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第五卷:密雲不雨篇 第二百六十五章:牛四的建議
    第一條,你不是大統領大人(指劉羲),所以不要過於想顯示你個人的武力;第二條,如果一個愚蠢的方法有效,那它就不是愚蠢的方法;第三條,上級下達的命令無條件執行,哪怕是屠殺婦孺;第四條,當兵要細心,要注意自己的武器裝備,要好好的養護他們,因為細節決定成敗;第五條,永遠不要滿足,要以你優秀的上司為榜樣;第六條,如果你的戰鬥攻擊很順利,那你要小心自己是不是中了圈套;第七條,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要將服從訓練成為習慣;第八條,所有沒徹底死去的敵人都有可能發起最後的一擊,所以我們要給他們補上一擊,確定他們的死亡,只有死去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第九條,在戰場上越不起眼越好,想讓自己不起眼的方法最好的就是和自己的戰友溶為一體,所有士兵一個動作,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護自己;第十條,毒蛇總是在暗處襲擊人,所以在戰場上,那支你不加注意的敵軍部隊其實才是攻擊的主力;第十一條,重要的事總是簡單的;第十二條,簡單的事總是最難做的;第十三條,好走的路總會被敵人伏擊;第十四條,如果你除了敵人什麼都不缺,那你一定在交戰中;第十五條,飛來的箭支有優先通過權;第十六條,如果敵人在你的射程內,別忘了你也可能在他的射程內;第十七條,團隊合作是克敵制勝的最強法寶;第十八條,作戰時不能老是指望弓弩克敵,最後的勝利往往還是要用白刃戰來決定;第十九條,你在戰鬥時逃跑挨刀子的幾率遠遠大於你正面對敵挨刀子的幾率;第二十條,唯一比敵方戰力強大的是我們的進攻比他們更強更猛;第二十一條,專業士兵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但世上卻充滿了業餘玩家,所以不要小看那些布衣的雜兵和平民,該下手的時候絕對不能留一點情面!

    王良拍案叫好,道:「我觀天下兵法,動不動就是這個斬那個殺的,但真正實際上只是把士兵們當成了木頭人,所以士兵打仗全無血氣,方今天下士兵中,有血氣的早先可推魏武卒,可惜吳起一死,魏軍的武卒給龐涓的全都戰力有餘而血氣不足,與敵赴戰,再也沒有陰晉之戰時的那與敵共死同亡的血勇之氣,而大人這軍法卻可讓士兵明確感懷大人的關愛與溫情,又不失警惕,可比那些陳規陋習要強得多了!」

    劉羲笑道:「治軍之道有上中下三層。最下者以嚴刑酷法治軍,此軍雖強,但與野獸無異,是下下之軍,且不能長久。中者以王道公平治軍,這樣的軍隊中規中舉,也可以大量興兵,但卻沒有真實戰意。而真正的上乘兵法,無不是要讓軍隊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意志,這樣的軍隊,才可以與敵死戰不休,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言敗!我不但編了這二十一條軍規,還有新東騎軍人士兵的八大美德,這八樣美德是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當然,這一切都是要限制的,此八樣美德只限於本國本族,它人一概除外,不過我東騎與別有不同,我們敵外而不排外,打敗的敵人,我們要盡可能的吸收歸入我們,這樣才可以保證我軍之強大,事實上這效果你也看出來了,我們現在不是一下子就得到了這數千的騎兵嗎?等到來年,我就可以一舉蕩破義渠,到那時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們東騎才可以算是真正的成為一國!」

    王良呵呵笑道:「大人已經佔了涇北城,渭南城,現在只怕又在染指橋山城,彭盧城,加以時日,只怕連那郁郅城和西海城都不會放過的!」

    劉羲道:「我已經拿下了涇北和渭南,現在我的軍隊也派出去了,義渠人絕對想不到我會在冬天的時間裡繼續動兵,等到了明年,他們會愕然發現,自己只剩下了郁郅城和西海城,只是可惜,臥榻之側,我豈容他們在旁亂我心神,少不得是要一發兒除去的,知機的,不要理會,遠遠的跑到陰山老林子裡去,不然,他們就是找死!」

