第127章偷技術就是偷錢
「最高權限？」看著光腦屏幕上的那個標記，展銘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
技術部畢竟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門，研究資料當然也不是人人都能看的。事實上就連研究員們也都有各自的權限，一般只能接觸到各自研究項目的資料而已。展銘信身為技術部的副主管，倒也有一級權限，可以調閱絕大多數的資料。
以前整個公司只有張牧茵一個人擁有最高權限，可以查看技術部所有的資料。一些特別重要的資料，比如公司最近申請的那兩個專利的全部技術就屬於這一類，就連展銘信也沒資格調閱全部內容。
而現在楚雲揚居然也擁有和張牧茵一樣的最高權限，自然是令展銘信又妒又恨。想想自己任勞任怨地為公司服務多年，才弄到個一級權限。而楚雲揚這個小白臉就因為得到了張牧茵的青睞，居然剛進公司就有了最高權限，展銘信此時的心情真是可以用「羨慕嫉妒恨」來形容了。
「不就是傍上了一個女人嘛，居然就有最高權限，這家公司快垮了」看著快速翻閱資料的楚雲揚，展銘信對公司的信心也出現了動搖。
展銘信當然不會知道，以楚雲揚現在的身份，是完全有資格擁有最高權限的。不過既然楚雲揚擁有最高權限，展銘信也沒辦法阻止他查看資料，只是對其他人揮了揮手道：「還愣著幹嘛，開始工作了」
見楚雲揚完全不把展銘信放在眼裡，而後者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其他研究人員也明白這個新來的同事不好惹了。於是也沒有人再敢冷言冷語地嘲諷楚雲揚，紛紛去忙各自的工作，留下他一個人查看著光腦中的資料。
作為一個大公司的科研部門，技術部正在開發的新技術還真不好。楚雲揚一項項地瀏覽下來，每看一項燈泡都要發出一番感歎。
「這個合金比例明顯錯誤，雖然只和正確的差了一點點，但效果就要差很多了」
「這個傳動軸的補強部位不對，達不到要求強度」
「這個電子眼更好笑，這麼設計的話視野也太小了吧」
「還有這個能量炮，壓縮回路有明顯缺陷，輸出功率少了25%」
「就你能」大半天的時間過後楚雲揚聽夠了人工智能的抱怨，忍不住對它道：「既然你有辦法就改一下設計數據啊，也算是對公司有點幫助。別忘了這家公司現在有一小半是我的了，公司越好我的錢就越多」
「那我有什麼好處啊？」
「我的錢越多找上門的美女就越多啊，笨」
「美女……」燈泡在楚雲揚的腦中吹了聲口哨，然後立刻開始著手修改光腦中的資料庫。
對燈泡來說這些研究項目的科技含量非常低，所以它根本沒花多少時間，就重新計算出了最佳設計。人工智能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改動了一批關鍵數據，至少為銀河航天省下數以千萬計的研究費用。更重要的是這些技術的提前問世，至少能保證銀行航天公司在一段時間內保持技術領先，這才是最令楚雲揚滿意的部分。
這事關係到自己的公司能不能在今後的競爭中獲勝，楚雲揚自然不會大意。整整一天楚雲揚都在和燈泡優化修改資料的數據，雖然早就過了下班時間，但他還是沒有要下班的打算。
和楚雲揚全心全意投入忙碌的工作不同，這一天展銘信完全沒有工作的心情。自從知道楚雲揚進入了技術部後，他的心情就沒好過。特別是在親眼看到楚雲揚居然擁有比自己還高的權限等級，展銘信的心情更是鬱結難平。
自從楚雲揚出現後，原本心高氣傲的展銘信就屢受打擊。特別是這次張牧茵把學士學位都沒有的楚雲揚派到技術部來，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大受威脅，不由自主地為將來擔心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心情極差的展銘信匆匆離開公司，到以前常去的酒吧散心。展銘信特意點了兩瓶走私的烈酒，還叫了兩個陪酒女郎進了酒吧的包房，打算一醉方休暫時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展銘信才喝了兩杯酒，包房的門就被推開，一個人笑呵呵地走進來道：「銘信，好久不見啦」
看到這個人展銘信立刻嚇出一身冷汗，剛剛有的幾分酒意全都化為冷汗流了出來，目瞪口呆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人揮手讓兩個陪酒女郎離開，然後才坐到展銘信面前道：「怎麼，不認識我啦？」
「李……李主管。」展銘信只覺得自己的牙齒在打戰，結結巴巴地道：「你不是……已經……」
「你想說我已經死了對嗎？」這男子哈哈一笑道：「沒錯，原來的李衡的確已經死了，我現在叫岡村次郎，你可要記住哦」
這個改名叫岡村次郎的男子，正是技術部的主管、展銘信的頂頭上司。不過在「牡羊座」軌道站爆炸的時候，他正好也在軌道站，所以已經被官方確認為死亡了。也正因為如此，當展銘信看到李衡的時候才會如此驚訝，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過展銘信畢竟是擁有好幾個學位的科學家，並不相信鬼神之類的傳說，所以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道：「李……岡村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為什麼不回公司呢？」
