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斐龔聽到王二狗說場地不夠的時候,他的眼珠子都是差點暴突了出來,奶奶個熊的,他這段時間可是沒少去掠奪擴張土地啊,這小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牛羊馬等急速的繁殖,最後搞到沒有場地蓄養,這傢伙有夠彪悍的!
「二狗,你……」斐龔都是有些結舌,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該誇他呢還是該罵他,畢竟這也不是誰都能做得如此彪悍的,但的確的,這是給他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王二狗還是那個模樣,撓著自己的頭,笑得很是無害的樣子!
或許正是如此的王二狗,反而是讓斐龔有些吃不好他,斐龔也是鬱悶,他總不能將那些多餘繁殖出來的小崽子們給宰殺,那即是極大的浪費,同時也是對二狗的努力的不尊重,這下子可是讓斐龔感到矛盾了!
見到自己的到來好像是麻煩到了斐龔,王二狗也是覺得有幾分不自然,畢竟他是個實在到不能再實在的人,而斐龔對王二狗又是有知遇之恩,自己現在變得要麻煩到斐龔,王二狗心中自然不是個滋味!
「二狗,現在的牲口數量有多少?」斐龔皺著眉頭問道,有時候牲口太多了也不是個好事兒,需要解決掉才行!
王二狗對這些自然是爛熟於心的,他沉聲應道:「稟老爺,現在咱們有成年駿馬五千頭。馬駒兩千頭,耕牛共三千頭,最多地還是綿羊有將近兩萬頭。而其中一萬五千頭的是羊羔!」如果不是羊的繁殖力如此強悍,王二狗也不用如此頭疼了,他這沒說自己地已經達到一百多頭的猛犬,這麼多牲口都是要靠他一個人打理,倒也是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斐龔點了點頭,其實他早該想到牲口的繁殖必然會造成飼養場地的緊缺!只是因為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其它的事兒上頭,也就顧不得那麼多關於牲口的事兒了!
「我看耕牛就暫且地賒借給佃農們吧,讓他們給我養著。這樣他們也是有更加多的耕牛可以用,也是能夠給我種出更多的糧食出來,也是個兩利的事兒!至於馬匹,那可是我要留著給我那些北上學有所成的騎兵準備的,就是再困難也要保住,我想我也是應該開始圈地了,奶奶個熊,我的領地怎麼多多都是山裡,連快平整些的草甸都是絕少!至於那些個如此多的羔羊,我看吶。便宰殺掉吧!」
「啥?」王二狗瞪大了眼睛,畢竟他也是付出了如此大的艱辛才將羊群繁殖到如今這個規模,斐龔說宰了就宰了,王二狗心中自然難以接受!
「哦,別緊張,除了需要哺乳地母羊留著,其它公羊就全給宰了吧,這樣也是能騰出些地方來,而且養羊原本就不是咱們該幹的事兒,但連著兩回都是送來有羊羔。便是暫且養著,這倒是個大麻煩,如今需要騰出那麼多的草地來養羊,羊可是只能出些羊毛和養肉。這可是沒什麼太大意思的活兒,若是有人養,咱們送給他們養就是,最多咱們只是做屠宰這一塊,現在娛樂場那邊的養肉需求量可是逐年遞增,也許咱們弄個肉類屠宰場也是個相當不錯的營生,哇嘎嘎!」斐龔嘎嘎大笑著說道。
王二狗很難跟的上斐龔飄忽的思維,但聽到不是要將小羊也一併宰殺。王二狗這才放寬了心。那樣做的話損失未免就太大了點,王二狗沉聲說道:「若是將羊羔放到佃農那裡寄養。也是個法子,但是佃農們的利潤不會太高,這樣他們也沒什麼積極性啊!」
「哼,我斐龔老爺地事兒就是佃農們的事兒,我讓他們替我養羊就得乖乖的替我養羊,絕對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的懈怠!」這回可是到斐龔耍特權地時候了,諾大個西石村的大老爺,若是這點兒事兒都自己說了不算,那也不用繼續在西石村呆下去了!
斐龔這種強盜邏輯自然不會在老實巴交的王二狗腦海中存在,只是聽到斐龔這麼說,王二狗也是知道這倒是事實,若是斐龔發話下來,西石村到還真個是找不到幾個人膽敢抗令不遵的。
原本還覺得有些棘手的事兒在斐龔的說道之下瞬時變得非常輕易起來,王二狗也是達成了自己此行目的,這些天他已經是為這些事兒愁的好些天都睡不著了,現在事情放下來了,王二狗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兒!
「二狗,猛犬繁殖地怎麼樣了?」斐龔沉聲問道!斐龔還是想要在一兩年有一支數量客觀地猛犬隊伍,這樣也是能夠給自己增添一股新的戰力,猛犬曾經在多個稱霸全球地冷兵器時代的帝國都曾存在過,斐龔明白那絕對不是裝飾,而是實實在在能夠產生非常可觀的戰鬥力的部隊,有時候猛獸給人的心裡震懾能力是超過其實際能夠產生的戰力的,人總是會對自己感覺無法抗衡的東西產生非常大的畏懼心理,獅虎等凶獸就能起到這種作用,但是獅虎這兩類貓科猛獸比較難以駕馭,遠不如具有同等威懾力的猛犬來得實用!
