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堵得這麼多人?韓國封邊麼?」北信君問。
「咋知道怎麼回事,」魏持道:「小人帶兵壓著這些趙狗離境,本來是要帶他們去趙境的,可是他們死活不要去趙,而是說要去齊國,這可不是麻煩麼,不過他們私下使了錢,小的們也就寬大了一二,反正大王說的是要送他們出我魏境,可是從這裡走最近的去齊國的路上是鐵定要路過韓國的,也不知這平常老老實實的韓國人怎麼回事,竟然敢和我大魏頂牛,小的們正在叫他們頭子出來……」
隨著魏持的話,北信君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天魏王大怒,要把所有趙氏武館的人開革趕走。故而那些商家們也不想再留著這些個趙人,就開革了他們,當晚就給趕出魏安邑城,他們在一連的趕路上一直是向著齊國而去的,可是沒想到會這樣!
韓國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把他們給滯留下來,不讓他們入境。
正在這個時候,那魏持的副手飛步過來,魏持道:「不得無禮,這是北信男君!」那副手一驚,忙道:「參見北信男君。」北信君搖搖頭,道:「不必多禮,說話就是,本君也想你們動作快上一點,好讓本君也好過境!」副手嘿嘿一笑然後道:「韓人太多事,他們說這樣的事情要咱家先出公文給他們報備,可兄弟們沒個會字的,這怎麼辦好!」北信君道:「原來是這樣,不過,帶著這許多人穿越他們韓國的國境,也難怪他們緊張了,弱國都是如此!」
這話大長了魏人的志氣,魏持道:「說的是呢!可是……我們沒人會字……」北信君道:「本君手下自有會寫之人,寫上一封也就是了。」魏持道:「哪有那麼簡單,至少也要最近的郡縣出居證明才可……」副手道:「北信君也是咱大王冊封的,也合理呀!」
魏持怒道:「胡說八道!休要無禮!」因為魏王雖然口封北信君,可是話說回來,這是要報周天子御准的。也就是說,這其實是魏王借周天子封北信君,而從表意上來說,是周天子封北信君,並不是魏王的封,在戰國來說,只能說魏國請周王室封了北信君,然後魏國承認北信君的地位與爵稱,僅僅也就是這樣子了。那副手哪裡知道這些個官場中的彎道,只道:「要我說,這些趙人太過可惡,反正咱們已經收了他們的兵器,就把他們殺了也就是了……」
他這話一說,頓時震動了魏持,他對此也是很動心,竟然真的就想起來了。
的確,現在的這些趙人已經給解除了兵器,做為戰國的武士,沒有兵器,就和西門吹雪一樣,沒了兵器還是武士嗎?西門吹雪沒了劍,幾個小痞子也能扁他。殺了他們,再回去覆命,什麼事都沒有,除非面前這位北信君出面!但是這在北信君這樣的人面前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北信君會對這樣的事情在意?
趙茗猛的回頭,在此,她拿下了自己的面具,木面之下,是一雙渴求的眼睛。
趙茗也是在趙恨的名下學劍的,趙恨新傳了四個弟子,她是其中之一。北信君見她這個樣子,立時知道了她要說沒說的話。她是在求北信君救這些同門的門人弟子!
北信君在她的耳邊道:「你怎麼謝本君?」趙茗道:「我……我已經什麼都給你了……」
北信君殘忍的一笑,他的手撫上了趙茗的秀臉,忽然,他的手惡毒的落在了趙茗的嘴唇上,道:「你還有沒有給本君的!」這是指……趙茗知道,北信君也是知道,過往,北信君在做這種事的時候總是小心,萬一真的給她咬傷了,豈不是大壞!可若然她自己心裡是屈服了,那自然可以讓北信君全面的享受這個美女的一切,包括她的嘴。只瞬間,趙茗就把自己的嘴唇給咬得破開了,那種巨大的屈辱讓她再度體會到了痛不欲生!
