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消失的同樣乾脆之極,至少,以方晴和後棄天的實力是根本無法察覺的!
不,不應該說消失,消失的僅僅是聲音而已!
方晴有一種感覺,那人根本就是隨時都在觀察著這裡的情況,只是以自己的實力絲毫無法察覺而已,否則,也不可能出現的這麼準時了。
東方帝國!
方白羽輕輕吹了吹手上的清茶,臉上緩緩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搖了搖頭,吩咐身邊的白衣衛道,「好了,你們退下吧,這件事情,就到這裡吧,剩下的事情,我自有處置。」
事實上,早在方晴離開的時候,白衣衛就已經被派到了血煉獄外圍,等在進入血煉獄內部的入口處,只是用了一些特殊的辦法隱匿了身形與氣息,讓林清寒他們無法察覺而已。
見到林清寒與方晴進入血煉獄內部,立刻便折返了回來。
輕輕嘗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方白羽緩緩開口說道,「有趣,沒想到我也還是小瞧他了,這麼短的時間作出突破……看來,這次是真的不用我出手了。」
「少爺,小姐也跟了進去,血煉獄畢竟太過危險,不如讓我跟去吧。」黑影頓時開口說道。
「不必!」淡然搖了搖頭,方白羽悠然說道,「有乾坤鏡在,小晴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頓了一下,方白羽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黑影問道。「對於血煉獄你又知道多少?」
「血煉獄?頂階魔獸不在少數,而且,那些頂階魔獸,每一個的實力都不下於聖域巔峰地實力,再加上詭異的環境,禁地之名也算不虛。」想了一下,黑影緩緩回答道。
放下茶杯,方白羽臉上再次浮起了幾分笑意,右手小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淡淡說道,「是啊,不止是你,恐怕世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就算那些千年前的存在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倒不是?」黑影心中頓時升出了一種荒謬之極的感覺,關於血煉獄的傳說可是由來已久的,也從沒有任何人懷疑過,但是現在聽方白羽的口氣,卻似乎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地,然而。說著話的卻是方白羽,這個自己始終都摸不透,弄不懂的主人……方白羽的話,從未錯過!
「可惜啊……」輕輕歎息了一聲,方白羽這才繼續說道,「你們都錯了……或者說,以你們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頓了一下,方白羽繼續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突破了聖域巔峰後會是什麼境界麼?」
黑影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激動的神色。千年之前他的實力就已經是聖域巔峰了,卻始終未能再進一步,如果不是方白羽的出現,恐怕他也會和屍口巾他們一樣,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打破虛空,可以見神!」地希望上。
然而現在方白羽請終於要清晰的將這份境界說明白了。又豈能不讓他激動?
心神徹底融入道境的林清寒終於在這種玄妙的境界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瞬間,一種淡淡的明悟終於從林清寒的腦海中升了起來。
(是了,整個方向上就錯了……原來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被引到了岔路上了麼?這樣的感覺……玄妙,是了,很玄妙!從一開始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若是不能跳出來。那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終究還是枉然!)
手指緩緩在胸口掐了一個玄妙的印結。只是林清寒的心神卻還依然沉在道境之中,並未清醒過來,外面地一切,也都毫無知覺。
簡單的一個印結,卻頓時讓方晴與後棄天產生了一種極為震撼的感覺,或者,應該說是……詭異!
沒錯,是詭異!原本靜靜坐在地上的林清寒,隨著這一個印結的凝結,頓時彷彿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一樣,一點點淡出了這個世界!
不,並不是真地消失,而是一種感覺上地消失!
事實上,林清寒的人還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半分的變化,只是那份氣息卻徹底消失了,整個身體也彷彿消失了一樣,用眼睛看還在,只是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彷彿這一瞬間,林清寒已經和周圍的環境徹底融為了一體!
這樣的感覺,對於方晴來說,其實也並不陌生,當初在若雪山莊的時候,面對風暴潮,林清寒也同樣是這樣的狀態,只是現在卻比那時候更為徹底了!
至於說後棄天則是徹底被這一幕震撼住了,林清寒在若雪山莊地事情他就並不清楚,更不可能知道這玄妙地境界了。
手指再次微微點動,林清寒的身體頓時變得更淡了一切,一種說不出地感覺輕輕籠罩著周圍的一切,讓方晴與後棄天都有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我身即道,道即我身……這就是道境最後的追求麼?雖然似乎還很遙遠,不過,我確實感覺到了……這就是我要走的路麼?)
「喀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驟然響起,方晴和後棄天同時感覺到,林清寒的身體竟然在瞬間碎裂了!瞬間化為塵埃,再不見一絲痕跡!
「清寒?!」方晴的臉色驟然大變,緊張的向林清寒的位置抓去,只是觸手所及卻是一片空白!林清寒彷彿瞬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一樣。這一刻,方晴終於是急了,向著天空大聲喊到,「清寒呢?你把清寒怎麼樣了?」
焦急的呼喊聲卻沒有帶來一絲回應,那人彷彿根本就不在了一般,絲毫沒有回應的意思。
「等等,月公主,你看!」後棄天頓時驚異的指著剛剛林清寒消失的位置喊道。
「什麼?」方晴的注意力頓時又被重新拉了回來,然而,眼前這一幕,卻頓時讓她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消失的林清寒竟然在虛空中再次凝結成形,然後再次碎裂,再次凝結……
這過程週而復始,彷彿無窮盡一般!
「域!所謂聖域巔峰,不過就是感知到了一絲域的存在而已。」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方白羽淡淡說道,「你不用想的太複雜,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就行了。」
靜靜讓黑影思索了一會後,方白羽這次繼續解釋道,「所謂域,就是一種境界!之前在聖域,無論領悟的是哪一種法則,你能利用的都還僅僅是這一種法則的力量而已!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借用天地之力,但是這種力量卻畢竟不是你們能夠控制的!」
「至於域,就是天地法則!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域,在自己的域內,就可以完全調動天地法則,天翻地覆不過一念之間!」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方白羽繼續說道,「說的再明白一點,如果你陷入了別人的域中,不要給我說什麼你是聖域巔峰,也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法則,對法則又領悟了多少,只要你沒有屬於自己的域,在我的域中,你的法則就統統無效!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一切只在一念之間!」
「……」一瞬間,黑影心中頓時升出了一陣寒意,僅僅是聽方白羽這麼一說,自己整個人就彷彿掉入了冰窟之中一樣,那樣的恐懼根本無可言喻!一瞬間,原本的自信驟然崩碎,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在人家眼中也不過就是可笑的把戲而已。
淡淡掃了黑影一眼,方白羽繼續說道,「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些,就是因為以你的心境,根本就沒有接觸到域的資格!」
「想要接觸到域,靠的並不是一味對法則的領悟,而是對於自然的體悟,對於世界的體悟,只有明白了這些,你才可能有接觸到域的資格……而這種境界,我稱它為……自然之心!」
不知過了多久,林清寒原本不斷碎裂凝結的身體終於再次緩緩清晰了起來,不再變化!
(破而後立,身融於道……拋開了之前一切的雜念,身返自然,這才是真正的道境麼?或者說,從這一刻起,我才算真正踏入了道境?破而後立,身融於道……那麼,這樣的狀態就叫做道境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