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成王二年季冬,華夏之北國大地處處雪花飛舞,大河北岸,無數座城池披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被。
已進入數九寒天的趙國國都邯鄲,已是冷得滴水成冰。趙國都城邯鄲的貴族們,斗富享樂的豪奢之風大盛,一個個舒坦地窩在豪奢的府中,酒宴連綿不斷,夜夜笙歌不絕,品嚐著美酒的醇香,享受著歌舞伎的溫柔。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貴族全都沉迷在享樂之中。生在王室貴族之家的大將軍趙括就是個例外。大戰在即,趙括根本沒有那享樂的心思。
偉人曾經說過: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那日一大清早,大將軍趙括就披著朦朧的夜色爬了起來,打沙包、練武功與天寒鬥得不亦樂乎。天寒又如何,趙括自有豪氣萬丈。一番酣暢淋漓的晨練下來,趙括全身已是熱氣蒸騰,煞是舒坦。
這些日子,因為有了劉俠這個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衛做陪練,趙括的晨練項目又增加了很刺激的一項:對劍。寒風呼嘯中,大將軍趙括和侍衛劉俠二人揮舞著長劍、比起了墨子劍法。一時間,兩隻木劍矯若游龍,院中劍氣縱橫,蔚為壯觀。
趙括二人正殺得興起,只見那小蘿莉李露一臉慌張地跑了過來,口中呼喚著:「夫君,夫君」
「咦——」趙括忙收住了劍勢,一臉驚喜地望著妻子李露,心想平日裡這小蘿莉慵懶得就像只小貓兒,總是賴床睡懶覺到日上三竿,今日難得在趙括晨練還未結束便已起床,想來是被本大將軍慢慢同化了。
趙括和劉俠的劍斗告一段落,從一旁的僕役手中接過一方麻織的方帕,三把兩把草草抹著額頭的汗水,笑呵呵地朝著李露走了過去。待看到妻子李露的那雙小手凍得如同胡蘿蔔一般,趙括心頭一陣憐惜,忙捉住那對胡蘿蔔,放在手掌心輕輕地揉搓著,不時地哈著熱氣。
「露兒,辰光尚早,何不再睡一會兒,莫非我的露兒明白了這早起晨練的好處?」趙括面含笑意地向李露問道。
李露感覺趙括掌心的溫暖,漸漸傳來,她心頭的慌亂漸漸沉靜下來,接過趙括手中的方帕,撩開趙括的衣衫,輕柔地替趙括擦著背上的汗水。
李露一邊為趙括擦著汗水,一邊說道:「露兒身子單薄,哪敢跟著夫君來晨練。」
聽到李露如此說,趙括心頭一陣失望,心想看來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這同化工作還是需要繼續加強呀。不過,等有時間,還是要尋一個簡單有效、省力又有趣的鍛煉法兒,讓李露樂在其中才是長久之計。
就在大將軍趙括和小蘿莉李露郎情妾意地溫存之時,貼身侍衛劉俠已經識趣地躲開。
劉俠心想大將軍趙括小夫妻兩個的私房話,還是少聽為妙。不過,看著二人那親熱的模樣,劉俠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他搖了搖頭,心下歎道:俺劉俠,也該有個女人了。
「夫君,昨夜我夢到大雪中,凍死的牛羊數都數不過來,還夢到了李露的大哥」李露面含憂色地回憶著昨夜的夢境,隨後問道,「夫君,你說李露這夢作何解?」
「哦」大將軍趙括眉毛一挑,心想這李露真是自己的忠實粉絲,還真的把他趙括當成天賦奇才,以為自己的夫君無所不知,這一大早,就巴巴地趕來找趙括解夢來了。
「呵呵——」趙括微微笑了數聲,搜索著那滿腹的雜學,他雖然讀過弗洛伊德的大作《夢的解析》,但是實在沒有解夢的本領。不過憑著歷史的先知,趙括知道李牧大將軍眼下安然無恙。
趙括輕輕地撫摸著李露柔順的長髮,安慰道:「露兒,只是一個夢嘛,不要怕。大哥乃我大趙勇武之名將,身旁勁卒十萬,諒來不會有事」
「嗯」聽趙括如此說法,那小蘿莉李露稍稍寬了寬心,拿著一對會說話的眼睛,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趙括,只是那眼神裡還是有些淡淡的惶惑。
都說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其實在秋風乍起或雨雪紛飛的日子裡,面對自然界的力量感觸到自身的弱小時,人更容易思念親人、思念故園。
大將軍趙括眼含笑意地望著李露的一對寶石般的眼睛,從那眼神裡讀懂了妻子李露的心思,這小蘿莉李露現在是想家了,想她那個同在邯鄲城的娘家了。
趙括摩挲著李露的小手,輕聲言道:「露兒莫急,待用過飯食,夫君這就陪你去看看嫂嫂、姐姐。」
早晨的飯食用過後,趙括略略地收拾了一番,又備了些首飾、珠玉作為禮物,他準備利用這深冬難得的空閒,陪著妻子去大舅哥李牧的府上省親去了。
邯鄲的大街上,寒風呼嘯。英姿颯爽的趙括騎著他那匹棗紅色的戰馬,迎風疾馳,直把那凜冽的寒風當成和煦的春風一般。
這大將軍趙括倒也有著幾分細心體貼,他只是自己騎馬,而讓李露坐在青銅軺車之中,車的四周掛上了厚重的數重錦簾,李露懷抱著一隻小暖爐,如此一來,她再也不怕這一路的風寒侵襲了。
