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第十七卷:神龍擺尾篇 第七百六十章:熒玉的鬱悶
    趙侯點了藺叢武的名,藺叢武自然不會假客氣,當下,藺叢武正色道:「微臣以為,此事可行!北秦劉羲,此妖邪爾,人之不欲,其好也,人之所惡,其喜也,人之所恨,其樂也。他立妖為教,去善施政,現在天下變法,除楚國之外多廢奴隸,他卻從北地捕抓奴隸,大興人市,此人明顯與天下人都不一樣,白了就是不正常,這樣的人,非出此極邪之術,不得以成之。」

    趙侯不話,他掩起了袖子,輕輕的咳了起來,一抄袖子,看著殷紅點點,趙侯心知自己時日無多了。這幾年,趙侯已經覺得自己身子不成了,特別是打北秦一戰,他的身體日不如一日,一直以來,他打強著精神苦苦的支持,但這個支持,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焉有不知的?別的不,便是他的身體,也是不住的酸痛,往往走路的時候,都是疼痛不休,特別的是夜寒之時,那種痛苦更是讓人有想要去死的感覺!猛一擊案!趙侯道:「太子∼∼」

    太子語心裡明白,因為趙雅和趙妮並不是趙侯的女兒,而是孫女,白了就是他太子趙語的女兒。本來這兩個女兒太子十分的喜愛,當然,這孩子她娘是沒了。太子語是不可能會讓一個小小的內宮女當自己的太子妃!可兩個女兒卻是深入太子的心,現在卻是不行……

    一切都是趙國的國情,是趙國的國局,太子出列,道:「父侯,兒臣之女,就是趙國之女,理當是為了趙國而犧牲!兒臣對父侯之意,絕無它見!」趙侯盯著兒子,虎目泛出了淚光,他忍痛道:「罷了,此事就這樣定下了……傳外相麛皮……」在趙侯命令下,外相麛皮領命而到,一入趙宮,看過左右的趙國文臣武將,立時下拜道:「臣麛皮參見君侯!」

    趙侯大聲咳嗽,他努力道:「麛皮,本侯命令你出使於齊國,請齊國出兵救我大趙!」

    麛皮躬身道:「臣謹遵命……」罷,起草國,備下禮金,然後風火出發,前往齊國。

    目送麛皮的離開,眾人這算是明白了,真正的重頭戲這才算是來了。果然,趙侯緩和了一下,對下面眾人道:「藺叢武!」藺叢武出列道:「臣在!」趙侯吁了一口氣,道:「本侯命你……帶趙……雅……趙妮……入北秦……向北秦求援!」藺叢武不敢抬頭,道:「臣遵命!」

    天色漸漸明亮,樹林裡開始浮現淡淡的霧氣,草木間的濕潤凝成乳白色的薄紗,順著風緩緩漂過來。地的青草被幾行凌亂的腳印踩進泥裡,露出嫩白的莖桿,有兩隻螞蟻匆匆出沒其間。偶爾,會有一兩滴露水自枝葉間滑落,滴在臉,帶著清晨特有的、輕微的涼意。

    一大早的,熒玉夫人就起來了。從妖皇元年初,熒玉嫁到了北秦國,到現在為止,已經是北秦三年了。長達三年,熒玉由一個風風火火的少女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婦人,縱然是北秦這種富貴的生活,還是有一種不可抑制的勃發英氣四散著。北秦公的女人很多,但男兒英氣的,除了熒玉夫人,再也沒有其它可以比擬的了。北秦公的喜好,的確是菊與蓮,但……

    雖然北秦公是一個大變態,可那是生活的,而在北秦公的心裡,他對於女色的喜好,還是英氣的女孩。女人多了,但美態卻自有不同之處。北秦公之前是一個軍人,他喜歡的就是那種英氣勃發的女孩,那種軟軟的女人,北秦公玩玩罷了,只不過是嘗一個新鮮,並不是真心的在意。之前了,北秦公的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女子男服,他要的就是女兒家男服後的那種英姿。這裡面,能和熒玉公主一較長短的,真是沒有幾個。別看北秦公的新夫人水鏡劍法厲害,可她也不是英氣女孩。

