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鄲郊外,排列齊整的御林軍大營如顆顆大號的白蘑瓚洪俊在青山深谷間。原本沉寂幽靜的深谷,因了這齊整軍帳的映襯,頓時增加了許多生氣。
重重營帳中間,高達丈許的中軍帳。如同鶴立雞群,高出了普通營帳一大截,頓顯帳中之人的權威顯赫,御林軍的森然軍威。
大將軍趙括氣派的中軍帳中。長身跪坐的軍師苗單、千夫長陳不群面色凜然,不顧這連日來奔波的勞累。靜靜地等著趙括的垂詢。
適才剛剛晨練完畢的趙括,氣喘吁吁地用錦帕擦拭著滿頭臉的汗水。及時擦汗,這正是趙括總結出來的防治感冒的要訣。在這戰國之世。一場重感冒足以奪取一個鮮活的生命。即使不會危及性命的小感冒。那難熬湯藥的折磨,至今令趙括心有餘悸。
趙括這汗擦得十分仔細。擦完汗後。趙括又叫來劉俠,讓他至漿洗處,將錦帕的汗潰清洗乾淨。用熱水來殺菌。這也算是趙括帶到戰國的一個衛生習慣。
待一切收拾完畢,氣息平定後。趙括轉過身來,歉意地對苗單、陳不群兩位愛將言道:「軍師、千夫長,有勞兩位久等了!」
「大將軍,客氣了!」苗單、陳不群爽然拱手應答。對趙括的種種怪脾氣,這兩位心腹愛將早就見怪不怪。
趙括對著苗單、陳不群昂聲問道:「兩位此次大梁之行,成果如何?如本將料想不錯的話,想來收穫頗豐?。說話間,趙括柔和的目光,頻頻掃視著兩位愛將。
「大將軍!」苗單、陳不群高高拱起雙手,齊聲應和。兩人眉眼間儘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望著兩位開口即笑的愛將,趙括心下頓時明白:「靠!看來這次大粱那頭凱歌高奏,須貫那小人想來已被搞定」。
心情快慰的趙括,帥案前屈膝挺身跪坐,一雙滿是期盼的眼睛,注視著對面的苗單、陳不群,靜候著兩位心腹愛將的奏報。
「大將軍,此次大梁之行,果真不出大將軍所料!」卻是千夫長陳不群,英姿勃勃地率先開口報來,「遵照大將軍的號令,我猛虎營三百餘名將士潛伏魏國,設伏於大梁通往咸陽的大道小路,果然大有斬獲!」
「哦!」聞聽此言,趙括頓時精神一振。
趙括這穿越男憑著對歷史的先知先覺,早已料定須賈已被應侯范睢降服。此番魏齊出逃趙國,須賈這條范睢的狗定然派人傳訊,想來那須賈的密報應該近日上路。
原先趙括隱隱有些擔心,擔心這密報說不准早已到了咸陽,擔心將士們會撲空。聽到陳不群說設伏的將是大有斬獲。趙括心底暗暗慶幸:「沒想到猛虎營的運氣這麼好!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大將軍請看,我猛虎營將士,共截得狗賊須賈的三份密報」。說話間,陳不群自懷中稍稍摸索後。已將一方拼湊的破爛羊皮遞了上來。
趙括望著手中縫補拼湊的羊皮密報,微微扯動嘴角,心底一派澄明:「呵呵這戰國之世的密情傳遞,倒也有一套辦法!」
「大將軍,這須賈雖品性陰毒,但於這密報遞送卻不含糊。一張羊皮撕成三塊,派出三騎快馬送往咸陽!」說話間,陳不群熱切的目光凝視著大將軍趙括。那飽含的欽服之情。一切盡在不言中。「若非大將軍料敵機先,我陳不群差點著了須賈這狗賊的道!」
「咳咳」沉默許久的軍師苗單,幾聲乾咳,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大將軍,須賈此招,乃密情傳遞的常用路數,名曰「三一至。」一份密報拆成三份,每份密報的字序均被打亂,若只是其中之一、二密報遇有意外,這密情可保不洩露。
「呵呵呵。說話間。苗丹連聲淺笑起來,「須賈怎麼也料想不到。我猛虎營設伏如此地迅,三張羊皮盡入我將士之手。此番截獲密報,全賴大將軍之謀!須賈要怪。只怪自己不走運,碰到了大將軍這麼個對手!」
