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勝利,也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失敗,這中間參雜著許多的東西,若十不認真的想,不認真的對待這些東西,人是無法窺破到底什麼才是成功與失敗的真諦。
現在,斐龔是勝利者,這一點無可爭議,只是斐龔一點兒也沒有自得自滿的情緒,此前他是遭受過太多的困難了,以至於他自己都是在任何順境都保持著逆境所應有的低調心態,能做到斐龔這般的還著實是不多。
李釜笑得是合不攏嘴,現在的情況也是值得他這般的放聲大笑,經此一役,幾乎是將柔然人給打殘了一大半,只是按照斐龔的意思,還必須養著柔然人,要不然他們就是能夠乘勝追擊,直接就是將其它的柔然人都一併給瞭解了,只是這麼一來,西石村存在的價值就會大打折扣,而這正是斐龔所擔心的問題。
「北王,東王!今天我給你們一次機會,一次活命的機會,其實我並無意要和柔然一爭生死,事情為什麼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我自己也是十分的茫然,我搞不清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而今日,我希望放你們走,這樣也算是我賣一個人情給你們兩個,只是你們兩人必須在今天對著天神起誓,你們必不會在日後找我麻煩!」斐龔冷眼看著北王和東王,如果能夠將事情給了結好,斐龔也是省了一些心。
北王和東王這個時候是一臉的悲憤,他們可不認為斐龔是個那麼好心對待他們的人,反而他們兩個只覺得這或許是一個陰謀,兩人雖然不知道這個事情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但是兩人都是有著非常強烈的感覺,那就是斐龔不懷好意。
「我的士兵怎們處理!」東王咬牙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東王知道斐龔肯定是有什麼花花腸子的,但是東王依舊是沒有辦法拒絕斐龔地請求,對於東王來說,這是一個還算是蠻有親和力地事情,所以他必須努力的去做。
斐龔朗聲笑道:「這些人自然是跟著我回西石村。只是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去做奴隸的。他們是最好的戰士,那麼我就依然會讓他們仍然是戰士,這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任何東西都是要物盡其用,這一點斐龔是非常堅持的,他自然不會將那麼好地戰士使喚去耕田,而至於怎麼用這些人,斐龔也是需要謹慎的處理,畢竟柔然戰士還是非常凶悍地,不是那麼好駕馭。
「好,那麼我們今日就對天發誓。我們一定是不會再為難斐龔老爺!」東王朗聲說道。
北王則是一臉的悲憤神情,他不是不知道東王是什麼打算,只是北王的性子比東王要直,要是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好。
斐龔笑了,對比東王,斐龔更是對北王比較覺得看著順眼。不為別的。就是北王算是個非常實誠的人,斐龔雖然自己不實誠。但是他非常喜歡實誠的人。
「我們需要去戰勝別人,以我們最強悍的實力。但是我們同樣的也是要去善待對方。北王,你應該也是和東王一樣的想法,是吧?」斐龔微笑著說道。
北王點了點頭。那麼這也就算是表態了。斐龔也不會在起誓這個事情上面太過較真。這個事情本身就只是一個形式。就連斐龔自己。也不是那麼當真地。若是他真地想著能夠借此就讓柔然人和他和平共處。那就是太搞笑了。斐龔根本就不是這樣地人。
「那麼好。兩位偉大地柔然王。你們可以離開了!」斐龔哈哈大笑著。極盡譏諷地神情。
北王一臉地悲憤。他看著斐龔。如果可能。他真地想衝過去直接將斐龔給幹掉。只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所處地境地。就算是他能夠和斐龔單挑。最後躺下地那個人恐怕也只會是他自己。而不大可能是斐龔。
東王奮力地扯著像是一根木頭杵在那裡地北王。東王可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逞什麼英雄敖漢。這個時候只要是能夠活著。那就已經是最好地結局了。東王只是奢望能有以後。至於現在是否受辱。那就已經是一個相當微不足道地事情了。
最後。北王還是在東王地拉扯下騎上駿馬飛馳而去。只是北王依舊是頻頻地回頭顧盼。那眼神。像極了一頭孤獨而去地頭狼地深沉眼神。
「李釜大哥。這個北王十分對我地胃口!」斐龔冷聲說道。
