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龔肅聲說道:「斛律光正帶著一隊人馬前來迎接高麗棒子,你便領著千人隊前去襲擾,關鍵是拖字訣,絕對不能讓他們快速的接近,明白嗎?」斐龔沒有將斛律光的厲害與斐小寶細說,就是不希望給他造成太大的壓力
斐小寶對著斐龔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娘親和小娘她們可是不想讓老爹你搶親成功的,你說我是要盡力而為呢,還是可以故意的放水呢?」
斐龔嘎嘎大笑道:「女人之言,當不得真,哇嘎嘎!」
斐小寶嘻嘻笑了笑,便是調轉馬頭,點兵迎敵去了,在這虎小子心裡,或許只有干仗才是最重要的,而他那些小娘們對他的叮嚀,還是統統見鬼去吧,反正天塌下來有別人頂著,斐小寶明白那個扛著的人便是他的老爹斐龔是也。
望著絕塵而去的一干人馬,斐龔眼中還是帶著一絲的擔憂,畢竟這回面對的可是大將斛律光,但願小寶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斐龔,是不是我也跟上去!」李釜見到斐龔十分擔心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斐龔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小獅子只有離開了父輩的庇佑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王者,是時候讓他一個人去承受苦難了!」
李釜不是一個父親,所以他無法體味此時斐龔心中既捨不得又有些牽掛的心思。只是斐龔不得不忍下心腸,只有讓斐小寶自己多經歷一些陣仗,才是能夠使他更快更好的成長,這一點斐龔是確認無比的。
「讓咱們會會我們的老朋友傅蓉雪去吧,嘿嘿!」斐龔陰聲笑著,任是誰這個時候也是能夠從斐龔的話語間聽到他的憤怒之情。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斐龔對傅蓉雪的怨念之深也是跟此前這個女人施加在斐龔身上地屈辱有著莫大的干係的,畢竟斐龔可是讓傅蓉雪囚禁了一個來月,就是泥人估計也要渾身是火了。
此行帶來的人不多。卻多是精銳,黑旗軍的百夫長都是悉數在三千人之內,可謂是一隻戰鬥力超群的袖珍型黑旗軍。
斐龔眺望著遠方。眼睛是眨也不眨上一下。過了許久。斐龔地眼皮跳動了一下。他見到了。遠方是飛揚地塵土。那是讓他興奮地催化劑。因為他曉得。自己地仇人正在慢慢靠近。斐龔曾經想過他和傅蓉雪之間到底應該算是哪一種地仇怨。算來算去。最後斐龔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傅蓉雪對他有羞辱之仇。曾經身為階下囚地斐龔自然是要找回自己地面子。要不然他如何能夠給自己一個說法。
「嘿嘿。正主子來了。要不要我帶上一隊人馬抄到他們地後方。這樣便是能夠確保這一次伏擊能夠萬無一失了!」李釜冷聲笑著。此時他地笑聲是嗜血地。在戰場上地李釜。可是從來都沒有同情敵人地習慣。他向來都是傾盡全力趕盡殺絕地。更何況高麗棒子和斐龔有大仇。而斐龔地仇怨。自然也是他這個大哥地仇怨。李釜又如何會善罷甘休。
斐龔點了點頭。只是他不忘了叮嚀一句李釜:「一切小心了!」
李釜點了點頭。便和范小龍帶了一隊血色骷髏。繞到後頭去截斷高麗棒子地退路去了。這下子斐龔身邊便只是剩下三千點黑旗軍以及耶律瑕帶著地一隊血色骷髏。
耶律瑕見到其它兩隊地血色骷髏都是調走了。這下子他可是有些不大樂意了。他擔心地是斐龔這個時候繼續地將他放在中軍。只是護衛在斐龔左右。而不能夠上陣去殺敵。所以耶律瑕忍不住了。他趕忙是跑到了斐龔地身前。
「怎麼。有事兒?」斐龔冷冷地瞥了耶律瑕一眼。
耶律瑕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為甚,耶律瑕是越來越畏懼斐龔了,或許是斐龔近來氣勢的增加,又或者是他武藝的增強,總而言之,耶律瑕是逐漸的對斐龔懷了畏懼之心。而不再是像以往一般對斐龔如此隨意了。
「老爺。這一次能不能讓我主攻!」最終,還是對戰鬥的渴望壓倒了對斐龔的畏懼之情。
斐龔望了耶律瑕許久。不自覺地,耶律瑕的身子好像長高了,人也是更加的有氣勢了,只是斐龔依然在想著,這個時候是不是能夠讓耶律瑕去做主攻手呢。
