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詫異,是因為這兩個人雖然都是>乎,好像,應該是「情敵」才對,怎麼會親親熱地熱手挽著手一起進宮呢?難不成,>+相憐,索性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他們的來意更蹊蹺,竟然是請求回西北駐地!話說,作為鎮西戍守使,嚴橫要回去還說得通,宋方回什麼呀,他以前只是跟>混了好些年,可沒聽說跟嚴橫有什麼交情。
嚴橫會帶宋方一起來,則是因為他想要宋方做他的參軍。因為宋方曾被皇上封為三品刺史,雖然未曾赴任,也算是掛職的官員,嚴橫要他隨行,還必須有朝廷的批文才行。
我問皇上:「您都放行了?」
皇上點了點頭:「當然放行!有理由不放行嗎?年假早就休完了,如今春暖花開,既然是戍守使,本該回駐地,至於宋方,也確實有佐軍參謀之才,現在天朝和匈奴關係不明,北部和西北部的確應該加強警戒。」
我笑道:「其實認真講起來,即使從遣散親信,瓦解>|講,打發這兩個人走也是有益無害的。」
「是的,只是……」他在室內慢慢踱步。
「這一切未免太湊趣了,是不是?」
「你也這麼覺得?」
「是啊,難道您心裡不盼著>|成為真正的廢人,讓他也嘗嘗被人冷落,被人漠視的滋味?」
「朕當然希望!」對於一個差點逼瘋他的叔父,他已經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就是一切太順利了。差不多是。我們盼著什麼。那邊就會怎麼反應。」
「嗯。」
本來以為要賭上身家性命才能一見分曉地重大關口。敵手突然自己出了問題。不能再起到威懾作用了。任誰遇到這種「好事」。都會有些忐忑。不敢輕易相信吧。
我想了想又問:「今天見他們地時候。主要是嚴橫在說。我猜。方根本沒說什麼?」
皇上答:「除了覲見和告退。他基本上一言未發。」
我襯度著。「他這樣。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不想讓嚴橫看出什麼。嚴橫那麼精明地人。又是少年營長大地。見慣了男人之間地曖昧。以宋方對皇上地感情。只要一有交流。只怕就再也無法掩飾。」雖然已經被對面地人警告性地狠瞪了一眼。我還是繼續把話說下去。「還有一種可能是。人家在跟皇上賭氣呢。皇上這麼久都不搭理。太不把他當回事了。所以他要紅杏出牆。要跟嚴橫私奔……啊」。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如老鷹抓小雞般把我撲倒在椅子上,先咬住我的耳垂,然後在我耳孔裡呵著氣說:「連『私奔』都出來了,想死是吧,朕就成全你!」一面說,一面作勢扯下我的衣裙,我忙舉手道歉:「皇上請息怒,臣妾絕對口無心,再說,他們私奔他們的,難道皇上還吃醋不成?」
這下,他啥話都懶得講了,直接扛起我就往臥室走,眼睛的餘光裡,太監宮女們都在忍著笑,弄珠則知趣地朝他們揮手,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別這樣,還是先商量正經事要緊。」我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努力不讓他得手。
春節期間,因為宮裡總是人來人往,我和皇上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多少要避些耳目,只要是大宴賓客的日子,他都在勤政殿或承乾殿住,很少在我這兒留宿。現在又回到平常日子,他也開始在我這裡走得勤了,動作也放肆起來。
正鬧著,弄珠進來稟報:「公主,太后叫您和皇上過去一下。」
整好衣裙,走到太后那邊,太后那裡跪了一地的人。
見我們出現,太后開心地招手道:「你們快進來,這是他們採辦的衣料和禮品,本來我準備自己過目一下就收了的,聽說皇上也在這邊,就一併請過來,這都是給你們準備的東西,自己看看喜不喜歡。」
其實還在門外時,看著一屋子花團錦簇,我就知道是什麼了,太后這麼一點明,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只是紅著臉說:「都好,都好。」
皇上表現得有些納悶,看著那些東西問:「母后不是說,這事先緩一緩嗎?」
太后笑瞇瞇地告訴他:「大典可以緩,東西得先備著啊,皇上的大婚可不比別的,臨時抱佛腳怎麼成。」
「也是」,皇上笑了起來,走過去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時不時提些要求和建議。我原以為他不會關心這些的,想不到人家細心得很,連給我準備的首飾都一一點評,頗有行家裡手的派頭。
待把那批人打發走,禮物歸庫,我讓崔總管把剩下的人也帶出去,然後問:「母后,您是不是打算近期舉行婚禮?」
太后喝了一口水道:「你看出來了?」
拜託,我又不是黃花閨女,她讓人採辦的這些東西,有些明明就是婚禮前夕才置辦的。
皇上不解地說:「那您還放話出去,婚禮暫緩?」
「是暫緩,沒說不辦啊。你親王叔最近傷情穩定,醫生都說暫無性命之憂,人家擺明了不需要沖喜,為沖喜而辦的婚禮,也就暫緩咯。」
說起這事,也怪當時太激動了——死對頭突然摔斷了脊樑骨,誰能不激動?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說一聲「老天有眼」才好。太后激動地宣佈要給皇上大婚,為王叔沖喜,那邊很快做出反應:癱瘓在床是事實,但傷情穩定,沒有性命之憂,王黨成員們也紛紛被打發回任所,在嚴橫之前,已經有不少趕回京城探病的親信回去了。
皇上沉吟道:「今天有好幾位回京過年的官員向朕辭行,朕都准了,如果朕要大婚,他們豈不是又要往回趕?」
太后意味深長地一笑:「要的就是這效果!尤其是嚴橫,如果我們在十天之內宣佈大婚,他剛好走在半路上,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
「十天之內宣佈?>::婚根本不需要借沖喜之名,但話既然說出來了……
「沒關係,要他傷情惡化很容易。」太后換上嘲弄的語氣,見我們一起望向她,忙補充道:「放心,哀家不會弄死他的,他就這樣活著比死了好,哀家只要他病情惡化,再以沖喜的名義為皇上完婚,然後再讓他恢復現狀就好了。」
「這樣,說明沖喜有用,皇上對輔政有功的叔父孝心可感?」
「豈止如此!」太后笑得像個老狐狸。
我恍然道:「王黨的核心成員,如嚴橫之輩,既不在京城,也不在戍所,即使想使壞也使不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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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離座,站在太后面前躬身道:「太后英明!」
我也歎服不已:「母后果非常人,這都想得到。從京城到西北戍所,快馬輕騎也得將近一個月,那時嚴橫一行正好走到半途,不管是>親王留在京城的人馬,還是他的西北軍,他統統夠不著,無論回哪邊,都得十來天,這時候,婚事早就辦完了。」
皇上撫掌而笑:「真是好主意,就這麼辦!」
可是我還有疑惑,只是當著皇上的面不好說出來,怕引起他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