待趕到李牧的大將軍府,趙括夫妻二人先後棄車下馬,只見大門敞開,院中雪屑翻飛,十餘個府中的僕役們正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賣力地剷除、清掃著院中的積雪,像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一般。
「呵呵——大將軍、小姐快進家來」看到趙括二人,那守門的老僕忙放下手中的木耒,一邊樂呵呵地迎上前來,一邊招呼著兩個年輕的僕役安頓車馬。
那老僕的鼻頭,被凍得通紅,鼻孔中呼出的熱氣噴到了鬍鬚上,因為驟遇寒氣,那稀稀拉拉的鬍鬚上已經掛滿了霜花。
「老伯,您這身子骨還行?先歇著吧」趙括看到這老僕,就像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他一邊替老僕拍打著身上的雪屑,一邊輕聲問候著。
「不敢當,不敢當」那老僕接連後退著。在他看來,天賦奇才的大將軍趙括簡直是神一般的人物,他這個守門的僕役,怎當得起趙括的一拍。
「哦——我當是誰,這不是趙括大將軍的夫人麼?」大嫂李牧妻人未到,聲先來。她聽到了院中的動靜,忙起身過來,叉著腰眼含笑意地打趣著,「趙括大將軍,李露呀,難得你們還記得嫂嫂我」
稍後,披著淡黃色貂裘的李瑕,也跟了出來,她一把抓住李露的手,那杏仁般的大眼睛轉動著,嬌嗔道:「露兒妹妹,做了大將軍夫人,還以為你把姐姐我忘了呢」
三個女人一台戲,趙括搖了搖頭,心想此話真的不假。這不剛一進門,好戲便開演了,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親熱著,倒把大將軍趙括這個嬌客冷落在一旁。
什麼冷落不冷落的,大將軍趙括當然不會和幾個女人計較,他搓了搓手,淺淺地笑了笑說道:「嫂嫂、姐姐,你們和露兒先聊著,趙括先照應著這邊院中,帶著下人們把庭院灑掃乾淨。」
大將軍趙括是個閒不住的人,心想若是過會兒進了房中,三個女子嘰嘰喳喳聊些私房話兒,自己在旁邊呆著豈不是甚為不便。
再說了,這三個女子爭奇鬥艷、還真的有些撩人,大嫂李牧妻豪爽潑辣的成熟美、李瑕體態妖嬈、形感嫵媚,妻子李露更是清純可人。和著三個女子共處一室,一時半會又插不進話去,生怕自己無事生非地胡思亂想,若是想到不堪之處,那就太過尷尬了。
「也好委屈你權且做個灑掃庭院的大將軍吧」李牧妻說著,掩嘴而笑,待止住笑聲,她接著言道,「不來都不來,這一來就全來了,讓下人們快些收拾,我們的那位大將軍,一會兒可是要回府了」
說完,李牧妻挽著兩個小蘿莉,三個女子談笑風生地往那生著炭爐火盆的溫暖閨房行去。
「哦」大將軍趙括心頭一動,心想,「聽大嫂這麼說,今日我那大舅哥李牧大將軍,竟然回到了邯鄲,這麼巧」
大將軍趙括是個認真的人,這掃雪也要掃出個樣來。趙括一邊心下想著,一邊迅速地行動了起來。
「諸位,暫停一下,咱們」趙括扯著嗓子吆喝著,迅速指揮著,將院中的十六個僕役分成了四班。
僕役們都明白這位府上的姑爺到底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天賦奇才呀,能屈尊降貴跟著他們一起鏟雪,何等地光榮。大將軍趙括命令一下,僕役們一個個雙眼放光地行動了起來。
「都過來看看」趙括在雪地上描畫出院落的摸樣,將這李牧的府邸分成了四塊區域,每班四人負責一小塊,先忙完的可以先休息。
趙括巧妙地引入了競爭機制,那些僕役的積極性大為提高。熱情大漲的他們,齊聲叫好,一個個掃起雪來幹勁十足,這掃雪的速度頓時加快。
趙括背著雙手巡視了一會兒,踱著方步溜躂到了大門內側的一個角落,他驀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閒不住的趙括拿起木耒堆起雪來,那雪堆越堆越高,漸漸地堆成了一個粗壯的雪柱。稍後,趙括又讓僕役送來一塊小木片兒,握在手中當成了雪雕的刻刀,蹲在這雪柱旁專注地雕刻了起來。
隨著小木片兒輕靈地揮動,雪屑簌簌而落,面前粗壯的雪柱變幻出了腰肢、脖頸、耳朵、鼻子、眼睛,漸漸地顯露出了人形的模樣。一個美*女造型的雪人,眼看就要誕生了。
「嫂嫂、姐姐、露兒,快來看看,這個到底像誰?」大將軍趙括拍了拍手,得意地衝著閨房喊道,他心底想著李露驚喜的模樣,面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哦趙大將軍真是好興致呀」陡然間,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中音想起,這雄渾的聲音裡滿是熟悉的自信,許久沒有聽到這聲音了,趙括心頭一暖轉過身來,只見大舅哥李牧正面含微笑地立在門邊,盯著趙括身旁的雪人望著。此時的大將軍李牧,彷彿對那雪人的興趣,已經遠遠超過了妹夫趙括這麼個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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