「別忘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李衡狡詐地對展銘信眨了眨眼道：「小展啊，我聽說你最近在公司不太開心啊，有沒有興趣換個環境？」
展銘信自然看得出來李衡的突然出現充滿了詭異，只是試探著問道：「你什麼意思？」
盯著展銘信看了好一會，李衡突然哈哈一笑道：「我也不想瞞你，張牧茵在百慕大混亂星域遇襲和『牡羊座』軌道站的事故都和我有關。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隱姓埋名的原因。」
聽了李衡的話展銘信只覺得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身為公司的高級主管之一，他也對最近發生的一系列蹊蹺的事件有所耳聞，並且也知道張牧茵正在查找誰是公司的內奸。不過展銘信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大家都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的李衡。
不過李衡這樣毫不忌諱地說出一切，顯然是有所倚仗的。展銘信根本不敢接話，生怕說錯什麼引來殺身之禍。
「小展啊，據說銀河航天最近申請了兩個專利，我的老闆對此很感興趣。」李衡見展銘信不說話，自顧自地往下道：「只要你能弄到這兩項技術，我保證你能和我一樣，拿到大筆的報酬，換個身份過逍遙的日子」
雖然李衡的話聽著有些不太可信，但有他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倒也不由得展銘信不信。但要做出這樣的事來卻是需要巨大的勇氣的，所以展銘信一時之間根本無法作出決定。
「小展，你還留在那個公司有什麼意義麼？」李衡對銀河航天發生的事情很瞭解，見展銘信還在猶豫不決很快就接著道：「聽說張牧茵喜歡上了一個痞子，還把他塞到技術部來了。這明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你還要忍氣吞聲留在公司讓人看笑話麼？」
李衡最後的兩句話觸痛了展銘信的神經，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烈酒，沉默了幾秒鐘後用通紅的雙眼盯著對方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聽了這句話後李衡知道展銘信已經動心了，立刻把一個電子文件夾放在對方面前道：「我們提供的條件都在這裡，你只要把兩個專利的技術弄到手就行。」
仔細看了電子文件夾上的內容，展銘信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他雖然早知道出賣公司的機密能得到好處，但真的沒想到好處會這麼大。
看著有些失態的展銘信，李衡知道事情已經成了，把一疊卡片攤到他面前道：「看，這裡是你的新身份證明、信用卡和其他的資料，現在你該相信我們的誠意了吧？」
盯著桌上的東西看了很久，展銘信慢慢地拿出了自己的電子文件夾，兩手也開始迅速地忙碌起來。
見展銘信終於還是無法抗拒誘惑，李衡也得意地笑了起來。其實本來他也是有權限的，只不過在「死亡」以後權限就被取消了。為了幫twp公司弄到銀河航天的專利技術，他才不得不找上了展銘信。
雖然展銘信只有一級權限，但只要再加上李衡事先準備好的解碼程序，要得到銀河公司的核心技術也並不困難。在李衡看來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因素——楚雲揚和燈泡。
為了讓公司發展得更好，這個時候楚雲揚還和燈泡在技術部忙碌呢。就在展銘信剛剛接入銀河公司的中央光腦，燈泡就察覺到情況不對，立刻對楚雲揚道：「老大，有人正在試圖入侵我們的數據庫。」
「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偷我們的資料？」楚雲揚一聽這話就火了，立刻對人工智能道：「能查出對方是誰，目前在哪麼？」
「正在查」燈泡簡短地應了一聲，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對方本來就有一級權限，用的是展銘信的接入碼，眼下他們正在攻擊最高權限防火牆，發出攻擊命令的地點……就兩個街區外的藍月光酒吧」
因為展銘信本來就有一級權限，以此為基礎攻破最高權限的防火牆用不了太長時間。按照李衡的計算，等到銀河航天公司的天網管理員反應過來，他早已經帶著資料安全離開了。但李衡根本不知道還有燈泡這麼個近乎妖孽的存在，所以展銘信剛開始行動就被發現了。
「展銘信……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果然沒有看錯」楚雲揚憤怒地一拍桌子道：「他一定是衝著兩項專利來的，偷專利技術就等於是偷老子的錢，一定不能放過他」
「老大，要不要截斷他的連接點？」燈泡小聲地道：「再有三分鐘這傢伙就能突破防火牆了」
「不用，讓他偷」楚雲揚沉吟了一會後道：「你把兩個技術的核心數據改一下，最好改成剛開始可以用，不過一段時間後就會讓動力核心徹底報廢。哼，偷我的技術，賠死你們」
「老大，你真是太奸詐了，我太崇拜你了」燈泡照例對楚雲揚表達了自己的崇敬之情，然後喜孜孜地修改那兩項技術的核心數據去了。
