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一說出桃源宮這門派後,緩了緩又接著道:「相傳凌波十二圖在三百年前落於關縣一帶,那裡有個賣米的生意人叫做陳有來,這陳有來年方四十,卻尚未取妻,有一次他送貨到鄰縣的府門去,因為關縣離那裡要隔上一座山峰,所以他運了十袋大米,拉著板車隻身一人前往了關縣通往鄰縣唯一的山頭,虎牙山。」
他媽個了逼的,這個老頭吊起胃口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他說到此,又頓住了,慢條斯理的又端起了酒碗,這下他卻一飲而盡,把大碗喝了個底朝天,這下全場的客人全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去把那老頭活活割了,不過他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凌波十二圖的人吧,這些客人也得忍住,我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客人,發現有不少人都身懷高強武藝,當然這時我是開了內力探測的。
本來我不想使用內力探測這一招的,但實在是太過於好奇,特別是周圍這些人,我知道他們都是衝著凌波十二圖來的,肯定有不少高手在內,真沒想到我這一查還真如我所料的一般,這些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輩。
可這些我心中又有疑問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些人中是本鎮的人卻少了,我敢肯定在座的人中有很多是從外地方來的,估計是專門來聽這叫王道士的老頭講凌波十二圖的事情的吧。
既然如此,我就更加疑惑了,那麼這一樣一說來,當地的人皆不是更少了?那這些本地人都去哪了呢,難道真的這個鎮鬧鬼,才逼得那些人全都搬離了這裡嗎?
我越想越暈,正在我想徹的時候,那個老頭又說話了,他一口喝光了碗中酒又接道:「陳有來進入虎頭山後,不知不覺已盡天黑,因他長期行於山間小道,對虎頭山的地形是瞭如指掌,所以天雖黑,但他依然找得到方向繼續前進,到了夜間,實在太困,於是就想找一處熟悉的草地休息,可誰知道這時他卻看到了一樣不應出現的東西。」
那老頭看來是個酒癡,每講一句話又得要喝酒,可這時他碗中已沒酒,我仔細觀察過老頭的衣著打扮,看來也不像是有錢人,倒有幾份像隱士的味道,穿得相當樸素,而且衣裝有一副自在的意味的其中,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逍遙。
活得逍遙,過得灑脫,這種生活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其實我很嚮往那些自由,為所欲為,想幹嘛就幹嘛的生活,看來這老頭就是那種人,一個成天吃喝玩樂,遊山玩水的瀟灑之人。
可這時那老頭停了話口,這讓在場的各位有些不滿了,不過都不敢表於面上,我不知道他們是怕老頭不接著說,還是怕這個老頭本人,按理說在場的人中也有不少武功高超之人,如果真想從老頭口中套出什麼關於凌波十二圖的口風,也用不著在這忍氣,被他吊足胃口呀,估計早就衝上去把老頭痛打一頓了。
可這老頭卻沒人敢上去動他,我回念一下,王道長,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號,這也難怪,關於江湖上各厲害人物的名字我也是從道聽途說而來,所以不知道很多有名人士也正常,如果我沒猜錯,這王道長的來頭可不小,而且在場各位都知道他身份,要不然不會這麼忍讓他的。
這老頭到底是誰呢?這又讓我生起了疑惑之意。
雖有不滿,但在場各客也不敢對老頭突然停口的舉動有所異議,看來看來他們都已習慣這老頭的這種風格了吧,這時一直沒露面的店小二終於從側邊櫃檯旁的小門裡竄了出來,他手上端了比剛才更大的一碗美酒,還有幾碟小菜,然後工工敬敬的端到了那老頭桌上,然後諂笑道:「王道長,這是您的酒菜,您請慢用。」
居然用詞還帶敬語,看來這老頭在這裡很吃香嘛,為什麼我會這麼認為呢,因為我從他口音上聽出來他並不是本地人,而是江浙一帶的人,我在宮中和很多下人交談過,加上我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對很多地方的口音都一下能分別出來。
而這鬼鎮當地人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猜想口音估計也和王德鎮的居民差不了多少,所以我認定了那王道長不是本地人,不過看他在這這麼吃香,挺撐得起檯面的,看來他的確有點真本事。
這年頭不像我前世一樣,有錢有勢有權才是大哥,在這個時代,只要你武功過硬,有點江湖聲望,人家就會莫名的對你敬畏幾分了。
這也是強者弱肉的真理所在呀。
那老頭見店小二端來了酒,也不多話,用筷子只夾了一小口其中菜盤中的一塊魚肉,又大口喝了一滿口酒,這才長長吁了一下,讚道:「陳年女兒紅的酒香果然名不虛傳,真讓我喝得太痛快了。」
他稱讚完碗中好酒,那目視眾人,思緒又飄到了遠方,像是在回憶,過了半會兒,他才接道:「這陳有來可是林中好手,在山上行步如平步一般輕鬆,而且他對虎牙山又更是瞭解,可是當他走到他平時去的那塊草地時,卻有些愕然,因為那裡不知何時冒出一個亭子出來,而且裡面還有一個妙齡女子正在彈奏樂曲,陳有來本就是山野魯夫,自然聽不懂這曲子的玄妙之處,只是覺得好聽而已,殊不知那簡單的曲子中卻同時傳出了十二種曲樂的音質。」
那老頭一說完,離他有些遠的一個桌上,一個看來斯文俊美的年輕人道:「道長看來你真是醉得不輕呀,這世上怎會有人能同時彈奏出十二種樂曲的,這根本就無法辦到嘛。」
我對音樂也有很有研究之人,當那老頭說出這事後,我也覺得好笑,試想一下一個人只有一雙手,十根手指怎麼可能同一時間在同一樣樂器上彈出十二種不同的曲子出來,這根本就不可思議。
不過我剛想到這一層,便一下就想到了小月彈彩雲蝶影時的情景,我一下就怔住了,其實能這麼做也不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彈奏者奏曲時不是用的手指,而是……用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