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狩歸來後。共歷生死的大將軍趙括,和趙王丹的友鼎厚
趙王丹特意宴請了趙括一場小並在趙太后面前,連連誇讚趙括的英武與忠心。「好險呢!」趙王丹事後想起,暗道自己有趙括這員忠勇之將保駕。真是幸運之至。
猛虎營大戰狼群的一幕,不時地閃現在趙王丹眼前,特別是趙括臨危不亂。替趙王丹擋住了頭狼兇猛的一擊,那危機的一刻,令趙王丹冷汗淋漓。趙王丹後怕地心想,「若不是趙括。本王還有命在?」
護駕有功的趙括,並未四處炫耀自己的壯舉,趙括大將軍忙得很,眼下趙國重振聲威的長策大謀剛剛拉開序幕,更大的挑戰,還在等著趙括對應對呢!
時光如水,此時已是趙孝成王元年的深秋時節。
御棒軍、軍器坊已駛入展的快車道,趙括命令魯氏商社密切注意韓國的一舉一動,三晉老盟中,韓國君臣油滑且奸詐,趙括正在謀劃著如何找到突破點,一舉降服韓國。把支離破碎的三晉老盟重組起來。
韓國這戰國七雄中最弱的諸侯,可以說是處在列國大爭的咽喉位置,它西鄰氣勢洶洶的強秦,北依勵兵秣馬的大趙,東接曾經的中原霸主魏國,列強的擠壓,讓它從來沒有真正地強盛過。
自從秦孝公任用商鞍變法、催生出一個強大的秦國後,韓國的處境愈艱難起來。秦國欲東出。韓國恰如擋在家門口的一塊石頭,這塊擋路石,早晚會拿下。所以說,列強畏懼暴秦,韓國為甚。
這如此艱難的處境下,韓國朝野上下,竟然滋生出了一種近乎變態的政治謀略。把申不害推崇的法家術治演化成了「以計謀國」只是這計,實在有些上不了檯面。諸如送水工鄭國入暴秦的「疲秦計」獻媚秦國退出三晉老盟的「媚秦計」以及數年後獻出上黨的「嫁禍計」
「韓國君臣,肯定不甘寂寞?」馬服君府書房中,伏案沉思的趙括,撥索著心底的記憶,在原本的歷史上,韓國趁著趙國新君初立,蠢蠢欲動。獻媚於秦,進兵侵犯趙國,妄圖從趙國賺些便宜來。「哼!此等韓國,不得不拉,更不得不防!」」趙括自言語著。拍了拍額頭,「想來秦國的明主秦昭王、大才應侯范睢那邊,肯定也沒閒著,雖然,上次本將軍一舉拿下須賈,促成趙魏血盟,讓秦國君臣拉魏弱趙的圖謀化為泡影,但以秦昭王、范睢心智之堅,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秦國孤立我趙國的決心,並未動搖。列國大爭如棋盤對奕,秦國怕是要動一動韓國這棋子了!」時間在沉思中過得飛快,不經意間,夜色剛剛黑沉下來。
在母親馬服妻的連番催促下小趙括打算暫時放下軍務,正準備去享用晚飯,突然。侍衛劉俠匆匆趕來,見到趙括。他急忙從懷中掏出加急的一份羊皮卷。這羊皮卷,正是從魯氏商社來,趙括見狀,不敢怠慢。馬上展開細閱。
待看清羊皮卷的內容,趙括頓時沒了用飯的心思,羊皮捲上的情報。讓他先是心頭一驚。稍稍思索後,這驚蔣瞬間轉為了驚喜。趙括急劇的表情變化。劉俠看得一頭霧水。
「啪!」地一聲,趙括寬厚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案頭,他堅毅的面龐上,剎那間浮現出幾絲冷酷的笑容,「韓國君臣,真是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就讓你嘗嘗本將軍罰酒的味道!」
趙括長策大謀的關鍵一步,就是重啟三晉老盟,作為傳統盟邦中的魏國,在趙括連番奇策拉攏過來。一紙血盟國書,魏國此時已和趙國緊緊地綁在一起。
趙括原想著,自己這隻小蝴蝶悄悄地煽動翅膀。已經少許地改變了歷史的走向。但願韓國能看清列國大爭的形勢,自覺地靠攏過來。沒想到韓國竟然拒絕了趙國的好意,依然執迷不悟地媚秦拒趙。
「好個韓桓惠王!好個以計謀國!」趙括讀著羊皮卷的情報。韓國君臣的醜態,彷彿如電影一般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
平原君趙勝派出的邦交使節一吳勝,竟然被油滑的韓國君臣弄得哭笑不得,吳勝在韓國都城一新鄭盤狂月餘,每每談及結盟之事,韓桓惠王總是岔開話題,隨後幾日小乾脆稱病不見了,只留下幾個裝聾作啞的老臣,糊弄著堂堂趙國的使節。在韓國碰了軟釘子的吳勝,無計可施,只好悻悻而歸。