在北信君的胯下,趙茗生活在一片的黑暗中,她身體不好,或是她來了經期,北信君是不會管的,甚至,她每隔一段時間還要吃一種藥,這是一種用來避孕的藥物,北信君要的只是她的身體,只是玩弄她,而不是拿她當一個女人。北信君並不需要她給自己生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北信君不大容易讓女人懷孕,上次月勾懷上了一個,可惜流了,其實北信君要女人的次數並不少,但到現在竟然只有一個月勾……在私下裡,北信君不止一次叫了:「我不是項少龍,我不是項少龍……」可縱是如此想要後人,但北信君不要趙茗的,趙茗就算有,北信君也不會想要她生下來。
北信君長歎,他把趙茗的面具扣回在面上,道:「你這麼恨本君,本君就算是這次幫了你,你有機會,也還是會想要殺死本君的吧!那麼的話,本君為什麼要幫你?」
趙茗吃吃的道:「我已經……我已經……」她想說我已經什麼都給你了!可她的確是放不下仇恨,生為**,這種醜惡,讓出身高貴的趙茗情何以堪,若然是給她逮到了機會,不刺死北信君才是個怪,怎麼可能放過他!北信君長歎一聲,只見那邊幾個魏兵聽到了話,都已經摸著自己的矛戟站了起來。
看來他們也不想再這樣走下去,而是想著打死這七八十的趙國武士。如果這些趙國武士手中有劍,在一對一亂打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打敗十倍的敵人。但在和同比例的軍隊戰鬥,他們大至會死光光,因為軍隊不是武士,他們不和人單打獨鬥。而是以次序與紀律戰鬥著。
現在,這些趙氏武館的人還沒有兵器,他們的兵器都給他們請的商人用商隊的形勢運送到齊國去,因為魏軍不許他們這種武士帶著劍上路,不利於魏軍的看管。而在此,這沒有兵器的趙國武士等於是豬羊,他們會給魏軍不消付出任何代價的殺光。
「慢——」北信君說話了,他一說話,魏人也停頓了下來,北信君是大魏王的紅人,他們要給面子的。魏持道:「北信君上……」北信君道:「你們帶本君見那韓國的軍頭,本君有一全美之計。」雖然不知道北信君的話是什麼,魏持道:「既然有君上出面,那自然是有辦法的!」當下帶著北信君去見那個韓國的小軍頭。
此人是一個千夫長,看上去年紀不大,由於申不害大殺了老貴族,他一心想的就是要韓國這個給一群老朽帶得死氣的韓國煥發新生,自然是要提拔一些年青的苗子。在軍隊裡申不害深深的知道,想要抓住一支軍隊,不僅僅只是一個將軍就可以,真正管住軍隊的,是那些千夫長,百夫長,這才是真正的精華所在。所以這個軍官沒有給魏軍長期欺負的那種暮氣,反而因著申不害變法後升出的一股朝氣自傲著。
「大膽,這位是北信君上!還不見禮?」在戰國時代,一個貴族走到哪裡都是吃香的。也就是說,這個國家的官或是貴族到了另一處,一樣是可以得到其它國家的尊重,哪怕這種尊重僅僅只是一個表面上的章程。韓國千夫長道:「見過北信君上,請恕末將失禮,沒有聽過它國之貴!」北信君道:「本君要去齊國,你們這樣攔著也不是個事啊,本君聽說你們從前一向是放行的,怎麼現在這樣攔著?」
韓國千夫長先向南面(新鄭的方向)一拱手,然後道:「過去我韓國不法,國中老梟橫行,亂法之事不勝。現我丞相變法革新,自然不能再如從前那樣法紀廢馳!一應程序,必要依循法規,不得有誤!此是我大韓的邊境,出入關卡,民可自由,而官身不行,定要行公文令法!請這位大人見諒。」只此,北信君就可以知道此人對申不害的敬重。
笑了一下,北信君道:「原來如此,說起來,本君對申丞相也是敬仰以久,恨不能見呢,可惜的是本君想要到的地方是齊國,因為聽說韓國變法已經開始了,該殺的都殺了,也沒熱鬧看了,而本君又聽說齊國現在隔三差五的烹人,所以想要見識,這是最快的路了,你看,本君雖有爵位,但並不是官員,可不可以不備文書而過呢?」
韓國千夫長猶豫了一下,出於底層人物對上層人物的敬畏,他道:「大人可以通過。」
北信君笑道:「那太好了,這麼說來……魏國的軍兵要過來,是不是一定要備文?」韓國千夫長堅定道:「那不行,他們是軍隊,一定要行文,不然這等同於向我大韓宣戰!」
魏持大怒道:「你說什麼?宣戰?你們韓國敢向我大魏宣戰,不想活了麼?」韓國千夫長冷笑道:「大魏的精兵武卒自然是厲害,但我們丞相說了,你們現在一直和中山那邊呆著呢,想要打我大韓,你們自問可以在和趙人對峙的時候和我大韓開戰嗎?」
北信君大為激賞,這必然是申不害的話,他向自己的士兵說明了現在的情形,這樣有利於他在士兵中樹立智者的信心,在普通的大眾中,他們一向是認為智者能人所不能及的。僅此一點,也可以表明這個申不害的大局觀。這充分證明了申不害是一個大才大能。可惜,他到底只是一個法家,不是一個兵家!一個人不是不可以兼家的,比如思想家,科學家,或是別的。而似兵家法家這種可就不同了,人說兵法都有相通之處,這是自然,但那永遠只是半調子,一個全心於法的人在兵法上就算有涉獵,也是所及不多。
