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具體要如何實施?」李釜悶悶的問道,因為斐龔的提議實在是讓人覺得十分難以實現,就連李釜都是沒有什麼信心。
斐龔嘎嘎笑道:「事在人為,我自然也是明白這件事情完成起來有著相當大的難度,但是耶律楚光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只要我們能夠抓住他的弱點給予狠狠的一擊,那麼就是能夠將一件看起來十分難以實現的事情變為現實!」
李釜點了點頭,但是具體要怎麼做,他還是沒有什麼頭緒,便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斐龔。
「若是正常情況下,耶律楚光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事情的,但是我們要製造一些非正常的情形,這樣對方就是會上當了,謀略就是講個出其不意。要是這個時候,耶律楚光的人發現了一具我們士兵的屍體,然後還從屍體上找到了一個極為隱晦的暗語,而他們在費勁了心機之後將這個暗語給破解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認為這個事情會是個真實的事情呢?」斐龔朗聲大笑,這是二戰時候一個非常有名的詭詐術,斐龔也就是依葫蘆畫瓢,現學現用。
李釜瞪大了眼睛,原來用計還能到這種無恥的程度,在此刻,李釜對斐龔的腦力又是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在李釜的感覺當中,斐龔的陰謀已經有點到了非人類的地步了。
斐龔繼續接著說道:「當然,咱們還是需要去布一下疑兵陣的,耶律楚光畢竟是一個草原狼,他比平常人更加的小心,所以咱們要在他查驗事情真偽的時候給他們一個四周佈滿重兵的假象,你們黑旗軍先是秘密的去佈防,而後快速的抽調大部隊折返回來,耶律楚光的腦子裡只要是認定了我們圍住了他,那麼他就不會往北邊逃竄,而只是會和我們硬拚。這就是越狐疑的人越認定了一個事情之後就越是會執迷不悟,所以我們說需要以絕對的實力去拼去戰!」
「嗯,只要在具體實施地時候不要犯什麼太大的錯,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堪稱完美!」李釜感歎著說道,幸好斐龔是他們這邊的,要不然若是對方那邊也是有一個如此狡詐的軍事家。那麼自己這邊的人就是很麻煩了。
「我這就去辦事!」李釜是個急性子,既然是有了眉目,那麼他自然是要在第一時間就去將這個事情落實好,要不然他就是睡覺也是不安穩。
「嘿嘿,耶律楚光,跟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斐龔陰聲說道,地確,在陰謀詭計上面。斐龔還真的是有著他自己的一套理論,雖然路子比較野,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些法子都是非常的實用的。
空中積聚著非常多的老鷹和兀鷲。它們總是喜歡在大戰來臨之際就在上面聚集,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他們的一場大餐,有的時候人類若是想到這些盤旋在空中的畜牲是想要以他們為美食地時候心中也許會發寒,但是這並不會影響人類繼續心中的瘋狂,因為只有追求自我毀滅以獲取自身**的滿足,這才是人類。
耶律楚光非常地迷茫,因為他從斐龔的戰士的一具送信人屍體上得到了一個秘密的情報,經過推敲後得知他們是給圍困了,而後耶律楚光也是有派人去查證。結果事實還真的就是如此,耶律楚光的心都是涼的,這一次看起來斐龔並不是單單的來者不善,而且真個就是要將他耶律楚光置之死地了,這個時候耶律楚光才是知道了斐龔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都是按兵不動地原因了,原來只是為了佈局。
斐龔非常聰明地將紮營地地方和契丹地營地隔開了十里地。正是這個距離。得以讓李釜帶著黑旗軍出營去製造重兵圍困契丹地假象。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地準備之後才是設計出來地。耶律楚光雖然非常地小心。但是在這個騙局面前。他還是栽了進去。這個世上地騙局有許多種。真正高明地騙局是一層套一層地。層層地侵蝕你地戒備心。洗腦洗腦再洗腦。通過漸進式地方式讓你防不勝防。