一說到猛犬,王二狗眼中就閃爍出異彩,畢竟他依舊是對猛犬的繁育最為鍾情,而且這個事兒也是他最為落力的事兒!
「回稟老爺,現在已經順利繁殖出九十六個小猛犬,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便是能夠有一支有百頭數之多的猛犬隊,而三年後,這個數目能夠翻4倍,到時候,才能說是有一支真正有戰鬥力的猛犬隊,雖然猛犬極為凶悍,但要成為標準的戰鬥猛犬,還需要經過專門的訓練才能夠達到。這一點還需要我費些心機才行!」王二狗朗聲答道。
「嗯,這個事情我是全權讓你負責地,你可是一點要給我辦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斐龔肅聲說道。
「是地,老爺!」王二狗肅聲應道。見到沒有別的什麼事兒,王二狗便也就退了出去。
王二狗這前腳剛剛踏出門檻,祁碎後腳就是跟了進來,祁碎是一臉猥瑣的笑容,他呵呵笑著望著斐龔,只是在那笑著,也是不說話!
斐龔可是讓祁碎笑得心裡有些發毛。若不是心中沒有什麼暗鬼,斐龔還真的是要會被祁碎給嚇到,斐龔重重的咳嗽一聲說道:「我說祁碎,你小子站那兒笑得讓我心中發毛,你這是有個什麼鳥事兒啊,有什麼事兒就趕緊說!」
「呵呵呵呵祁碎是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傻笑,笑了陣,祁碎見到斐龔的耐性差不多要告罄的時候,他才好死不死地齜牙笑著說道:「斐龔老爺,我這就要成親了!」
「噗斐龔將餵入口中的茶水全給噴了出來。這個事兒可真的是有點讓斐龔感到震撼,奶奶個熊,不用說祁碎成親的對象也是葛鴻醫師了,這小子居然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又如何不讓斐龔感到要吐茶震驚!
「奶奶個熊,你小子平時如此悶騷,沒成想葛鴻醫師如此人物也是讓你給上了手,彪悍啊彪悍,只是你小子還沒成親,怎麼就給我如此明顯的感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是標準的妻奴呢?」斐龔不忘打趣祁碎,畢竟葛鴻醫師可也是他曾經幻想過的很具知性的美女,雖然沒有行動,但這並不代表斐龔就沒有那個邪念!
「妻奴?」祁碎可不大喜歡這個稱號。祁碎自認為是讀書人,而且是西石村極為少有地讀書人,若是論讀的書,便是斐龔老爺怕也是拍馬趕不上他,這也是祁碎最為自得的地方,若是成了妻奴,那豈非是斯文掃地了,祁碎雖然定然會是個懼內的主。但是要讓他承認這一點。怕是比登天還難,「老爺你說笑了!」祁碎訕訕的笑著應道!
斐龔冷哼了聲。這小子若不是個妻奴,那就跟說他斐龔是個聖人君子一般的不靠譜!
「咋的,訂好日子了?你不會只是簡單的要向我報喜吧?」斐龔的聲音可不會透著太大的歡喜,畢竟美人少了一個,即便他從來沒有過要打葛鴻主意地想法,但人讓祁碎這個鳥人給得了去,畢竟還是讓人很是鬱悶的!
祁碎嘿嘿笑道:「鴻妹在西石村也是廣為人敬重,所以我覺得這婚事自然是要好好的辦一下才好,但是你知道的,小人是一窮二白,所以只好請老爺你破費破費!」
「什麼!」斐龔地聲音飆高了八度,跟斐龔談錢,那敢情不是個讓人有多麼愉快的事兒!
「呃,鴻妹說了,若是斐龔老爺有什麼困難的,那麼我們倆只能是另擇合適的地方去成親了,也省得給斐龔老爺添什麼麻煩了!」祁碎長歎了口氣,貌似非常「傷感」的說著!
敲詐!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敲詐,斐龔很多牙齒磨得是咯咯響,鴻妹!多麼噁心的稱呼啊,這兩個傢伙不但是要噁心人,而且還敲詐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向來都是只有斐龔敲詐別人地份,這回讓別人給敲詐了,斐龔心中可真個是有些接受不了!氣急攻心,斐龔一個勁地咳嗽了起來!
「斐龔老爺,你沒事兒吧!」祁碎很是關心起斐龔來,其實祁碎這鳥人也不是個善類,總歸都是個陰裡來陰裡去的人物,可不是省油地燈,打著葛鴻的旗號,祁碎今日不從斐龔身上搾出油水出來是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斐龔咳得臉紅耳赤的,過了一陣才稍微緩了些,斐龔臉色非常難看的悶聲說道:「說吧,需要多少?」
「呵呵,斐龔老爺,你知道我這人對錢財向來是視如糞土的,你讓我說需要多少,那豈不是難為我嗎,我看就這樣好了,擺一百圍的流水席,大宴賓客三天便可以了,咱們也不要太過張揚,弄些家常菜式。讓大傢伙吃飽喝好,一個個乘興而來,盡心而歸那便是可以了!」祁碎很是低調地說著。只是他的要求卻是一點兒也不低調,相反的讓斐龔有點抓狂地感覺!