見到斐龔並不是一口回絕,而只是猶豫不定,耶律瑕趕忙是張口說道:「老爺,若是我血色骷髏再不在那幫黑鬼面前展露一下我們地實力,他們豈不是會鼻孔朝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耶律瑕說的也是實話,黑旗軍本身就不是良善之輩,要想真正的駕馭他們,不單單是要軟的夠軟,更重要的是硬的要夠硬。
「嗯,只是一切須得小心!」斐龔朗聲說道,這可是把耶律瑕樂得都有點手足無措了,這小子反覆的搓著自己的手,嘴中卻是傻呵呵的笑著。
「歸位,戰鬥馬上就是要開始了!」斐龔肅聲說道。
「是地,老爺!」耶律瑕往著自己地胸口重重擂了一下,然後便是策馬回到他的位子去了。
斐龔見到剛才耶律瑕擂動他自己胸膛地時候,並不能像在黑旗軍在擂動鎧甲的時候那般的有氣勢,這可是讓斐龔更加迫切的希望讓血色骷髏也是成為一支真正的鐵甲騎兵。
在平日裡,黑旗軍和血色骷髏便是暗中較勁到差不多點火就著的程度,這下子到了戰場之上,雙方自然是更加的瘋狂,雙方喘氣的聲音都如同牛喘,一點兒也沒有設伏的軍隊應該有靜氣,彷彿喘氣不夠大聲顯不出他們的中氣有多足似的。
煙塵是越來越近了,斐龔心想著這回若是能夠有一支望遠鏡那該有多好啊,也就用不著自己如此辛苦了,據說南梁的大食商人有放大鏡,斐龔想著自己到時候是不是能夠自己做一個望遠鏡,那樣的話倒是能夠成為一個殺手鑭。
口袋地形,凡事有些軍事素養的人都會在遇到這樣的地形的時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同樣的,此次送親隊伍又是必須經過這裡才是能夠通往鄴城,或許給他們人手一本天方夜譚讓他們琢磨個通透,這些高麗棒子也不會想到,在東魏的地界,居然是有人敢干搶親的勾當,但他們無法理解的是斐龔的憤怒,那是不顧一切都要找回場子的憤怒,斐龔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家人,又抑或是自己的下屬,都是極為護短的,如果給別人佔去了什麼便宜,那麼非斐龔便是要百般的找回自己的面子,斐龔有一句名言,面子在哪裡失去,就要從哪裡找回來。
清新!斐龔只覺得嗅到的空氣都是讓人覺得舒服非常,是的,因為他見到那些嫌命長的高麗棒子是越來越緊了。沉悶的感覺!不安,遠遠的,傅蓉雪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出現了什麼問題,只是這次領軍的可是金忠昭將軍,金忠昭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少將軍,可謂是年少得意,只是偏偏他看上了傅蓉雪,還曾經向傅蓉雪的父親提過親,只是傅蓉雪對其無意,所以就拒絕了他,自尊心極度受挫的金忠昭此行是最高指揮官,而傅蓉雪只是李秀麗的貼身護衛,加上一路上金忠昭對傅蓉雪都是冷眼相向,傅蓉雪雖然對前面那個狹小的山谷十分的不安,卻也是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無論她說什麼,自大的金忠昭都不會聽她的。
「小姐,前面可能有危險,等一下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傅蓉雪雖然無法做點什麼來阻止金忠昭繼續向前,但是她必須提醒一下此行她要負責護衛的李秀麗,若是李秀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真的糟糕透頂了。
李秀麗掀開馬車的簾子,比較奇怪的是李秀麗的樣子並不是十分的秀美,只是她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水,讓人看了就不忍移開眼神,而且她的臉型似乎是非常耐看的那種,看著看著你就是會覺得原來李秀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而其實的其實還是在於李秀麗的身上無處不是蕩漾著媚態,由內而外,奪人心魄,特別是男人的心,怪不得高麗王會將李秀麗獻給高澄,這些精於算計的高麗棒子怕是想要由李秀麗勾住高澄的心,進而讓他們能夠有一個強硬的後台,只是這幫高麗棒子或許是打錯了算盤,只因為高澄已是久病之身,怕也是撐不得太多時日了。
「姊姊,莫不是前面有劫道的蟊賊?那是不是讓金將軍停下來呢?」劉秀麗柔聲說著,那聲音甜而不膩,天生的一副勾魂奪魄的好嗓子。
傅蓉雪苦笑,就算是你李秀麗生得一副勾引男人的好身子,怕也是無法借此勸說得了金忠昭分毫,那個人是不會對一個女人有什麼好脾氣的。
見到傅蓉雪沒應她,李秀麗只能是放下簾子,在車內幽幽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