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謠言四起
「對不起，本來早就想去謝你的，可是軍方要求在一個月內造出三台樣機，時間實在太緊了。」在董事長辦公室裡，張牧茵滿臉歉意地對楚雲揚道：「本來想等樣機出來再去謝你的，沒想到你先來了。」
「沒事，我知道你忙。」楚雲揚向張牧茵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她的苦衷。
畢竟「雷霆」機甲目前只是在原形機的階段，相應的生產流水線還沒開通，要造新的樣機必須全靠手工裝配。這個項目關係到公司的未來，張牧茵身兼公司董事長和總設計師，自然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上面而無暇他顧。
說到底張牧茵是為了銀河航天公司而忙碌，楚雲揚也有公司10%的股份，自然希望張牧茵把公司越搞越好。事實上從楚雲揚的角度來說，他寧願張牧茵為工作忙碌，也不願意她浪費時間來找自己。
見楚雲揚對剛才發生的事並不介意，張牧茵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從親眼目睹了楚雲揚對「雷霆」的改裝後，她就明白這個看似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在機械電子方面的造詣要比自己高很多，也起了讓楚雲揚負責技術部的想法。如果公司給楚雲揚留下一個十分惡劣的印象的話，對公司來說將是個巨大的損失。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心中的擔憂解除後，張牧茵也想起了楚雲揚剛才說的話，笑著對他道：「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會推辭」
楚雲揚似笑非笑地看張牧茵問道：「只要你能辦到的都不會推辭麼？」
聽了楚雲揚的問題，張牧茵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大有語病。不過現在反悔未免也顯得太沒誠意，所以她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堅決地點頭道：「對」
「那好」楚雲揚顯然對張牧茵的回答十分滿意，開心地一拍大腿道：「能不能盡快把答應我的『雷霆』機甲給我？」
完全沒想到楚雲揚會提這個要求，張牧茵既暗暗鬆了口氣，但似乎又隱隱覺得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笑著對楚雲揚道：「這次公司同時建造了五台『雷霆」有三台是要提供給軍方的，一台公司留著做內部測試，最後那一台就是專門為你建造的。」
張牧茵的確沒有說謊。她已經看出楚雲揚最終注重的是利益，要想獲得這位天才的支持，至少要把之前答應他的條件都滿足了才行。所以張牧茵才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還抽出人手專門為楚雲揚建造一台新的機甲。
張牧茵的苦心也沒有白廢，楚雲揚聽了她的話後的確非常高興，笑著對女博士道：「不虧是大公司的董事長，做起事來就是乾脆，我喜歡」
「你可別這麼說，其實這公司有10%是你的。」見楚雲揚情緒很高，張牧茵立刻抓住這個好機會道：「有沒有興趣來公司上班？你擔任技術部主管最合適了，公司會發一筆豐厚的薪水給你。」
「沒興趣。」楚雲揚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張牧茵的建議。對現在的楚雲揚來說有不少選擇能讓他賺更多的錢，沒必要留在銀河航天領這份死工資。
張牧茵早就猜到楚雲揚不會答應自己，也已經想好要如何說服他，所以很快就接著說道：「銀河航天現在也有你的一份，你就不想為公司出點力嗎？別看你手上的股票現在只值八億自由港幣，但只要我們正式拿到軍方的定單，股價至少會上漲50%。」
被張牧茵描繪的美好前景深深打動，楚雲揚不禁自言自語地道：「漲50%，那就是十二億了……」
「公司財務已經測算過了，按照軍方至少購買十萬台『雷霆』計算，每台機甲的利潤會達到一千萬，其中就有一百萬是你的，十萬台的話利潤會有多少？」張牧茵繼續對楚雲揚展開數字攻勢，滔滔不絕地道：「這還只是比亞特帝國一個國家的購買數量，整個塞薩聯盟軍方訂購的總數至少是這個數字的二十倍。不包括後續的改進型號、機甲的零配件供應的利潤，最終的利潤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
楚雲揚已經算不過來自己能在其中賺到多少了，此時在他腦中就只有一個後面拖著無數個零的數字，除此之外就是巨大的驚喜：哈哈，這樣下去幾年以後老子也是個大富翁啦
張牧印只看楚雲揚的表情就知道他動心了，立刻趁熱打鐵地接著道：「公司如果想要長期保持利潤的增長，技術創新必不可少。你的水平我是很清楚的，所以才希望你能到技術部工作，只要公司好了，你以後的分紅自然不會少。」
「唔……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只要是關係到自己收入的問題楚雲揚都會認真考慮，沉吟了一會後對張牧茵道：「我可以去技術部上班，不過有三個要求。第一：我不當什麼主管，只當個普通職員就行，怕麻煩；第二：別指望我會每天上班。有空了我自然會來公司，沒空的話找我也沒用；第三：我會幫助解決公司遇到的技術難題，不過如果有重大的發明，公司也要給我專利費，當然，價錢好商量。」