深深的吸了口氣,斐龔強烈壓制著自己的火氣,若不是剛剛聽王二狗跟他說現在羊有些過剩,斐龔還真個是想要將手中的杯子砸到祁碎那尖嘴猴腮的腦袋上,這小子,還真的是會獅子大開口,看來只能是在菜餚上面動心思了。什麼烤全羊啦,燉羊肉啦,紅燒羊雜啦,反正給它來個全羊宴,這樣一是能夠讓自己的羊兒有了去路,又是能夠將祁碎和葛鴻這對異常難纏的傢伙給應付過去!
「好吧,這事兒自然有我去給你們倆張羅,挑個好日子給你們將好事兒給辦了,你知道我一向承葛鴻醫師一份情,畢竟村中百姓多是靠葛鴻醫師妙手回春才能一個個龍精虎猛。這錢啊不能省,一定要見過婚事辦得好好看看,下邊人若是有誰感跟我來虛地,你可以放下一百個心,我定然不會輕易饒恕!」斐龔皮笑肉不笑的應道。
嘿!這回可是鐵公雞拔毛,著實的難得,但是祁碎見到斐龔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以及斐龔應承的有些過於痛快,這些都是讓祁碎產生了懷疑。但懷疑歸懷疑,祁碎自己確實是找不到有什麼能夠置疑斐龔的地方。他也只好將信將疑了。「老爺,那我去讓斐大總管給挑個好日子去了!」祁碎朗聲笑著說道。
「去吧去吧,最好讓斐大挑個近一點吉日,也免得你們兩個等得太久了。嘿嘿,年輕人,我還是要祝賀你啊,抱得美人歸!」妻奴!斐龔心中還剩下這兩個咒罵沒說出口!
「謝謝斐龔老爺的祝福!」祁碎呵呵笑著應道。
「去吧去吧!」斐龔揮手送別了祁碎,他自己心中卻是在長歎道:「老子多出來的羊兒總算是有了出路了,嘿,三天的流水席,全羊宴吃死你們!」
在祁碎走後。斐龔突然想到是不是藉故去找找馨蕊。這些天自己都是忙著別的事兒,都沒有能夠去看看這個小嬌娘了。還有那個老書蟲欣鑫,跟那老頭扯淡也是個蠻讓人覺得愉快地事兒,對欣鑫,斐龔借助自己超前的見識,每每是能將欣鑫給辯駁的啞口無言,而欣鑫畢竟不比當代的那些磚家叫獸那般的無恥,在無力辯駁的時候欣鑫最多是對斐龔道一聲豈有此理,卻也是沒有作出什麼有失斯文的事兒出來!
斐龔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馨蕊父女倆住的獨門獨戶的院落,斐龔一踏進院門便是高聲喊道:「馨蕊在嗎,我來看看你!」
若是往日,該是欣鑫迎了出來,但今天卻是很奇怪地沒有任何的聲響!
就在斐龔有些奇怪的時候,裡頭屋內的門吱呀一聲關了上去,裡頭傳出馨蕊清脆地聲響:「斐龔老爺,我爹今日出外踏春了,你若有事兒,擇日再來吧,小婦人孤身一日,不便出來相迎!」
嘿,欣鑫那廝果然是斯文人,竟是假模假式的去踏春,只是馨蕊這娘們居然拒自己於千里之外,這可是讓斐龔心中有幾分的鬱悶,雖然自己這段時間跑得勤快許多,但畢竟對馨蕊都是恪守男女之防,並沒有逾越紅線,馨蕊如此做派倒是讓斐龔覺得有幾分的尷尬!
「馨蕊,我沒什麼壞心思,你用不著像防賊一般的防著我吧!」斐龔說這話的時候還真個是有些鬱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額頭上刻著「壞人」兩個字,對別人很是有禮的馨蕊一見到就跟見了鬼似地,唯恐避之不及!
「斐龔老爺嚴重了,只是小婦人白衣素裹,正為我夫守孝期間,真個是不宜見客,還望斐龔老爺能夠諒解!」馨蕊給了斐龔一個軟釘子!
斐龔楞住了,他倒是沒想到馨蕊竟是要為耶律雄拔守孝三年,雖然不曉得馨蕊此舉是否是跟要躲避自己有什麼干係,但斐龔地心裡還是有著幾分的感動,一個喪偶女子,竟是肯為自己地亡父守孝三年,這種情義讓斐龔很是感動,因為馨蕊畢竟跟其它身在夫家地女子不同。並沒有任何人要求他這麼做,即便是世俗的壓力對馨蕊都是不存在,因為耶律雄拔是外族人。而在西石村,怕是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馨蕊若是不給耶律雄拔守孝有什麼不妥!
