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敢當走了後,鈴兒、雅娘和龍梅這才再次轉了回來,鈴兒和雅娘這兩個准娘親在這些天都是向池蕊和龍梅這兩位前輩取經問道,幾個女人之家的關係也是更加的融洽。
斐龔微笑著看著幾個女人,然後他想到了鈴兒的老爹李老漢,那老頭倒是非常的憨實,自從鈴兒進了斐家之後,也從來沒有跟斐龔要過什麼好處,今天池敢當是為了東石村的人而要好處,只是那個李老頭卻是個徹頭徹尾什麼好處都不會要的人,斐龔於是微笑著對鈴兒說道:「鈴兒啊,你爹最近可好,我看他也只有一個人,是不是接他到斐宅來住,畢竟這裡也有人能照看著他的生活,也是能夠讓你這個做女兒的和我這個做女婿能夠盡一盡孝心,倒是個非常不錯。」
「啊!」正在和雅娘嬉笑著的鈴兒陡然聽到斐龔如此說,吃驚不小,如果可以,她當然是想將李老漢請到斐家來住。
池蕊聽到斐龔如此說道,她對李老漢的情況是再清楚不過了,趕緊接話說道:「是啊,妹妹,你爹辛苦了大半輩子,也時候享享清福了!」
「這個……」雖然心裡是非常的想,但是矜持的鈴兒還是不好馬上的應下來。
「好了,這事兒就這麼辦了,你們幾個女人將這個事情辦一下,免得讓別人說我厚此薄彼!」斐龔這最後一句話可是有玄機,聽得池蕊臉色一暗,而其它女人也是有些不自然,畢竟斐龔是極少在眾人面前如此的不給池蕊面子。
在斐家,斐龔就是天,他的話沒有誰敢去忤逆,鈴兒望了池蕊一眼,輕聲應了聲是。
斐龔嘎嘎笑著離開了,剩下幾個女人心思各異。
李老漢正在地頭敲著泥塊,自從鈴兒嫁到了斐家。隔三差五的都是會回來看他一下,除此之外倒也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因為李老漢是不許鈴兒從斐家拿什麼東西來孝敬他的,老人是為了鈴兒著想,畢竟給大戶人家做媳婦,有很多東西都是蠻複雜的。看盡人間冷暖的李老漢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他不希望鈴兒為了給自己捎帶一下東西而給別人說閒話。
即便是不能從斐家得到太大的好處,但是李老漢對鈴兒嫁給斐龔這樁婚事也是比較滿意的,每次來鈴兒臉上都是洋溢著幸福地笑容,只要知道斐龔對鈴兒好。當爹的人心裡也就滿足了,特別是當鈴兒有了身孕之後。李老漢那千溝萬壑的老臉也是每天掛滿了笑容。對於老人而言,自然是希望能夠見到後輩一眼,這也是大多數老人的心願。
日已高照,只是李老漢還是在田間敲著泥塊,每天,有一大部分的時間李老漢都是在田間地頭勞作,即便是他成了斐龔老爺的老丈人依舊是不改,其實若是讓一個勤快地人閒下來。他反而是週身地不自在。
「爹!」一聲清脆的呼喊聲。這聲音李老漢是再熟悉不過了,除了他的寶貝女兒鈴兒又還有哪個。李老漢放下鋤頭,他那昏花的老眼半瞇著望去,果然田埂上正站著個俊俏地少奶奶,除了李鈴兒又是哪個。
李鈴兒是穿著綾羅綢緞,尊貴非常,而李老漢則依舊是麻衣裹身,鈴兒出身貧苦之家,只是今日,她才是如此的厭惡自己身上穿著地綢緞,彷彿在李老漢地面前她很是抬不起頭來,為了自己,她竟是在這些日子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的老爹應有的孝順,反而是斐龔主動提出了要將李老漢接到斐家來供養,這讓鈴兒很是羞愧,她喊了一聲爹,這便是想要往李老漢撲去。
「鈴兒,你別過來,地頭髒!」李老漢趕忙是放下鋤頭,跑了過去,只是李鈴兒卻是絲毫不理會李老漢的勸說,連裙擺都不提就往田間奔了過來,父女兩個在田間停住了,李鈴兒撲在李老漢的懷裡,眼中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還從來沒有見過李鈴兒哭成這樣,李老漢也是嚇了一跳,他一邊輕輕拍著鈴兒地後背,一邊柔聲地說道:「怎麼了,丫頭,可是在斐家受氣了,斐龔老爺他對你不好了?」