北信君按捺住了魏持道:「說的對,在兵法上,同時間開闢出兩條戰線,那是極蠢的。只是這位將軍,你想來可能還不知道,魏軍在中山和趙人對峙,的確是會花很多的時間,但是魏軍在大梁一樣有著過十萬以上的大軍,從大梁到新鄭,可比從安邑到中山近,更比到新鄭近,將軍以為如何?」韓國千夫長吃吃道:「我……我……」他只是一個底層的將軍,哪裡會如北信君這樣能看得多看得遠呢?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本君對申丞相也是敬仰的,丞相變法強國,本君深感佩服。故而本君也不想讓將軍為難!」說著北信君回身過來,對那一眾的趙人道:「你們都是趙氏武館的人麼?有沒有說話的?出來一個?」
沉默一會,從趙人中走出了一個披著氈袍的,北信君看得出來,那竟然是從東騎出產的。
「你是誰!」聲音很啞,感覺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出來的。北信君正要說話,魏持說道:「大膽,這位是東騎北信男君,爾等賤民,還不見禮嗎?」那些趙人怔了怔,披著氈袍的人輕呼一下:「是東騎部的東騎王,在大魏王殿前獻技而賞婚封為北信男君的北信君?」
北信君微微一笑,淡淡道:「穿得不像?」他一身普通民服布衣,袍子也是灰布的,的確是不似那個傳說中英雄高大強壯勇猛的北信君。但既然他說他是北信君,那名披著氈袍的人也伏下了身子,眾趙人也伏下身去道:「參見北信君。」北信君道:「不必多禮,說起來,大王下令逐你等之事,本君親見,當時就心有不忍,夫天下者,怎麼可以因一人之不善而罪及全人?趙真比劍弄險雖有不公,但武者上場分生死,不擇手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今你們落到如此地步,說來也是不幸,只是你們為何不回你們的趙國去,而非要去齊國呢?」
披著氈袍的人道:「好教與貴人君上相知,我們不想回趙,是想要見齊國的大師兄衛薄,聽聞北信君劍法通神,武名天下,可是我家師兄衛薄的劍法未必在你之下!如今師父不出武館,天下可以出面者只我大師兄衛薄,他之出面,才可以挽回我趙氏武館的名聲!」
「大膽!」魏持怒道:「衛薄是什麼人,稷下白飯郎,豈可與北信君大人相提並論。」白飯郎就是指吃白飯。在此說了一下稷下學宮,在古時,齊國是地地道道的東方大國,它取代了古代東夷的地般盤,一部分的夷人逃到了北方成了狄奴,還有一部分,這此人逃到齊楚吳越的交界裡面。隨後,東夷越來越沒落,一直再沒有動靜了。他們不是融入了其它大國,就是消失在大山裡徹底沒影了。佔了這最古老最富庶的土地,齊國在文化上卻是不如魯國,因為魯國出了一個教書匠,他就是孔子。在此,齊國並沒有對此重視,直到……田齊代姜。田氏(本來是陳氏)把姜子牙的國家給奪去了!
由於這個名聲問題,田齊感覺臉上不大好,要給自己臉上粉飾一些光彩。於是……田齊國君在都城臨淄的稷門附近建立了稷下學宮。稷下學者待遇極高,齊王給他們修建高大的住所。中國秦以後的各種文化思潮差不多都能從稷下找到源頭。如統治中國兩千年的儒學,基本上是孟、荀兩派理論的交替在使用。再如鄒衍的陰陽五行學說,一直在中國盛行,並且是中醫學的理論基礎;還有在漢朝早年流行的黃老思想。而在當時,最多的一個大派,就是儒家。為什麼說是儒家呢?因為儒家不要實學,你只要會說仁義道德就可以了,當然再會罵人的話就更好了。這樣的話,就有越來越多的沒有才學的人跑到稷下混飯吃。
不過……衛薄不是,還有其它的人不是,吃白飯的是儒學一類,可稷下到底還是有一些實學的。比如說醫學、法家和農學,還有劍道。其中劍道尤其重要。齊國也有重武之風,齊國開了很多武館和劍道館,天下獨一無二的擊技之軍就在齊國。齊國的技擊之軍在一萬左右,他們強大無比,最次的也是一個二流劍士!當時能武裝出這樣的戰鬥力的也就是齊國了。而如衛薄這樣的人也往往會受請到軍中傳授劍術。所以,衛薄在齊國是絕對有地位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北信君悠然道:「不過話要說回來,本君不是劍士,不要這種名氣,便是外面說本君不是衛薄三合之將本君也是渾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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