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秦已經在彭盧建立了一個真正的純軍事城,專門用於學習研究軍事。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當時最先進的軍事學校。入選的都是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小孩子,他們在小小的時候,在這種正好學習的好時間,瘋狂的學習軍事知識,還要面對那種專門的洗腦教育,如此一來,一支支強大的北秦軍就有了自己的底子,只要這個軍校的存在,只要有足夠的物資,北秦就可以把一支支的壯年男子編組成為北秦的強軍。可以說,彭盧才是北秦真正的軍事源泉。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打探出北秦的練兵之法,這不是癡人說夢麼?就算是可以,也不過是平平。在其它戰國裡,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一支軍隊裡沒有斬首之刑要怎麼維繼軍隊的紀律性。斬頭,是古代軍法裡不可避免的一條軍法。古有司馬穰苴者,景公讓他當將軍,將兵攻打燕、晉。司馬穰苴說:「我素來卑賤,現在一下子給提這麼高當這麼大的官,士卒不聽我的,百姓也不會信服,人微權輕,但可以請國君派一個國之所尊者的大臣,以監軍。」齊景公許之,使莊賈往。測試文字水印1。但司馬穰苴卻以正軍法為由,把這個莊賈殺了,用他的身份地位給自己鋪平掌握兵權的道路,最後成功的當牢了自己的大將軍之位。
從這裡說,斬頭是必要的,但是這也是一種治軍的人治,而不是一種治軍的法治。人是活動的,是靈性的,是會變通的。當司馬穰苴當大將軍的時候,齊兵還可以,可司馬穰苴不當大將軍了,人去樓空,一切成了泡影。軍隊什麼德性還是什麼德性。這是古代中**隊逃不出的慣性,所以有戚家軍、岳家軍,無名將能人不可以成就強軍。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再說斬頭,還能真的回回斬,次次斬嗎?每一個小錯都要斬頭,這怎麼可能!但你細觀古代的軍法,斬頭之罪還是那麼多,也就是說,這是一條你拿它當回事,就會斬人,你不拿它當回事,也就沒有什麼了的法。這樣的法,誰會真正的心服?北秦治軍,有種種懲罰措施,並不是要一味的斬頭,那太不文明了,別看北秦伯殺人吃人,但他並不喜歡過嚴的苟待自己的軍隊,北秦伯以榮譽感化軍人,以利益驅使軍人,以法紀約束軍人。測試文字水印7。在這三重法寶下,軍隊才會如臂使指,才會有強大的戰鬥力之餘又有自我的約束力。同時,還不失靈動。說白了,北秦在軍隊的管理上,靠著北秦伯的知識經驗,走在了所有諸國的前列。
可強大的保密制度、邊關制度、身份制度,一重重的鐵鎖,讓北秦的軍事給死死的鎖在諸國之外,讓目前包括秦國在內的,都是了然無知。也正是這個原因,現在的諸國都對北秦與趙國的這一場戰鬥,充滿著一種昂然的興趣。同時,卻也讓秦國想要師法北秦,成了泡影。
衛鞅如何不明白秦公的心思,他想了一下,道:「魏武卒雖難有,但我大秦也有鐵鷹劍士,降低一下標準,先把新軍的架子搭起來,也就夠了,君上以為如何?」
自秦穆公創鐵鷹劍士,至今已有百餘年。兩年一選,幾十萬大軍往往只選得二三十人而已。秦軍的鐵鷹劍士不是遊俠劍客,而是重甲猛士。一身甲冑便有八十餘斤。因為秦國沒有自己的遊俠劍士,所以這些鐵鷹劍士就成了秦**方的代表。測試文字水印2。用這批武勇的人當班底,那真是沒話可說了。秦公點點頭,先行一步進行了認可,然後對衛鞅道:「那如何選拔新軍骨幹?」
衛鞅道:「吳起當年訓練魏武卒手執一支長矛、身背二十支長箭與一張鐵胎硬弓、同時攜帶三天軍食,總重約五十餘斤,連續疾行一百里還能立即投入激戰者,方可為武卒。我們可以在此之外增添全副甲冑、一口闊身短劍、一把精鐵匕首與一面牛皮盾牌,總重約在八十餘斤,此為第一關,此關通過,方能進入各種較武;步戰較武要在秦**中的步軍中名列一流,騎戰較武要在秦國騎軍中名列一流;個人簡拔過關後,還要過以各種陣式結陣而戰的陣戰關,過各種兵器的較武關。如此一一下來,凡能成為新軍者,便幾乎個個都是無敵勇士!這樣挑選下來的士兵必然是骨幹,然後以此為基,補入各地的新徵之兵,我們可以慢慢來,不可以急切,哪怕剛開始只有幾百個人,我們也不要急切,只要達到要求,就讓他們進入新軍,慢慢的錘煉,君上以為如何?」秦公沉默一會道:「不要任何士族子弟?」
秦國的軍隊,和其它的國家一樣,軍隊裡一定有很多王族公族,這是一個必然。測試文字水印6。就好像在夏、商、周時,國家的軍隊還是由貴族奴隸主組成,人數不夠,才用奴隸湊。可是到了現在,由城裡居住的國人充任。但無論如何,不管怎麼變,軍隊的管理階層還是世族貴胄。
衛鞅哈哈大笑,然後道:「那些世族貴胄當一軍之長猶可,去到幾百個小兵裡面當幾個十幾個小兵的隊頭,請問君上,這種事他們誰會願意去幹?」秦公也是哈哈大笑起來,高興的不住以掌擊榻。也對,想來也是的,那些世家的貴胄們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眼睛長在腦門頂上的人,自覺得自己總是要比別人高上一等,雖然他們當中在這個戰國的時代也的確是有很多的人才高手,但總不可能太多不是。管理千百軍猶覺得少,怎麼會擠破頭的要到那一兩百個小兵裡當兵頭?等到軍隊成型,一點點的擴大,最後成為秦**方的主力戰鬥軍隊,再後悔就遲了。想要加入,看看那些以本事上位者吧,怎麼可能讓出來?就算是國君下令,讓你當了將軍隊頭,可是下面那些一個個眼睛發紅的牛人們會服這麼個空降司令管理嗎?