李釜呵呵笑了笑,是啊,又何嘗不是對他的胃口呢,只是對胃口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的,到了最後,恐怕雙方依舊是會兵戎相見,而那個時候,結果恐怕就不會是那麼好了,至少,北王不可能再如此安然的逃逸。
「如果不是要養著他們,我今日還真的就是想要先將那個北王給砍了,我雖然最敬重像他這樣的人,但在以往我的習慣來講,第一個要幹掉的一般都是這樣的人,嘿嘿!」李釜冷聲笑著說道,這可是他的心裡話,能夠讓李釜感到有點看重的人,要麼真的是朋友,要麼就是成為他戰刀下的遊魂,這個規矩李釜堅持了許久都是沒有改變。
斐龔笑了笑,其實他也是有點像李釜一樣的心思,只是想歸想,斐龔明白他不能那麼做,若真的是那樣做了,那麼明天,恐怕就是會相當的難搞了。
「好了,咱們回去了,這一票干地可是相當的漂亮,只是李釜大哥,你肯定不會想到我下一步要去幹什麼!」斐龔冷笑著說道。
「你要去幹什麼?」李釜很是配合的說道。
「我要去一趟長安,我要給我那個妻弟宇文覺撐腰,我要給宇文覺爭取權益,而宇文護那個王八蛋,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斐龔咬著牙,宇文護三番五次的給斐龔下絆子。斐龔可不是個多麼大方的人。只要是別人膽敢來惹惱他,那麼斐龔一定是會在他的身上找回他所需要地補償地,這一點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輕易的改變。
「哈哈哈,好,不愧是西石村的魁首。就是這麼個匪性十足,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也是知道什麼叫做赤腳的不怕穿鞋地。這一點我是非常的贊同地,斐龔,我跟著你一塊去一趟長安城,這些年我可是極少四處走動,這一次也是跟著你一塊到長安城去看一看古都的繁華!」李釜朗聲大笑著。
李釜和斐龔二人放聲狂笑,策馬狂奔,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要去什麼地方就是去什麼地方,斐龔和李釜二人也算是真的臭味相投,兩個都是光著膀子敢闖天下的獨行狂徒。兩個都是殺人不眨眼放血如河也不止的蓋世凶神,這兩個人既然是要去長安城,那可就是相當的有意思了。
而就在斐龔領著部隊打道回府的時候,他們對柔然人的大捷消息已經是傳遍了天下,人們沸沸揚揚的在議論著斐龔地驍勇善戰,而血色骷髏、黑旗軍、悍馬營的威名也是憑藉著此役名揚四海,這一仗可以說是西石村斐龔正式的進入天下人視覺的開始。從此。人們不但是知道南梁、北周、北齊,更是增添多了一個新的角色。那就是西石村,他們記住了斐龔的狂。他們更是知道了西石村的實力去到多麼恐怖地一個地步。
人怕出名豬怕壯,但其實任何事情都是有著一體兩面,若是沒有名氣,那麼倒還真地是在什麼行當都是非常難以混下去的,這個事情誰都是知道,但名氣還真地不是說誰想要就要的,這不但是需要個人努力地奮鬥,更是要一些姻緣際遇,不是說誰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就獲得大大的名聲的,而這一回,斐龔的大名可以說是名動天下,而斐龔其實早就知道他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奮鬥去努力,去實現自我價值,這一切,斐龔做到的,而他需要進一步去做的,就是真正的擴充他自己的實力,去將他的高度拔高到另一個更加強大的地位。
在高歡和宇文泰還活著的時候,斐龔只是一個小角色,有時候為了更好的存活在這個世上,斐龔有時候不得不是盡量的將他自己放到一個非常卑微的角色,就像是青樓賣笑的小姐一般,斐龔根本就是一點兒也不敢表達出他自己能夠有的性格,除了卑賤就還是卑賤,只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等到了高歡和宇文護上位的時候,斐龔終於是有了他自己的實力,雖然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挑戰高洋和宇文護的地步,但怎麼說,他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他既然已經是挖到了第一桶金,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比較好辦了,而斐龔也是希望他自己一切都能夠順利。
當斐龔回到西石村的時候,可是被迎接他的祁碎的熱情給嚇到了,祁碎興奮的兩眼都像是要放光,那眼神看得斐龔可是心裡有些發毛。
