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一場完勝,但斐龔的心卻依舊還懸著,沒有確定斐小寶完好無事,斐龔的心是怎麼也輕鬆不了的
耶律瑕和范小龍自然也是知道斐龔這時候在擔心什麼,這兩個小子也是掛念著斐小寶,只是誰也不好將這個事情捅破,一股子沉悶的氣氛在逐漸醞釀,不知道底細的傅蓉雪和李秀麗卻是有些鬱悶,怎麼這些打贏了的漢人卻是一點兒都不高興的樣子,難道這個時候他們這些敗軍之人才應當是歡顏笑語嗎,這可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部隊快速的在撤離,只是斐龔的心卻是一點兒也好不起來,突然,范小龍聒噪的嚷道:「看,是他們,他們趕回來了!」
「慌什麼!」斐龔冷哼了聲,貌似十分不屑的樣子,只是其實他探頭探腦的將脖子拉得比誰都長。
呼於是看到了嬉皮笑臉的斐小寶了,斐龔懸著的心總算是能夠稍微的放下來,只要是斐小寶沒什麼事兒,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老爹!」斐小寶跑到斐龔身邊,齜著他那對小虎牙,很是樂呵的喊著。
李釜用力的拍著斐小寶的腦袋,呵呵笑道:「斐龔啊,你這小子可是奸猾地很吶,在我去到的時候,那傳聞中的斛律光愣是讓這小子轉悠的團團轉,連北在哪兒都是找不到了,哈哈哈哈!」李釜自然是高興啊,因為算起來斐小寶可是他的親傳弟子,還是他的大侄子,這小寶能耐,他自然也是跟著臉上沾光啊。
「嗯!」斐龔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他可不像太過驕縱著這孩子,現在斐小寶就已經有點沒大沒小了,若是再慣著他,不知道要慣出什麼壞毛病出來。
原本滿心以為能得到斐龔讚譽的斐小寶卻只是得到這麼一聲悶哼,斐小寶的心理自然不是個滋味。原來滿腔的高興像是被水澆的火苗,再也撲騰不起來了。
李釜笑著拍了拍小傢伙的後背,他對斐龔的做派還是贊成地,畢竟小寶年紀尚幼,若是現在就驕縱著他,壞脾性肯定要長上不少。
只是李釜也不是個心靈巧的人。見到這對父子突然陷入沉寂,他也是半點辦法沒有,也許,只有讓他們兩人慢慢的熱乎著看怎樣吧。
「急行軍。回家!」斐龔大聲地吼著。自從上一次被人擒獲之後。斐龔就是對回家這個詞有了莫名地情愫。他比以前更加知道這兩個字地重量該有多重。作為一名將領。所能夠做地最基本地或許就是帶著將士們安然回家。這已經是最大地功德了。
血色骷髏和黑旗軍都是配備著最好地戰馬。所以他們急行軍起來。那可不是蓋地。真個是如同風馳地風兒一般迅疾。
等到東魏地人馬想要追尋斐龔他們地蹤跡地時候。一行人等早已經是離地很遠了。除非前面地陷。否則東魏地人想要追上斐龔他們只能說是做夢。
來無風。去無影。或許這才是對黑旗軍和血色骷髏行軍速度最好地地讚譽。
回到了西石村。這個時候斐龔總算是鬆下了身體最後緊繃地一根弦。一路之上。斐龔全然沒有笑意。那是因為在沒有讓部隊抵達真正地安全區域。斐龔無法讓自己鬆懈。若是因為自己地鬆懈而造成部隊地死傷。那麼他就是最大地罪人。直到現在。斐龔才是可以長出一口氣了。到家了不是。
「斐龔老爺威武。斐龔老爺威武……」不知道是哪個起得頭。一群前來迎接斐龔等人凱旋而歸地西石村村民們大聲吶喊了起來。有兩個高大地漢子更是兩眼淚光閃閃。
「操蛋,地隆你個老不死的,你哭個鳥勁啊!」斐石大聲的嚷著,只是他把自己地頭微微揚起,那是為了防止眼眶內的某系液體要溢出來了。
地隆很是不屑的冷哼了聲,這個時候斐石又比他好上哪裡去了,只不過現在斐石在裝犢子,地隆也不說破。他還是不斷的拭去自己的眼淚。這會兒哭不丟人,他也是恨不能自己能夠親自上戰場殺高麗棒子。好為自己曾經戰死的兄弟們報仇,但現在老爺替他們完成了這個願想,地隆心裡非常感動,這淚水就再也忍耐不住的嘩嘩往外流,雖然他也是知道這麼個流淚法太不爺們,但他就是忍不住。
「斐石,地隆,哈哈哈,看到了沒有,我把傅蓉雪給擄來了,這下死去的弟兄們可以瞑目了,我答應過他們,一定要給高麗棒子好看的,哈哈哈哈,我終於是做到了!」斐龔開懷大笑,雖然他知道他離真正地給高麗棒子好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現在,他已經是完成了第一步,最起碼,傅蓉雪這個元兇現在已經是落入了他的手裡不是。
斐石和地隆只能是傻傻的笑著,然後傻傻的點頭,還有傻傻的流淚,他們其實也想要說點什麼應和斐龔,但現在似乎說什麼也無法盡興的表達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斐龔以勝利者的姿態望著傅蓉雪,只是到了自家地地頭後,傅蓉雪卻是一點兒做俘虜地覺悟都沒有,看她四處張望的樣子,敢情是以為來到了什麼風景名勝啊,傅蓉雪對斐龔地話更是愛理不理的,這可是讓斐龔有點氣暈了頭,這個婆娘,也太不給面子了,她的這種做派,可是相當的大煞風景啊。
見到斐龔皺眉,其它人也是望向了傅蓉雪,只是大家都沒有聲張什麼,一路之上,斐龔都是頭上狠話多多,至於真正的對傅蓉雪下什麼狠手,別人都是一概沒有見到,聯繫斐龔以往的做派,人們自然是非常合乎情理的往斐龔是不是看上了傅蓉雪這條道上去想,這也是怪不得人們作此想法,畢竟傅蓉雪夠漂亮,而斐龔又是好這口不是。