斐龔沉默了許久,然後他才朗聲對屋內的馨蕊說道:「即是如此,斐龔便不再打擾了,如果馨蕊有什麼需要我效勞地,讓下人們告知一聲就好,只要是斐龔有能力辦到的,我都將盡自己的全力去做。那麼我便先行告辭了!」斐龔對有情有義的女子是異常敬重的,所以他雖然極為喜好女色,卻決不逼迫貞潔烈女,這或許是他真性情的一個表現。
聽到斐龔如此說道,屋內一身素衣的馨蕊倒是顯得很吃驚的樣子,斐龔地表現有些讓她感到很是意外,原本她還以為斐龔定是會糾纏不清的,而馨蕊正是因為見到斐龔像是對她生出了覬覦之心,這才對斐龔避之惟恐不及的。
聽到斐龔離去的腳步聲,馨蕊這才真的相信斐龔是離開了。馨蕊蹙著秀眉,斐龔如此表現,還真個是讓人有幾分的驚訝!
而離去的斐龔心中也是有著幾分不捨,對美好的事物的追求斐龔向來都是發乎心而體之於行的,這也就讓斐龔在眾人面前顯得有些急色地樣子,其實這反而是斐龔敢作敢當的表現,又有多少人總是遮遮掩掩的掩飾著自己的意圖,而作出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心裡頭卻是不知道比真性情的人還要齷齪多少倍!
乎情,止乎禮!這在斐龔心中絕對是狗屁的假仁假義。而他沒有耍無賴的對馨蕊進行糾纏,也是對馨蕊這種真性情的最大敬重。
回到自家院落,斐龔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只是跟幾個逗弄孩子的夫人們打了聲招呼。這邊不苟言笑地一人走進屋內自己坐了下來!
眾女都是將心思放在了三個小寶貝身上,龍、費蓉和斐燕這三個小傢伙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即便是池蕊,都是將三個小寶貝視若己出,捧著手中怕化了,含在嘴裡怕融了,倒是想來有點粗心的宇文香發現了斐龔的異常。
走進屋內,宇文香見到斐龔正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椅子上。滿臉地落寞。雖然宇文香也是見到過斐龔平時不大示人的軟弱,但卻也是不如今日體現的這般明顯。因為男人多是將自己的柔弱一面裹得嚴嚴實實的,今日斐龔會如此,怕是真個受到了什麼刺激!
「怎麼了,老爺!」宇文香在斐龔身邊蹲了下去,她將斐龔的大手攏在自己雙手之間,她仰頭望著斐龔,輕聲說著。
這時候最有可能進來的該是池蕊,因為一直以來池蕊都是讓斐龔覺得善解人意,但是已經沉浸在對幾個孩子的溺愛中地池蕊自然無法避免地要對斐龔有所忽視,雅娘和鈴兒這兩個初為人母的人就更不要去說了,反而是平時最為大頭蝦地宇文香走進來關心自己,斐龔還真個是有些想不到。
斐龔還真個是不好回答宇文香,因為他自己的這種負面情緒也是來得如此之快,或許是所謂的生理低潮來到了吧,人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總是有那麼幾天會顯得很是失落,斐龔也不例外。
「沒事兒,我剛剛讓祁碎那廝給打劫了,自然是會不高興!」斐龔乾笑了兩聲,輕輕的撫著宇文香的臉頰,輕聲說道。
「讓祁碎給打劫了?」宇文香疑惑非常的問道,對祁碎她也是有比較多的瞭解,該不能對老爺如此不敬才是!
見到宇文香如此驚訝的表情,斐龔也是笑了,這丫頭還真個是直腸子,跟她開個玩笑都是不能,斐龔呵呵笑道:「那傢伙要跟葛鴻醫師結婚了,我已經應承了他給他們兩個辦喜事兒,並且是辦三天的流水席!」
「啊!」宇文香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昨天還去葛鴻醫師那兒呢,怎麼沒有聽葛鴻醫師提起過,葛鴻醫師的嘴還真是嚴實啊,哼,枉我還當她是好姐妹,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小女子撅著粉嫩地小嘴。叉著腰氣呼呼的說著,看來無女不八卦這個定論是非常的精妙,斐龔對宇文香如此劇烈地反應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去找葛鴻。看她怎麼向我交代!」宇文香竟是就這麼氣呼呼的跑了出去,把個斐龔留在了屋內發愣。
「哇嘎嘎斐龔大笑了起來,一掃心情的陰霾,有時候冒冒失失的宇文香還真個是斐龔的開心果,能有個如此粗線條的女人,也是好事兒。
正當斐龔心情好轉的時候,一個內僕進入屋內,對斐龔稟報道:「稟報老爺。賽玉姑娘求見!」
賽玉!斐龔皺起了眉頭,宇文香剛剛出去,也不知道跟賽玉碰上沒有,雖然斐龔覺得賽玉對宇文香並沒有多大地敵意,但是多一分防備總不是壞事兒,斐龔怎麼的也是對賽玉有所防範的。
「讓她進來見我!」斐龔沉聲說道,僕人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過了會兒,賽玉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是兩眼冒著寒氣的盯著斐龔!
