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第五卷:密雲不雨篇 第五百二十八章:中國的馬文化
    藍田,忽然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在這裡,一支五百人左右的秦人在北秦人的指揮下,正從事著一系列的勞動。他們在四月的時候進入秦國,五月的時候進行勘探選址,然後在六月的時候就開始建起廠房來了。北秦人要建立一個大型的牛馬牧場,這裡面的牛馬是用來運土、石礦的。他們還要建立一個大型的跑馬場。由於是在秦國,所以對木材的限定也就有所放鬆了,北秦人放開手腳,很快就建立了一個大圈,先把地給圈起來。這時,侯嬴出現了。

    侯嬴本是白門的家將,但是現在也算是冒頭了,可以露出面來了。他一身的北秦灰袍,腰上卻是纏了一條玉帶,下面懸繫著一把寶劍,紫面大耳,很一點氣蓋。見到侯嬴的秦人都在惋惜,這樣的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竟然是一個商人。一個大商。可侯嬴並不在意。

    一聲馬兒的鼻響,只見林裡鑽出了熒玉公主和小狐公主,兩個女孩又去打獵了,看上去又有不錯的收穫。侯嬴回身,催馬過去道:「兩位公主,你們這跑的也太遠了,小心跑到楚國去了!」熒玉道:「不過去熊耳山玩玩,怎麼,不行?」侯嬴苦笑:「您衝我發火那也是沒有用的呀!」熒玉收了怒,道:「後面跟著那一大群,想要跑,哪那麼容易!」說著話,一連的蹄聲響著,又是一隊百人的秦國鐵騎兵出現。他們還是和從前一樣。但是小狐卻是已經平靜了下來,也不在對這種事在意,她的美目看著那工地上的一切,道:「他們幹得好快呀……」

    熒玉也是看出來了,道:「是呀,這些人,給你們幹活一個個怎麼死命的出力氣?」

    侯嬴道:「給錢的,兩位公主,一個人干一天,就是一個大元,一天就要五百元呀……」

    熒玉想了一下道:「那還不就是幾百個小錢而已!」熒玉說的是秦國的鑄錢。秦小錢。但不得不說,由於秦國的內政問題,這些最近的秦國錢質量是十分差的,百姓一般不想用這種秦國政府強推的錢,所以這種錢貶值貶的厲害!侯嬴笑著說道:「公主,你那是什麼時候的歷了,現在二十個小錢也換不到一個小角呢!」熒玉吃驚道:「怎麼會這樣?」

    侯嬴拿出了一枚秦國的制錢,道:「這是秦國的制錢,你看看,這個厚薄,這個粗細,如此低劣,讓那些小民百姓怎麼相信這種錢可以用?幾元紙幣就可以換一大包的鐵錢,重量重不說,還不能返工。」熒玉道:「返工?」侯嬴道:「就是放回爐子裡重煉,但是這種錢裡的雜質太過多了,那樣的話,用的火大工多,也就是說,與其把這筆錢重鑄,起爐燒火的錢反而更多,這可不是離譜的麼!自然是不能用的!除非國府發行新錢,回收這種小錢,那樣還有點希望!」小狐笑道:「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他們幹活可就真的有錢能拿,所以才會這樣出力呢……」熒玉卻是發火,道:「這可不怪我們秦國,我們秦國的錢是請楚國商人鑄做的,仿蟻鼻錢,可是哪想到會成了這樣子!楚人都不可信!」秦國由於四代的亂政,所以有很大的不足,國力已經不堪再製造錢幣了,但是如果說沒有錢,那麼單純的以物易物還是可以的,再說秦既然為國,怎麼可以和其它國家一樣沒有錢呢?

    只是國府的財力不足,那就轉求於商,魏國是不能求的,那就請楚國幫忙了,可是楚國的商人雖然幫忙,但那也是僅僅為了賺錢,在第一批樣子錢鑄出來後,還算可以,後來就每況愈下。而在這時,秦國的國府也反應遲鈍,最後積重難返,錢幣的質量已經不可挽回了。

    現在熒玉把一切歸責到了楚人的頭上,並且說出楚人不可信的話。這本也不足為奇。當時有很多是用來罵楚人的成語故事,什麼買櫝還珠啊,刻舟求劍啊,畫蛇添足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這些傻瓜故事都被安排在楚人頭上,在楚霸王不可一世的時候,還有人敢說沐猴而冠的話。同時,項大傻子也堅持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話。當然,說這話的老兄給項羽鼎烹了。可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秦人對楚人有著很深的恨意。歷史上,秦國連連的攻打楚國,最後一舉奪下了漢水的屏障。這樣一連的用兵,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在秦與楚之間的商業往來中,楚國占的份額小不要緊,但卻喜歡耍滑頭,秦人沒有少吃這樣的虧。而那些在秦國賺錢的楚商也多是楚國的小國主或大貴族門下,自然這都要算在楚的頭上。

