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不由張大了自己的嘴,這一點真的是一點也不容易,無論她怎麼張大,但她的嘴就是那麼大,想要真正的張大,那是很難的。這一張大,讓北信君覺得,也許傳說中的那種菱角小口就是指她。薄薄的嘴唇可愛的翹起來,讓人有一股子想要親吻的衝動!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水鏡用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道:「永恆的國度?」北信君笑了一下道:「大夏四百年,大商五百年,大周……看來是超過的,算上現在的周王室的話!前人的失敗給了我們經驗,我們可以從這些失敗中得出很多的結論!」
北信君豎起了手指道:「第一點,夏時的獨權不好,第二點,商時的奴隸制不好,第三點,大周的仁義禮教沒有用!我們要獨權,但不是一個君主,而是一個統制層,一個官府,這就是東騎!奴隸制不好,所以我們東騎正常沒有奴隸,但一下子沒有奴隸,百姓接受不了,所以要有過渡!第三點,周王室的慘劇已經說明了,一個國家光講仁義道德是沒有用的,一定要強大,有足夠的軍力!小丫頭,願不願意向本君獻身了?」
水鏡正聽著有趣,哪知道北信君突然這麼的說話,頓時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去。北信君知道女孩有羞,心裡不定怎麼佩服自己,也不由得意。其實說來,小水鏡算是最難把的妹子了,可讓一個恨自己的女孩對自己產生感情,北信君對此頗感自豪!正當北信君要進一步發起時攻,爭取把水鏡的手抓在自己手裡的時候,夏蟲八過來說話了。
「君上,二夫人這回兒是不是要生了?」夏蟲八曾經護送過白露和月勾,在他的印象裡,對這兩位夫人的感情極深。所以眼看著北信君有點丟妻拋妾樂不思家的時候,就來攪一棍子。北信君本來氣得打算掐死他的,但這話也著實問在了他的心上,可惜……
白露是有去年六月懷上了身子的,從理論上,孩子應該生下來了。月勾是在七月懷的孩子,所以兩個人的孩子都差不多生下了。所以北信君不由自主的思念起自己的妻子來了。
但他不知道……在同樣的時候,也就是六月裡,那時,北信君已經跑到了禺支國的國門前大開殺戒。長遠的距離,一個消息傳過來傳得到傳不到還兩說著呢,就算是傳到了,也是要兩個月的時候才可以到達北信君這裡。東騎官方是要想傳消息給北信君的,但王良把事情壓下來了。好事成了壞事。白露夫人是難產,一直到七月,她的孩子都沒有生的跡象,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已經超過了產期。不過古時候這種事也是常常的發生,沒有人覺得有意外,但就是這一點無識,毀了白露的性命。而在這種時候,秦扁鵲卻是沉迷在了人體解剖上。
當秦扁鵲回來的時候,發現了白露的身體已經出了嚴重的問題,這可能會是一個畸形的孩子。古人在這裡常常會玩一些我們想不到的小手段。「狸貓換太子」並非是空穴來風,當然,也有一些不對的地方,比如說,不是太子,只是某個特定的人物,生下的也不是狸貓,那自然是太離譜,人不可能生下非人,只能是長得不似人而已,我們叫基因突變或————畸形兒。前者當然是好事,可是後者!高貴出身的君主當然容不下自己的妻子給自己生下一個自己看了就噁心的怪物,那種……腦子大大的,或是眼睛鼻子扭曲的媽媽不認得的怪臉!一想起來在夜裡都能作惡夢的樣子!那種可怕的畸形!
不僅僅是白露,還有月勾,當秦扁鵲用新學的外科技術剖腹把白露體內的孩子取出後,孩子竟然已經長牙了,這是一個明顯的畸形兒!可在北信君自己提出的《東騎婚姻生育法》中明文規定,生畸形、弱智者,嬰孩必死!棄埋於野!必就一切進行調查!《東騎婚姻生育法》指出,當男女有一定的血親關係,會生出十分之九的白癡或是弱智甚或是畸形兒。但同樣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可能更小,生出天才兒童。一旦判定孩子是弱智或白癡,死嬰孩,孩子畸形,當即予以死亡。這個長大了還不肯出來的畸形兒就這樣給弄死了。
過於的悲痛,白露併發症,她的心情讓她死亡,在九月的時候,這個北信君沒有意識到的時間裡,白露悄然死去。同月,一樣難產的月勾也死去了,她是自殺的,從現代心理學上,這叫做產後憂鬱症,月勾生下的是一個死嬰,孩子身體孱弱,在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同樣是剖腹產,但由於孩子的問題,月勾在身體上是沒有問題的,這裡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月勾生產過一次,所以對痛苦的忍受力強,但另一個原因是年齡,月勾十六了,而白露只有十四,她是一個超低齡的產婦,第三天帝在此時沒有保護白露,於是白露死於病。
但月勾本是可以活下來的,她的腹部縫合手術做的非常好。秦扁鵲也承認,如果不是用了這種新技術,那麼兩個人都會死去。甚至可以說,白露本來不該死的,她只是心情上的不佳而引發了身體上的反應,最後死去,從這一點上講她其實也是自殺死的。一個女孩,滿懷著希望,生下了一個孩子,在她剛想接受做母親的喜悅,卻不得不承受生下畸形兒的恥辱!