斐龔呵呵笑道:「賽玉姑娘,可是有什麼好事兒要跟我說道說道啊?」斐龔見到賽玉嚴眼中像是要碰出火來。便是知道她並沒有和宇文香碰上,若是宇文香見到賽玉如此模樣,怕是也要跟著她一道來見斐龔了!
今天賽玉已經是沒有帶上假面了,所以她跟僕人都是爭執了一陣之後才讓僕人向斐龔稟報到的,這讓賽玉的俏臉更是冷了幾分,賽玉沉聲說道:「我要離開西石村了,雖然我很是認同你的看法,若是我回到長安,怕也是不能對我爹給宇文泰軟禁的事情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只是我視香香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我不忍傷害地,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傷害香香的,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早一點回長安。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爹死在一塊兒!」
斐龔沉聲說道:「你當初慫恿宇文香和龐小莉私自跑出來,便是想要給你爹下一步用來保命的棋,但現在你如此做,當初的做作豈不是全然白費了,你現在呆在西石村,宇文泰反而會因為不知道你是否會對香香不利而心有顧慮,若是你也去了長安。讓宇文泰給逮著了。那你們爺倆的小命可就都是凍過水了!」
「這個事情也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來也就是想跟你道別。並且讓你將這事兒告訴一下香香的!」賽玉的口吻異常堅定,看來她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的決心,自然是不會讓斐龔幾句話就讓她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回去了?」斐龔歎聲說道。
「沒錯!」賽玉秀眉一揚,若是她全身戎裝,倒也是個英氣逼人的巾幗女英雄。見到自己根本無法勸慰賽玉打消回長安地念頭,斐龔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賽玉的決定在斐龔看來可不是個什麼明智之舉,但現在賽玉已經是火遮眼,不是他能夠勸說得了的了!
「那我派一隊人護送你回去吧,山長水遠地,多一些人陪著也是多個照應!」斐龔沉聲說道。
賽玉張了張嘴,原本是想拒絕的,但一想到斐龔說的也是在理,她也就沒有堅持,反正她這回回去也是沒有多少活著的希望的,便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再和斐龔多做爭執!
「那麼我讓斐大給你安排一下,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斐龔沉聲說道。
「今天便回去吧!」看來賽玉是歸心似箭。
斐龔長歎了一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賽玉的心已經先於她的人回到了長安鄂倫,怪不得無論他如何勸說,都是沒有一點兒的效果。
對賽玉此行,斐龔覺得是凶多吉少,只是見到賽玉執意如此,斐龔便也就是只能盡人事了,其它地便看賽玉造化如何了。
起風了,看來這天又是要變……
草原地風似乎比起家裡要來得更加猛烈,斐小寶手中緊緊的握著戰刀,這個時候,他跟耶律瑕兩個領著各自地小隊,在野狼不停嚎叫的夜幕下屏住了呼吸,他們這兩個小隊給李釜派到了跟水月族交戰地最前沿。若是水月族有什麼夜襲的話,那麼第一個遇上的便將是他們!
拜火族和水月族地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天了,在前面的戰鬥中。童子軍們都是跟在拜火族大軍陣內對陣水月族,實力的懸殊讓童子軍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倒是水月族在這三天的大小戰鬥中傷筋動骨,人馬已經是三去其二,只是第一輪被拜火族突襲就是讓他們失去了一半的兵力,如果不是要執行貓捉老鼠的戰略,藉以訓練童子軍,水月族怕是不可能像如今這般的活著!
這個夜晚是斐小寶和耶律瑕這兩個小隊第一次在夜間出戰。而原本范小龍也是嚷著要領隊跟他們兩個一道來,但是卻被李釜給否決了,李釜可再清楚不過范小龍和耶律瑕之間地爭拗了,若是讓他們兩個一塊出動,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這次讓兩個小隊的黑夜行動,正是要訓練他們的膽識,李釜給斐小寶和耶律瑕兩人的任務並不是要他們狙擊所有水月族來犯之敵,而只是要他們起到防護牆的作用,在發覺了水月族的行動的時候略加抵抗。邊打便退並將信息回報給後方,便就是起到延誤一下對方戰機的作用。
以往的日子裡,斐小寶都是在溫暖的帳內美美地睡著,守夜的事兒自然有別的弟兄代勞,哪裡會像今天這般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喝著寒風,還要擔驚受怕的防範水月族隨時可能發動的襲擊!
