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求婚
趙括的火藥研發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馬服君趙奢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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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服君這次病得還很嚴重,昏黃的燈光映襯著趙奢一臉的病容,原本古銅色的面龐已變成蠟黃。趙太后、趙王丹聞知病情後,接連派出宮中多位醫官前來診治,但馬服君趙奢的病情卻未見明顯的好轉。
大將軍趙括望著父親被病魔折騰的憔悴模樣,心中泛起一陣陣愧疚。這些日子,趙括忙於謀劃振興趙國的長策大謀,忙於和小蘿莉李露的約會,忙於研發意外發現的黑火藥,竟然忽略了身邊這曾給予自己無限父愛的男人。
趙括憂鬱的目光凝視著馬服君趙奢,深情地問候著:「父親這連日來辛勞無比,還是暫且將煩巨國事放在一旁,將養身子才是要緊。」
馬服君趙奢勉強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慈愛地撫摸著趙括的披肩長髮,「為父還支撐得住,這麼些年來,血雨腥風、戰陣殺伐,為父不都闖過來了麼?只是我的括兒,至今尚未成家立業,為父深感不安啊!」
聽到父親剛開口,就談到這自己婚姻大事,這可事關這趙氏一脈的香火,難怪身為人父的馬服君牽腸掛肚,穿越男趙括忍不住鼻頭一酸。
趙括在另外一個時空裡,曾經遍查歷代史書,但馬服君趙奢到底卒於何年,史家卻無定論。趙括心底隱隱地擔心:「若未來得及滿足父親的心願,就如此遺憾地告別,父親未能含笑九泉,那自己於心何忍?」
趙括努力地忍著淚水,哽咽著說道:「父親,括兒願從父親之命,大婚以延續我趙氏一脈香火。括兒已有心上人,她姓李名露,乃大將軍李牧之女。」情急間,趙括再也顧不得少年的羞澀,直接道出了心上人的名字。
「括兒此話當真?」聽到趙括的應允後,馬服君趙奢精神一振,蠟黃的臉龐隱隱透出一絲紅潤,彷彿那病痛瞬間已減弱了許多。
「李露,大將軍李牧之妹?這李家雖無爵位,但亦是名將忠良之家,好。既為括兒心上之人,待明日為父即請媒氏為你提親。」趙奢此時心急得,恨不得馬上就看到兒子的大婚,恨不得明日就能把孫子抱在懷中。
馬服君趙奢情緒陡然高昂起來,不過此時的穿越男趙括,心底卻是忐忑不安。一來,這未經人事的少男乃初次論及婚姻之事,既期盼而又擔憂,此乃人之常情;二來,也是更關鍵的,趙括不知那大將軍李牧倒是是何意思,是否能同意這門親事?那日在朝堂上,自己一番石破天驚的長策大謀,不知是否能打動這位未來的「大舅哥」。
一旁的馬服妻更是心急,只見面帶喜色地喃喃著,不停地數著手指,像在計算著日子,「括兒,先要找個這媒氏最快今年夏初,括兒的大婚可成!」
「哦?」聽著母親的嘮叨,穿越男趙括面露驚訝之色,向著父母親問道,「我趙國婚姻之事,莫非甚多繁文縟節?」
馬服君夫妻二人相視一笑。片刻後,馬服妻言道:「括兒,這婚姻之事馬虎不得」馬服妻面露慈祥的微笑,不厭其煩地對兒子解說著這趙國婚姻的禮儀。
原來這戰國之世的嫁娶之禮,男方先要委託媒氏與女方溝通,待女方應允後,接下來才進入「六禮」的正軌: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平民百姓之家或許因條件所限簡化這些「六禮」,偏偏趙括穿越到這王氏宗親顯赫之家,這番程序卻是一點馬虎不得。
「哦!」趙括聽得連連點頭。待聽母親大人一番介紹,趙括心底一陣叫苦:「在這兩千多年前的戰國結個婚,原來這麼麻煩?咱們的老祖宗真是愛面子!」
稍後,再想想穿越前的那個時空裡,自己寒酸得連個女朋友都摸不著,這穿越男趙括心底還是稍稍得意了一把:「靠!房子、車子、票子,這下咱是不用操心了!只需靜等家人操持,我趙括只等著洞房之日,掌燈觀看美嬌娘便是!」
次日清晨,馬服君趙奢就不顧家人的勸阻,神采煥發地下了榻來。被兒子的喜事一衝,這馬服君的病情竟然好了大半。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為了兒子趙括的婚事,馬服君趙奢昨夜精神抖擻,經過細細思量,趙奢終於為兒子選定了一個合適的媒氏。今日,趙奢要親自登門相請,求這媒氏出馬,替兒子了卻一番心願,讓兒子安心地為趙氏延續這一縷香煙。
趙奢今日要會的媒氏,可是趙國聲名赫赫的人物,那就是以「完璧歸趙」聞名於史的上卿藺相如。這位名動列國的縱橫名臣,與馬服君趙奢惺惺相惜、交情匪淺;更與穿越男趙括更是一見投緣,自當日舉薦趙括入主軍器坊,這一年來,隨著趙括接連建功,二人漸成跨越時空的知己。
湊巧的是,趙括未來的「大舅哥」李牧,對上卿藺相如也甚為感激、欽佩。這些年來,上卿藺相如全力支持李牧鎮守北邊的策略,藺相如灑脫的個性亦很合常年戍邊的李牧的胃口,這二人雖年齡相差二十餘歲,但卻是感情甚篤的忘年之交。
藺相如來做這媒氏,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聽聞馬服君趙奢說明來意,藺相如爽朗地一聲大笑:「馬服君,相如為您賀喜了,這媒氏我是做定了。能為天賦奇才的馬服子擇一佳偶,相如何其榮幸!」
藺相如心想:「這些日子,趙括的長策大謀如何分步驟地實施,趙太后正在廣泛聽取文臣武將之建議。這大將軍李牧正留在邯鄲協商謀劃,何不趁著這難得的空隙,幫那馬服君父子成就一番美事。」
這藺相如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剛剛拍著胸脯送走馬服君,待計議已定,這緊接著馬不停蹄就趕到了李牧的大將軍府。
「馬服子趙括,真的想迎娶舍妹?」大將軍李牧摩挲著硬硬的胡茬,自問自答道,「竟然還請來藺上卿做媒氏,這馬服子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藺相如乃何等機警、智慧之士,待望見李牧那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他早已明白過來,這李牧真的是小瞧馬服子趙括了。心思轉動間,藺相如面色恬淡,爽朗一笑道:「大將軍,看來對這『天賦奇才』的馬服子,頗有成見啊!」
李牧鼻孔微微哼了一聲,面色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並未回答藺相如的問話,只是微微聳動了一下肩膀。趙括躥升之快,李牧早已看在眼裡。
但對李牧而言唯一領略趙括風采的機會,就是那日的大朝會。不過,趙括一番長策大謀,在李牧看來實在有些不切實際,「北擴草原之地」,說來容易,那匈奴騎兵可是好對付的?