「魁首,你不知道在你這次大勝之後,是一個多麼大的變化,最近幾天,各地的人才都是聚集到了西石村,以前我們是求著人家人家都可能不願意來西石村,但是今天可是不一樣了,他們自己都是爭著趕了過來,哈哈哈哈哈,這可實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大快人心啊!」祁碎也是放聲大笑,雖然祁碎長相粗魯,但平日裡舉止可都是謙恭有禮的,極少像今天這般的作此狂態,可見祁碎還真的是感到高興,也是怪不得祁碎如此,長期以來,祁碎可是受了太多那些所謂人才的氣了,今天好不容易的也是讓他當了一回大爺,祁碎自然是沒理由不感到高興的。
「呵呵,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這次大勝更是促進了這麼個事情,用人是寧缺毋濫,我們的廟小,容不下太多虛有其表的偽神,所以要好好的篩選篩選,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和奉天一起去做吧,奉天是個大才,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有著他異常獨到之處,只是他這人性子有些偏激。你和他好好的交流溝通。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無間,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為自己的瑣碎事務而去擔憂了!」斐龔語氣沉重地說道,他還真地是非常希望祁碎和郭奉天能夠盡快的融合,那樣的話他們就是能夠非常好的將事情給處理的非常完善了。
祁碎恭聲應諾,只是他心裡卻是在苦笑。他自然也是明白斐龔地一片苦心,只是跟斐龔所說的一樣。郭奉天可真地不是一個好相處的,祁碎便只能是看如何和這個怪人打好關係了,要不然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夠完成好斐龔交待下來的任務。
斐龔讓李釜去處理那些柔然降卒的事情,現在整個西石村的各個系統都是運作的非常有效,斐龔現況非常的滿意,他也是明白,既然能夠有今日這樣的情況,那麼就是需要進一步的將各方面地事情都磨合好,那樣才是能夠打造出一台真正厲害的戰爭機器,斐龔將西石村的地位就是對外擴張型的強大組合體。至於要如何去將這台機器運轉好,那就是要有足夠有能力的人來將這些事情給辦好。
斐龔在西石村稍加休憩,就是和李釜一道,帶上了一千悍馬營的戰士,就這麼往從長安城去了,這一趟,斐龔並沒有讓范小龍和斐小寶那兩個小鬼跟著來。本身去長安都不是個多麼安全的事情。而且斐龔也不是要去和宇文護決鬥地,所以並不需要有太大地陣仗。而之所以要帶上悍馬營的一千鎖子甲戰士,完全就是給自己壯威。斐龔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那些廢柴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彪悍的戰士。
戰鬥,不斷地戰鬥,悍馬營的戰士是用戰鬥來去培養出來的怪獸,所以他們的一切都是透著一股士兵的強勢,沒有人能夠在他們面前神情自若,所以這一路上,悍馬營可是讓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是側目不已,除了強悍的氣勢之外,悍馬營最為讓人注意的就是他們的鎖子甲以及他們的戰刀和戰馬,一切都是如此的好,一切彷彿都是精挑細選之後的結果,這樣的一千騎兵,完全就是用錢堆砌出來的,怪不得傳說中的西石村遍地都是黃金,看起來還真的是非常可信。
這一路上,斐龔開始有些後悔幹嘛要帶上悍馬營的一千騎兵了,只因為無論是誰,都是對悍馬營的戰士的裝備垂涎欲滴,斐龔還真的是沒什麼太大的把握到了長安城會不會因為宇文護對悍馬營士兵的裝備的垂涎而讓雙方爆發一場小規模的衝突,這可不是斐龔所想要見到的。
「李釜大哥,快到長安城了,只是現在我還真的是有些後悔幹嘛要將悍馬營的一千騎兵給拉出來,好像他們實在是太拉風些了,你也是看到了其他人看向他們的樣子,簡直就是垂涎欲滴啊,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妙,大大的不妙!」斐龔悶聲說道。
李釜笑了,能夠讓斐龔感到不好辦的事情可不會太多,就是掰著手指都能數的過來,能夠見到斐龔如此,李釜只能是搖頭笑道:「你不是忘了你這次去長安的目的了吧,你這是要來向宇文護示威來的,如果不帶上悍馬營這幫牲口,其它的部隊都是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你不是要幫扶你的妻弟一下嗎,那麼就肯定是要帶上悍馬營這一千騎兵,所以說,沒關係的,咱們都是到了這裡了,沒可能又退回去的道理,再說了,悍馬營可是這麼容易搶的嗎,若真的是把我們給逼急了,說不定到時候是誰搶誰呢!」
