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壇大師如此氣度頓時贏來眾人的喝彩,大部分人也對李逍遙能解出這幅對聯感到佩服。「不知施主可還有什麼賜教?」玄壇看著李逍遙若有所思,目光深遠。
「當然有啊?不過咱們難道就在這裡說嘛?法不傳六耳,我怕說出來有損佛門清譽。咱們還是單獨談談如何?」李逍遙笑瞇瞇的看著老和尚。玄壇想要看穿我,你就死心吧。
「但說無妨!」玄壇似乎一點也不怕李逍遙發難,也不擔心萬一自己玩不轉,影響了寺院的名頭,斷了香火錢。李逍遙想要在這裡短期內闖出名頭,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從先有個『無語大師』本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卻不知怎麼的混出了偌大的名頭來。於是來求教的人越發的多起來。大師什麼不懂,一切詢問都有他的兩個徒弟代答。一日,來了一位雲遊高僧,聽聞『無語大師』的名頭,就前來問法。不巧,這時候大師的兩位徒弟不在。大師急得似入洞房的新郎官似的,卻左右不見人。那位雲遊高僧卻已然到了門口了。高僧開口問,什麼是佛?大師茫然,只好東看西看。又問什麼是法?大師不解,於是上看下看;
那雲遊高僧又問什麼是僧?大師更厲害了,直接閉眼,不理會;那雲遊高僧接著問什麼是修法之道?大師睜開眼睛,不耐煩的伸出右手比劃了比劃。問完之後,卻是這個雲遊的高僧心滿意足的走出了禪房。請問大師,這個雲遊高僧為什麼會心滿意足的走出禪房?難道他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冒牌高僧?所以才會被唬住?還是另有玄機呢?」
李逍遙既然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名聲,最快的莫過於糟蹋打擊這裡的高僧。就如社會上一些小人故意攻擊名人,引來他人關注,以此來獲得自己的名聲一樣。李逍遙也不得不小人一回了。
李逍遙這個故事看似提問,實際上暗藏凶險。若是玄壇大師無法回答出來為什麼?那玄壇大師的名頭就此成就了李逍遙的崛起。若是回答出來了,也沒什麼,這個故事本身便是一個諷刺的故事,以為不學無術的人,卻能混成有名高僧,還用自己的弟子撐門面。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所以,無論玄壇和尚說出說不出,這個和尚的名頭都要受損。圍觀的人中有不少人聽出了其中的味道,嗷嗷起哄叫好。要看老禪師玄壇的笑話,畢竟玄壇的名頭在附近也是響噹噹的。
不少妙齡女子開始為李逍遙尖叫喝彩,弄得開演唱會似的。李逍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畢竟是攻擊人家的事情,不要弄的那麼招搖。
玄壇陡然睜大了眼睛,眼裡精光激射而出,定定的照在李逍遙的臉上,盯著李逍遙的雙眼,想要看出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結果卻只能看到玩世不恭的光芒,仍舊無法看透李逍遙偽裝在外的氣質。瞭解李逍遙的內心世界。但是李逍遙帶了面具的事情卻已然被玄壇看透了。
圍觀的人被玄壇雙眼發出的精光刺得不敢直視,紛紛閉眼或者扭頭躲避開去。心裡巨震,想不到人的眼光也可以和白熾燈媲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玄壇凝視李逍遙良久,仍舊無法看透李逍遙的內心,他的佛心空明也不起絲毫作用。玄壇心裡越發的震撼,也對李逍遙越發的迷惑不解。
「施主之言本就是無源之水。先不說我佛界是否有這樣的『無語大師』。我就暫且當作有這麼一個大師。至於你說的那幾個問題,倒也好回答。那雲遊高僧問何為佛,『無語大師』左顧右看,雲遊高僧定然以為他的意思是,人有東西之別,而佛卻無南北之別。雲遊高僧問何為法,他上看下看,雲遊高僧理解為法本平等,並無高下之分。又問僧,『無語大師』閉目不言,雲遊高僧定然以為『白雲深處臥,便是一高僧』的境界。問修法之道,『無語大師』伸出一隻手來,雲遊高僧肯定以為他是說要『接引眾生』之意。
若是如此理解下去,『無語大師』的確是精通佛法,是個有道高僧。不知我說的可對啊?」玄壇微笑的摸著自己的鬍鬚。
「好好,說的好,不愧是得道的高僧。那『無語大師』的內心之語真實想法我就不便說了吧。免得讓大家笑話。」李逍遙真的有些佩服玄壇老和尚了。靠!竟然這麼難的問題都回答的出來,果然是高僧啊。若是被自己搞臭了,心裡的確有些愧疚啊!
「但說無妨。佛家無不可對人言之事。施主儘管說來。」玄壇仍舊氣定神閒,慈眉善目的。站在那裡,飄然出塵,獨立與眾人之外。
李逍遙暗暗點頭,道:「好。我就放膽的說了。『無語大師』的弟子回來之後,回到禪房,「無語禪師」破口大罵道:「你們跑到哪裡去了?險些叫我露餡!他問佛,我東看不見你們,西看又不見你們;他問法,教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問僧,我沒奈何,只好裝睡;他問修法之道,我自愧一無所知,還做什麼大師?不如伸手去向人家討飯當叫化子也罷!
哈哈……他雖然如此理解自己。但我卻認為他這樣的行為說出了一個道理。諸多大師都要苦心修行,讀破萬卷經書才能深通佛法,成為得道高僧。但是『無語大師』卻能在無意之間,做出深和佛家經意的事情來,卻是無為勝有為。達到不著相的地步。大師以為我說的如何?」
李逍遙說完「無語大師」一番看似丟人的話之後,靈機一動,便說出一番道理來。用來反駁玄壇剛才說「無語大師」本是子虛烏有之事,是李逍遙杜撰的。但李逍遙反過來這麼一說,反而顯得玄壇不能想到這一層,不能用佛法經意來解答。那便是遜了李逍遙一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