「不是的,爹,老爺他對我極好,今天我就是想哭!」李鈴兒像是個孩子似地說道。
李老漢倒是讓李鈴兒搞得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可從來沒像今天這般的失態過,李老漢微笑著說道:「你這傻丫頭!」
李鈴兒哭過一陣之後,像是哭痛快了,她這才慢慢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衝著李老漢甜甜的笑了笑。
李老漢搖頭苦笑,這丫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心情的變化倒是比三月大的小孩還要來得無常。
「爹,老爺說要接你老到斐宅養老!」鈴兒笑道很是驕傲的對李老漢說道。
「什麼!」李老漢倒是有些吃驚,畢竟他是從來沒想過要跟著女兒去斐家的,過了一會兒,李老漢才消化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他沉聲對鈴兒說道:「丫頭啊,這是個好事兒,只是爹爹不能跟著你去斐家,這一來我習慣了勞作,每天不幹活都是身體不舒服,若是去到斐家,過的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你老爹我過不慣,再說我也不習慣大戶人家的那些個規矩沒天都要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有什麼事兒做得不對,如此活著你老爹我反而是不快活,所以老爺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能跟著你去斐家!」
「爹,你怎麼這麼倔呢,你就讓女兒好好的孝敬孝敬你嘛!」鈴兒有些急了,她原以為李老漢會很是痛快的答應,可沒想到過自己的老爹居然會拒絕了她,這可是讓鈴兒有些出乎意料。
李老漢搖了搖頭:「不行,娃啊,只要你過得好,老爹就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至於去斐家,我是決然不會去的!」老頭子態度還很是堅決,這可是讓鈴兒為難了。她也不曉得應該如何勸說自己的老爹去斐家。
見到鈴兒有些微的不高興,李老漢微笑著說道:「好了,你老爹的日子比以前過得好許多了,昨天斐大總管還叫了一些人來給我幫忙,斐大總管是個好人吶,以後你一定要替爹爹好好的謝謝人家!」李老漢是非常排斥接受斐家的饋贈的。所以斐大為了照顧李老漢。只能是經常地派一些人來給李老漢幫忙,這種幫助李老漢卻又是能夠接受,所以斐大便只是以這種形式提供給李老漢一些幫助。
「那……」鈴兒遲疑了一會,這才詭異的笑了笑。「既然你不願跟我到斐家,那麼我就給我自己找個二娘吧。這樣也好有個人照顧爹爹。爹,你說是找個年輕的還是找個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
「你這瘋丫頭,這樣的話豈是你該說的,你老爹都已經一個人過了這麼些年了,都習慣了,不需要什麼老伴,好了,你現在都是有身孕地人了。還像個瘋丫頭一般地跑得那麼快。可實在是太不注意了!」李老漢抱怨道,只是他眼中卻滿是對鈴兒的寵溺。