    此時,熒玉夫人一身玄色的國後禮服,披風後是大紅的玄鳥。一雙短小的皮靴緊緊的裹著她的小腳,老牛皮鑲骨的大寬皮帶紮在她小小的蠻腰。北秦公在她的身沒有少注入大軍,可是她的肚子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倒是白雪夫人懷了孩子,到現在為止,北秦公的槍法可以明是一個差。北秦公的女人中,猗漣生下了劉郁芳,而月勾和白露相繼死了。

    特別可惜的是幾個孩子,都死掉了。後來,鍾離氏懷了一個,是兒子,北秦公取名劉累!卓孫無華也有了孩子,但也是不幸的流了,除此之外,北秦公勤加耕耘,可是除了白雪和擄來的那個雪莉公主意外的懷孕,北秦公的其它姬室竟然再沒有了動靜……熒玉有想過生下孩子,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不過熒玉對北秦公並沒有多少的感情,所以沒有懷孩子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不得不去做,那就是北秦的酒王,香檳酒!自打北秦酒師們在北秦公的指導下,把香檳酒給搞出來了,這種酒的市場一下子就發達了。天下葡萄並不是到處都有,一直到唐朝,葡萄酒也是酒中的極品,而在千年帝國的羅馬,下下的為了葡萄酒而發瘋。

    整個西方的文明,很大的程度,有著十分高明的葡萄酒流行。香檳酒是葡萄酒中的酒王。

    熒玉進入到的是北秦國府的酒窯,這裡面有著北秦國積下的無數美酒。而香檳酒,更是此中的極品。熒玉打量著這一切,叫來了司庫的官員,司庫立時拿來了帳本。看過了這面的數目,熒玉道:「這,這,這,還有這些,略去!」這些酒種,是北秦價格十分昂貴的幾種。

    司庫道:「國後娘娘,這可不行,這是國公下的命令,我們一向都是這樣辦的!」熒玉道:「秦國那麼窮,為什麼要出口這種貴酒?」司庫道:「秦國的國府是不會採買,但是秦國的商人,還有我們本國的商人,還有秦國的本國貴族,這卻是要的,而且由於我們和秦國的交情,所以也會有商人來秦國倒買一些,要知這些酒在山東六國,怕是會更貴!」熒玉道:「那就全發到山東六國去!秦國不要這種奢侈品!」她再傻,也是知道這種東西於國無益!

    司庫道:「這卻是不行,每年的商品外出,都有何大人的定令,這件事是何大人發話擬定的,若這酒賣不出去也就算了,但是每年出售到秦國的酒,都是可以賣光的,所以……」

    熒玉道:「又我管對秦商業,怎麼我的話就沒有用?」司庫道:「可是大事一方,還是由國府商部來決斷,這不是臣下能做主的!」熒玉咬牙,道:「那這些事,還由得我麼?」司庫道:「話也不是這樣,娘娘,您出於秦國,想要關照秦國,這是自然,只是北秦一切有法,各職有司,娘娘想要幫助秦國,不是不可以,但卻不能傷了我北秦的利益……國公過,凡事,利益為先,如果不售酒對我北秦有利,那自然是不售的,只是現在卻並非是如此……」

    熒玉哼了一聲,道:「還有,我聽了,北秦的茶多是秦國的野草,我們採買回低價到底的野草,略一加工,就成了北秦茶,賺十百以的巨利,這哪有生意之誠信?」司庫道:「這可不是小人能理會的!」熒玉歎氣,道:「罷了,你忙你的去,打些酒,送到秦國!」

    吩咐一切,熒玉悶悶不樂的出了酒窯,只見外間陽光出來了。但她的心還是死沉沉的。

    這種感覺很難,在北秦,熒玉公主天天看著北秦國用這種奇跡的速度,不斷的發展。

    在郁郅城外,一座專門的遊樂之城竟然給起建來了,郁郅城很快就要擴建一倍之大!

