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地主,斐龔照理也是該好好的招待一下賽玉和宇文香以及龐小莉三個丫頭,只是昨天一回到西石村,就有忙不完的事兒,斐龔把人丟給了池蕊和鈴兒兩個招待,估摸著也是不會有多大的熱情的,見到那兩個女人在他面前不斷的嘮叨便是能看出些苗頭出來。
吃早飯的時候,斐龔便差人去將賽玉、宇文香和龐小莉都給請了來。
眾人分賓主落座,斐龔好不容做一回主人,臉上自然是那個叫容光煥發,他呵呵笑著說道:「三位不用客氣,小地方也拿不出什麼太好的食材來招呼三位大小姐,便是只能弄來些粗茶淡飯,還望三位不要見怪才是!」
望著滿桌子豐盛的菜餚,賽玉咯咯笑道:「斐龔大老爺呀,你這話也說的太過扯了吧,沒來西石村之前還不知道你如此的家大業大,今個兒來了才曉得啊,怪不得連高洋都得問你借糧食,你的財力可是相當的不俗啊,就今早這一桌吧,就是我和我爹在長安城恐怕都不可能吃上這麼豐盛的一餐。」
這炫富可不是斐龔的喜好,聽到別人說他有錢,那簡直比直接罵他還要讓他覺得心痛非常,財多不怕沒人知啊,這嚷嚷出去了可是有諸多的不利,斐龔呵呵笑道:「賽玉姑娘就是愛說笑,我哪兒是什麼大老爺呀,你別聽那些下人瞎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若吃了早飯,斐龔你便領著我們三人四處去看看吧,一來是觀賞一下鄉野風情,再來也是能看看斐龔大老爺到底有多大的家業嘛,小莉,賽玉姐,你們說是也不是?」宇文香笑得很甜的說著。只是斐龔聽了卻是再也笑不出了,這不是逼著他要就範嘛。
賽玉聽了自然是連連笑著點頭應是,斐龔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道:「那麼便吃完後帶各位去走動走動的,這大冷天的,其實也沒什麼看頭,真是有些搞不懂你們這些城裡的大小姐的想法!」
龐小莉可是依然不會就此輕易的讓斐龔過關,她冷聲哼道:「我說斐龔大老爺,今天也算是你正式招待我們三姐妹地第一個正餐吧。這再怎麼說你的夫人也是該出來陪客吧,我們三個可都是女人,若是來了男客。她們迴避那也就罷了,只是我們三個人不會如此不待人招見吧。怎麼著,還不夠格讓兩位夫人出來應酬應酬嘛?」
這龐小莉的冷言冷語也是挑起了宇文香敏感的神經,對斐龔,她有著不同於龐小莉和賽玉的情懷,在某種程度上,宇文香可是有些當了斐龔就是她未來的托付的,這一路之上還是有著許多小女兒家的憧憬,只是沒想到這一回到斐龔的老家。竟然已經是有兩位明媒正娶地夫人了。這個事實可是讓宇文香花了那麼點兒時間才算消化了,更何況昨天池蕊和鈴兒就沒有給過什麼好臉給她們三人,聽到龐小莉如此說道,宇文香的火氣一下子給電著了。
「就是,這怎麼說也該出來見一見客人才是,哼,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識大體的女人!」宇文香是連削帶損地。不但口頭說得痛快。這心裡頭也是十分的痛苦,最好是她地話能讓那兩個女人聽了去。這才更加痛快。
賽玉見到斐龔一臉痛苦的表情,也是相當的高興,畢竟有點時候她還是很難見到斐龔吃癟的表情,偶爾見到了,自然很是值得她樂呵樂呵。
在面對女人胡攪蠻纏的時候,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裝聾作啞,這一點,斐龔可是身經百戰,一點兒也不會含糊的,這便由得龐小莉和宇文香去說道,他就只是傻笑著應付,既然不表態,也不動怒,整個一非合作不抵抗的架勢。
一隻巴掌終歸是拍不響地,龐小莉和宇文香說道了一下,斐龔都是沒有什麼反擊,兩人也是覺得有些乏味,這便停了下來,都專注於滿桌子地美食去了。
等到兩女總算是停下來的時候,斐龔這才暗自長出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是能夠充分的體會到——安靜真好。
用過早飯,斐龔這便要盡一下地主的分內事兒,這也是應賽玉她們三人的要求,這便是帶著塞玉三女到斐家大宅轉悠起來了,斐龔可是不想帶著她們瞧自己搞出那麼多田地的領地去,省得這三人一驚一乍的,事後定是要滿世界地去說道他如何富庶去,那可就是大大地不美了。