斐龔也是點頭笑了,是啊,彪悍如悍馬營,可不是會對誰感到害怕的,需要害怕的應該是將要或者是想要對上悍馬營的牲口們,只有他們才是需要感到萬分的恐懼。
來到了長安城外,巍峨的長安城,李釜這次來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一次來可是像對方示威的,能夠跟著斐龔一起,李釜也是感到相當的滿意了,其實李釜也是一個比較喜歡四處挑事的人,一看他就是跟斐龔一路貨,兩人都不是那種能夠安生的,所以李釜和斐龔都是異常的興奮,他們的臉都是漲紅的,因為他們十分地清楚。接下來就是他們表演地時候了。
「長安。我又來了!」斐龔露出一個非常陰險的笑容,是的,斐龔來了,只要是斐龔來了,那就不會有什麼好事。這一點,長安的宇文護也是相當明白。只是暫時來說,他還不能拿斐龔怎麼辦,宇文護也是不希望惹上斐龔這個瘋子,在斐龔的邏輯中,睚眥必報這個性子是最為讓人感到頭疼地,宇文護不希望惹惱斐龔,那樣只是會讓他更加的頭疼,所以今天,宇文護非常地給斐龔面子,他親自是來迎接斐龔。
宇文護並沒有領著文武大臣一塊前來。他不希望給到斐龔一種盛大歡迎的感受,宇文護看到了傳說中的悍馬營,鎖子甲、白馬、銀槍、戰刀,讓人炫目的裝備,看著眼前的這一千騎兵,宇文護也是感到有幾分的窒息,為什麼會如此。只因為就算是在北周。都是沒有這麼好裝備的一千騎兵,而斐龔這個西石村的土財主。居然是擁有了,而且總的數量不單單是一千。據說悍馬營是有三千眾,這就是讓宇文護更加的抓狂了,怪不得別人說這個世界有錢地就是大爺,這還真的是一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啊。
「哇嘎嘎,宇文護大將軍,怎麼敢勞你的大駕來迎接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受寵若驚!」斐龔朗聲大笑著,只是他的表情卻似沒有一點兒受寵若驚的樣子,反而像是安之若素的比較靠譜。
宇文護已經不是和斐龔第一次打交道了,他自然也是明白斐龔是一個怎麼樣地人,所以宇文護並沒有十分地感到有多麼尷尬,他只是微笑著應道:「周帝聽聞你要來,甚是高興,這才是命我前來迎接你!」
斐龔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只不過是宇文護的一個說辭,現在宇文覺是一個什麼樣地地位,斐龔自然是非常的清楚,所以對宇文護地鬼話,斐龔根本就不願意去太過相信,這一切其實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呵呵,我正是想要去見一見周帝呢,只是我看還是讓我的人進城去吧!」斐龔冷聲笑道。
這個時候城牆的四周可是把守森嚴,宇文護這個樣子倒不像是來迎接的,反而是更加像是來挑釁的。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諾大一個長安城,自然是能夠放得下這區區一千騎兵!」宇文護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而他也是話裡有話,有點暗指他心裡可是從來就沒有將斐龔這一千騎兵放在眼裡的意識。
斐龔可不願意和宇文護爭口舌上的長短,斐龔最不願意空口白牙的逞口頭上的痛快的,他更為看中的是實際的一些事情,他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實在的東西,而不止單單是一些口舌之快。
李釜一直都沒有說話,不過他非常認真的聽著斐龔和宇文護之間的對話,李釜和宇文護接觸的機會不多,所以他正在把握著他所能夠把握的一切機會去增加多一些對宇文護的瞭解,畢竟這個人可是響噹噹的很角色,而且是北周的威權人物,簡直就是宇文泰的翻版。
悍馬營的一千騎兵浩浩蕩蕩的開入了長安城,和斐龔想像中的一樣,悍馬營的騎兵一進入長安城,就是惹來了民眾的注目和小聲的議論。
看著那些對著悍馬營的騎兵指指點點的命中,現在斐龔的感覺可以說是相當的好,他知道那些民眾都是在驚歎,因為即便是在北周,都不能擁有這麼一支如此裝備的千人騎兵,而斐龔也是相信,這一次對宇文護的刺激,一定是會讓他加大在士兵裝備上面的投入,只要宇文護會這麼去做,那麼斐龔就是非常的樂見其成,因為斐龔可是將契丹的工匠都併入了他的麾下,現在兵器營的產能是相當恐怖的,斐龔正是需要找到一個大的買家,這樣才好將他手下那批工匠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斐龔心中喜悅,而宇文護就是一點兒也不高興了,宇文護這個時候感到非常的討厭悍馬營騎兵那身上那銀白色的鎧甲,那些鎧甲就像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一般讓宇文護覺得非常不爽,正如斐龔所想,宇文護覺得自己也是一定要搞出這麼些騎兵的裝備出來,要不然還讓別人以為北周竟是比邊境的一個小山村還要沒錢,那樣的話就未免太貽笑大方了。