耶律楚光既然是知道自己正在處於如此一個不妙地境地。那麼他就是需要為自己去想辦法從這麼個境地中突圍出來。只是現在似乎也就只是剩下華山一條道了。那就是戰。戰鬥地對像自然是斐龔。而且對面答應還有耶律瑕。那個小子是最為讓耶律楚光感到厭惡地人。因為在耶律雄拔在世地時候。將所有好地東西都是給了耶律瑕。而對耶律楚光則是根本就沒那麼多地關愛。對耶律瑕地恨意。在耶律楚光心中是根深蒂固地。
吹起了牛角號。刺耳地角號聲在空中迴盪。像是一種夾雜著恐懼與瘋狂地掙扎聲音。
契丹人動起來了。是地。他們自己都是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只有是動起來。要不然。面對他們地將會是一個相當不妙地狀況。因為他們已經是被圍困了。所以他們需要盡快地打破僵局。要不然若是對方將包圍圈繼續壓縮。那麼他們地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哈哈哈。斐龔。耶律楚光那鱉犢子終於是忍不住了。領著士兵殺過來了。現在咱們怎麼辦?」李釜興奮地是兩眼放光。原本他認為斐龔地計策並不會是太容易奏效。只是現在看來。耶律楚光還真個就是上當了。過程如何不重要。最為關鍵地是能夠有一個非常漂亮地結果。這才是李釜最為追求地。
斐龔笑了笑。他地笑容很是沉穩寧靜。彷彿現在這一切有利於他地狀況並不是很放在他地心上一般。斐龔已經懂得了放下。放下他心中地一些魔咒。然後以一顆絕對冰冷地心去看待這個世界。不是冷血。但肯定是據對地冷酷無情。
「現在魚兒是上鉤了,不夠暫時還是要耗一耗他們,我們越是不動,對方就越是以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斐龔沉聲說道。
李釜點了點頭,斐龔所說的確實在理。
「好了,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出去見識見識契丹好漢們的風采吧!」斐龔朗聲大笑著。現在的一切都是由斐龔策劃引導著發生的,斐龔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幕大戲地導演者,那種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感覺,讓斐龔感到十分的愜意。
斐龔和李釜來到了塔樓上,遠眺過去,是茫茫多的契丹戰士。斐龔將手抬起,手心向下,這是一種非常具有領袖風範的手勢,這個時候,彷彿斐龔腳下的那些契丹戰士不是他地敵人,而只是他眼內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李釜大哥,現在你應該明白了為什麼一個人在犯糊塗的時候可以有多麼的愚蠢了吧,你看耶律楚光,這小子平時也還算是不錯的。既然他能夠隱忍到將他的老爹也給幹掉,那麼他就是有著一顆絕對堅強的心,而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居然像是蠢貨一般的要來和我拚命,而且我還要故作姿態的暫時不理會他,你說,這一切是不是相當地荒謬啊!」斐龔有點感慨的說道,只是看他那神態,卻是一點兒也不像是有什麼大發慈悲的樣子。
李釜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其實若是換作是他,恐怕這個時候也是跟耶律楚光一樣地表現。畢竟斐龔的計謀實在是太陰損了。
契丹人的罵手開始叫罵了,用他們那極為生疏的漢話在叫罵著,只是斐龔這邊的戰士便如同聾了一般,一點兒都沒有反應,這些戰士一個個都是老兵油子了,他們明白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一個人若是在戰場上太過情緒化,那麼最後都將是會結果悲慘,他們需要的只是最後的勝利。只要斐龔能夠把這樣的一個勝利帶給他們,那麼戰士們便是會感到十分地高興。
「讓人去將耶律瑕叫過來!」斐龔沉聲說道。
李釜點了點頭,這便下去讓人去叫耶律瑕去了。
不多久,李釜和耶律瑕一道走了上來,耶律瑕神情如故,並沒有什麼太悲憤的神情掛在臉上,斐龔看在眼裡,心中自然是暗暗點頭,只是耶律瑕的心是否也和他臉上的神情那般。斐龔就是不得而知了。
「來。過來看看下邊,耶律楚光就在那裡!」斐龔指著耶律楚光的身影沉聲對耶律瑕說道。