斐龔可是沒想到人們居然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不過好在是他不知,若不然也不知道他該如此自處,畢竟。他可是標榜對傅蓉雪恨之入骨,恨不能是食其肉的。
「小寶,將這些囚犯好生押解去關押,除了女人之外,其它的高麗棒子不需要善待他們,直接帶他們去幹活就是。咱們的牢飯也不能讓他們白吃。」斐龔大聲嚷著,他本來就不是個善類,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他在積德行善了。
斐小寶嬉笑著應了聲是,他看著李秀麗和傅蓉雪這兩個大美人,心道自己也許又是快要有兩個小媽了,如果斐龔知道現下斐小寶如此揣度他,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祁碎鬼鬼祟祟的靠上前來,湊到斐龔身邊用低到只能是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爺。香夫人找你有急事,好像是宇文泰那邊要有動作了!」
「什麼!」斐龔大嚷出聲,他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只是逢此大變,東魏地政權又沒有順利的交接到高洋的手中,怎麼現在宇文泰就動手了,時間好像和斐龔所瞭解的對不上號啊,其實斐龔沒注意到的是,自從他來了之後,有許多事情的時間已經是對不上號了,這一次地意外出現自然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了。
斐龔不再多說什麼,將部隊交給李釜去整頓。他是急急的跟著祁碎去了。
快步走進宇文香的小屋,斐龔剛一進去,宇文香就是撲到了他的懷中。
「老爺,爹他老人家又是要攻打東魏了,你快想想辦法啊!」宇文香的聲音中還真切的透著焦急,那可是她的老爹啊,自然是會心急一些。
斐龔心道什麼叫又,以前高歡還在世的時候好像都是高歡壓著宇文泰一頭的吧,什麼時候變成都是由宇文泰來攻打東魏了。這攻受地主角和配角可是絕對不能混淆的啊。
「別急,慢慢說,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斐龔坐下來,連一口水都是顧不上喝,就是問起宇文香來,斐龔必須知道地更多,因為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重大,東西魏之爭向來都是大事,對夾在兩方之間的斐龔來說更是如此。
宇文香定了定神。這才沉聲說道:「我老爹給我發了封密件。說是已經準備好攻打東魏了,他要你做好準備。密切他的動勢,在合適的時候加入到我爹的陣營中去,他還說,他還說……」
「他還說什麼?」斐龔皺起了眉頭,見到宇文香猶豫不決的樣子,斐龔就是知道若是宇文香把宇文泰的原話給說出來,他聽了定然不會舒服的,但他倒是想聽聽宇文泰那老小子有什麼狠話要捎給他,這老小子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自己什麼時候想打東魏就什麼時候打,完了還要自己隨時恭候著去幫他,整個一操蛋的混賬。
宇文香怯怯地看了斐龔一眼,直到確定斐龔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太糟糕之後,宇文香才壯著膽子說道:「他說如果你不應從,它日就要你的西石村雞飛蛋打!」
宇文香說話間一直都是注意著斐龔的神情,只是斐龔好像一直在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宇文香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好在是她料想中的發飆沒有發生。
天真的宇文香又如何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短暫的風平浪靜,這個時候,斐龔心中已經不知道憤怒到了如何糟糕的程度,這老小子威脅要對自己如何可以,甚至是威脅要對自己地女人如何也罷了,但偏偏他是要拿自己的西石村來作為威脅的對象,這就不能忍了,西石村是什麼,那可是斐龔的命根子,命根子沒了,那男人還能活嗎。
「我會讓宇文泰那老小子後悔曾經說過這句話的!」斐龔臉上的肌肉快速**著,只是他這不是在笑,而是憤怒,他是徹底的憤怒了。
宇文香楚楚可憐的望著斐龔,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畢竟老爺是在氣頭上,宇文香也是想不到應該怎樣才能讓老爺消消氣,最讓宇文香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就是她老爹跟自家老爺之間地戰爭總算是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