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牲口」怎麼都不上膘兒呀?」楊政方站在櫥欄外,看著養殖場裡那些蔫了吧唧的牲口,不由得有些憂心仲仲的。
楊政方從趕集回來,就一直在這裡看著牲口,連吃中午飯都沒有離開,已經有大半天了。
「咋了?現在又不是農忙時節,瘦點兒就瘦點兒吧」張淑芳站在他身邊兒,說道。
「瘦點兒?唉!我是沒敢說呀,咱們今天中午回來的時候,那倆丫頭從車上掉下去,有一半兒責任在這牲口上,當時拉車那牲口,左腿稍微屈了一下,就是這一下,雖然時間很短,可車也是稍微晃了一下,那倆丫頭當時又坐在最後邊兒,所以才晃下去了。」楊政方說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張淑芳嘴都張大了。
「可不」楊政方歎息,「這些牲口體力不行,走著走著腿都能軟了,要是拉個重活兒」有啥後果,楊政方沒說,但是肯定慘不忍睹。
「現在咋辦呀?聽卿卿說,村裡有個趕集的活動,有些人家,家裡只有驢車沒有牲口,這些牲口都要借出去的,要是把遊客摔了,可就慘了。」張淑芳說道。
「這些天,咱們給明明把牲口喂出來。」楊政方話不多,但是挺務實的。
「那行」張淑芳點了點頭,便把中午楊明呆的事兒和楊政方說了,「你說咱們咋辦?」
「咋辦?」楊政方挑了挑眉頭,「我哪知道」
「你這人,一個主意都沒有。」張淑芳氣道。
「能咋辦?直接問明明去唄」楊政方說道。
「他會說麼?」張淑芳說道。
張淑芳氣的都翻了白眼兒,「明知道他不說,你還讓我問去?是不是想看我碰一鼻子灰的狼狽樣兒?」
「問了,他不會說,但是不問,他就絕對不會說了」楊政方說道。
「你說的,還有那麼點兒道理」張淑芳想了想,點了點頭,「不過我不問去,我相信我兒子」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呀?」楊政方鬱悶了。
「呵呵,你是我的主心骨兒,我不得讓你給我吃顆放心藥?」張淑芳微微一笑,說道。
楊政方心裡酥了,挺胸抬頭,做出一副大丈夫頂天立地的模樣。
「臭德行」張淑芳臉紅公低罵一些,垂下頭羞笑起來。
「咳宴,那個」小黃,走了沒?」楊政方臉紅紅的,開始轉移話題。
「沒有,跟張揚一塊兒在工地上監工呢」張淑芳說道。
「那傢伙。真是塊兒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看來,咱們這段日子只能呆在這後園裡,哪裡都不能去了」楊政方牙根兒直癢癢,看那程度,如果黃工頭兒就在他面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咬上一口,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掉頭就跑。
「今天中午的時候聽張揚說了,他們明天打算進山」張淑芳又道。
「啥?明天進山?」楊政方眼都紅了。「這個臭小子,真不會挑時間」小黃呀小黃,我現在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看這個意思,楊政方也想進山呢,,
「呵呵」張淑芳笑了笑,「讓他們從後園兒走,順便把你捎上不就行了?」
「哦?」楊政方眼睛亮了。
「看你那個傻樣兒的」張淑芳白了楊政方一眼,「今天吃完中午飯,我跟芳芳逼問卿卿來著,芳芳一句話,讓我心裡面兒起疑了。」
「嗯?什麼話?」楊政方眉頭微揚。
「芳芳說,要逛一逛這個養殖場,你說,明明把這養殖場弄得這麼嚴實,是不是在裡面兒藏了什麼東西?」張淑芳說道。
「你要這麼說,只楊政方在一排排的鐵柵欄上掃了一眼,眉頭一皺,「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小子,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要不咱們鑽進去看看?」
「這個,好麼?」張淑芳有些遲疑,畢竟兒子大了,有些**,父母就不該過問了。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等他哪天讓公安局抓去,咱們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那就好了?」楊政方眼睛瞪了起來,關乎兒子大事,他的氣管兒炎立刻瘡愈。
「那成,不過咱們得偷偷摸摸的翻進去看,千萬不能拿鑰匙打開,讓明明知道就不好了,我去給你搬凳子去」關乎自己的寶貝兒子,張淑芳哪敢反對呀?