    想也是的,這秦國的小錢是仿蟻鼻錢鑄的,但看看蟻鼻錢鑄造的多麼精美,雖然天下人都有鄙楚的習慣,但是用起蟻鼻錢卻是很正常的,在當時,蟻鼻錢正大光明的和魏幣、齊幣都是戰國時的硬通貨。由於楚國的偏安,造成可以集中精力鑄造蟻鼻錢,是故天下幣帛,楚佔其三,魏、齊佔了五分,餘下的二成才是燕、趙、韓去瓜分的。換句話說,在市場上,你買東西,每收到三枚制錢,就可能有一枚是楚的蟻鼻。自己國家的錢鑄造的那麼精美,這也是秦人想要鑄錢找楚人的原因,但楚人卻狠狠的涮的秦人一把。

    兩枚制錢,蟻鼻錢凹凸在形,大小類同,而秦小錢卻就是一個小疙瘩的鐵片子,質地還很次,有的一些老錢竟然可以用人手掰開!由此可以見出這種錢幣的次等了。真正的商人甚至拒收秦國小錢!也是由此,在天下的國家裡,最先接受北秦紙幣的,就是秦國。北秦的紙雖然做起來的容易,但北秦國在紙幣的製作中是下了精心的,用工定料都有講究,連錢幣的印油也是小心定制的,現在的北秦紙幣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相當精良的,在五十年內,不可能給別人仿製,甚至五十年的時間,就算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出紙來,也是不可能在印刷一術上達到北秦的水準。印刷術和紙不同。那是一種技術的掌握。不然,不瞭解是什麼印油,不知道印刷的法子,印不了北秦紙幣的那些特點。北秦能做到這一點,還就是那些墨家的功勞。秦國正是得到了墨家的幫助才有了質的飛躍。但是秦在得到了墨家之後,當時工匠的生產積極性並不高,工人還是工人,直到了呂不韋搞出了物勒工名,這才給確定住,但這仍是以政治權力對工匠的一種壓迫,而不是主動的引發他們的生產勞動積極性。

    北秦可是真的給錢,給地位,給榮譽。在這樣的情況下,所以工匠的技術革新不停的進步。這種創新創造力一發展出來,立刻就飛躍的進步起來了。近代三百年的發展頂得上過去幾千年,現代一百年的發展更是突飛猛進!它就是一個這樣可怕的勢頭。

    侯嬴在這個時候說道:「所以說,現在秦國最好把這些秦小錢廢除掉,正常百姓,少有用這種錢幣的,大街上小民百姓花錢,不是齊、魏之錢,就是韓刀趙布了。」正這時,一個工頭來了,很快,侯嬴道:「那就運吧!」那工頭回去,不消一會兒,就見到一排幾千輛的牛車起運了。上千輛牛車,這當真是龐大!熒玉看見車上不是石頭就是土,不由道:「這就是你們前段時間要求開採的土與石?北秦那麼富,怎麼沒有土與石?」侯嬴哪裡知道,這些事都是內商部的事情,是北秦國府的國商要的材料。侯嬴道:「都是君上要的,我們怎麼會知道。但想來總也是有用的吧。」熒玉笑道:「你說這些開採建築的人工是一天一元錢?」

    侯嬴道:「是呀,他們可以在工地上每年吃幾個小角的食物,回頭把錢存著,然後回家,如果我們在九月的時候完工,他們還可以回去收穫莊稼,那時,他們大概會有二十元以上的存款吧!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二十元也不算小了,在北秦也許會有點辛苦,但是在秦國,二十元的錢卻絕對是多多的。這個道理很簡單,比如兩百美元,在美國那種生活是很辛苦的,但在中國,卻是很多低中級的全薪,相當於一千五百左右的人民幣了。

    熒玉又問:「那你們運的那些土、石又是多少錢呢?」侯嬴道:「秦國的國府對此沒有在意,他們徵收我們兩個小角一車……」熒玉道:「怎麼那麼便宜?」侯嬴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再說了公主呀,你也不想想,這只是土和石頭,又能有什麼?老秦人樸實,這些他們用不上也沒有用的土塊石頭,還要我們支付重金,那不是多餘麼?」災玉一想也是,畢竟只是土與石頭,生產技術不同,決定了價值取向的不同。比如小孩玩泥巴。泥巴還是泥巴,但是當小孩用巧手把它捏成了一個個小泥人或動物什麼的,成了藝術品,那也就可以賣錢了。

    在不知不覺間,北秦已經走上了一條對生產原材料渴求的工業化商業道路了。

    「那些馬什麼時候到?」小狐更關心這個問題。她現在有了一匹阿哈爾捷金馬,就想給熒玉也搞一匹。侯嬴笑了:「那些馬從西域到北秦,總要歇歇腳,馬是很嬌貴的,萬一生了病,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還要日子,女相來令,要求馬房不建好,馬是不會來的。」小狐道:「怎麼馬房還沒有建好麼?你們搭幾個棚子不也就夠了!」侯嬴搖頭,道:「這些事有墨家的人在內,他們管理這一片,我問過了,他們說,這次的馬房非同小可,要建成單間,要進行編員管理,馬房的質量比人住的還要好,建好之後,我們還要在四邊起看台,圍牆,把馬場建好,我們要建兩個馬場,一個是障礙跑場,一個是直道跑場。到時,兩位公主,就可以見識一下什麼叫風的速度!」熒玉公主大感興趣道:「那批馬真的這麼好?」