將悍馬營地戰士們安頓好。斐龔便是帶上了李釜一道去面見周帝宇文覺。宇文護對李釜跟著去並沒有任何阻攔地意思,在宇文護看來,只要是在長安城,那麼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不怕斐龔能夠搞出什麼事情出來。宇文護只是想要做他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當宇文覺見到斐龔的時候,他的心情非常地複雜。經過這段日子的磨練,宇文覺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小孩子神情了,他看著斐龔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多喜悅地神情,這是因為宇文覺已經學會了隱忍,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什麼都掛在臉上的小孩子了,宇文覺自然是為斐龔的到來而感到高興,在宇文覺的心中,宇文香就是他除了生母以外最親近的人,而愛屋及烏之下,宇文覺自然也是對斐龔另眼相看。斐龔和李釜一道對著宇文覺行禮。雖然斐龔依然是不太喜歡給別人行大禮,但也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斐龔已經是沒有他早先的那種牴觸心理了。
斐龔望著宇文覺,他能夠從宇文覺身上看到一些變化,當然這些變化估計宇文護也是能夠見到,只是不管如何,這個時候的宇文覺心裡都是虛的。只是強裝作出來的樣子。並不能對實際地情況產生多大的改變,所以在宇文護心中。就算是宇文覺再沉穩再成熟,也不會是一個問題。只要是宇文覺沒有任何能夠威脅到他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斐龔來到長安城就是想要給宇文覺做靠山的,他希望能夠替宇文覺爭取到更多的權益,這樣也是能夠制衡住宇文護,斐龔知道他對宇文護而言並沒有像高洋那般的重要,所以他需要給自己還能夠和對方有條件談的時候盡量地去給他自己,還有給宇文覺,爭取到應有地權益。
「周帝,這位是我的結義大哥李釜,李釜大哥是一個非常優秀地將領!」斐龔指著李釜對宇文覺介紹道。
宇文覺只是對著李釜點了點頭,而李釜也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不管怎樣,人家地身份可是比他要金貴百倍,雖然是被架空了,但宇文覺依然是北周名義上的最高權力擁有者。「斐龔將軍,不知道你這次到長安城,可是有什麼事情,我那胞姐可還好?」
「多謝周帝關心,香香她很好。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北周談一些生意,另外也是捎上了一些香香要給你的一些小吃食!」斐龔微笑著說道,他明白,他是不可能和宇文覺有私下的接觸機會的,因為宇文護不會讓他們這樣私底下接觸的。
宇文護一聽到生意,馬上是來了精神。
「斐龔啊,周帝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我看咱們就先這樣吧,讓周帝好好的歇息!」宇文護呵呵笑著說道。
宇文覺眼中閃過一絲暴怒,只是宇文覺掩飾的很好,那種眼神也就只是維持了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這一切都是落在了默默觀察著宇文覺的李釜眼中,李釜還真的是覺得這朝堂的權力爭鬥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敵對的雙反居然還是能夠如此維護表面上的一團和氣,這是所謂的優雅,還是說虛偽呢,李釜也是說不太清。
「好的,那麼周帝你好好歇息!」斐龔微笑著說道,他自然是知道宇文護在搞鬼,但是他也只能順著宇文護的口氣來說,若是宇文覺這小子一旦火氣上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那就是大家面子上都難看了。而通過這個事情,也是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宇文護在北周是多麼的囂張,就連宇文覺,也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個棋子而已。
宇文覺沒有再說什麼,而只是對著斐龔幾人擺了擺手。