白露是相信北信君的,她相信北信君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是一個偉大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生下畸形的孩子?那麼生下了這種孩子的原因在誰的身上?可憐女孩理所當然的把一切歸疚在了自己的身上。當秦扁鵲察出了病因,白露是吸到了不對的香料,所以導致孩子的問題。一切出在白露的香料上,有人在白露和月勾的用香上加入了少量的麝香,正是這種發自於雄鹿身上的麝香,才是導致產婦出這種病災的元兇!如果是在很短的時間裡聞到了這種的劇烈的香味,那就糟了,一下子就會難產死嬰。不過,這一次,秦扁鵲用他的專業表示,這是事先下在香料裡,長期可能也有間隔的,下藥,麝香的份量很少,微不足道,所以在一時間很難發覺,特別是在和別的香料混在一起的時候。
但對於這一切,月勾卻是充耳不聞,她自閉了,在自閉中,她選擇了絕食,一直到死,她僅僅是比白露遲了一個月,在十月的時候死去。如此震驚的消息給王良生生的壓下來了。
「一句話也不能外洩!傳令,君上的兩位夫人都生了,母子平安!這裡的一切如常,但……讓劉熊來見我!」王良說著就坐鎮在北定城的北堡。之前說了,北堡並不是北堡,而是東騎人建立在涇河北邊的一座石堡。劉熊就是在北定,他在北定是要執行一件秘密任務。
北信君建立了兩個保密單位。一個是劉病己的星斗暗衛,它直接吏屬於軍方的指揮系統,負責的是向外部進行情勢收集和整理工作,但是人所共知,北信君的起步太晚了,他沒有足夠的情報班底,一切由他自己來,這無疑太過於費力氣了。所以還只能慢慢來。但還有一個特別的情報部門,這就是由劉熊開始建立的保密局。這個部門的權力非常大,級別也非常高,但他們一切以保密為要,很多人都奇怪劉熊怎麼不再似從前那樣隨在北信君的身邊,那是因為劉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建立東騎內部的保密局。一個對外,一個對內。
東騎的內部有太多的機密了,很多的事情都不想讓人知道,但由於沒有電腦,所以很多的圖紙什麼的就一定要進行保密,除此之外,保密局還要進行一些特別的工作,就是監視一切,和錦衣衛相似而又不同,他們只是監視,別的什麼事也不會做,就算是出任務,也不是他們,他們只是掌握著秘密而已。最讓王良感動的也就是這一點,從理論上來說,這是一個不見光的任務,除了向北信君負責之外,他們不必要去理會任何人。可北信君在離開的時候下達了命令,也讓王良知道,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保密局的力量。由此就可以知道,北信君對王良的信任已經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這幾乎可以說是盲信了。
很快的,劉熊快馬而來,當他步入北堡的大門,就看見在外頭,女相王良正坐在一張長椅上面等著他,周圍沒有任何人!王良向劉熊招手,劉熊忙著小跑過來。到了近前,大張一揖,然後道:「女相所招,何事?」王良扶了扶自己那粉色的墨鏡,從一片的嫣紅中看著劉熊道:「你會不知道本相是為什麼找你的?」劉熊嘿嘿一笑,道:「上次的事後,君上已經讓我從細的監察,所以,這一次我有大量的證據,只是……老虎太大,不好打呀!」
王良明白,由於猗漣的專橫,在明裡暗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北信君身邊的近臣,特別是劉熊,劉熊的忠心是只對北信君的,他連自己的夫人都是北信君賜下的,猗漣如果安分守己,那一切還好說,她為自己謀私利,劉熊也不會介意,但是想要對付北信君,把傷害引發到了北信君的身邊,那就絕對不行,算算這一次,猗漣不動聲色的毀了北信君的三個後人。要知道北信君現在沒有的就是後人,一下子沒有三個後人,這種離譜的事情,竟然發生了!但劉熊知道歸知道,他只能把秘密藏在自己的肚子裡,因為北信君不在,在事發之後,再做任何事都來不及了!直到王良的相召。可就算是王良來了,他也不能保證王良對此有什麼好的辦法。因為與此同時,還有一件事情已經發生了……猗漣也懷上了孩子!