耶律瑕走了過來。當他看到耶律楚光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是握住了拳頭,眼中的怒火也是再度的點燃,在耶律瑕心中,對耶律楚光地恨已經賽過了一切,所以這個時候他是如何也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情感的,而他所要做的就是點燃自己的怒火,如果可能,他可以馬上就衝下去和耶律楚光痛痛快快的戰。
耶律楚光好像是感覺到了上方有目光正注視著他,他也是仰頭回望了過去,雙方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現在還不到動手的時候,到時候耶律楚光就是你地,誰也搶不走!」斐龔輕歎著拍了拍耶律瑕地肩膀,這小子的情緒已經是有點到了失控地地步,若真是遇上了耶律楚光,單打獨鬥之下,斐龔還真的是不放心耶律
耶律瑕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將自己激動的心情給強行壓制了下去,耶律瑕是不清楚他自己最為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這個時候,還不到他能夠放任自己情感的時候。
「呵呵!」斐龔朗聲笑了起來,見到耶律瑕能夠將他自己的情感控制的如此得當,斐龔見了也是十分的高興。
「也不用這麼憋屈,今天晚上我就給你一票人,隨便你如何去騷擾耶律楚光,我相信這樣是能夠發洩你一些火氣!」斐龔朗聲笑道,他現在可是沒有膽量讓耶律瑕去和耶律楚光正面對抗,那樣的話十有**是耶律瑕戰敗的。
耶律瑕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彷彿是有些感應到斐龔的心思,這個心思較重的傢伙並不是十分清楚到底明天會發生什麼,而他只是想要在正確的時候做正確的事情,這一點無可厚非。
耶律瑕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耶律楚光,身子微微顫抖著,看得出來,這個小伙子正在非常克制地控制著他自己的情緒,在耶律瑕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斐龔率領著部隊到達這裡已經是不少時間了,日子清淡如水,並沒有一場戰役,甚至是小規模的衝突都沒有,斐龔明白下邊的戰士們心中是個什麼樣的狀態。而他也是準備著,從今晚開始,就是要真地是做點什麼了。
在斐龔的營帳內,李釜、范小龍、斐小寶、耶律瑕還有其它的一些級別較高的將領濟濟一堂,因為今晚有一個行動,在下午的時候就是讓士兵們休息,這個異常的舉動自然是讓這些敏感的將領們知道,今晚好戲要開鑼了。
斐龔掃視了四週一眼,所有人都是精神亢奮。包括李釜在內,斐龔笑了笑,這些傢伙可能真的是憋了太久了。斐龔在想像著到時候這些人一旦是衝擊契丹人,耶律楚光能夠有多少的能力來去抗衡。
「我這個人喜歡玩陰地!」斐龔沉聲說道,「因為玩陰的能夠讓我在盡量減少損失的情況下更好地將敵人擊敗,但是我知道你們這些人不喜歡玩陰的,你們喜歡真刀真槍,風風火火的跟對方決一死戰的那種快意戰鬥,但是我不能像你們那般想,因為我是統帥,我需要顧全大局。當然。今晚,我們都是一個精神狀態,那就是亢奮,我們要在今晚就給耶律楚光一個狠狠的教訓!」在有耶律瑕在場的時候,斐龔一般都只是提及耶律楚光,而不提契丹,因為不管怎麼說,契丹都是耶律瑕的根,斐龔不想也無法抹殺這一層關係。
耶律瑕卻是突然兩眼放光。原本他還以為只是自己才需要出動去襲擾,而沒想到居然是所有的部隊一起行動,那麼今晚就不會是簡單的襲擾那麼簡單了,范小龍和斐小寶這兩個戰爭狂自然是樂得差點沒手舞足蹈,這兩個廢柴都是想打仗想到發狂地那種人物。
「我們需要不斷的去刷新屬於我們自己的成就,而途徑只會是一個,永遠的那一個,那就是去努力,去戰鬥。去用我們的汗水甚至是我們的鮮血去澆灌屬於我們的**之樹。人生在世難得幾回搏,我們需要用我們的熱血來獲取屬於我們自己應該有的那份成就。讓所有人對我們刮目相看,讓所有人匍匐在我們地腳下,這是我的目標,這也是我們的目標,我們不但是要做這塊土地上的王者,我們也是要做打個哈欠就能讓所有人都顫上三顫的彪悍存在,我要讓所有人銘記西石村斐龔這個名號,我要讓所有人銘記,血色骷髏、悍馬營、黑旗軍的名號,今晚,我們,要功成名就!」斐龔說的慷慨激昂,說的人們是振臂高呼,而斐龔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斐龔擺了擺手,壓制了眾人地亢奮情緒之後,斐龔肅聲說道:「那麼下面我見事情給安排下去,耶律瑕,你帶著血色骷髏去襲擾耶律楚光,經過白天地窩火,我想耶律楚光已經是沒有什麼忍耐力的了,只要你稍微一撩撥,他就是會披上戰袍殺出來,而我要你做地就是引誘耶律楚光,而不是真刀真槍的和他對干,這一點你必須要明確,要不然,我是不會讓你打頭陣的,明白嗎?」