一時間,趙括被兩位愛將捧得有點不好意思」想自己不過是靠著先知先覺,這才碰上了狗屎運氣。趙括面色和緩地笑著,緩聲道:「軍師和陳千夫長此行辛苦,伏擊的將士們趴在路旁吃土,更是辛苦。本將軍不過是稍作謀刮而已」。回神間,趙括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情,忙沉聲問道:「陳千夫長。替須賈那狗賊的爪牙,可曾料理乾淨?。
「大將軍!」陳不群面色冷酷。疾聲回道,「須賈這狗賊的爪牙,我陳不群還能讓他們活在這些上麼!」說話時,陳不群決然地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望著陳不群迅劈下的大手。趙括心頭不由得一寒:「靠!殺得好!若是這些爪牙們帶有口信,又僥倖被陳不群放走,那就大為不妙了!」
「陳不群,你確信沒有漏網之魚?」趙括定定地望著陳不群,連聲追問著。趙括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若是哪個漏網之魚竄到秦國洩露了風聲,那應侯范睢說不定立馬變了招數。若歷史的一切生改變。趙括這穿越男也就失去了出奇制勝的本錢。
「大將軍!我陳不群猛虎營手下。可曾放走過活口?」千夫長陳不群一臉的驕傲,這嗜血的猛虎營正是他引以為傲的本錢,「此次截殺三波快馬密報,斬殺須賈狗賊的爪牙一十二人!」
「噓」趙括緩緩出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轉念間,趙括見猛虎營這親造的暗殺怪獸。此時竟如此殺光滅絕、冷酷無情,心底免不了冷氣森然:「秘密戰場的血腥屠殺,終於要拉開大幕了」。
「以殺止殺!我趙括並不是那殺人魔王,為的是殺出一個朗朗乾坤、浩蕩華夏!」趙括嘴中默默念著,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苗先生。須賈那狗賊卻做何說?」趙括見陳不群的密保已經到手。緩緩轉向軍師苗單,拖著長音,和聲詢問道。
以趙括的電}腦*訪手打識人之名,這軍師苗單遇事沉穩,軟硬兼施,降服須賈還是要靠這軍師苗單。因此,大梁之行主事人。趙括原本就定下了苗單。
苗單黑黑的面龐,突然綻放了一個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大將軍,苗單真是對您愈佩服了!不等陳千夫長鋒利寶劍架上脖頸,田單只需」至的密報亮出,那須賈早就抖得如害病的癩皮狗山敵屍
「哦」聞聽此言,趙括心下不免有些驚詫。趙括原本以為那須賈身為魏國代理承相,雖然為人陰狠,但也該有些風骨才是。
沒想到骨頭竟然這麼軟!趙括連連搖頭,小人啊,小人。這須賈真***前倨後恭的小人!」
「恰在那時,我御林軍千夾長陳不群。手中寒光一閃,劍刃已貼上了須賈的脖頸!」軍師苗單,右手伸出。對著面前的陶罐連連比劃著,彷彿須賈已化身陶罐一般。
「呵呵」趙括也被苗單繪聲繪色的描述逗笑了,那須賈抖的樣子如在眼並呈現。
趙括連聲淺笑著,對陳不群讚道:「我們的陳千夫長乃當世高人,萬軍叢中取上將級如探囊取物一般,這須賈正高興著承相之職,怕是想不到這麼快,就被利劍架在脖頸上吧!」
趙括一聲誇讚,竟然把千夫長陳不群扭捏起來,陳不群忙言道:「降服須賈,軍師乃主事人,我陳不群不過走出手嚇他一下而已!」
笑歸笑,趙括心底卻是非常清楚。此次鎮住須賈,憑的走出奇制勝。若非自己的先知先覺,怎能截的密報;若非陳不群出其不意,怎能輕易地闖進須賈府中,而又全身而退。
「密件加上利劍,本將軍給須賈的見面禮還不錯吧!」趙括雖是說著玩笑,不過那肅然的面色卻無一絲笑意。趙括對須賈的鄙夷已漸漸升溫,「哼!」評道須賈,趙括冷冷一哼!