那是在一月的時候,北信君兩度在猗漣的身上風流,總算是在最後關頭把孩子給種上了。
可以理解,如果月勾和白露生下了孩子,那就會把猗漣生下的孩子的長子名分給奪走。
長子名分很重要,在中國古代,往往有很多廢長立賢的傳統。往往君主會借口長子的不賢而另立,但這種另立總會導致很多惡果,最著名的就是晉文公重耳。重耳之後的表現說明了他是一個明君。在早前也有鄭莊公,鄭莊公叫寤生,是他老娘在夢裡面睡覺生下來的,醒了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可能是個惡夢,但孩子生下來了,所以她對大兒子不喜,一直想要另令她那個漂亮的二兒子段為鄭公。但事實證明,鄭莊公是一個小霸,而那個段卻是不知所謂,給鄭莊公用計殺了。這種事經常發生,很多,所以只要是明君,在正常情況下,都不會強行的要立次,都是要立嫡長。在這一方面,白露的身份不比猗漣低,一旦她先生下來了,只要是一個男孩,就必然可能是北信君的繼承者,那時母憑子貴,猗漣就再也爭不過她了,她的大夫人之名也就成了一個虛頭的笑話。生不下真正的繼續人,你算什麼夫人?
至於月勾,北信君對她深深的寵愛著,這種寵愛難以言述,知道的都知道,北信君有多著迷於月勾的身體,在此,生下一個孩子,自然更得北信君的好,一旦北信君哪天發瘋,要立這個庶出子,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出於這種目的,猗漣再次使了壞,她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裡卻支使石娘和猗大動手,收買侍奉月勾、白露的婢女,把藥下去了。這本就是很機隱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事後再尋隙把人一殺,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良冷冷的一哼,淡淡道:「這麼說來,你是有了全部的證據了!」劉熊道:「證據是有,但現在不好下手!」王良微怒道:「你既然有了證據,你為什麼不下手拿人?」劉熊歎息一聲道:「君上有明令,我們保密局的每一次出動,都要得到他的批准,我劉熊自己沒有才能,只能全聽君上的……再說,我們當時只是監視,沒想到那兩位(指石娘與猗大)都聰明了,不是他們自己下手,而是從中托人下手,還有很多的假話互相騙著,才算是達到了目的!等我們回過神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作別的也是沒有用的,我們只能把事情給書於文面,回來給君上看!至於解決這件事,還是君上自己定奪的好!」
王良冷聲道:「你懷疑本相定奪不了?」劉熊小心說話道:「不是不信女相,只是……女相當知,那位的肚子也已經大了起來!如果她……」王良道:「你是指她一旦生下的是兒子,那君上可能會原諒她的罪過是不是?」劉熊道:「那不是必然的嗎?一旦她生下了長子,無論怎麼樣,君上都會顧慮到這一點,他就算對她加以懲戒,也只是會高高提起,輕輕放下!這樣一來,反而是女相得罪了她,女相你說是不是?」王良輕輕低頭,過了一會兒道:「你信不信,只要本相願意對君上把腿張開,我就是大夫人!」
劉熊怔了怔,這才想起北信君對這位女相的追慕之情,在這位君上的心理,女相王良的地位的確是高於猗漣的,她曾經下令把猗漣關了起來,但在事後北信君反而把猗漣喝罵了一頓。由此就可以證明女相王良在北信君的心目中的份量非輕。
「女相真的能在此事上做主?」劉熊小心著問。王良翹起了腳,專心的看著自己的靴子,這是東騎皮靴廠的新出品,由於有了墨家的加入,皮靴的質量與外型都得到了極大的美觀,王良的這雙皮靴更是精品的精品,花了她一千多東騎紙幣。相當於一金!可憐北信君是一個小器的人,給王良的薪金是一月五千元的東騎紙幣。當然,北信君給了王良一個北信君自己的票本,憑著票本,王良可以在願意的情況下憑每一張的票據提一萬紙幣。不過為了以身作則,所以王良對自己的生活要求很嚴,她很少會買昂貴的東西,以目前來說,五千的紙幣已經不少了,如果可以的話,兩百的紙幣就已經可以讓普通人過上完美的一年了。王良手上積下了不少的紙幣,但她無意濫花,不是這雙靴子太吸引人,她才不會花大價錢,由現代社會我們已經知道了,女人對於一些可以讓她們更美一點的東西上總是沒有抵抗力。王良知道一些化妝品的低劣,所以她不用那些胭脂,但她無法抗拒這雙靴子。
「本相上次可以關她,這次一樣可以!」看完漫長的靴子,王良才悠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