「哈哈哈——」上卿藺相如依舊笑得爽朗:「大將軍,這馬服子趙括之才,可謂震古鑠今。大將軍且想,即使老夫看錯人,即使趙太后看錯人,那素有識人之明的趙惠文王總不會也看錯人吧?」
藺相如淺淺地抿了一口酒,接著言道:「惠文王先以趙括為太子伴讀,再委以軍器司馬眾人,稍加磨練後即組建軍統,擴編御林軍。惠文王臨終時,趙括被招致塌前聽命!先王對趙括器重如斯,我趙國可還能找出第二個此等青年才俊?」
藺相如不愧是機變之士,一口氣連珠炮一般把趙括所受的器重列舉了出來。這連番的轟炸,令李牧有些動搖,李牧心想:這趙括躥升的如此之快,看來不僅僅是靠著馬服君的蔭庇,這小子還真的有些門道。
但趙括那日的長策大謀,總讓李牧覺得有些不太踏實。雖然這馬服子趙括對李露一往情深,但兄妹情深的李牧,還不願輕易做出嫁妹的決定。
「馬服子狂言北擴草原之地,去挑釁那匈奴蠻人,這豈不是兒戲?」李牧終於道出了一個埋在心底的疑惑,那日朝堂上不好反駁的話,此時終於衝口而出。
「哈哈哈——」這一陣爽朗的笑後,媒氏藺相如突然神色肅然,朗朗道:「馬服子趙括,人稱『天賦奇才』,之十五歲之齡而封大將軍,正所謂能為常人所不能為!」
「哦——」李牧一聲好奇的驚歎,「願聽藺上卿分解,這奇在何處?」
「就說這新近的燕趙大戰。燕軍三十萬犯我代地,將軍忌憚匈奴,駐守雁門二十萬大軍不能救。馬服君請命出征。舉殿群臣皆以為馬服君即使能勝,這一仗至少也要打上一年半載。但馬服子趙括奇策建功,『圍點打援』,旬月之際大破燕軍三十萬,為我趙國奪取五城之地以為糧倉,此等兵家智謀,比之孫臏何如?」
能言善辯的藺相如,正氣凜然的兩句話,把李牧聽得心頭一跳:「這藺上卿向無虛言,『圍點打援』果真是馬服子的謀劃?原來那紅袍披髮的馬服子真的是兵家大才!北逐匈奴,這馬服子想來已有定策。」
至此,李牧心中的疑惑冰釋殆盡,但李牧一時還是轉不過這個彎來,神色間還是不禁有些猶豫不決。
藺相如見狀,急忙又添上了一把火,這次倒沒說什麼宏大的道理,而講起了切身的厲害:「趙括乃王室宗親,如今朝堂最為倚重的青年才俊,以相如觀之,我趙國來日之氣運實在趙括之手。如趙括為大將軍的妹夫,兩位將軍攜手,以趙括之奇策,配合將軍之神勇,北定匈奴青史留名,豈不指日可待?」
此話一出,李牧頓覺心頭一震。「北定匈奴,青史留名」,這是何等的誘惑,這是何等的功業!剎那間,豪情壯志鼓蕩得李牧一陣飄飄然。
李牧在廳中來回踱著步,稍稍定神,心中想道:「趙括這小子對露妹倒是一往情深,若能結為秦晉之好,唉——」
「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藺相如觀察著李牧的神色,抓住時機地詢問道。
「既有藺上卿為媒氏,我李牧又怎能拒絕?父母不幸早亡,這李家長兄為大,再說舍妹與那馬服子倒也情投意合!」大將軍李牧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再也耐不住藺相如的「花言巧語」的攻勢,終於改變主意答應了這樁婚事。
藺相如喜訊傳來之時,穿越男趙括正痛快地啃著手抓羊排。「應允了?」趙括只覺得頭腦一懵,心底的歡喜直往頂門衝去。趙括不顧雙手的油污,上前一把抱住藺相如,接連轉了幾個大圈,直把藺相如這媒氏轉頭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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