少頃,軍師苗單止住了笑聲,接著沉聲道:「大將軍,苗單我只對那須賈說了三句話:此密件若交與魏安厘王何如?交與信陵君魏無忌何如?魏國朝堂公諸於眾何如?三聲問過,那須賈徹底軟了下來!」說話時,苗單伸手捋著長鬚,肅然的面色下難掩得意之情。
「好!軍師好辯才,好急智!」趙括慨然拍案大讚,心地臭美地想:「跟著我趙括久了,軍師看來是長進了,另一個時空的辯論賽中常用的排比句追問,竟然被苗單學得惟妙惟肖。」
趙括掃了兩眼羊皮密報,只見那須賈竟然不知廉恥的稱呼自己為狗臣,恨不得趴伏在秦昭王、范睢腳下,把魏國賣給秦國,一切只為在魏安厘王面前賣弄自己的「邦交大才」以期早日登上承相的高位,成為魏國的封君權臣!
霎時間,趙括心底一痛。若是循著原本的歷史軌跡。不出數年趙國的朝堂亦將被此等小人佔據。幸的趙括穿越而來,趙國的「須賈」之流。即使想找機會,趙括也要一腳把他踢下去。
「即使用上卑劣的手段,對對付這些小人,那也不是我趙括的錯!」趙括神色默然,心底靜靜地想道。
「大將軍,那須賈所依仗者。魏王之寵信是也!邦交之才幹是也!」軍師苗單朗聲分析道,「若出示其賣國之實據,抖一抖他那齷齪的邦交之才,呵呵」說話間,軍師苗單連聲淺笑。
經軍師苗單這番解說,千夫長陳不群心裡登時一怔:「這須賈初登承相之位,勢力尚且不穩,若是魏國群臣知道須賈這般嘴臉,若是被仙居的信陵君知道須賈賣國求榮,還不得撕碎了這「賣國賊。怪不得苗單連聲問,竟把須賈嚇成這副模樣。」
「高!大將軍此招實在是高明!」陳不群崇敬的目光望著趙括,對趙括的仰慕已如酒活江水連綿不絕,「料敵機先,截殺爪牙,奪取密報。震懾須賈…這一招招環環相扣。除了大將軍,這些上還有誰能謀的出?」
趙括雙目微閉,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案頭,「登登」地響聲中,趙括驀然嘴角閃過一絲鄙夷的冷笑,沉聲問道:「那承相須賈,卻作何說?」
「大將軍之令,我苗單已傳給那驚懼得瑟瑟抖的狗賊須賈!」說話間,苗單眉飛色舞,長鬚被氣流吹的連連飄蕩,「一邊是承相的尊榮。一邊是身敗名裂!那須賈還能有何抉擇?」
趙括微微領,顯然對這兩位心腹愛將的行動甚為滿意。
「大將軍,只要這須賈不在其中攛掇,苗單料想那秦魏盟約一時間怕是難以達成。」軍師苗單。嘴唇微微抖動,向趙括陳說著秦魏盟約的情勢。
「那須賈乃反覆小人,軍師何以認定須賈狗賊不會反水?」趙括猛地睜大雙眼,直直地望著苗單,把魏國那頭最擔心的一個環節問了出來。
「大將軍,您的吩咐苗單時刻不敢或忘。是該上些手段讓那須賈長長記性!」苗單迎著趙括的目光。神色坦然道,「須賈最寵愛的幼子。已被苗單接來邯鄲,以為人質!」
「靠!質子?」趙括心底一聲驚呼。「此招雖然陰損,但效用甚佳。須賈有罪,幼子無罪,大不了交代下去,不要害了須賈幼子性命就是!」
「大將軍,陳不群已用密碼傳信於魯氏商社夫梁分社的掌櫃。令他時時盯住那須賈,探查其一舉一動!」千夫長陳不群,連聲補充道。
「大將軍但請安心,靜等著須賈的好消息且是!」軍師苗單緩緩捋著長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至此,趙括才完全放下心來。「好!」趙括慨然拍案大讚,「軍師、千夫長此行,降服須賈那狗賊,實乃大功一件!」待大讚完畢,大將軍趙括習慣性的站起身子,雙手攏了攏披肩的長,把自己「無間道」的一應細節,又仔仔細細地想了幾遍。
待一切關竅疏通完畢,趙括滿心歡喜地掃了兩個愛將一眼,緊接著一記刺拳迅如閃電一般刺向西方的虛空。隨即向著西方昂聲道:「應侯范睢,我趙括,要出招了!你我這跨越時空的對手,且來對對第一局!」
一句話說完,趙括心底大感暢快。想到自己穿越而來,機緣巧合地與跨越時空的高手應侯范睢對決。趙括心底的那份暢快,簡直如同大汗淋漓的酷夏,一口氣灌下一杯可樂那般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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