此時,趙括收到魯氏商社的密報,報知韓桓惠王居然派出使節,載著大車的珠寶美玉,秘密前往咸陽,拜到應侯范睢的府上,懇求和秦國結盟,獻媚於這韓國當頭的大敵。
范睢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珠寶美玉,至於結盟之事,只是虛與委蛇。范睢使出拖刀計,先赴糊住韓國使節,連夜趕往咸陽王宮,給秦昭王出了以韓對趙之策。
再見韓國使節時,應侯范睢未提結盟之事,反而鄭重地剖析趙國對韓國之害,並言此時趙國孝成王初登位,朝局不穩,兼之前番趙燕大戰,趙國已元氣大傷。最後,應侯范睢循循善誘地言道,「此時韓不攻趙,實乃錯失良機!」
韓國使節美滋滋地回到韓國。應侯范睢轉述的秦昭王那句「秦暫無攻韓之心」讓自以為得計的韓桓惠王,大出一口氣,有了秦國撐腰,他緊急籌備兵馬糧草,準備到新君初立的趙國,來剜一塊肥肉了。
趙括收起了羊皮卷,起身離席。將一應細務思慮成熟後。趙括忙叫來劉俠備馬,火趕往平原君府。如此大事。趙括打算先和趙國第一重臣平原君商議一番,畢竟眼下主管郟交事務的還是這位老祖宗。
趙括、劉俠二人策馬疾馳,一會兒工夫,平原君府到了。二人將戰馬交予迎候的老僕,劉俠侯在大門旁的耳房內,趙括整了整衣衫。昂再步往正廳走去。
遠遠地,趙括只見平原君府正廳燈火通明,廳門前,立著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秋夜寒涼,他雙手攏在袖管中,向最好著趙括的方向。翹以盼,這人,正是趙國的砥柱之臣一「平原君趙勝。
趙括見狀,忙趨步疾行,待走到距離平原君約三尺的距離,他高高拱起手來、長身一揖:「趙括。參見平原君,怎敢有勞平原君在此等候!」
「呵呵呵趙括,大將軍,來廳堂說話!」見到彬彬有禮的趙括,平原君絲毫未擺長輩或重臣的架子,他熱情地拉住趙括,轉身往廳堂而去。
偌大的趙國,這門下食客三千的年原君,高居承相之位,實乃一等一的實權人物。能讓他,在這廳前迎候屈指可數,大將軍趙括很榮幸一他就是其中!…」
平原君對趙括,那是自內心的喜愛,那是趙國王室的長輩對晚輩的殷殷期盼。在平原君看來,趙括不但在趙國王室,就是放眼整個列國諸侯。相比較那些王室子弟,也算得上是頂尖的翹楚。在趙括身上。平原君看到了趙國重振聲威的希望。
趙括走進廳堂,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只見十餘桿粗壯的牛油錯燭熊熊燃燒。將這寬敞的廳堂映照得猶如白晝一般;三隻巨大的炭火盆,散著暖人的熱量;廳堂四周,錦緞的帳幔。重重疊疊,精美極盡繁複之能事;長長的大案,紫紅色油漆閃閃亮。隱約間竟能照出人影來。
「這平原君之奢靡,果然是天下聞名!」趙括心底讚歎著,心想,「那史書上記載的平原君偏好奢靡之風,看來果真不假,馬服君府和這平原君府比起來,簡直有天地之別。看來自己的父親,實在是趙國貴族中的異類。」「趙括,快請坐,和在自家府中一樣,不要和本君客套呀一」平原君在正中的長案前落座,伸手將趙括引向了客席中左手的第一個席位。在戰國之世,客席以左為尊,趙括在平原君心目的地個,由此可見一斑。
「謝過平原君!」趙括高高拱手,感謝著平原君的禮遇。這平原君雖然話語不多,但是卻讓趙括感覺如沐春風,趙括心想,這老祖宗能招攬門客三千、高居承相之位數十年,這舉手投足間,果然是有些大巧若拙的境界。
「趙括,來嘗嘗這齊國的果酒,味道如何?」平原君吩咐著身旁的侍女,為趙括斟上了滿滿的一爵。
趙括只見爵中酒色清澈,聞之淡香宜人。顯然是上等的果酒。
「趙括謝過平原君賜酒!」趙括舉起酒爵,一飲而盡,回味時,只真口齒留香,淡淡的酒味迴盪在口中。令人品味無窮,「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呵呵沒想到我們的大將軍,也是酒中君子!」平原君輕輕地搖著酒爵,深深吸了一口氣,並未如趙括方才一般一飲而盡,只是小地抿了一口,「此乃齊國窖藏五十年之葡萄酒,當年燕國滅齊之戰,此等藏於孟嘗君府邸之美酒,幸運地免於戰火荼毒,今日能得一嘗,此乃天意也!」
