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對於現在的若琳來說,夕陽的美景已經沒有絲毫吸引力了,反而如同死神的笑臉一樣,天空隱隱出現的火燒雲更是給天空染上了一層血色……
「來不及多想了……沒有時間了。」若琳的手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跡,卻彷彿沒有絲毫的知覺一樣。
(菲普斯不肯幫忙……茜菲,恐怕也靠不住了,再去找她,反而更可能被落井下石……況且,也沒有時間了!罷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並沒有把握……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怎麼樣,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想到這,若琳在沒有片刻的停留,向著林清寒府上的方向跑去。
(這樣去,肯定還是沒有任何效果,那些人不會給我通報的……那麼,想辦法硬闖吧……只是,以我的實力……那麼,只有這樣了……)
………
「天不早了,波茨大師,卡爾大師,我們出發吧。」傑弗遜抬頭看了看已經將要沉入地平線的夕陽,緩緩說道。
………
「好了,這輛馬車我要了,你走吧。」跳下馬車,若琳隨手扔給車伕幾枚金幣,淡然說道。
「謝您勒。」車伕高興的接過金幣,連聲道謝,這麼一輛馬車根本不值什麼錢,居然換到這幾枚金幣,實在是賺大了。
「等等。」若琳突然出聲問道,「你想不想再多賺點金幣?」
「想啊,當然想。」車伕興奮的搓著手說道,「您吩咐啊,要做什麼,小的保證給您辦到。」
從懷中摸出一小把金幣,若琳指著林清寒的府門說道,「讓馬車撞開這座府門,動靜弄的越大越好,辦得好,這些金幣就是你的了。」
「……小姐,這可是子爵府啊……您……」車伕有些膽怯的問道。
「這你不用管,做完這事後,你拿著金幣走人就是,有什麼事自然有我應付,什麼都不用你管。」若琳看了一眼他,淡然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賺這個錢就行了。」
「您這話當真?」車伕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了幾分堅意。
輕輕將手中的金幣撒在馬車上,若琳後退了兩步,也不再說話。
見狀,車伕終於咬著牙上前將金幣小心的收了起來,將馬車轉了個方向正對向子爵府,拍了拍馬頭,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髒乎乎的小刀,又從馬車下翻出了一塊布,回頭看了若琳一眼,這才側過身子,狠狠在馬屁股上紮了一刀。
「嘶!」
一聲刺耳的馬嘶聲頓時撕破了天空般,隨即,帶著馬車瘋了一樣了衝向子爵府的大門,狠狠的撞在了大門上,連帶著將車廂卡嚓一聲撞裂了開來。
做完這一切,車伕頭也不回的在府內大聲的斥罵聲中遁入了淡淡的夜色之中……
……….
「怎麼回事?」巨大的聲響頓時將林清寒從睡夢中驚醒,有些疑惑的起身問道,「怎麼回事?」
「奴婢這就去看看。」一個侍女連忙說道。
「幫我穿上衣服,我們也去看看吧。」林清寒皺了皺眉頭,在另外一個侍女的服侍下,很快傳好了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是你?」看著被圍住的若琳,林清寒有些意外的說道,揮手喝退了幾個僕人,「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若琳快步上前,拉著林清寒向屋內走去。
「到底怎麼了?」被若琳拉入房間,關上門後,林清寒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若琳的表現上看,必然是出了什麼意外了。
「來不及了,我長話短說了。」若琳低聲快速說道,「二皇子,傑弗遜,還有老富蘭克商量好,今天要殺你,你府上的人都已經被他們控制了,天已黑就會對你動手,快走!」
「你說什麼?」林清寒臉色頓時變了,「你怎麼知道的?」
「來不及解釋了,快走!」若琳焦急的說道。
「不用走了。」一個淡然的聲音緩緩從外面響了起來,將若琳的話打斷了下來。
聽到這聲音,若琳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
輕輕拍了拍若琳的手,將若琳擋在自己身後,林清寒淡然出聲道,「既然來了,何必還躲躲藏藏的,也讓我看看,為了殺我這個小角色,來了多少人。」
事到臨頭,林清寒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眉宇之間卻抑制不住的散出了一陣濃烈的殺機!
「這位朋友,還是你們出來吧,這小小的屋子可裝不下呢。」那聲音依然平靜之極,沒有絲毫著急的意思。
洒然一笑,林清寒也不多言,逕自踏出了房間,然而卻並未遠離。
幾十道身影無聲的出現在了院子中,為首的老者一身素衣,負手而立,一種出塵的氣質頓時油然而生。
「居然是你來通風報信?」凱德的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只是聲音之聲的忿恨之意卻幾乎透體而出。
伴隨著凱德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藍衣老者,雖然一眼未發,然而,身上發出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卻清晰的將他的實力表現了出來,隱隱將凱德護在了身後。
若琳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嘴唇再次被咬出了血絲,然而卻終究還是一言未發。
「林兄,我們又見面了。」冷冷的掃了若琳一眼,凱德緩緩將視線轉向了林清寒,嘲諷般的說道。
夜色,已然無聲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