    王良順著劉羲的話說:「到了那個時候,大人就可以稱王了,大人是想要自己稱王還是請封為王?」自己稱王,就是說自己說自己是王,舉行一個儀式就可以了,但這並不好,不一定會得到別人的承認。比如說楚國自稱王,結果給齊國討伐,最後還不是改口,沒的丟了面子。但是好在楚國國力強大,最後還是稱王了,天下三王,說的就是魏王,楚王,和齊王。這請封王不一樣,不是向周室請封,而是向秦國請封,這有兩個好處,一是封秦國的嘴,不讓秦國有發難之機,二來可以討好秦國,秦國也不至於會在這種小事上難為劉羲,到時劉羲就可以封王了。但要注意,這個王是戎王,他不是中原正統王,是夷王,是蠻王。

    不過這到底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如果中原不承認,那你只是一個蠻夷野王,但如果中原承認,那你就是一個有位的藩國。王良問劉羲的這個話,是要問劉羲,是現在藉著機會,和秦國一刀兩斷,還是繼續向秦國示好,請為藩屏!

    劉羲想了一下,道:「我這人傾向於悶聲發大財,如果我打敗了義渠,然後自立為王,未免太自大了,這樣不好,我想我們還是向秦國討封,做足樣子,你覺得如何?」

    王良贊同道:「大人低調行事,為上策也,如果大人確定,那我就發令,讓猗大走一趟好了,這件事情越是快,就越是方便,正好,嬴山還在,我可以讓猗大纏著嬴山見秦公,大人覺得如何?」

    劉羲笑道:「那就這樣定了,只是……」劉羲又扮成了苦瓜臉道:「可是我們現在因為打仗,已經花了十萬金之多,再花,我們哪有那麼多的錢,我們這別的錢是用來建設我們北定城及其它的,可不是用來送禮的,我們現在這麼窮,這請封一事必要上貢,我卻沒有貢禮,這也行麼?」

    王良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劉羲心懷遠大,這點不假,他勇於花錢,這也不假,可這回兒卻是捨不得花錢了。這主要是因為,劉羲花別的錢,都可以看到結果,可是現在劉羲花錢給秦國上貢,這可只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名,那名劉羲可不想要,或者說劉羲不想為此花一大筆的錢。上貢,可不是後世那樣,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拿點牛屎就可以從中原朝庭騙錢。可在這個大爭之世,不拿真金出來,怎麼可能受得了!真當人家是傻子麼?

    王良雖然不恥劉羲,可卻也不得不為了劉羲想下去。她這樣一想,不由得,手兒給劉羲抓在手裡,其實現在的王良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她本身也是做活的,手並不細嫩,而且剛才吃東西,手上不免弄上了油,可劉羲沒有在意,只覺得手上柔荑嬌軟性感。

    好一會,劉羲正把玩著,王良卻是收回了手,正色道:「這樣好了,我們既然沒錢,那就實說沒錢,這也是個示弱之心,但我們可以說,我們能通過河西,替秦國採購武器,秦國現在給魏國封鎖著,一定很需要外面的物資,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幫忙!如果大人的大哥河西將軍龍賈可以幫忙一二,那我們就可以把這生意做下去。這主要看龍賈是不是可以替我們賒賬,如果他願意,那我們就可以把這生意做下去了。」

    劉羲點頭,道:「這卻是一個辦法,秦國現在什麼都要,如果我們可以通過河西走私,那麼我們自己也可以賺上一大筆,當然,這件事要隱秘,那就這麼辦吧,我口述一信,你寫,讓猗大先拿著這封信去給龍賈問話,他要是同意,我們就可以去和秦人這樣說!」

    王良道:「龍賈將軍會同意嗎?」劉羲笑道:「只要不是給秦人糧食,魏國就會同意,畢竟,對於秦國人來說,他們真正缺少的是糧食,那才是國力,有兵器可沒有糧食,一樣是打不起仗的,不打仗我不知道,一打起來我才知道這糧食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先一步佔了渭南,拿下了義渠人大量的糧食,我也不會坑殺那麼多人。」

    王良點頭:「大人會吃了他們!」

    劉羲道:「不過我不是沒吃嗎,我還是有一點人性的,話說回來,由於我這次打仗,已經讓我意識到我們人力的不足,坦白說,我不想給龍賈那一萬壯丁,正好也可以問問他能不能用別的東西交換!」

    王良道:「聽說魏國要遷都,還有一樁大工程,而這件工程就是壓在龍賈身上,他不想強征壯丁,才向你提這種要求,如果我們不給他那些壯丁,至少我們也要給他解決的辦法,大人覺得如何?」