「沒問題」對張牧茵來說只要說服楚雲揚為公司出力就是勝利，這些條件她當然完全可以接受。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來上班。」楚雲揚一向是個辦事乾脆的人，立刻站起身道：「你盡快把機甲給我吧，我有用呢。」
張牧茵向楚雲揚微微一笑剛要說話，辦公桌上的通話器響了。為了表示自己對楚雲揚的信任，張牧茵直接按下免提鍵問道：「什麼事？」
「張小姐，大事了不好了」通話器那頭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你快打開電視看六頻道，正在播送我們公司的新聞。」
聽出對方語氣惶恐，張牧茵連忙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發現果然在報告有關銀河航天公司的新聞。才聽了幾句內容，張牧茵的俏臉就變了顏色。
「……根據可靠消息稱，這次銀河航天公司在菲特利星附近的『牡羊座』軌道站爆炸前，有公司總裁張牧茵乘坐的飛船也在附近出現過，而且還是她本人親自報的案。」電視裡漂亮的女主播用不帶任何表情的聲音道：「最近幾年銀河航天公司陷入財務危機，幾乎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據消息靈通人士稱，這次軌道站爆炸和張牧茵本人有關，可能是為了犧牲已經老舊的軌道站，騙取巨額保險金維持公司的運轉……」
「胡說」聽到這裡張牧茵再也忍耐不住，緊緊地握著雙拳大聲道：「這是造謠，我要告他們誹謗」
「冷靜點」楚雲揚當然相信張牧茵與此事無關，連忙出言提醒道：「這新聞從頭到尾都是『據可靠消息』、『據消息靈通人士稱』這樣的話，你沒有足夠證據去控告電視台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軌道站爆炸的消息是誰捅出去的，這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在「牡羊座」軌道站爆炸後，的確是張牧茵第一時間報的警。這個無形的敵人抓住這一點和銀河航天的財務危機來做文章，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眼下只有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才能有的放矢地進行反擊。
張牧茵只是一時激動才亂了方寸，被楚雲揚提醒後很快鎮定下來，一面思索一面喃喃自語道：「我沒得罪過誰啊，這個陰謀一定是衝著公司來的」
「張小姐，我是財務部李勇」就在這個時候通話器又響了，一個中年人急促地道：「你看了第六頻道的新聞了麼？這新聞剛一播出，許多人就開始拋售我們的股票，股價已經開始下跌了」
張牧茵掌握銀河航天公司好幾年，也是見過一些風浪的。知道了這條消息後她反而不像剛才那麼激動，而是冷靜地對財務部主管道：「我知道了，你盡量籌集資金回購股票，平復股東們的恐慌心理。」
「知道了。」李勇是個實幹派，很快中斷通話忙碌去了。
「對方是想打壓我們的股價，所以才造謠」張牧茵滿臉憂色地對楚雲揚道：「現在我們還沒正式拿到軍方的定單，也沒辦法對外公佈這個消息。要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話，股價很快就會跌得一塌糊塗，公司會承受非常大的損失。」
楚雲揚並不關心公司會有多麼大的損失，而是更在乎自己會損失多少。在聽到李勇的報告後他已經拿出電子文件夾連通了股市服務器，心疼地發現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銀河航天的股價已經跌了10%左右。
「該死的，我的八千萬沒了」看著代表股價的綠色曲線一路往下，楚雲揚心痛地大聲道：「是誰造我們公司的謠？讓老子抓住一定扒了他的皮」
見剛才還勸自己要冷靜的楚雲揚突然這麼衝動，張牧茵也暗暗歎了一口氣。她也是越來越瞭解楚雲揚，知道錢財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對方的陰謀雖然很明顯是針對銀河航天公司的，但卻確實損害到了楚雲揚的利益。近億的資產說沒就沒了，難怪他會這樣暴跳如雷了。
「這個搞陰謀的傢伙要倒霉了。」看著滿臉怒氣的楚雲揚，張牧茵的腦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我過兩天來上班。」楚雲揚發了一通火後悶悶地道：「這幾天要先把害我破財的傢伙揪出來」
雖然楚雲揚把大話說出去了，但對怎麼找出陰謀的幕後指使者卻是毫無頭緒。一連兩天他都在酒店裡苦思冥想，但卻沒有絲毫頭緒。這也難怪楚雲揚，他出生成長在高森市的貧民區，熟悉的是傭兵格鬥、地下賽車和走私商品之類的事，像這種大公司的股戰完全是第一次接觸，要揭開其中的陰謀實在太為難楚雲揚了。
在楚雲揚毫無進展的同時，銀河航天公司的股價卻是一路下降。從那天的新聞播出後，各種對公司不利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極大地損害了銀河航天和張牧茵的聲譽。雖然公司已經發表聲明闢謠，同時也盡力籌集資金大量回購被拋售的股票，但根本無濟於事，才幾天工夫股價已經跌掉近三分之一了。