「哦」趙括微微頜,心想原來自己所飲之酒大有來歷,當下他又端起酒爵小抿一口,品了品酒香後,靜心理了理思緒,漸漸轉入了正題。
此番來平原君府,趙括可是有大事相商,他可不是來飲酒作樂的。
見平原君酒興正濃,趙括心思微轉,忙以酒為切入點,將話題巧妙地引導了韓國,趙括雙手捋了捋披肩的長,開口朗聲道,「平原君,不知可曾飲過韓國之酒?」
「韓酒?」平原君微微沉吟小韓國之酒,品遍列國之酒的他,也曾飲過幾次,但是那味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在這戰國之世,若單論酒之品個,當推楚國蘭陵酒,齊國的葡萄酒次之,韓酒根本上不了檯面。
提起韓國,平原君又想到了無功而返的吳勝,他心頭突然一陣煩擾襲來,暗暗道,「本君好意出結盟之邀約,竟然被韓然那老兒油滑地拒絕,不識抬舉,真是不識抬舉。」
「韓酒,或淡而無味,或媚俗嗆辣,不當飲,不必飲!」平原君微微皺著眉頭,不屑地擺著肥厚白哲的大手,「韓再譬如韓人,不可交,不必交!」
「呵呵」聽聞平原君此言,趙括會意地淺淺一笑,他微微領,接著又恰到好處地給這位邦交受挫的承相,加了一把火,「括,今日收到密報,韓國獻媚於秦,韓然老兒被秦國君臣花言巧語所動,怕是不出今秋、初冬,韓國就對我趙國用兵了?」
「哦」趙括話音剛落,平原君雙眼猛地一睜,他騰地挺直了身子,急切地問道,「大將軍,此話當真?」
結盟被拒,平原君已經料到韓國會有異心。他縱橫列國數十年,人稱戰國四大公子之一,對列國大爭之無情。自有深徹的體會。今歲,趙王丹初立,他也曾遍觀四周諸侯,小心防備。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前番趙奢父子二人統兵,一舉擊潰燕國來犯之敵,可謂是震懾諸侯的大勝。這韓國。竟然還不死心?今秋或初冬就要進犯,動作不慢呀!
「回平原君,此消息得來不易,絕對真切!」趙括目光如電,定定地望著平原君的反應,只見平原君稍稍的緊張過後,又恢復了從容的本色,繼續低頭品起酒爵中的齊酒來。
平原君不想在趙括面前失態,他優雅地一口美酒嚥下,長長出了一口氣,衝著趙括淡淡一笑,開口問道,「以大將軍之見,我趙國當何以應對?韓國來犯之敵,會攻打我趙國那座城池?」
平原君不愧是老成謀國,他並沒有和趙括來什麼彎彎繞,直接一竿子插到底,把事情想到了最壞的方面,他心想,「趙括既然夜間求見,想必已是胸有成竹。好你個韓然。竟敢拒絕本君的結盟之約,該讓你嘗嘗我趙國天賦奇才的厲害了。」
平原君面含微笑地望著趙括,儘管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儘管多年身居高個的他涵養頗深。但趙括的回答,雖然聲音不大,卻如同一聲悶雷,著實讓他震驚了一把。
只見大將軍趙括,輕輕拍著案頭,朗聲道:「以戰止戰,搶佔先機!平原君,趙括以為我趙國當搶在韓國兵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韓國腹地,一舉打掉韓然老兒的狼子野心!經此一戰,要讓弗國君臣,對大趙騎射勁卒,聞名色變!」
「先制人?」平原君直直地望著趙括,隨後,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起身離席,環繞著偌大的廳堂,足足走了兩個來回,待再次走到趙括身旁時,平原君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大將軍,此戰如何戰法,可曾謀劃已定?」
趙括自信滿滿地報以微笑。自懷中掏出厚厚的一方羊皮。在案頭緩緩展開,這正是御林軍百夫長華山嘔心瀝血繪成的、韓國詳備軍用地圖。
接著,趙括和平原君聚在地圖前,趙括眉飛色舞地指點著地圖。詳細陳述著此戰的謀劃」他聲調時而低沉舒緩,時而慷慨激昂,盡顯名將的風範。
待趙括講解完畢,心神大震的平原君,連連怕案叫好:「好個搶佔先機,好個少年大將軍!」
熬夜看球,希望國足能雄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