「是!」耶律瑕朗聲應道。
斐龔點了點頭,他的眼光掃到了范小龍和斐小寶,這兩位馬上是亢奮非常,彷彿能夠讓斐龔看一眼,是個多麼讓他們感到亢奮的事情似的,斐龔笑道:「小龍和小寶,你們兩人則是負責埋伏,給出來的耶律楚光重重的一擊。而李釜大哥,你則是率領一半的黑旗軍去策應,我則是領著剩下的黑旗軍去攻打契丹的營地!」
「諾!」眾人轟然應諾,大戰前夕,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激動,在踏入營帳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斐龔只是要開個什麼軍事會議,卻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決定就在今晚動手,而唯一知情的也就是只有李釜一人。
「那麼都出去準備吧,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斐龔揮了揮手,眾將士都是興奮的走了出去,而只有耶律瑕留了下來。
斐龔和李釜對視了一眼。兩人苦笑著點了點頭,耶律瑕為什麼會留下來,二人心中自然是明白。
「唉!」斐龔長歎一聲,「耶律瑕,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刀劍無眼。我只能是向你擔保,我一定會護住那些平民的性命!」斐龔自然是會保住平民性命的,因為他還指望著契丹工匠給他打造兵器呢,至於契丹的士兵,斐龔是沒想著放過地,能幹掉就是幹掉。
「耶律瑕謝過老爺!」耶律瑕對著斐龔深深的彎腰鞠躬,他這也是真心實意的,因為耶律瑕不希望自己的同胞在這次戰爭中遭受太多的苦難,要不然。他會認為自己是契丹的罪人。
耶律瑕走了出去,李釜沉默了一陣,這才歎道:「斐龔。也許咱們這麼做並不是十分對得住耶律瑕!」
斐龔沒有說話,他並不是為了他自己一個人在做事,因為他肩負著數十萬人地生死安危,所以他的行事絕對不允許過多的考慮個人因素,一切都是為了集體的利益最大化,這一點,斐龔是有著深深的堅持的,但對於耶律瑕,斐龔自然明白是有所虧欠的。那麼就只能是在以後看有沒有機會給予補償了。
「希望今晚一切都能夠順利吧!」斐龔歎息著說道,雖然斐龔十分的推崇以戰養戰,但是斐龔卻是更加清楚,什麼叫做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道理,沒有什麼戰爭是能夠有一方完全勝利地,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兩敗俱傷,所以斐龔不希望把戰事耗得太長時間,如果能夠速戰速決。那麼一切都是好說。
夜涼如水,草原上的草葉已經是開始凝結水分了,只是突然間,草原上的一些小動物都是不知道蟄伏到哪裡去了,一切都是顯得如此安靜,安靜地有些過了頭。
馬蹄聲,馬作的盧飛快,如一陣風捲過,沒有火把。但是一支如尖刀一般劃過草場的騎兵卻是在晚上行動著。這便是血色骷髏。
其實血色骷髏是一個比較奇怪的部隊,看起來沒什麼太過優秀的單兵。因為優秀的人都是給挖到了悍馬營,但是血色骷髏的戰士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扛著那面非常凶悍的骷髏旗,還是因為他們地魁首是耶律瑕,反正他們是一支絕對瘋狂的暴烈軍隊,血色骷髏不怕強敵,敵人越強大他們越興奮,血色骷髏不怕險境,境況越糟糕,他們越是能夠爆發出自身的潛力。
而今晚,血色骷髏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像尖刀一般的插入敵人的心臟,讓敵人能夠一擊斃命,他們要做的是誘敵出巢,這就是他們需要做的,不是平常他們喜歡做地,但只要是做事,他們就一定苛求做到最好,這就是王牌軍隊的作戰信念!
