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矩子令的機關被打開。(.)中軍帳中,眾人的心全都提猜默爭眼。
陳不群等三個原墨家的士子,心臟更是激動地砰砰直跳,馬上就要看到自己以前聞所未聞的櫃子令秘密了,即使曾經歷過戰陣血腥拚殺的洗禮,但是,他們還是掩飾不住激動地雙手顫。
趙括趴伏在案頭,望著打開的筷子令,只見其中的一半,竟然又一方深約三寸的四槽,四槽中靜靜地躺著一塊折疊起來的薄絹,纖薄得近乎透明,趙括小心翼翼地捏了出來,穩住心神,生怕一不小心,把這保存百餘年的薄絹損壞。
「密圖,原來這就是櫃子令的秘密?。趙括輕輕地展開折疊的絹畫,只見絹畫上描繪著幾個奇怪的圖形,旁邊密密麻麻地寫著小字,好像是在詳細描述那圖形的尺寸。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趙括左看右看,隱隱約約覺得絹畫上的圖形有些熟悉,但想了半天,他搜索光了肚子裡不多的歷史知識卻還是沒有想出門道來。
最後,趙括乾脆自我安慰,「呵呵一這東西,歷史上並未做記載,想來早已散失,怪不得本將軍想不出,但既然能被我趙括得來,說明我和墨子大師的緣分到了!」
「諸位,都過來看看,此為何物?」趙括伸手一聲招呼,眾人連忙嘩啦啦起身離席,向趙括身前的長案圍了過來,一個個雙眼放光,熱切地盯著展開的兩尺見方的絹畫。
陳不群打眼一看。心底大失所望,他本想著是墨子大師留下的絕世劍譜,指望著大將軍賞賜於他,沒想到絹畫上的圖形,和劍術武功全然扯不上關係,一瞬間,他失去了對著絹畫的興趣。
公孫元望著絹畫中的圖形,眼神頓時生動起來,只見他手指對這虛空不停地描畫著,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會心地微笑,顯然這密圖正和了他的胃口。
職業習悄不同,所期望的事物也大相逕庭。陳不群想到的是劍譜,公孫元卻奢望著最好是絕妙器械的勾畫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美夢成真,這不是一般的圖形,是墨子大師的心血結晶呀!
「墨子大師的學問、技藝博大精深,此圖到底是何種器械,公孫技師可知?」趙括毫不吝惜對墨子的溢美之詞,在他看來,這中華文明史上的一代偉人,絕對值得自己高山仰止般景仰。
「大將軍。恕公孫元一時想不出這到底是何器械的圖形」公孫元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大將軍能否將此圖借給公孫元一觀,待公孫元細細琢磨一番」。
公孫元本想著這可是墨家掌門信物矩子令中密圖,研究墨子大師留下的器械圖形,那可是他莫大的榮幸,但這可是墨家的至寶,豈容常人把玩,話網出口,躍躍欲試的他,不禁有些戰戰兢兢。
「拿去吧」。趙括毫未遲疑,隨即將絹畫折疊起來,遞給公孫元。囑咐道,「一時看不明白沒事,本將軍有耐心,閒暇之時,好好揣摩一下,墨子大師留下來的,想來是難得的寶物。」
公孫元沒想到趙括居然答應得如此乾脆利落,居然對自己如此信任,他接過絹畫的大手,忍不住一陣陣的顫抖。公孫元手捧著絹畫,沉聲道,「大將軍,公孫元當彈精竭慮,為大將軍效勞。此密圖,公孫元定當為大將軍一探究竟。」
趙括望著滿臉寫著虔誠的公孫元,淺淺地一笑,「喀嚓一。一聲合上了矩子令,又學著公孫元的動作,把矩子令的機關重新閉合了起來。
這櫃子令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密圖之事交給公孫元,這個工匠癡,趙括很放心,所謂水滴石穿,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看到那密圖中神秘的圖形,活靈活現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隨後,趙括又簡要地詢問了一下御林軍徵兵、操練、器械配備、糧草、特種劍士練等關鍵的軍務,對幾位御林軍的幹才,褒獎了一番。人都是需要鼓勵的,有時候,這種免費的鼓勵,比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更有效果。果然,趙括的褒獎之辭一出,幾位御林軍的心腹幹才,眼神中變得溫暖了起來。在這個列國大爭、血腥陰暗的時代,將兵者大多是威字當頭,又有幾人能對部下如此溫言褒獎,也曾有吳起為兵士吸濃療傷之說,但這廖若晏辰的異數早已仙逝。
今日,又遇到一個將兵之道猶勝吳起的大將軍趙括,陳不群、申陽、苗邦、方地等幾位幹才,連呼幸運。一時間,四人對趙括的欽服又加深了一層。
指點軍器坊事物時,對樂禾、公孫元這兩位幹才,趙括卻是區別對待。對過於精明的樂禾,趙括恰到好處地敲打一下,讓他不要生出別的心思,好好做好統籌工作,下好軍器坊這盤棋;對兢兢業業的公孫小元,趙括則給予了更多的鼓勵,希望讓他徹底擺脫曾為奴隸的陰影,更好地激出他心頭的靈感。
「好,今日先到此為止,諸位都去忙吧!」趙括大手一擺,結束了中軍帳的議事,一幫幹才們領了差事,紛紛長揖後退出帳外。時間過得飛快,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按照趙括給自己定的作息時間表,已到了早飯的時辰。
趙括雙手重重地按了按太陽穴,接著雙手交叉腦後,脖頸後仰,稍後緊繃的腦神經和脖頸間的肌肉,頓時放鬆下來。他叫來方地,在長案上擺上滿滿一大碗蓉羊肉疙瘩湯,風捲殘雲般吃了起來,直吃得渾身細汗直冒,呼嚕嚕喝完了最後一口肉湯,趙括頓時感覺精神煥,