相比較斐小寶極大的不適應,耶律瑕倒是顯得駕輕就熟,畢竟他是草原上長大的孩子,雖然他以前也沒有過今天這般的經歷,但是他吃過地苦比斐小寶多太多。這點事兒自然也是算不得什麼,不過他跟斐小寶一樣感到極為緊張就是了。
「耶律瑕哥哥,這水月族的人今晚會不會偷襲啊,這些天他們都是讓咱們給打怕了。現在該是在暗地裡添著自己的傷口流淚才對,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偷襲咱們才是吧!」斐小寶壓低了聲音對耶律瑕說道,在他們地身後,是將馬蹄裹上了布條,在夜間行走起來無聲無息的童子軍騎兵,只是李釜告訴過他們,敵人若是要發生夜襲,也是會一樣抹黑行進。所以除了喝風之外。斐小寶他們還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以防範隨時可能抹黑殺過來的敵人。
這個隊伍。包括耶律瑕在內,都是沒有任何人有過夜戰的經驗,沒有人不會感到害怕,在黑夜,雙眼看不到任何的物體,嗚嗚的寒風只會加深人們心中的恐懼,耶律瑕沉聲說道:「小寶,敵人隨時都可能來,這是師父交代過我們的話!」
今夜,可以說是童子軍們第一次在沒有李釜在身邊地情況下面對挑戰,他們能夠依靠地只有他們自己,因為即便是李釜,都沒有教導過他們夜戰中應該注意什麼,其實李釜已經是需要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教導給了他們,那便是臨危不懼和勇敢地面對一切突發情況,只要做到了這點,便是能夠應付一切突發情況,包括夜戰在內!
在寒風中,斐小寶的身子有些發抖,他也不知道這是給凍得還是他自己心中有些發顫,斐小寶手放在嘴邊,他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他需要讓痛楚來驅趕自己心中某些恐懼的情感,這個時候黑夜能夠掩蓋斐小寶的動作,但是痛卻是他所能感覺到的,而感知了痛之後心中的堅定也只有他自身才知道。
「噓!」耶律瑕突然輕聲噓道,他的耳朵豎起來,集中注意力的在傾聽,因為他在風中聽到了某些讓他極為不安的東西。
過了陣,斐小寶也是聽到了,那是馬兒的蹄聲,雖然很是細微的聲響,但是在如此寂靜的夜晚,在集中所有注意力的傾聽下還是能夠非常清晰的聽到。
汗液從毛孔中泌出,那是冷汗,風一吹,涼颼颼的!
不但是斐小寶和耶律瑕這兩個領頭人感到緊張,其它的童子軍騎兵們也是聽到了聲響,沒有人說話,這一刻,似乎所有人的呼吸聲都不見了,他們也許已經忘記了呼吸。這是個非常微妙地時候,氣氛緊張到能夠讓人窒息!
「小寶,你帶上幾個人回去報信!」耶律瑕沉聲說道。他這是處於對小寶的愛護,希望能夠讓他離開現在這個危險的境地,畢竟誰都說不好他們即將面對一個多大規模地水月族族人的來襲!
「我不!」斐小寶沉聲應道,若是耶律瑕不這麼說,斐小寶的心中還緊張的要死,但斐小寶是個非常倔強的孩子,耶律瑕越是對他維護,斐小寶越是不甘就這麼退卻。他越是要幹出點事兒出來,不管這事兒是大還是小,反正斐小寶是不準備退卻的。
耶律瑕搖了搖頭,他對自己這個小弟也是極為瞭解,若是這小子說了不肯回去,那便是十頭牛來拉都拉不回去的了,耶律瑕只要讓其它幾個隊員往回報信,而他是命令其它的人在前面出現地動靜了之後便果斷出擊!
在耶律瑕他們設伏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他們埋的陷阱和設的絆馬繩等裝置,只要是水月族的人衝了過來。定然是會人仰馬翻,到時候便是他們衝殺過去的時候,這樣也是能夠造成對方的慌亂!
「小寶,等會緊跟在我左右!」耶律瑕沉聲說道。
「嗯!」斐小寶輕聲應道。
這是一幫年紀尚在幼年的孩子,但卻已經是持著戰刀,在夜幕蒼穹之下,正有一隊千人眾的水月族的戰士正對他們衝過來,這些童子軍唯一佔優地便是敵人並不知道他們正等待著對方!
馬匹嘶鳴的聲音猛然響起,不管是再訓練有素的戰馬,在受到劇烈痛楚的時候也是會發出響動的。而這也是宣告水月族的騎兵衝入了耶律瑕他們給對方準備的陷阱中,這幫孩子是一群學習能力非常強的傢伙,這些日子裡,他們可是沒少向拜火族的老兵討教設置絆馬繩等陷阱的技法。今夜,他們也是馬上試驗了一下他們取經來地東西,雖然不見得能夠比那些熟手的老兵們設置的那般老辣,但卻也是有些作用!
「殺!」耶律瑕拔出戰刀,第一個衝殺了過去,雖然他也是害怕,雖然他也是渾身在顫抖,但是他知道他的宿命便是征戰。而一個怯懦地人是無法成為戰場的主宰。若是成為不了戰場的主宰,那麼他就無法成為能夠征服草原的人。所以耶律瑕沒有退卻的念頭,他需要的是勇敢的往前衝!
