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不發怒的時候別人也不會心生恐懼,蕭綱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良善了,所以不但是蕭繹要背叛他,而且他手下的這一班老臣也是前怕狼後怕虎的,簡直就像是要他做個縮頭烏龜他們才高興了,蕭綱知道時候發生一些改變了,要戰就要狠狠的戰,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能夠再看輕自己,蕭綱已經是下了決心,他不知是要讓蕭繹看到他的強硬,更為重要的是要讓下面的那些老臣知道他還是有著一些脾性的,而不是一個能夠讓他們任由牽制的王者。
「寡人意已決,蕭繹以下犯上,其罪當誅,戰,我已經是再也忍耐不住的想要看一看好戲了,蕭繹不是自恃他掌握著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嗎,我就是要他看看我南梁的真正王者之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戰鬥力!」蕭綱橫眉怒目,他掃視著下面的老臣,一點兒也是不給他們機會能夠提起什麼膽子來繼續在他的耳朵邊亂嚼舌頭。
「我們這是需要進一步的將我們的氣勢給做出來,要不然蕭繹就不會是最後一個敢於以下犯上的人,所以我們需要強勢,我們要讓北齊知道,我們要讓北周知道,我們南梁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度,我們有著最為強大的軍隊,我們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實力,在這裡,我們就是一等一的強大存在,這一點,我相信是不存在任何的爭議的!」蕭綱十分牛叉的說道。
老臣們對蕭綱的言論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因為今天的蕭綱看上去並不想他平日裡看起來的那麼和善,老臣們也是非常有眼力見的,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而什麼時候不應該做什麼,而現在,顯然是他們不應該做某些事情的時候,閉嘴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更為好的一個選擇。
蕭綱眼神冷沁,他在心中暗暗吼著蕭繹,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給收拾了。
到底是誰收拾了誰,這自然都不是說誰口頭上說了就做得准的,還需要有許多配套地東西去配合才是可以,多少人明白這麼個事情,又有多少人能夠在明白了之後堅持住自己的信念。這就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一個事情。
蕭綱的這種在建康輿論認為是過於激進的做法,自然也是讓蕭繹和高洋感到鬱悶,特別是蕭繹,他也並不見得就是真的想要和蕭綱拚個魚死網破,畢竟他也是跟高洋站在了一條陣線上,他需要去進行深入地探討,但是至於如何能夠達到這一步,卻是沒有人能夠給到你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高洋倒是有些對蕭綱的膽識感到吃驚,顯然蕭綱的表現是在高洋的意料之外的。對未在自己設想或者是掌控中的事情,高洋總是會覺得那可是個相當了不得的事兒,所以他需要去理想一些頭緒。高洋不喜歡事情總是超脫自己的控制,那樣會讓他感到十分地不舒服的。
其實不舒服的人除了高洋之外,蕭繹是更甚,因為南梁地目標是他,而蕭繹原本也不是說就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就能夠和蕭綱抗衡,他只不過是依靠北齊的力量而慢慢的將自己在南梁的地位給扳正而已,這就是蕭繹打的如意算盤。
只是現如今這麼個形勢,已經是由不得蕭繹繼續的在北齊和南梁的中間渾水摸魚了,現在。他的同父異母地兄弟蕭綱已經是對他開始了逼迫,雖然這種結果也是蕭繹想像當中的,就連蕭繹自己都認為蕭綱如此做是理所應當,合情合理的,那麼就不存在蕭綱如此做是否合乎情理這麼一說了。
蕭繹死扛蕭綱,而高洋卻是非常迅速的就將自己置身事外,他不是想要搞什麼特殊,而只是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給蕭繹背負太多的責任,蕭繹投靠他是抱著多大的誠意。這一點高洋直到現在都還是有所懷疑,所以整個事情高洋不覺得他要為此而去付出些什麼,那自然是置身事外嘍。
對於蕭繹和蕭綱兄弟二人地爭鬥。其它人都是看熱鬧地多。也許多數人地想法都是恨不得他們兄弟二人能夠殺個你死我活。這樣他們才是覺得痛快。