鈴兒自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李老漢。她嘿嘿笑道:「反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在這件事情上,我比你更有發言權,而且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啊,既然你不肯去斐家,那就必須讓我給你找個老伴,不許再說不!」鈴兒任性的就像是個孩子,李老漢輕歎了聲,只好是任由鈴兒去如何折騰了。
「丫頭,走,去爹那坐坐,我給你做些你喜歡吃地糕點!」李老漢高興的說著,每次鈴兒來他都是要給鈴兒做一些糕點,雖然他知道鈴兒在斐家根本就不愁吃不上這些,但他還是每次都要給鈴兒做,因為這也是他能夠給自己丫頭做地為數不多事兒之一了。
鈴兒挽著李老漢地手臂,一臉的高興勁,而她的小心思,卻是在想到要給自己找一個怎麼樣的二娘了。
鈴兒在李老漢那吃了個午飯,這便回到了斐家,她第一時間就是找到了斐龔,和他商量給她老爹續絃的事情。
當鈴兒將她的本意告訴斐龔的時候,他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地思想居然如此開通,不過想一下也是可以理解,鈴兒是完全從照顧李老漢出發才會有這麼個想法地,斐龔嘿嘿笑道:「沒想到你老爹這麼大年紀了,你也是想給他駁腳啊,弄不好你老爹老當益壯,還能給你搞出個弟弟出來呢!」
「你這色痞!」鈴兒白了斐龔一眼,什麼事情一到了斐龔這兒,總是變得不乾不淨的了。
斐龔嘎嘎笑道:「我自然是色痞,要不然你怎麼會落入到我地手裡呢!」斐龔的話讓鈴兒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兒,她臉上也是火燙火燙的。
「這事兒也是好事,你盡心的去辦就是,有什麼搞不定的去找斐大,他能幫你解決,既然要找,就找一個好一點的,讓你老爹有個照顧著,這也是好事兒,也算是你上的一份小心吧,不過千萬不要找個四十出頭的寡婦,我怕你爹消受不起,哇嘎嘎!」斐龔滿臉的淫蕩,這傢伙是三句話不離本性。
鈴兒是氣極而笑,一邊笑著一邊捏著粉拳在斐龔身上不痛不癢的捶打著,嘴中帶笑的嚷道:「讓你這個壞蛋亂說!」
「好了,這事兒你抓點緊,盡快的辦好,我還有些事兒需要去處理一下,其實,不如今天晚上我們……」斐龔抓著鈴兒的兩個小爪子,輕笑著說道。
「休想,哼!」鈴兒自然是知道斐龔在起什麼歪念頭,她臉上一陣紅霞,只是她是決然不會讓斐龔得逞的。「又沒有什麼壞處!」斐龔很是鬱悶的說著,自從兩個女人升級之後,碰都是不讓他碰一下,而斐龔還又不敢用強,這可是絕對的讓人鬱悶的事情,斐龔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見到斐龔如此神情,鈴兒咯咯的笑了起來,只是她是如何也不會松嘴的,任斐龔如何花言巧語,她都不會應承下來,鈴兒想起了葛鴻醫師的交待,一想到那些羞人的話,鈴兒都還是忍不住要臉紅。
斐龔很是無奈的望著鈴兒,如果不是有池蕊和龍梅這兩個「自由人」,斐龔還真的也許要自我處理了,只是不知道斐龔要是得知鈴兒和雅娘之所以堅決不讓斐龔碰,都是葛鴻造的孽的話,他會如何個想法。
斐龔和鈴兒分開後,便是去找斐虎了,斐龔找斐虎,為的也不是別的事兒,就是為了新開辦的假髮廠的事兒,因為假髮廠自從開了之後,並不是很賺錢,這讓原本對假髮生意抱有極大希望的斐龔很是不可理解,所以他必須要找斐虎,因為這個事兒就是斐虎負責的。
當斐虎聽到斐龔來了之後,他的心裡馬上是開始哆嗦起來,他自然是清楚斐龔的來意,只是現在想要準備如何應對斐龔的責問也是晚了,斐虎只能是祈禱自己不要被斐龔訓地太慘。
「老爺,你來了!」斐虎見到斐龔的時候,沒有一點兒底氣,畢竟假髮的生意,他搞得很是不好,自然是難以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