悶不吭聲的血色骷髏殺入了契丹的營地,因為契丹人沒有防備,所以他們給血色骷髏殺了個措手不及,營房也是給攻破了。
正在為白天的叫戰無果而悶頭喝酒的耶律楚光突然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在傳令兵還沒有進來之前,耶律楚光已經是衝了出去,這些天,耶律楚光就是睡覺都是不卸甲衣的,所以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就衝出房門去。
「怎麼回事兒!」耶律楚光抓住一個慌慌張張跑來的傳令兵,大聲地吼道。
「敵人殺過來了!」傳令兵可是讓耶律楚光地凶悍模樣給嚇得有點失語。
「集結所有的士兵,跟我殺過去!」耶律楚光大聲咆哮著,他實在是氣到不行了,今天白天,他邀戰對方卻是不理會,晚上倒是偷偷摸摸地殺上門來了,這些天本來就心情越發暴躁的耶律楚光自然是不再顧及其他,現在他只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都說衝動是魔鬼,但是人在達到某種程度的憤懣之後,卻是無法再忍耐得住的,就算是成魔也是不管那麼多的,一線成魔,一線成神,有時候人的觀念只需要稍微的有些不同,帶來的結果就可能會是兩個截然不同的。
耶律楚光也許是這些天壓力太大,又或者是今天的叫戰無果讓他心情太糟。所以他才會腦子不靈光的叫上所有地士兵都殺了出去。
突然間湧現了大量的契丹士兵,這個時候耶律瑕已經是知道他們要幹的事情已經是乾的差不多了,所以耶律瑕吹了口響哨,原本還跟對方打得火熱的血色骷髏二話不說就是捨棄了對手,調轉馬頭就是往回跑。
這是多麼明顯的誘敵之計,其實所有地誘敵之計都是做得非常明顯的。明顯到簡直就像是在衝著你喊,我在引誘你殺過來,你來啊,你來啊,但偏偏就是有人會上當,這和人是否聰明沒關係,而只是在心魔戰勝理智的時候,一個人是很難作出正確的判斷的。
「殺!」耶律楚光長大了嘴巴,他喊得聲音都是走形了。尖銳到非常的刺耳。
浩浩蕩蕩的殺了出去,其實耶律楚光之所以作出這樣白癡的決定,完全是因為之前斐龔給耶律楚光的一個強烈地心理暗示。那就是斐龔是圍困住了耶律楚光,而且斐龔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這種心理暗示斐龔一直都是在給耶律楚光去做,強烈的心理暗示在達到一定程度就是就可以起到將一個人洗腦地結果,而耶律楚光就是讓斐龔給洗腦了,而且洗得是乾乾淨淨,異常的徹底。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有時候,人總是自負的。而且是倔強的,人的判斷一個來自感性認知經驗,二是理性分析判斷,兩者總是在不斷的交戰,所以人在某些情況下總是給這兩者中的一個影響,而不會是取得兩者中間的平衡點,若是能做到中庸的,那就是聖人了。
耶律楚光不是聖人,所以他在斐龔地算計之下。一步步的走向地獄的深淵,
斐龔一直都是從多方途徑搜集戰場的情報,當他得知耶律楚光居然是傾巢而出的時候,斐龔差點沒像是個小孩子一般的雀躍,這實在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結局了,真個是傻了耶律楚光一個,幸福了大家啊。
「弟兄們,抄契丹的老巢去,明天。咱們就將慶祝我們偉大的勝利。殺!」斐龔高聲吼著,這個時候。他是不需要講什麼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的,因為按照他們和契丹營地的距離,就算是耶律楚光能長出一對翅膀出來,也是沒辦法趕回契丹大營來抗衡斐龔的,既然耶律楚光送給自己這麼一份大禮包,斐龔不收下那是不可能的。
耶律瑕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這是在興奮,從背後追趕上來的契丹軍隊的數量可以判斷的出來,耶律楚光應該是傾巢而出,那樣,也就是代表著今晚他們就是能夠取得戰鬥的勝利,而這也代表著他在今晚就是可能手刃耶律楚光,這樣地事情自然是非常讓耶律瑕感到興奮地。
耶律瑕在興奮,范小龍和斐小寶這兩個活寶也是興奮不已,他們正帶領著戰鬥力強悍到有些變態的悍馬營在預設地埋伏圈內,眼看著血色骷髏是越來越緊,而血色骷髏的身後就是契丹軍隊,這如何不讓悍馬營的這幫牲口感到亢奮不已。
悍馬之取義是一往無前,而悍馬營也是絕對有著能夠和他們的名字先媲美的實力,他們不想要聲張,不需要通過口舌之能就已經是能夠讓所有人對他們敬畏三分,這就是他們的實力,絕對的實力。
血色骷髏過去了,而契丹人的也是踩入了埋伏圈,等到契丹人已經過去了有四分之三了,悍馬營的戰士們才在范小龍以及斐小寶兩人的一聲大吼之下像是包餃子一般將契丹的軍隊給包了。