「殺」跟隨著耶律瑕,後面的童子軍騎兵吼叫著打馬往前衝,這些童子軍在李釜地訓練之下,別地不說,這論嗓門那絕對個個都是好手,在如此寂靜的夜晚,一眾童子軍喊殺起來,竟是一點兒也不弱於成年
斐小寶跟在耶律瑕旁邊沖在了隊伍地前面,他們距離水月族的前鋒只有五十步的距離,自然是非常快的就趕到了,水月族的士兵不但是人仰馬翻,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心理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們感覺自己是掉進了敵人的布下的陷阱之內,而童子軍們震天的喊殺聲讓他們無法知道到底對方有多少人馬,這個時候原本是要抹黑對拜火族發動一起襲擊的水月族人卻是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這些天他們本身已經是讓拜火族打得夠慘了,這一撥人原本是抱著極大的勇氣來進行一次夜襲的,但行動暴露對他們的心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這時候所有的水月族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逃!
水月族的士兵看來沒有別的長處,這逃起來都是個個非常默契,他們後隊變前隊,這便整個隊伍往後退去,唰唰唰!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的箭雨向他們飛去,這更是讓水月族的人覺得他們進入了拜火族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是想著趕緊逃回去,除此之外便是別無它法!
耶律瑕接著微弱的月光砍翻了一個在自己面前的一個黑影,然後沒有作任何的停留的就踏著敵人往前衝了過去,緊跟在耶律瑕的斐小寶有幾分的鬱悶,因為跟在耶律瑕身旁彷彿是沒有多少機會留給他,相比范小龍在武藝上要出色許多的斐小寶跟耶律瑕相比卻是差上太多。一來耶律瑕年長於斐小寶,在體力方面佔優,二來耶律瑕在騎術上也是比斐小寶精湛太多。步戰地話斐小寶還能跟耶律瑕比一下,但是在馬上,斐小寶就只有在旁邊感到鬱悶的份了!
似乎只有童子軍這邊的喊殺聲,而水月族地戰士只是一個勁的往後退去,被恐懼驅使著的童子軍們已經是殺紅了眼,就是耶律瑕,都是有些忘記了李釜交待給他們的任務,那便是邊打邊退。但是水月族的撤退讓耶律瑕他們想要邊打邊退都是不能,再加上過度的緊張讓這些童子軍忘記了一切,他們的腦子裡除了往前衝便只有往前衝,所有人都是不遺餘力的往前衝殺!
黑暗中你無法知道己方地損傷,也無法知道對方的戰亡情況,人一旦殺紅了眼便只剩下極度的瘋狂,除此之外,血色便是一切,也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獸性回歸。沒有人還能夠記得恐懼或者是別的負面情緒,只剩下一個殺字了得
一個逃,一個追,間或自然是有水月族的戰士做一下抵擋,但這都無法阻擋住瘋狂吼叫著往他們撲殺過來的童子軍戰士。
黑夜中,已經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屠戮誰,瘋狂的喊殺聲彷彿是和被殺者臨死的痛苦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讓人都無法分辨這兩種聲響到底哪個是哪個了!
戰鬥!
殺戮!
瘋狂的嘶吼!
一切歸於最原始的獸性回歸,在這種狀態下地戰士,已經忘記了他們當初為什麼要戰。又或者他們的敵人是誰,一切便就是最簡單的你死我活!
殺戮持續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們奔襲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到底多少人倒下去了。又或者自己到底砍殺了多少人!
天漸漸的現出魚肚白,一整晚的殺戮,夜色被眼光驅散,這個時候,一群血人,是的,應該稱呼他們為血人才對,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是沾滿了鮮血!
柔和的光線照在這些血人的臉上。猙獰冷酷的臉上竟是有著幾分地稚嫩。其實這並不是個讓人奇怪的問題,因為就年齡而論。他們就只能算是孩童,三百八十多個人,差不多數量少了一半,死去的停止呼吸,剩下的便是進化成了野獸!
一路之上地屍體,多是水月族戰士的屍體,這幫兇獸不但是將前來偷襲的水月族戰士一路追殺,甚至是在到了水月族營地的時候,更是將新進的水月族剩下的士兵繼續的瘋狂屠戮,而水月族的族人早已經丟下牲畜和家當,瘋狂地逃竄!
夜色下,耶律瑕和斐小寶以及他們身後地童子軍們無法知道他們身後到底是個什麼場景,但是當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他們回過頭去看,一路地屍體,根本就望不到頭,昨晚是個多麼瘋狂的場景啊!
童子軍也是有戰旗,那是斐龔設計的現代海盜那般的骷髏人骨戰旗,只是原本骷髏頭是黑色的,但如今在柔和的陽光下,那面旗幟上的骷髏頭已經染成了血紅色,麻布的質地對鮮血的吸收性還是非常之好的,血色的骷髏頭旗幟迎風招展,耶律瑕和斐小寶望著那旗幟,心中一片肅穆!兩個小子這時候不知道,便是這面旗幟,最後得了個「血骷髏」之名,而耶律瑕和斐小寶這兩個第一任和第二任的血骷髏王也成了不論是草原還是其它陸地,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見到的人聞風而逃的呵呵戰旗,血骷髏的凶名便是從今天開始鑄就的。
「回去吧!」耶律瑕悶聲說道。
「嗯!」斐小寶收回了凝視著戰旗的眼光。
兩人不再說什麼,而是騎著馬慢慢的往回走去,身後的童子軍戰士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他們已經不再低下頭去凝視地上的屍體,即便那裡也許有他們曾經的戰友,他們默默的往回走著,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是卻是有著太多太大的變化!