在燈泡忙碌的同時楚雲揚也沒閒著，他迅速離開了公司，上了一輛無人出租車直奔藍月光酒吧而去。
楚雲揚剛來到酒吧門口，燈泡就得意地對他笑道：「老大，那個白癡已經把資料偷走了。我修改了數據，保證用了這兩項技術的動力系統最多撐不過三個月」
「幹得漂亮，到時候誰偷我們的資料就賠死誰」楚雲揚對燈泡道：「把展銘信的確切位置告訴我，我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三號包房」對燈泡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它幾乎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楚雲揚按照燈泡的提示迅速向三號包房跑去，卻發現在包房外還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這兩個傢伙神情警惕，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人物，剛好印證了燈泡的說法。
看到楚雲揚急匆匆地跑來，兩個保鏢都是神情一凜，同時伸手向懷裡摸去，看樣子警惕性還都很高。
不過楚雲揚並沒有任何敵對行為，而是快步從兩人身邊走過，邊走還邊小聲嘟囔著「廁所」之類的話。
走廊的盡頭的確是廁所，所以兩個保鏢也放鬆了下來。楚雲揚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稍稍等了一會後聽到了燈泡的報告：「老大，這些賊已經把偷到的資料傳送出去了」
「很好，行動」楚雲揚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毫不遲疑地離開廁所，大步向三號包房走去。楚雲揚就是要等對方把資料傳送出去後才行動，否則之前做的那番安排就白費了。
因為之前已經看到楚雲揚，所以兩個保鏢這次並不像剛才那麼警惕。然而就在楚雲揚走過兩人身前的時候，他突然開始行動了。
楚雲揚一個滑步直接撞進一個保鏢懷裡，手肘同時重重頂上那人的胸腹之間。這一下楚雲揚可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那保鏢立刻悶哼一聲彎下腰來。楚雲揚一擊得手後更不留情，一抬膝蓋重重撞在對方的臉上。
保鏢的鼻樑立刻被撞斷，一聲沒吭就軟軟地倒在地上。此時另外一個保鏢也反應過來，連忙去掏懷裡的電擊槍。
楚雲揚哪能給他這樣的計劃，已經飛起一腳重重地踢中對方的襠部。這保鏢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卻再也沒有力氣把武器拿出來了。楚雲揚上前兩步抓住這大漢的衣服，稍一用力就把他舉了起來。
別看這大漢人高馬大，體重看著至少比楚雲揚重出一半來。但對已經習慣在三倍重力下訓練的楚雲揚來說，這點重量還真算不上什麼。他用力把大漢朝包房的大門扔了過去，只聽到「嘩啦啦」一陣巨響，保鏢已經砸破了大門直接飛進包房去了。
包房裡的李衡和展銘信剛把資料傳送出去。展銘信正在檢查李衡為自己準備的新身份證和信用卡，而李衡則打算把電子文件夾裡面的數據刪掉。這些可都是對兩人不利的證據，當然不能保留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保鏢巨大的身軀砸破門飛了進來，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在一片混亂之中，楚雲揚大步走了進來。
冷冷地看著面前驚慌失措的兩人，楚雲揚面無表情地道：「膽子不小啊，竟敢偷公司的機密資料」
見楚雲揚突然出現在面前，展銘信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他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什麼性質，要是被發現的話至少要判個好幾年。而李衡心裡更加慌張，雖然他已經有了新身份，但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他的下半輩子都在牢裡過了。李衡可不認為新老闆會那麼善良，在自己身份暴露的情況下還會出手相助。
「幹掉他」想到這裡李衡也豁出去了，低喝了一聲就向楚雲揚衝去。
李衡也是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沒想到楚雲揚能輕易地擺平兩個保鏢，又怎麼會敗在自己展銘信的手下。
看到李衡突然向自己衝來，楚雲揚也不禁感到好笑。不過楚雲揚才不會對這想要偷公司技術的傢伙手下留情，沒等李衡的拳頭碰到自己，就飛起一腳把他踹回到沙發上。
「咳咳……」雖然楚雲揚並沒有使出全力，但這一腳還是讓李衡倒在沙發上痛苦地咳嗽起來。
此時楚雲揚看清楚了李衡的長相，在稍稍一愣後也忍不住意外地笑道：「真沒想到，原來是你啊」
雖然根本不認識李衡，但楚雲揚卻在公司裡看到過他的照片。當時李衡的身份是「牡羊座」上殉職的工作人員，所以他的照片才會出現在的公司的哀悼牆上。
但現在楚雲揚卻看到李衡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然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