和眾多看戲人一樣。斐龔也是在看。只不過他最關心地不是蕭繹和蕭綱兩人爭鬥地過程中到底是誰勝誰負。這不是斐龔所想要去關注地。而他反而是對高洋和宇文護兩人地反應比較在意。這兩人實質上都是北齊和北周地掌權者。他們怎麼想。直接關係到這場爭鬥地最後結果。也是關係到整個場面上地權力變化到底會向哪一個方向發展。這一點斐龔是最為關注地。
「嘿嘿。祁碎。李釜大哥。你們看到了沒。我早就說過。蕭綱和蕭繹兩兄弟。早晚是要狗咬狗一嘴毛。哇嘎嘎。今天果然是成為了現實!」斐龔朗聲大笑。能夠看別人地熱鬧。看別人地笑話。對於斐龔來說。就是一件值得他自己感到高興地事情。
祁碎笑了。他不是個什麼好鳥。跟隨在斐龔身邊那麼長地時間。耳濡目染之下。祁碎也是成了一個比較奸詐之徒。他也是認同斐龔地。那就是現在。他們只是需要開開心心地看戲就好。而不必為了那麼遠地一個事情而去消耗太多地腦力和精力去分析他們兄弟二人最後爭鬥地結果會是什麼樣地。因為不管勝出地那一個人是誰。都是很難和自己地關係發展到一個什麼階層地作用。那麼祁碎和斐龔也是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有什麼太過大不了地事情。「我們曾經驍勇。我們曾經無敵!很多人喜歡說自己曾經怎麼樣怎麼樣。而都不是說他們現在如何如何。又或者說是將來要怎樣怎樣。這就是說沒有人會因為一種不好地境地而去廣為宣揚。因為那是一個非常不令人感到高興地事情!」斐龔怪聲笑道。
李釜呵呵笑道:「你們兩個啊。著實是不厚道啊。一點都沒有多少善念。我就和你們不一樣了。這個時候我是多麼地悲天憫人啊。若是能夠讓我出上什麼力地話。我一定是會努力地去做。讓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這是多麼富有同情心地人才會去想和去做地事情啊!」
斐龔和祁碎兩人同時白了李釜一眼。他們會相信李釜這個黑心狼地話兒才怪了去了。李釜能夠有多狠。別人不知道。祁碎和斐龔是萬萬不能不知道地。
「別人的事兒讓別人煩心去吧,我們還是說一說我們眼下的一些事情吧,自從咱們將契丹連鍋端了之後,你們覺得我們可能會因為這個事情而面上一些什麼大的麻煩呢?」斐龔沉聲說道。
祁碎和李釜兩人陷入了沉思,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對於西石村而言,可是一個相當重大的事情。
最後祁碎先是開聲說話了:「就我個人而言,我主要是看到了契丹人定居在原來拜火族的營地,因為那裡水草肥美,自然是能夠分讓契丹人感到非常的滿意,但是同時我們也是在自己和契丹人的中間白了一個屏障,這個屏障用得好就是屏障,用不好就會成了累贅!」
斐龔能夠明白祁碎的意思,他也非常明白其實祁碎話語中是隱含著深深的擔憂,而且祁碎沒說出來的就是,柔然人絕對不會放過了契丹被連鍋端的這麼一個事實,進而去給週遭的一些小部族做工作,讓那些小部族覺得斐龔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如果不跟著柔然人,怕是早晚要給斐龔給吞併掉,如果是斐龔,他也是肯定會這麼做,因為在沒吞併契丹之前,斐龔就是經常以這種腔調來去做遊說工作,好讓小部族和柔然離心。
將就著來,也許日子會過的非常輕鬆,但如果要是計較起真的來,那就不是一個多麼輕鬆的事情了,斐龔不是個只會貪圖輕鬆的人,他更加看重的是一個長期的效率,如果能夠做到,那就會是一個讓他感到非常高興的事兒,而若是不能,那就不一個問題。
「咱麼早就已經是將柔然人給的最乾淨了,應該也是不差這麼一次,所以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而現在,咱們還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也許你們兩個現在還不知道,而我自己都是剛剛才收到消息的!」斐龔沉聲說道。
祁碎和李釜兩人精神一緊,他們都是全神貫注的傾聽,因為既然斐龔是這麼個口氣,那就絕對是一個能夠讓他們如此緊張的一個震撼性的消息。
「高麗王想要來見我!」斐龔冷聲說道。
這還真的是有夠震撼的,祁碎和李釜是瞠目結舌,他們真的無法相信斐龔口中說出來的居然會是真的。
「是高句麗王要到西石村來見魁首你嗎?」祁碎反問道,因為這實在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斐龔重重的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高麗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但事實是人家真的還就是想要這麼做,也許只要斐龔點了頭,人家立馬就是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