    「都是君伯從西域弄來的良馬,古周穆天子八驥不就是從西邊弄來的麼?您看定陽公主的馬也就可以知道一二了,君伯說,最好的馬櫥不下於十間,也就是說,至少有十匹這樣的阿哈爾捷金馬,此外還有其餘的馬種。君伯還說,他打算在列國各地建立馬場,到時進行天下賽馬,最後,由勝者進入北秦北假賽場進行決賽!」侯嬴感歎說道:「此舉真是開前人之未想,天下第一的盛舉呀……」侯嬴並不知道北秦伯要大辦賽馬的原因。

    中國古代已經有了賽馬比式,比起西方的馬賽,中國人在此走的更遠!著名的田忌賽馬就可以說明一切。這說明當時的賽馬不僅出現了,還分了級。有重量級,普通級,還有輕量級的。分上駟、中駟、下駟三者。不過在當時,還沒有形成一定的成規。應該說,當時的賽馬,是選出三匹自己的馬,分批和對方比試。孫臏是從這裡鑽了空子。如果有規範的制度,那就不同了。正是因為沒有限定,所以孫臏才可以用下駟對上駟,用上駟對下駟,再以中駟對下駟,勝了齊威王。可無論如何,當時的確是有著這種賽馬運動的。只不過,這是一種當時貴族的遊戲,並沒有和利益掛勾,沒有推行起來。那麼,北秦伯為什麼要推行賽馬呢?

    為了馬的血統。如同前文說的那樣,中國古代不是沒有良馬,良馬多得是,但是在秦末,大量的馬匹參加戰鬥,最後死光光,高祖劉邦想要找齊毛色相同的御馬竟不可得也。可見漢初時,因為楚漢之爭,國家貧弱到了什麼地步。但有沒有馬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中國人對馬的態度。軍馬,是要閹的。而軍馬又是指那些最為雄壯高大的馬,這些馬都要閹割,它就和儒文化對我們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一樣,進行著無休止的閹割。在馬上,我們看到了,中國最強的伊利馬和西方純血統系的馬一比同驢子差不多。而我們中國人……在儒文化下,隨著清朝的到來,成了人下人,奴下奴。中國最有前途的聰明人要抬籍入旗……也就是說當奴才,這些奴才就是漢人的頭子,在清人的政治體系裡,蒙滿人是漢人的奴隸主,八旗滿人是蒙滿等少數民族的奴隸主,八旗頭人是八旗旗民的奴隸主,皇帝是八旗旗主的奴隸主。漢人永遠是最低的,和狗一樣,要聽話,要老實,吃的是屎,還要替主人看門咬人。

    在漢武帝的時候,他知道匈奴人手裡有大量的阿哈爾捷金馬,它們奔跑如飛,來去如風。漢軍的少量騎兵只能在他們的身後吃塵。於是武帝開始對阿哈爾捷金馬的渴求,他出兵攻打當時最後的阿哈爾捷金馬的養殖地,大宛。早前,阿哈爾捷金馬生活在祈連天山,隨著禺支國的滅亡,禺支人帶著沒給匈奴人搶走的阿哈爾捷金馬到了大宛,他們獻出了大宛,換回了國家繼續存在的希望。當時的馬群在武帝時達到了五千多匹。但武帝這個敗家玩意把這達兩千匹的馬給抓了回來,一路死傷無數,只餘八百匹。就是這八百匹,在無休止的閹割、雜交之下,血統不存,馬種退化!閹割、雜交,是馬的大敵。雜交,這是一種用於植物的存在話題。植物可以雜交,但動物不可以。雜交的目的是生存,更好的生存。植物雜交,會多產,會達到我們人類的一種可期。但動物不是這樣的。

    從科學上說,在第一次的雜交下,的確是會有一些好的現象。比如說馬,的確是會有一批雜交下來的馬能勝過第一代的馬,但……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在隨後的交配裡,馬會退化!除非這匹馬可以一直和那些純血馬進行交配,從而讓自己的後系成為上等的純血。但可惜的是,我們中國人喜歡用這種馬改變一些落後的馬,最後的結果卻是所有的馬都落後了,同化的效果是很殘酷的。我們現在看到大多數的中國人素質低下,他們目光短淺而沒有什麼崇高的思想,就是我們經歷太多的雜交,五胡、晚唐、五代十國、宋末元亂、還有滿清偽政權達三百年的統制!現在的中國人從根性上說,已經不是過去那種積極向上的純血華夏後裔,我們喪失了血勇之氣,沒有了進取之心,我們要的是……

    通過馬改變人,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北秦伯就是想要保留這種高等馬的文化。如果拿雜交的馬種和北秦的純血馬比,看誰死得快!當然,說那些馬文化都是扯淡,還有一個不為人道的原因,但其實天下人都知道,北秦伯是要錢!現代人或者說香港人都明白,馬會是多麼的賺錢,由於通訊的原因,自然不可能如現代那樣賺錢,但同樣,也是可以發大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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