    劉羲淡然道:「那還不好辦,就讓他把軍中多餘的士兵給開了,貶為壯丁就是了,再說,當兵吃糧,當兵吃糧,他這樣做,不僅可以得到一大筆軍費,還可以得到壯丁,這法子還不好嗎?要是他擔心會出問題,那好,我再給他一批糧食就行了!不過我要明年給他!」

    王良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些牛?」劉羲笑道:「這義渠別的不多,就是牛多,到時我給他些牛,他總不好再說話了!這批牛,他留下可以做軍糧,拿到大梁,也可以賣一大筆錢,這還不好麼?唔,你筆下用點心,要讓他體會到我對他的春天般的兄弟親情!」

    王良頓時感覺到一股子透體的寒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王良真的是無話可說。

    說到這了裡,劉羲話鋒一轉,道:「我方才說了,月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她怎麼還沒有來?」說罷劉羲一歎,道:「你雖然不想說而掩飾,但你的演技不好,我看出來了,她是出事了,說吧,是什麼事!」

    王良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疲憊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但卻流了,現在她很傷心,所以就留在東騎,不想出來,我想讓她緩一緩,就沒有逼她,你若要怪我,就怪好了!」

    劉羲怔了怔,好一會才歎出了一口氣,道:「我當是什麼事,這才多大的事,我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點事怪你,她的孩子流了,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孩子他媽。不過話說回來可也不是個事,你還是讓人把月勾帶回來!」

    王良道:「她身子不好!」劉羲怒道:「身體不好算什麼,我要她來,她就一定要來,不管怎麼樣都要來,如果她病了,就抬過來,她死了,就把她的屍體拿來!」說罷,本來還要占王良便宜的劉羲大怒著抬步就走。

    在劉羲走後,王良輕歎:「還說不在意,都氣了,還不在意。不過他到底是能忍,這樣的人,才可成就大事吧……幸好他走了,不然真讓他賴下來我可麻煩了。」

    牛四是在十二月中旬來輾轉回到了義渠,原本他的身體已經大好了,可在他回義渠的一路上,卻是經歷了無數的苦楚,原本恢復的元氣迅速消失。牛四明白,如果他多養一些日子,一定不至於如此,可問題是劉羲是不會讓他這樣的。劉羲救他的目的也就是要他回到義渠傳話,雖然如此,可並不是說,劉羲就同意讓牛四平平穩穩的回義渠。於是身子才好,劉羲就讓他回義渠。

    現在是冬天,這風也大雪也大,一路的風雪,縱是牛四是個健康的漢子也是吃不消,何況他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下,可更是病了。好在牛四意志堅定,他一路咬著牙,只管馬的休息,而不顧自己的休息,一路不休,直接的回到義渠。

    幾名義渠人發現了牛四,認出了他來,當下把他帶到了大瓦房。

    一聽到牛四回來了,大牛首大喜,當下叫人救回了牛四,可天太冷了,縱是大牛首在牛四身上塞了四個裸女,也只是讓牛四回醒過來。

    醒來的牛四不顧一切,推開了眾人,當下,向大牛首交待他此次行軍。

    大牛首牛二一行聽得頭皮發漲,道:「中原兵法,現在都是如此厲害的嗎?」

    牛四歎道:「我久不在中原,這些年中原的變化太多了,我也不好說。古時候打仗,中原行兵禮,在戰場上對於已經負傷的對手就不再傷害,也不捉已經有白髮的俘虜。作戰時也從不乘人之危發起進攻。甚至對於正在為國君服喪、以及有災荒的國家不得發動戰爭。然而現在的中原大國已經不在遵守這種舊禮了,他們講究戰陣之間,不厭詐偽,兵不厭詐,勿擊堂堂之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在以從前的目光看中原戰國,已經是錯了,就我所知,劉羲曾在中原第一大戰國的丞相孫叔痤手下當過門客,時間雖短,但也不可小覷,現在我義渠遭敗,一切只看大牛首的決斷!」

    大牛首歎道:「天意不幸,降下東騎,牛四,大軍之敗,非你之過,只是現在一下子要交出我們那麼多的代價,卻是我們難以接受的,我們真的要同意劉羲的這種議和嗎?劉羲的誠意又有多少?」

    牛四道:「大牛首,牛四現在兵敗而回,是一定要給大家交待的……」大牛首道:「哎,牛四,我已經成為說了,此非你之過……」牛四搖頭道:「劉羲議和,看似頗有誠意,但必有詭譎!以我之意,大牛首,當領眾人退往陰山老林,看風向轉變,切不可和劉羲正面爭風,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我義渠現在無人可敵,請大牛首明鑒!」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