相比秦國國內沒有建好的馬場,北秦白於山的馬場卻是已經好了。測試文字水印7。白於山有三個農莊,分是魏莊、白莊、武莊。此外就是這興建的白於山馬場了。北秦人築土為牆,把整個白於山給封住了,這樣一來,就可以把那三百多匹的阿哈爾捷金馬放在裡面自由的圈養了。可以說,在養馬一事上花費如此巨大的財帛,是讓女相置疑的,但是北秦伯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可以賺回來,這批錢絕對可以賺回來。這才作罷,同時也不可不提,阿哈爾捷金馬的確是東方目前最好的馬種。特別是其奔跑起來,又快又穩,試過的人絕對不會再想騎乘一般的馬。
「秦國現在用的馬是河曲馬,也叫南番馬。那些馬的挽力強,速力中等,能持久耐勞。對高寒多變的氣候環境有強的適應能力。在終年群牧的情況下,夏秋上膘快,冬春掉膘慢,表現體內沉積脂肪的能力強,體況隨季節變化不顯著。對一般疾病抵抗力強,常見的胃腸疾病和呼吸系統疾病發生很少。測試文字水印6。不過話說回來,那些馬體質雖然結實但顯粗糙。頭較大,多直頭及輕微的兔頭或半兔頭,耳長,形如竹葉,鼻孔大,顎凹較寬。頸長中等,多斜頸,頸肩結合較好。肩稍立,鬐甲高長中等。胸廓寬深,背腰平直,少數馬略長。腹形正常。肢長中等,關節、肌腱和韌帶發育良好;前肢肢勢正常或稍外向,部分後肢略顯刀狀或外向;蹄大較平,蹄質略欠堅實,偶有裂蹄。毛色以黑毛、騮毛、青毛較多,其他毛色較少,部分馬頭和四肢下部有白章……」說這段話的時候,北秦伯正在賣弄自己在馬上的一些小知識,這都是他在過去新疆學到的。
「阿哈爾捷金馬,它是生活在天山上的原生馬種,這種馬的特點是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除了負重的能力,其它一向完美。我們說千里馬、千里馬,那一般都是假的,真正的馬最快了,也就是將近一日百里。這種馬就是了!一天百里,絕對可以,但是要顧及一下馬的壽命……不過……」說這些話的時候,北秦伯就完全是要當推銷員了:「兩位小姐心地善良,一定會很愛惜馬的,是不是?」
卓孫無華連連點頭。測試文字水印6。郭秀兒也低頭點動……由於低頭,所以幅度也就很小了。
「很好!」北秦伯高興的說道:「既然是這個樣子的,那本君就可以很高興的把馬賣給兩位了,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千里駒,本君也不好要太多,隨隨便便,就一萬金吧!」
「一萬金?」郭秀兒也是吃驚起來,卓孫無華更是叫道:「千金還差不多,豈有萬金之理?」北秦伯慢條斯理的說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以實際的價格,千金都有一點貴,畢竟馬只是馬,它會老,會病,更是會死。這樣一種動物,一萬金自然是貴的沒話說了。但是在北秦話不是這樣說的。如果是千金,那你騎出去有什麼面子可言?非萬金不可,有錢就是不一樣,一般人,想要這個價,還不可能呢!今後你看著,這馬價上到十萬金也是可能的。」
郭秀兒不解:「馬價怎麼可能上升到十萬金?」卓孫無華卻是明白了,道:「聽說君伯在秦國也興建了大型的馬場,就是這個原因吧!」北秦伯笑道:「正是如此,天下大戰,太過於殘忍無情了,本君心懷天下,渴望世間大同,人人愛好和平……」卓孫無華無良的笑了起來,郭秀兒那麼文雅的女孩也發出「噗噗」的笑聲。測試文字水印7。北秦伯臉上有點掛不住,便收了口道:「既然君主們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面,那就想個法子讓他們轉移一下自己的興趣。你們兩個也知道,打仗打得就是物資,打得錢,打得後勤,打得武器的替換革新,打得是馬匹!」
「有的國家馬匹是一種戰力,比如秦、趙、燕、齊,這幾個國家有著大大小小的騎兵。其中秦國目前最大也是最多,大約有五萬整數,最多的時候有近十萬。魏國的騎兵很次,一般都是當運糧的工作,趙國和燕國有著很強的游騎,可惜沒有成軍,當然趙國算是成了軍,但並不是軍隊的主力,齊國算是有了騎兵,可是也不太多。算起來,還是以戰車為主。齊國有萬乘戰車,但新老不一,燕國有精兵戰車三千乘,趙國也有四到五千多乘,此外還有魏國,魏國現在有萬乘以上。測試文字水印9。縱是戰車,也是離不開馬。天下馬多矣,但馬也是有好有壞的。」
