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婆子哈哈大笑三聲,拍了拍一個噴嚏三千里的肩膀,誇獎道:「勇氣可嘉,比某些人強多了。又坐回椅子,自己拿起一壺酒,打開壺蓋,直接往嘴裡灌,只聽「咕咚、咕咚」幾聲,一壺酒就進了肚子,抹了把嘴唇,甩了甩頭,斜看在哪裡假裝一本正經的風落子一眼,揶揄道:「我記得某人以前也是個酒罈子,怎麼今天一見到改了習性,難道不喝酒,不吃肉,想去大佛寺做和尚嗎?」
風落子臉色微微發怒,鎮耀子提醒的咳嗽一聲,風落子把怒火吞進肚子中,閉眼睛,乾脆是不聞不問。看情況,風落子與瘋婆子之間以前難道有恩怨?
瘋婆子的聲音更加洪亮,笑著道:「怎麼,還真的成和尚了?你若做了和尚,你那些紅顏知己,藍顏知己,白顏知己……還不為了你把大佛寺給剷平了?」雖然她是在大笑,可是我聽著怎麼有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鎮耀子又咳嗽一聲,打圓場道:「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齊,我們還是商量正事先。」瘋婆子冷哼一聲,看著風落子罵了聲「膽小鬼!」然後又嘟嘟囔囔,「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氣承認,偽君子!小人!」我看到風落子的臉色連續變化好幾種表情,最後還是長歎一聲,臉的那份放蕩不羈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蒼涼。
「萬獸山已經公開招徒,這在遊戲裡面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今天我們碰頭,是商量一下我們這些快要進墳墓的人,應該怎麼做?應該做些什麼?」鎮耀子歎息一聲,「萬獸山一出,隸月教的出現也是遲早的事情,根據情報顯示,合歡門已經與萬獸山達成盟約,看來李純陽那個小傢伙是想報當年三大門派沒有施加援手以至於他師父被隸月教教主殺死之仇,雖然他的行為偏激,但也沒有大錯,畢竟是當初三大門派的聯盟把人家排擠在邊緣之外,現在人家不受你的氣,乾脆棄暗投明了。」對於盟的背叛,鎮耀子沒有過於指責,只是說了句行為偏激,心胸氣度,比現實中那些所謂的高人強的太多了。
「還應該做什麼?」瘋婆子的火爆脾氣開始發作,「我們當年為了所謂的朝廷,為了所謂的百姓,做得還少嗎?當年我們對天結拜的時候,兄弟姐妹一共九十九個人,當年那一戰之後,多少親姊熱妹倒在我們的面前……除了一身傷疤,我們又得到了什麼?如今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能動了,你又想要我們下一代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們想去,請便,但是不要牽扯到我,更不要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這麼一個徒弟,還想等老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伺候呢!」瘋婆子一連用了三個當年,可見對當年的事情是記憶猶新!
鎮耀子撫鬚帶著笑意道:「你這火爆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我說要咱們的小輩出世了嗎?有三大門派廣收門徒,人數過萬萬,其中不乏見識深遠,藝高膽大之人,我們又何必把自己的小輩送進火坑呢?我們今天碰頭,是商量一下,萬一……」忽然感覺腰間挑動,輕輕看了下,「不用萬一,剛接到消息,隸月教已經開始廣收信眾了。藥王他們也在聚會,估計和我們一樣,都是商量以後的路,該往哪裡走。」
「還能怎麼走?自然是他們干他們的,我們玩我們自己的。三大門派廣收門徒,數量何止萬萬,其中不乏見識深遠,藝高膽大之人……我看你鎮耀子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讓他們煩惱去就成了,何必多此一舉!」瘋婆子拉著薏苡的手,「我是不會讓你涉險的,等師父老了,還要你在我面前端茶遞水呢。」
鎮耀子撫鬚,輕輕搖頭,「那麼我尊重你的意見,我們不理世事,安心養老,這樣總成了?不過我們的小輩處於江湖之中,可是身不由己……」
他們談的事情有現在的也包括以前的,自己插不嘴,又風落子卻是趴在桌子,手裡拿著一根雞腿,正小心翼翼的死咬著,存心要他出醜,就把自己得到的那雙靴子拿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道:「師父,你幫我鑒定一下……」
風落子抬起頭來,一嘴的油水,嘴角還掛著一塊雞皮,大怒道:「沒看見你師父我正在……咦……」在他眼睛落在靴子時,大怒瞬間變成了驚駭,深吸一口涼氣,手裡的雞腿落在地都沒有感覺到。
瘋婆子說話的時候最煩的就是被人打攪,對風落子更是心煩,對我們師徒兩人道:「沒看到我們正在商量重要事情嗎?想要閒談,外面去……」眼睛掃了一眼靴子,手臂暴長,拿在自己手中,諷刺道:「風落子,我以前感覺你還是個人物,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到是成了一個廢物了……重新鑄造一雙這樣的靴子,緬懷你那英雄史詩般的過去嗎?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鎮耀子古井不波的臉一半是驚駭,一半是不可思議,手顫抖著撫摸鬍鬚,竟然將一根鬍鬚拔了下來,喃喃道:「這是真的嗎?」
風落子哭喪著臉,點點頭,「真的,如假包換!」
風落子話音剛落,瘋婆子大叫一聲,彷彿手中拿得是毒蛇猛獸,高高的拋在一邊,對鎮耀子求證道:「這靴子不是在那西河手中封印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我們是不是看花眼了?」
鎮耀子捻著手中的鬍鬚,「看花眼就好了……這雙靴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給我詳細的講講。」
我把接任務,碰到妖王,送靴子,學武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風落子與鎮耀子黯然無語,瘋婆子卻仰天大罵一聲:「我,難道這場風雨來的比一百多年前的那場還要猛烈?難道是魔王出世嗎?我們也要被牽扯進來?」瘋婆子連問三聲,一屁股坐在椅子,「蒼天呀,都這麼一把老胳膊老腿了,還要戰死沙場?」
風落子將靴子拿在手中,嘴裡唸唸有詞,沾滿油水的雙手用力,靴子發出一道強烈的七彩光芒,被鑒定了出來。我歪頭輕輕一看,幾乎呆在原地。
「田伯光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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