眼看著自己的資產縮水了兩億多，楚雲揚可真是到了寢食不安的地步。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找出那個混蛋來，一定要讓他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
楚雲揚的情緒也影響到了燈泡，最近幾天他都沒心情去游泳池邊「放鬆」了，人工智能也錯過許多欣賞泳裝美女的機會。這讓燈泡也開始痛恨起那個造謠的傢伙來，人工智能對楚雲揚損失多少錢並不在意，但沒有美女看卻是它無法忍受的事情。
按照人工智能的說法就是「泡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於是燈泡也投入到追查幕後黑手的工作中去。經過幾天的努力，還真被它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老大你看，這是我在天網上找到的情報。」燈泡把有用的信息傳送到電子文件夾上道：「我統計了所有對咱們不利的傳言，發現這些消息中有第六頻道的那個女主持人。而且最近幾天她的新聞稿全都是自己準備的，並不是出自其他記者之手。」
「你是說那個娘們有問題？」一聽到這個消息楚雲揚就跳起來道：「好，我們去把她抓來嚴刑拷問」
被楚雲揚的話嚇了一跳，燈泡連忙阻止道：「那娘們怎麼也算是公眾人物，這麼做不太好吧？你現在也是銀河航天的股東了，可別亂來啊」
知道燈泡說得在理，楚雲揚沉吟了一會道：「你想辦法盯緊這個婆娘，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到什麼地方去過和誰見過面，最重要的是這些消息她是從哪兒來的，全都要弄清楚」
也許對別人來說，想要在不動用許多人力的情況下全天候跟蹤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任務，但對燈泡來說這個任務卻並不困難。它只需要入侵幾個不同的安全系統，就能通過城市裡原來就有的安全監視器跟蹤目標的動向。
十幾分鐘後，第六頻道午間新聞主持人莉莉絲-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楚雲揚的電子文件夾上。此時她正帶著電子文件夾快步走進演播室，顯然是準備出節目了。
說起來莉莉絲的確算是個漂亮女人，身為混血兒的她在長相上擁有黃種人和白種人的優點，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十分誘人。燈泡倒是一如往常的作風，在圖像出現的同時就在楚雲揚腦中長長地吹了聲口哨。不過在楚雲揚眼裡，這個女人是令他損失嚴重的原因之一，所以就算長得美如天仙也絕對不會討人喜歡。
從這一刻開始無論莉莉絲經過哪裡，離得最近的幾個安全探頭就會跟著轉動，將她的行蹤完完全全地記錄下來。雖然安全探頭只會被安裝在公共環境中，莉莉絲在私秘場所的所作所為楚雲揚還是無法掌握，但這樣的跟蹤效果已經非常好了。
楚雲揚監視了幾個小時後也沒什麼發現，就把跟蹤目標的任務丟給燈泡負責，反正人工智能本來就有看美女的愛好，這個任務也算是投其所好。他自己則打電話給張牧茵，想問問股票的情況如何。畢竟楚雲揚畢竟有公司10%的股份，也算是個大股東了，應該關心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張牧茵對楚雲揚沒有任何隱瞞，電話一接通就直截了當地道：「這次我們麻煩了。有人在大量吸納公司的股票，收購幅度比我們大得多。」
「有人故意造謠壓低我們的股價，然後趁機吃進麼？」楚雲揚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皺著眉頭道：「這傢伙一定知道我們很快就能拿到軍方定單，所以才會這麼做。這個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我沒告訴任何人，對公司的同事也只說是原來的測試機甲損壞了，所以才需要再建造幾台參加軍方評估。」張牧茵的回答等於完全否定了公司內部洩密的可能。
楚雲揚倒是沒考慮過公司內部有問題，而是直接把嫌疑人鎖定為皮埃爾。這傢伙為了阻止張牧茵按時參加評估，連勾結宇宙海盜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在股市上耍點小手段算什麼？
想到這裡楚雲揚立刻問道：「你能控制的公司股票有多少？超過半數了麼？」
「我手裡有22%，你有10%，再加上最近幾天回購的部分，一共也不到牧茵在電話那頭解釋道：「最近公司狀況不好，前段時間我拋掉不少股票回籠資金，所以……」
「才不到30%麼？很危險啊」楚雲揚對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
倒是張牧茵沒楚雲揚這麼悲觀，遲疑了一會才道：「還有一部分股票在其他幾個股東手裡，如果加上這部分的話，應該接近45%了。他們都是我父親的老相識，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還是瞭解一下股票在不在這些人手裡，他們是不是打算出售的好。」在錢財的問題楚雲揚是絕對不會大意的，立刻給張牧茵出了主意。
電話那頭的張牧茵還沒回答，燈泡就已經大叫起來：「老大，有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