    如此飛快的發展,讓熒玉越發的感覺到北秦和秦國的距離。她有些想不明白,衛鞅那麼大的才能,可是為什麼北秦國的發展卻比秦國要快呢?明明北秦只是一個從基層發展出來的,而秦國卻有著三百萬秦人的底子呀!但兩國的發展,卻是明顯的,秦國落後了。熒玉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愛國者,她一心想著秦國好,但是卻見到自己不願見的。熒玉公主想要嫁給一個為秦國出力的人,她的信念是愛秦國,勝過一切。但天意讓她只有嫁到外國去,才能更好的符合秦國的利益。正當她悲歎的時候,風起了,吹動了風鈴。這讓熒玉驚醒了。

    抬步,熒玉帶著身邊的幾支燕子一起出了北秦酒庫,直向著北秦公國家圖館來。

    未幾,果然的,就看見秦國太子在幾個北秦侍衛的陪同下,在圖館裡,見到熒玉,嬴駟大喜,前見禮道:「姑姑!」熒玉微微一笑,道:「看什麼呢?」嬴駟道:「看《法經》。」

    熒玉讚許道:「這是我大秦衛鞅出師之學,他就是帶著這《法經》到了我大秦,開創變法!」嬴駟道:「是呀,我現在覺得,過去的儒家經史真是的沒有什麼用,哪怕一本閒,也是可以有一定的作用。」熒玉笑道:「你前時不是看各種的兵法麼?」嬴駟道:「前時我遇北秦公了,我和他話,他學兵法是好,但是再好的兵法,也是要有國力去發展,而一個國家的發展,就離不開法制,唯有法制,才可以讓國家安穩,並有足夠的財富來支持軍事的發展!軍隊是最費錢財的,沒有國力,發展軍事,兵,那都是假!」熒玉大訝:「那混……那……夫君會和你這些?」她得嘴快,好在還是把「混蛋」和「賤人」兩個字給嚥了回去。嬴駟道:「北秦公天縱之才,以短短的時間讓國家發展到現在的地步,有太多的東西讓我學習呢!」看著太子一臉孺慕的樣子,熒玉道:「你就不想回我們秦國?」

    嬴駟沉默了,好一會道:「北秦已經把我在這裡的事出去了,但是公父卻是一直沒有派人來……」熒玉知道自己錯了,忙道:「罷了,一切會好的,你安心看!」嬴駟點頭。

    踏出圖館,熒玉心情更加的鬱悶了。忽然,街邊的報童大叫:「賣報、賣報、最新消息,中原大戰,秦國出兵,攻下了少梁……」熒玉大驚,忙叫來拿了一份。這是《北秦郁郅報》。細細一看,熒玉心裡發寒。這報面,詳細了秦國的出兵。在北秦的時間也不短了,熒玉深深的知道北秦人的一些小手段。比如北秦人自己的軍事行動,報只會的很籠統,讓人云山霧裡,你看的是結果,但是你看不到真實的消息,甚至有的消息本就是假的。

    北秦軍的兵力數字,軍隊的番號,怎麼打的仗,用的是什麼戰法,全都沒有。北秦人的報紙不會在北秦的軍事面多加置喙。而在外國的軍事行動,北秦的報紙是大報特報,甚至還進行分析。就如現在,秦國新軍的種類,兵力數字,何人為將,用的戰法,行軍的路線,魏軍的損失,一一如實,這都是北秦情報人員的功勞,但當這一切出現在報紙,這就是一個消息!一個暗示。它清楚的告訴熒玉,秦國的軍事行動,在北秦人面前,一點秘密沒有。