這裡只不過是一座小地方的土樓城堡建築,比起長安城地高樓闊牆的建築,自然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優勢,唯一的特色就是夠土,只是這夠土的特色忽悠農村人不行,對賽玉這三個城裡的千金大小姐則是顯得非常的新奇,對這種裡頭都是有水井,雨天不濕鞋,晴天不當陽的樓閣環繞結構,三女看地可是大為驚奇,這種全以軍事為第一考量的建築可是異常的實用的,就連賽玉也是在心底琢磨,如果玉壁城能夠建造地像斐家大宅這般的構造,那一定是更加的有利於防守,即便是高歡派來再多的士兵,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給打下來的。
斐龔除了池蕊和鈴兒住的院落沒有帶三女去之外,其它的都是一點也不藏著掖著,任由三女看個夠,就是那個小寶養著四隻大藏獒的院落,都是進去瞧過,讓斐龔有點納悶的是三個女人見到大藏獒時的反應也就是驚訝了一下,而並沒有任何表示害怕的跡象,敢情這時候的女人比較不怕狗嗎,斐龔在心底私下琢磨著。「呀,怎麼我聞到如此濃的草藥味!」宇文香突然大聲尖叫著喊道。
好嘛,這是來到葛鴻住的院落來了,如何不是滿鼻子都聞到的藥香味。
斐龔呵呵笑道:「這裡住著的呀不是別個,正是我們西石村醫術最為高深的葛鴻大醫師和她的徒弟杜中!」
說話間,斐龔領著賽玉、宇文香和龐小莉進了葛鴻師徒住的院落。
這一跨進院子,斐龔就是見到祁碎正挽起袖子,一鍘一鍘的用鍘刀鍘著藥,而老小孩杜中則是在給祁碎打下手,兩人配合得竟是十分默契,一點兒也不像以前的那般關係緊張。
斐龔重重的咳嗽了聲,正在忙著手中的活兒的祁碎抬起來頭來見到是斐龔,整個人都是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說起話來都是有些哆嗦:「斐龔……老……老爺……」
「我說你慌什麼!」斐龔皺著眉頭說道,這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狗頭軍師,再怎麼著也要有個臨危不懼的能耐的,這只是見到了自己就慌成這樣,像個什麼話,不過說歸說,斐龔心裡頭還是對祁碎成天跑到葛鴻這兒來有意見,「祁碎,我記得好像沒有讓你到葛鴻大醫師這兒來當差吧!」
斐龔一句話說得祁碎的臉比那大紅蝦都是要紅,更是說不出什麼話兒來回應斐龔。
一旁的杜中看樣子這段時間和祁碎處的相當不錯,見到祁碎有些吃癟,他倒是搭腔說道:「我說胖子,你這怎麼剛回來就四下找茬,祁碎這也是一片好心來幫我家師父,你待怎的,還想治祁碎的罪是不?」
斐龔咳嗽了聲,他知道杜中這老小子一認真起來就是沒完的,雖然他很重重地呵斥一下祁碎不務正業,卻也是不好繼續說道下去,萬一惹毛了杜中老小子,事情恐怕會更加的麻煩。
「斐龔老爺,真是稀客啊,聽說你昨天就回來了,喲,我看你怎麼血氣過旺,怎麼,這些日子竟是有著過多的精力沒有發洩出去嗎,那可是要傷身的呀,切莫強加克制自己,斐龔老爺,須知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都要遵循自然之道,切莫強加克制呀!」但見葛鴻一襲白衣,倩影依依的從屋中走了出來,一出來就是不讓揶揄斐龔兩句,這可是讓斐龔漲紅了臉,畢竟葛鴻可不是斐龔能輕易得罪的,那可是全村的活命菩薩。
賽玉三女則是十分驚訝的望著走出來的葛鴻,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斐龔在別人面前吃了悶虧而什麼都不敢說,看起來這個白衣女人在西石村的地位可是相當的不錯啊。
自從葛鴻從屋內走了出來,祁碎的眼睛就是直勾勾的望著葛鴻,眨都不眨一下,一旁的杜中看在眼裡,則是長長的暗歎了口氣,一開始他也是有些厭煩祁碎這種不知天高地厚而想要追求他的師父,只是時間一長,杜中倒是有些佩服起祁碎的心志來了,連帶著他對祁碎的態度也是友善了許多,只是杜中望了望祁碎,又望了望他的師父,還是不停的搖頭,因為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師父心中根本就沒有祁碎。爬-書-網-文字首發站,註冊會員就能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