「搬什麼凳子呀?」楊政方現在這胳膊腿兒的,可是麻利的很,向後退了兩步,助跑一下,向著柵欄上一竄,兩手抱著柵欄,手臂用力,將身體拉了上去,一翻,竟是翻進了養殖場裡。
「你進去了,我咋辦?」張淑芳急了。
「笨!」楊政方很鐵不成鋼,「你過來,我把你提拎進來」
「你行麼?提拎的動麼?」張淑芳有些懷疑。
「你才幾斤幾兩?」楊政方挺輕蔑的。關鍵是他心裡面兒有些惱了,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更不能讓自己的媳婦兒說,連質疑都不行。
「行行行張淑芳連
異見,楊政方雙手從櫥欄中伸了出來。在自己老婆的腰上一掐,猛地往上一扔,還帶著一股拐勁兒,這一下,竟是把張淑芳整個給扔起來老高,直接落到了養殖場裡,讓楊政方抱在懷裡。
「哼哼,怎麼樣?我行不行?」楊政方得意洋洋。
話說,這楊政方以前可是兼過一段兒建築工,那時候是楊明網上大學的時候,給兒子賺學費呢,當時是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兒,在各村幫忙蓋房子,那時候蓋的是小*平房,要是蓋得高了,那磚就得人們從下面兒往上扔,楊政方就幹過這個活兒。所以這手上的勁頭兒特別準兒。
「行你個大頭鬼,你嚇死我了」張淑芳臉孔蒼白,惡狠狠的瞪著楊政方。
「嘿嘿」楊政方苦笑,行也不行,不行也不行,這女人真是難伺候,,
「這牲口棚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這樣能養好牲口才怪了呢,」兩人在這養殖場裡四處看著,正看到一個用細木操搭成的牲口棚,棚子裡都是些雜草,楊政方不由得搖了搖頭。
「管它呢,咱們去裡面兒看看」張淑芳說道。
「行」楊政方應了一聲小然後牽著媳婦兒的手,向著裡面兒走去。
撲稜收…
兩口子又翻過一層鐵柵欄,正待往裡走,只聽得一陣翅膀扇動聲,一隻隻胖墩墩的紅色鴿子費力的從窩裡飛了出來,飛到了山壁上,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
「這是雞呀還是鴿子?」張淑芳大驚,目光被那幾隻漂亮的大肥鴿吸引住了。
「當然是鴿子了」看它們那個費力的樣子,這幾隻鴿子,八成就是紅球了」楊政方還是有些眼力的,「看它們那個羽毛顏色,絕對是純種的紅球,市場上要好幾百一對兒呢,」
「這麼貴?」張淑芳驚訝了,她怎麼都想不到,一對兒鴿子竟然能夠賣到幾百塊錢。
「這幾隻鴿子,已經能當種鴿了,要是遇到喜歡肉鴿的,一對兒上千上真都不愁沒人要。」楊政方說道。
「這麼誇張?」張淑芳更驚訝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兒淘弄了這麼多好鴿子」楊政方有些羨慕,也有些得意,兒子有本事,哪個做老子的都高興。
「我兒子有本事張淑芳也是挺高興的。
「行了,咱們趕緊走吧,到裡面兒去看看」楊政方拉著張淑芳,穿過養鴿場,向下一個養殖場走去。
「這要是什麼呀?怎麼會有這麼多大樹?」張淑芳看著養殖場裡的大樹,不由得驚訝萬分。
這草帽山的地質,她還是聽人說過的,土層很薄,根本無法生長大樹,所以這裡出現了大樹,她先就是感覺到驚訝。
「呼」楊政方瞇縫著眼睛,望著這一棵棵的大樹,心頭也是大震,因為他現了蹊蹺,這些大樹,竟然有不少根須從地面上竄了出來,像章魚的觸手一樣,在地面上伸展著,不少的根須已經抓緊了地面上,在地面上生出了根須,只待它抓的更牢靠一些,再把它和大樹截斷,就能長成一棵獨立的樹苗了。
「你現啥了?」張淑芳靠近了自己的老公小聲說道。
「這些夫樹,是直接移栽上的」楊政方說道。
「不太可能吧?聽鄭大寶說小這裡的土層挺薄的,頂多也就半米一米來的,怎麼可能長的住這麼大的樹?」張淑芳有些不敢相信。
「你看這些樹的身量,根部最起碼也在一米五,你再看那樹根,都是支出來的,這說明啥?這說明,這些樹底下,已經被鑿了一個大坑,把這些樹硬插進去的,你再看看這養殖場裡有多少這樣的樹,這絕對是一個大工程,咱兒子,有能耐呀」楊政方看的明白。
「你看看,那是什麼」紅色的羊???」張淑芳驚叫一聲,指著兩隻趴在樹底下睡覺的火山羊,說道。
「紅色的羊?不是啥稀奇物小可是紅的跟火似的」楊政方也被震撼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羊是大紅色的。
「你感覺到沒有?這些羊,看上去就暖和」張淑芳有種奇異的直覺,這些羊身上,都在冒著火花兒。
「這不是凡羊呀,這種羊很可能就是哪個研究所出來的基因生物」楊政方猜測道。
「基因生物?你還知道啥是基因生物?」張淑芳感覺有些不認識這個和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老頭兒了。
「當然了,現在網上不是都傳麼,人類解密生物基因,又取得了一個什麼什麼的新成就」楊政方其實也不懂,「除了基因生物,你從哪看到過這麼紅的羊?」
「你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張淑芳被唬住了。