    一方面北秦人自己守秘,但另一方面北秦人對它國的秘密卻是十分的著迷。收了報,熒玉想哭哭不出,想笑也覺得笑不起來。但她的心情的確是好一點了。目光閃動,就見一名燕子向她行來。熒玉站住,就見這燕子向熒玉行禮,道:「國公有召,請國後娘娘去見!」

    熒玉哼了一聲,道:「帶路!」的確是要帶路。表面,北秦公下令自己親政,但他親政後,卻沒有幾次大朝,相反的,他一如從前,只是從前他把國事全部放手到女相的手裡。而現在,他雖然失去了臂助的女相,因為女相在白於山養病,可他卻是提升了桑紋錦和劉燁。

    劉燁也就算了,她本就是女相身邊的人,但是桑紋錦,熒玉打心裡瞧不起。什麼人呀,還不是靠下面的洞洞去魅惑君!早知道這樣,當初又裝什麼清高呢!並且她爬得還真不慢,一下子就從一個失寵的臣子變成了常羲月夫人,論尊貴,竟然僅在白雪之下。這也是北秦公的一個執政特色了。他竟然放手讓自己的女人替他從政。看看北秦公的女人,羲和日夫人白雪、常羲月夫人桑紋錦,兩人一個管財,一個理政。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可以不論,最近慶都計夫人玄奇卻是又加入到執政團中,和劉燁、桑紋錦一起處理政務,甚至,商業四部都要看這位新夫人的臉色。簡狄燕夫人水鏡更是把整個郁郅宮和北秦公的防衛近軍拿管了。

    只是熒玉自己還是不行!她太過於忠於秦國,這讓北秦公一直不能讓她碰觸到北秦的政治中心。由於有了這麼多的夫人幫手,放浪的北秦公果然一如從前,一點也不肯老老實實的坐國家共治政務院,他不是去去彭盧,就是玩玩遊樂園,有的時候,還會去白於山馬場。

    表面看他是去馬場,但是北秦公已經不再賭馬了,馬會成了北秦國家一個收入來源。

    北秦公在白於山看的是女相。雖然女相病了,要休養,但是北秦公仍是會到那裡,和女相進行談話。只要他有時間,更多的時候,北秦公會在郁郅宮裡,他真是一點顧忌也沒有,發起瘋來無人可比,特別是新得的那些中山美女,北秦公玩得她們很慘,有兩個給北秦公活活J死,其後,北秦公更是下令把她們做成菜吃了!這正是熒玉想不明白的地方。

    北秦公劉羲,他的道德,他的品性,他的勤政,他的賢明,拍馬也是不及自己的哥哥嬴渠梁,但是為什麼,北秦的發展卻是比秦國要好要強呢?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呀!本來熒玉以為北秦公不定在什麼地方呢,可是沒有想到,北秦公竟然就是在國家共治政務院。

    後殿,北秦公笑笑呵呵,見到熒玉,忙著過來,熒玉已經麻木了,北秦公行為再怪,她也是見怪不怪。將熒玉一抱,北秦公鬆開來,道:「你對司庫的話本公知道了!」熒玉大怒,道:「夫君知道了,那好,臣妾也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北秦可以在秦國如此賤價的收購野茶,僅僅只是加工,就可以加以十百倍的巨利!還有那些土石,也是如此!」北秦公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看你縱是再小心,有的事還是瞞不住你……你的不錯,的確是這樣!」

    熒玉氣的不出話來。她漸漸知道了北秦每年從秦國身賺來的財富,當即就恨的咬碎銀牙。想著那些茶、土、石就這樣的在北秦轉了一個圈,就成百千倍的反利到它國。

    特別是那些瑩白帶彩的北秦瓷器。北秦瓷器十分的精美,如同玉一樣,相比同類的那些黑粗的陶器,要高貴好看不知凡幾。但這卻是從秦國進口的陶土。同樣的陶土,秦人只能燒出普通的陶,只有北秦才能加工成瓷器。而瓷器和陶器的價格差別,那叫一個離譜!

    「不要在意那種小事了,你來看看,這是西域來的好美玉,你看看,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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