埋伏!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個念頭後的耶律楚光是突然間渾身發寒,一刻之前他還是熱血,而一刻之後的現在,他直覺得遍體的寒意,在給悍馬營合圍的時候,耶律楚光想到了很多,他為自己的衝動而懊惱,但更多的則是心如死灰的挫敗感,因為他再清楚不過,現在,營地恐怕已經是讓對方給佔據了。
任何人都可能犯錯誤,但是耶律楚光對他自己的這次錯誤有些難以釋懷,這是一個不容自己給自己開脫的錯誤。因為自己的一時糊塗,他需要將整個契丹都搭進去,這樣的結局實在不是耶律楚光所能夠承受得住地打擊。
哀莫大於心死,耶律楚光這個時候真個是心如死灰。
這個時候,耶律瑕策馬來到耶律楚光的對面,耶律瑕冷冷的看著耶律楚光。耶律楚光是他的,耶律瑕無時無刻不謹記這一點,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手刃耶律楚光。
耶律楚光冷眼看著耶律瑕,他心中充滿了憤恨,他望著耶律瑕看了許久許久,似乎,身邊的那些殺戮這個時候都是和他沒有了什麼關係一般,耶律楚光沉聲說道:「你是契丹人嗎?」
耶律瑕臉上色變,他明白耶律楚光話語背後是什麼意味地質詢。這個問題不是耶律瑕所能回答的,因為他心中一直也在糾結,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同胞的背叛。人有時候總是這樣,在耶律瑕沒有任何條件的時候,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殺了耶律楚光為他父親報仇,而在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之後,耶律瑕卻是會考慮借助斐龔的力量來去打擊耶律楚光是不是有背叛契丹的嫌疑,畢竟不管他和耶律楚光如何爭鬥,那都是契丹人內部的事情,若是牽扯上了外部的力量,那事情就是會非常地複雜了。
「我只是知道我分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你殺了父親,我要你為父親填命,我所希望的就是將你親手殺了,以祭奠父親地在天之靈!」耶律瑕憤聲說道。
耶律楚光沉默了,人總是有著心裡的一塊命門,對比耶律瑕,耶律楚光心中的命門更是脆弱,所以他無力回應耶律瑕的質詢,所以他只是慢慢的拔出了自己的刀。
耶律瑕口中嗷嗷大叫。策馬狂奔了過來,耶律楚光也是策馬殺了過來,兩人都是快速衝擊,耶律瑕非常的緊張,因為他知道耶律楚光的能耐,對能不能擊敗耶律楚光,耶律瑕其實是抱有著比較大的疑惑。
在兩人地戰馬交錯的那一剎那,耶律瑕將刀子奮力的插進了耶律楚光的胸膛,而他居然是做到了。耶律楚光就這麼給耶律瑕給砍了。耶律瑕自己都是愣住了,因為耶律楚光根本就沒用刀格擋。難道他是在自尋死路。
耶律瑕策馬回頭,而耶律楚光已經是栽倒在了地上,耶律瑕沒有下馬去看耶律楚光,因為不管怎麼說,耶律瑕也是無法原諒耶律楚光弒父的罪行的。
「你為什麼不還手!」耶律瑕冷聲說道。
耶律楚光的胸口正不斷的泌出鮮血,看樣子也是命不久矣了,耶律楚光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看耶律瑕,然後他輕聲說道:「你是契丹人!」
耶律楚光地眼神慢慢的渙散,最後,他仰頭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耗盡了生命最後一絲能量之後,耶律楚光就這麼走了。
手刃耶律楚光,曾經這是在無數個夜晚中耶律瑕夢中的場景,而今天,他實實在在的做到鄂倫,但是耶律瑕並沒有多少興奮,耶律楚光最後一句話讓耶律瑕心中發顫,這個時候,耶律瑕一個人在呆呆的想著許多事情,為什麼耶律楚光要弒父,為什麼在這一刻他竟然是恨不起耶律楚光,所以的這一切,都沒有人能夠給到答案給耶律瑕,因為知道答案的人都已經死去了。
在耶律楚光死去之後,契丹士兵徹底的失去的戰鬥**,有一些更是三三兩兩地跪地投降!
悍馬營和血色骷髏雖然凶悍非常,但是一直都是不屠戮降卒,所以投降地契丹士兵也是相安無事。
只是地上卻已經是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地屍體,就剛才一陣衝突,已經是有一千多個契丹士兵倒在了血泊中,如果不是耶律楚光死得這麼快,也許,契丹士兵都是會滅亡。
耶律瑕依舊在怔怔的發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大家都能夠發現報仇雪恨之後的耶律瑕看起來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