宇文護、斐龔和李釜退了出去,在退下去的途中,斐龔有偷偷的抬頭望了一眼孤獨的坐在龍椅上面的宇文覺,都說龍椅不是那麼好坐的,只有在今天,斐龔才是真正的體會到這是多麼精闢的一句話,而宇文覺恐怕還真地是會有高處不勝寒地感覺。
宇文護的心情非常好,因為他聽到斐龔說是來長安做生意的。那他就是放下大半個心了。他不管斐龔是要做什麼生意,只要不是來搞事的,宇文護都是會感到非常高興……
「斐龔啊,你來長安是要做生意嗎?不知道你是要做什麼生意啊?」宇文護呵呵笑著問道。
「哦,沒別的。就是想要賣一些兵器,例如戰刀啊。鎖子甲啊這些東西,我就是想要和宇文護大將軍你談地,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看得上這樣的生意,所以我還想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開口呢!」
宇文護雙眼猛地放光,他正是想著要打造像悍馬營那樣的騎兵,斐龔就是自己給提了出來,宇文護自然是興奮非常,宇文護舔了舔嘴唇,沉聲說道:「那太好了,只是你知道。北周和北齊才休戰沒多久,現在北周的國庫空虛,可是不能馬上支付給你真金白銀啊!」
「這……」斐龔一副為難的樣子,其實他心裡早就明白北周是個什麼狀況,所以他來也是搞事的,國庫空虛之下再讓北周去花重金打造騎兵,那麼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無非就是加重稅賦。從民眾身上刮錢,而這樣就是無形中的給北周增添了動亂的因子。這就足以抵消掉斐龔賣武器給北周而讓北周軍隊戰鬥力提升的那一部分了,再加上斐龔想著他的後炮會越來越多。也即是對冷兵器沒了什麼太大地固守**,有時候不能想著的只有自己,大家賺錢才是真的賺錢。「必須是真金白銀的交易,要不然我是不會賣的!」斐龔說話的語氣非常堅決,他可不希望對方就這樣的給到自己一些壓力,他希望將所有事情都盡快地完成好。
「我考慮考慮……」宇文護皺起了眉頭,斐龔地強硬口氣讓他十分的不舒服,最近宇文護在北周可是一言九鼎了一陣了,所有對斐龔這種完全沒有尊重地壓迫式口吻一點兒也不習慣,只不過宇文護實在是太想要打造像悍馬營那樣的軍隊了,所以他也是沒有對斐龔地惡劣口氣太過在意。
「好了,那麼你們好好的歇息歇息吧,我今日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能招呼你們了,還望莫怪!」宇文護朗聲笑著說道。
「沒事兒,你忙你的去吧!」斐龔微笑著應道。
宇文護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了,斐龔一直都是微笑著目送著宇文護的離開,而當斐龔見不到宇文護的身影的時候,他的臉色才完全變了,斐龔冷哼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可實在是看不慣宇文護那個囂張的模樣。
李釜微笑著,這一趟來長安城還真個是會相當有意思,李釜明白斐龔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麼這樣一來,在長安城怕就是會有著非常多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斐龔和李釜和騎兵們一道給安排在一處異常空曠的地方,有人給他們搭建起了營帳並且是提供了他們所需要的物資,對這一切,斐龔還算是滿意,他也並不想要自己就是住上非常奢華的客棧,而就是看著自己的戰士喝西北風,斐龔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覺得能夠和自己的戰士在一起,也是個相當不錯的事情,斐龔對宇文護的安排還算是滿意的。
在斐龔的營帳內,李釜和斐龔兩人就著醬牛肉在喝著小酒。
「李釜大哥,你今日也是看了,可是覺得宇文護那混賬在長安可是非常的囂張啊?」斐龔沉聲說道。
李釜點了點頭,歎聲說道:「人家有人家囂張的本錢啊,現在北周的政權和軍事大權都是掌握在宇文護一個人的手裡,宇文覺不過是個被完全架空的傀儡,這些事情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夠改變的,所以你這次要想真的是給宇文覺爭取來權益,也是要審時度勢,而不要強行,否則定然是給你自己招惹來非常大的麻煩!」
「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只是我既然是來了,就不會讓宇文護太好過的,哼,奶奶個熊,東風吹,戰鼓擂,看看到底誰怕誰!」斐龔一臉的猙獰表情,齜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