北秦伯回笑道:「齊王就很喜歡玩賽馬,特別是和自己的近臣一起玩。但他們太業餘,不知道馬的追求是什麼,馬追求的就是速度,是騎在馬上,那種風都要在我們後面的快感!二位姑娘以為如何?」卓孫無華道:「君伯想要舉行賽馬大會?」北秦伯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本君之意,就是要帶動天下人一起玩賽馬,多一點自己的娛樂時間,才可以嘛,而這些阿哈爾捷金馬……嘿嘿……卻是本君發財的關鍵!有了這批阿哈爾捷金馬,誰可以贏我?他們贏不了本君,就會意識到本君的馬的厲害,為了求馬,到時他們什麼價錢都會出的!哈哈哈哈……」卓孫無華又問:「可是如何君伯你讓那些人買你的馬,那君伯日後還如何保證自己會一直贏下去呢?」北秦伯再度笑了起來。最後道:「凡賭,必有大利,第一二次,本君自然會下重注,到時發財是肯定並一定的了,當然,並不是說沒有風險,只是很小。測試文字水印7。」
「不過當列國都買了本君的高價馬……哈哈哈哈……」北秦伯顯然被那種錢景給迷住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本君就不會再下重注了,而是改收賭馬的利稅!不管誰贏,都要給本君交稅,本君還是最大的贏家,贏不了馬算什麼,本君只要錢……哈哈哈哈……」
卓孫無華和郭秀兒張目結舌。也是,如果說北秦伯這樣勝了,一直勝下去,就算他有一天不能再勝了,可是他改用了徵稅的方法,定式思維已經形成,既然前頭的幾次都是北秦伯的地方賭馬,那麼後面的賭馬也是一樣要著落在北秦伯的身上,這麼一來,北秦伯還是可以徵收賭馬的利稅,到時想收多少錢,那還不是一句話。甚至他可以在開始的時候就這樣幹,在開始的時候,他這樣幹的話,那輸的人也就會好受一點,贏的人也不是拿全部的錢財。而到他們也贏的時候,還好意思不交這筆稅錢嗎?北秦伯真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聽說趙國大軍已經全部回到了邯鄲,這樣的話,君伯派出使者使魏,並不是要魏國出兵幫助君伯了?」卓孫無華問。這個話題有點尖銳,如果說一般人,還真是不敢問這種軍國大事,可卓孫無華不同,這位姑娘可是向北秦伯劈開大腿過的。兩人之間的交往不要提多親密了,事實上她本人也得到了可以出入郁郅宮的權利,當然,會有人隨同著她。北秦伯微微一笑,道:「小丫頭,對本君沒有信心?以為本君是要討救兵的?」卓孫無華的臉上一紅,道:「我也是替君伯擔心……」北秦伯轉身,淡淡道:「本君的大軍等著呢,還怕個小小的趙國!他要死,讓他來,說了你都怕是不信,本君這次,就是要請魏國建立馬場,到時好參加本君的賽馬大計,而且既然要是天下的比馬大會,那麼怎麼說也不可以少了其它的國家,說到面子,目前還是魏國的夠大,自然要魏王他老人家出馬比較好,你說是不是?當然,齊國那邊,使者還是會去一下子的!本君的意思,就是要請魏國請韓、趙、楚三國,而請齊國請燕國,這樣,到時天下就可以各國於一堂,比馬爭雄!讓他們一個個替本君送錢!哈哈……」
卓孫無華呆了,她並不是擔心北秦伯打不過趙國,這是對北秦伯總是可以做到不可思議的事的一種迷信,畢竟北秦伯當年在齊國,稷門之前,以一力誅殺十士的表演太過於驚人了,讓人相信北秦伯有神靈庇佑。不是這個原因,北秦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強大起來?
但萬萬想不到,在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時刻,北秦伯派出的使者所為的,竟然並不是對趙國的大事,而僅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為了跑馬,這樣的小事北秦伯也會如此的上心,這就有點離譜了,但卻也是如此的真實。北秦伯這樣做自然是因為他的信心十足!他不會想自己的戰敗,他更不會想立國的失敗。假如北秦打敗了,戰事拖長了,或是損兵過重了,那北秦再立開國大典,要舉行賽馬大會,那就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笑話!所以當使者在魏國的朝堂上提出了此點之後,魏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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