李釜揪心了了一個晚上,因為自從童子軍中的隊員回來報信之後,他們等了許久都是沒有等到耶律瑕和斐小寶領著隊伍趕回來。最後,李釜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和龍梅領著拜火族地戰士傾巢而出!
一路之上。李釜他們打著火把,見到的都是屍體,李釜是越走越心寒,走了幾百里,也是從黑夜走到了白天,當太陽升起後不久,李釜突然見到遠方慢慢的走過來一對人馬,當李釜見到那迎風招展地骷髏旗。他真個是激動的差點流出了眼淚。
拜火族的士兵以及他們的最高統領龍梅都是沉默不語,倒是范小龍領著他那個小隊歡聲雀躍起來,范小龍見到了領先的是斐小寶和耶律瑕,只要是見到這兩個混人還活著,范小龍懸著的心就算是放下了!
隊伍差不多少了一半的,李釜很快的發現了這一點,但這已經是太讓人驚訝了,因為一路行來水月族地士兵死了差不多有兩千多人,便是這些成年的戰士,讓耶律瑕和斐小寶這兩小屁孩領著一群小屁孩一路猛追狂打。便這麼消耗光了,在為這些慌亂的水月族人默哀的同時,李釜對耶律瑕和斐小寶這兩個小子驚人的能量也是要刮目相看!
而這個時候耶律瑕和斐小寶也是談不上有一點兒的儀容,兩人身上都是衣衫襤褸,童子軍沒有一個人穿有鎧甲,這是李釜要求的,因為李釜覺得戰士穿鎧甲那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不但是會增大自身的負擔,而且會失自己的戰意!
只是此時耶律瑕和斐小寶身上地衣衫已經是破碎不堪了,因為此時在他們身上橫七豎八的竟是有數十道之多。其它的隊員身上也是傷痕纍纍,但怎麼說也是不如這兩個傢伙來得恐怖,骷髏小隊能夠取得如此恐怖的戰果,跟耶律瑕和斐小寶悍不畏死的衝鋒也是有莫大的關係。這兩個傢伙身上血痂無數,看來啥是驚人!
李釜張了張嘴,他原本是想要呵斥一下耶律瑕和斐小寶兩人擅自更改他對於他們的命令的,但是見到這兩個他最為疼愛的弟子滿身的傷痕,李釜也就只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能夠狠下心去呵責這兩個小子,李釜沉聲道:「活著回來就好!」
耶律瑕和斐小寶對視了一眼,兩人呵呵地笑了起來!
范小龍和他的隊員滿是敬意的看著斐小寶和耶律瑕以及他們身後那些腰桿挺得筆直的隊員們。沒有能夠跟著他們一道廝殺。對於范小龍和他地隊員來講,真個是最大的遺憾!
龍梅和拜火族的戰士則是靜靜的望著那面血色的骷髏旗。他們的表情非常的複雜,沒有人說話,但是包括龍梅在內他們心中都是生出了寒意,這是一群怎樣的瘋狂戰士,而他們現在尚且年幼,他們還沒有壯實地肌肉和剛毅地眼神,但這些都只需要時間,而到了那個時候,草原上還有誰會是他們的敵手,這是個沒有答案地問題!
龍梅強忍著心中的邪惡念頭,她的心中有個聲音讓她要滅了眼前這些童子軍,因為對於拜火族這些人可是巨大的威脅,但是龍梅心中也是明白其實她不可能這麼做,即便是放開她是斐龔的女人這一層不表,單是為了拜火族的利益,她也是不能對這些孩子怎麼樣,畢竟要想跟柔然部落對抗,拜火族需要斐龔的支持,即便知道眼前這隻小老虎以後也許要傷到自己,但是龍梅還是無可奈何,就算是養虎為患,這個時候她也是必須要暫時養著!
「回去吧,回去後將傷口處理一下,然後好好的睡一覺!」李釜沉聲說著,這個時候,他倒是有點像個護犢子的奶爸,對這些弟子很是呵護了起來。
耶律瑕和斐小寶傻呵呵的笑著點了點頭,一行人便往回走去!
我們是血色的骷髏!
我們是草原上最強悍的騎兵!
沒有人能阻擋我們!
天空才是我們的極限!
戰鬥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我們是血色的骷骷髏!
敵人在我們的鐵蹄下顫抖!
讓我們唱著喪歌為敵人送行!
只要有陽光照耀的土地就是我們奔馳的草場!
前進!
血色的骷髏!
天空才是你的極限!
不知道是誰開始吟唱的,這種極為囂張挑釁的歌詞從孩子們口中蹦出來,就連沒有參與戰事的范小龍那隊人馬也是加入進去反覆吟唱!
「血色的骷髏嗎,呵呵,有點意思!」李釜開懷大笑道。
從此李釜的弟子兵有了自己稱謂——血色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