「這兩隻羊,肯定是基因變異」咱們可別給兒子說出去,這種變異的羊,可是金貴得很,讓人知道可就麻煩了」楊政方叮囑道。
「嗯嗯嗯,咱們誰都別說出去」張淑芳連連點頭。「翻過去麼?」楊政方問道。
「咱們再到裡面兒看看,沒準兒還有什麼好玩意兒呢」張淑芳
能看到大紅的羊,張淑芳自然也想看到其他的新奇生物,這種獵奇心裡,是任何人都有的。
「好」楊政方連忙又翻過了柵欄,然後把張淑芳也弄了過去。,還摸了摸兩隻火山羊,兩隻火山羊卻抖了兩下耳朵,伸出嫩嫩的舌頭,在她的手上舔了舔。
「走了」楊政方拉著張淑芳,向著另一邊兒的柵欄門跑去。
「別貿然進去,咱們先看看裡面兒有什麼」就在楊政方要翻過櫥欄的時候,張淑芳及時的拉住了他。
這個養殖場,也是有著茂密的大樹,不過」
「汪汪汪」一陣低沉的狗叫聲傳來,兩隻碩大的阿拉克絲奶犬咆哮著向著兩人衝來,無奈被鐵櫥欄阻擋,只能立在柵欄上,向著兩人咆哮。
阿拉克絲奶犬雖然是產奶的生產類犬種,但是卻不失其身為大的職責。
冷汗,從楊政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剛才要是就這麼貿貿然的跳了進去,那自己肯定免不了被分屍的下場,這麼大的狗,已經可以算是怪獸了。
「這,是狗?」張淑芳的臉都白了,心中一陣陣的後怕,剛才要是沒有把老頭子攔住,自己就成了新鮮出爐的寡婦了。
「啊,」楊政方傻傻的點了點頭。
「個頭兒,有點兒,知」稍微有點小兒大」張淑芳小聲道。
「啊,」楊政方依舊傻傻的點頭。
「咱們,離它們遠點兒?」張淑芳聲音有些顫抖。
「你,先撤,」楊政方依舊有些傻傻的,不過目光中卻沒有恐懼,而是一種狂熱與興奮。
楊政方是一個愛狗人,不然,楊明兩口子當初接他們到城市裡生活的時候,也不會死活都要帶著大黃它們了。
「我,我腿動不了了」張淑芳語氣中都帶著哭腔。
楊政方這時候一看老婆,竟然矗在原地,動都不能動,可能是她想要活動吧,越想動越動不了,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沒事兒沒事兒」楊政方連忙把她抱住了,感覺就跟抱住了一截木樁子似的,硬的很。
被楊政方這麼一抱,張淑芳的身體驀然柔軟了,癱在楊政方懷裡,如一灘爛泥一般。
「走了,咱們離開這兒,」楊政方熱切的自光望了兩隻奶犬一眼,抱著張淑芳迅離開了。
不過,養殖場裡,一般情況下都是有兩三道柵欄門兒的,樹又多,楊政方不捨得兩隻巨大奶犬,心神不屬之下,竟然抱著張淑芳走錯了路。「這是什麼?」等兩人翻過來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兩隻漂亮的鳳凰鳥,張淑芳原本軟綿綿的身體,立刻就恢復了力氣。
「這咋」咱兒子,還養鳳凰呢?」楊政方感覺兒子有些褻瀆神靈。
「不像是鳳凰,」張淑芳眼尖,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擺著一個閃爍著七彩光芒的蛋,不由得走過去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把玩兒,只覺入手滑膩,手感極佳。
「你看那邊兒,那裡好像是它們的窩兒」楊政方指著一個開在山體上的洞穴,說道。
「咱們進去看看」張淑芳說著,已經小跑著向著山洞裡跑去,楊政方想攔都來不及,只能跟上,可不能讓老婆出了啥意外。
山洞中黑洞洞的,裡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不過卻沒有屎糞的臭味兒。
稻草中間是一個四下去的窩兒,裡面的稻草光滑柔軟,很顯然是兩隻鳥兒常在這裡臥著睡覺導致的。
「這裡有兩顆蛋,要不要撿了」張淑芳在窩裡摸到了兩顆光滑的蛋。
「最好是別撿,沒準兒人家這是要孵化幼雛呢。」楊政方說道。
「那,要不要把這個放進去?」張淑芳說著,把從外面兒撿的鳥蛋在楊政方面前晃了一晃。
「行,」張淑芳連忙將手中的那顆七彩蛋放了進去,然後兩口子拉著手走了山洞。
哮……
就在兩口子要翻柵欄離開的時候,一陣響亮的牛叫聲傳了過來。
「牛?咱們從這兒就能出去了」張淑芳連忙說道。
「行,咱們從這兒走」楊政方拉著張淑芳,就順著牛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然而,當兩人正要翻柵欄的時候,兩頭龐然大物,驀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將他們徹底震呆了,這竟是兩頭長著翅膀的大蜥蜴,
一綠一白兩頭大蜥蜴伸著長脖子,虎視眈曉的望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當然了,這個虎視曉眈是楊政方想到的詞兒,任誰被這樣的龐然大物盯著,都不認為對方是友好的。
張淑芳只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呼吸急促,膀曉一鬆一緊,竟是差點兒就小便失禁,幸虧她吃過龍蛋,身體素質好,不然的話,就真丟了大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