飯後,趙括梳理了一下自己引以為傲的披肩長,精神抖擻地喚來侍衛劉俠,備好戰馬。
趙括縱身一躍上了馬聳,「駕」地一聲呼喊,拍馬直奔邯鄲城而去,趙王丹本來賞賜了趙括一輛氣派的青銅輕車,但趙括覺得還是騎馬有感覺,迎風疾馳、英姿颯爽,比憋在輕車裡強多了。
秋日的正午,太ωo陽懶洋洋地灑在偌大的趙國王宮,空氣中不見一絲灰塵,眼前的一切彷彿澄澈得近乎透明。趙括急匆匆趕到時,趙王丹正陪著趙太后,愜意地在御花園曬太陽。
御花園中,朵朵菊花含苞待放,簇簇一串紅已是開得熱鬧無比,不時地,還有幾隻秋後的蒼蠅,身姿笨拙地嗡嗡飛過。呈現在趙括面前的,是一副祥和的天倫之樂場景。
「臣趙括,參見太后,參見我。趙括整理了一下衣衫小步前驅,待距離二人約四尺的距離,他雙手高舉,對著趙國兩個最高領導人長身一揖。趙括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趙太后看來。舉止有度、禮節大方。
「哦在自家後花園,不用此等大禮啊!」趙太后,緩緩抬起眼皮。瞄了趙括一眼,如同和自家的後輩拉家常一般說道,「趙括呀,有些日子沒見你了!」
趙太后看似尋常的一句話,瞬間拉近了和趙括的距離,讓趙括覺得身上一陣暖烘烘的、親切無比,這趙太后被後世的史家譽為女中豪傑,著實所言非虛。對趙括這王室的少年天才,不經意間,已用上了駐人的手段。
「趙括,不用大禮!」立在趙太后身旁的趙王丹,緊跟著說道,網才看到趙括的身影,趙王丹差點沒有驚叫出來,要不是陪著趙太后曬太陽,他早就衝上去教一下趙括這沒心沒肺的小子了。這麼些時日,趙括也沒來王宮看望,沒有了趙括這主心骨,他覺得有些憋得慌。「臣趙括謝過太后,謝過我王!」趙括趁著太后合上雙眼,衝著趙王丹使了個眼色,嘴角微微上翹,做出了一副調皮的模樣,他是很久沒有這種少年天性的真情流露了。
「老了,想安靜會兒,這趙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趙太后說著,慵懶地擺了擺手,示意趙王丹、趙括二人退下,如有大事商議,請到別處。
這也是趙太后的一種姿態,她不想讓人總覺著趙王丹是在自己這咋。婦人保護下的愧儡皇帝,既然他已坐上了趙王之個,該放手時且放手吧!
接著趙太后又望向轉身欲離去的趙括。補充道,「帶我問候馬服君,老身有些日子沒見這老夥計了,怪想念的。」
「太后,那我和趙括去御書房,好些日子沒讓趙括伴讀了!」趙王丹眼巴巴地望著趙太后,等待著示下,見到趙太后微微領。他忙說道,「王兒告退!」
「臣,趙括告退!」趙括又是長身一揖,跟在趙王丹身後,直往御書房而去,趙括望著御書房的擺設,一切恍如昨日,只是今日的自己已不再是往日那青澀的少年了。
網走進御書房,趙王丹遣散了書房中侍候的宮人,剎那間恢復了少年的天性,他重重地一拳打在趙括的肩膀上,總算是出了一口悶氣,覺得心裡痛快了許多。
趙括本來能躲得過去,一年多來的鍛煉,在血雨戰火裡錘煉過的身體,早就皮糙肉厚,不過他還是他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求饒道,「我王這無敵金網掌端的厲害,饒了趙括吧!」
和趙王丹這曾經的同窗獨處時,趙括顯得很是灑脫,全無半分的拘謹,偶爾也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趙括明白,只有這樣才能博得趙王丹的充分信任,才能為日後長策大謀的施展,謀求更多的支持。
「大力金網掌,是什麼功夫?本王卻是不會。」趙王丹一聽來了興趣,忙追問道,「趙括,這到底是什麼功夫,聽說御林軍中招了不少的劍術高手,沒想到還有人會練這功夫
「我王,大力金網掌麼。趙括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他心想,我總不能說這是金庸老先生武俠名著裡的功夫吧,那解釋起來就沒完沒了了,趙括趕緊轉移話題,問道,「我王,趙括見你雙眉間似乎有著一絲憂鬱之色,不知是何緣故?」
趙括這一問,顯然正中趙王丹的下懷,趙王丹仰起頭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面色一沉,背起手來,在書房中緩緩地踱起了步,稍後,趙王丹開口深情地吟道:「蒹霞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一。
「噢,吟起詩來了?」趙括意見少年趙王丹這架勢,心底頓時明白,感情這裝斯文的小祖宗,是春情滿懷呀,這秋天本應該吟的是「無邊落木蕭蕭下」之類的悲秋詩句。「蒹霞蒼蒼」看來趙王是害了相思病,心底裡惦記上大將軍李牧的妹瑕了。
趙括心底默想,「小祖宗,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沒聽說過麼?思春就是思春,還給我來什麼彎彎繞。」趙括嘴角上翹,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我王,李瑕姑娘,可是多日未見了?」
「李瑕」聽到李瑕的名字,趙王丹頓時停下了腳步,他雙眼中滿是羨慕與嫉妒,瞪視著趙括,埋怨道,「本王可是聽說,那李露,快要被某位將軍迎娶到府了,就是不知那位將軍,是否還記著本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