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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在鯨魚脊背上停留近一個時辰,喝了三盞茶,那些貴客卻仍然遲遲不肯露面。
眼見著先前那些傲然而立的泰崆劍宗弟子,臉上顯露出不耐煩之色,穩穩坐在籐椅上的葉楓,眼角流露出一絲蔑然的笑意。
通過這件事,葉楓倒是能看出來,泰崆劍宗在隱世宗門內的名望並不是如同傳說中的那般高。若非如此,為何他們迎接的貴客遲遲不肯現身,擺明了不給泰崆劍宗迎接弟子面子。
眾多泰崆劍宗弟子中,開始有人不滿的發牢騷。聽聞手下弟子有人口舌不敬,那名為首的弟子,面色驟然一寒。
「住口,誰讓你們胡言亂語的。難道你們想要讓我以宗法伺候你們。」那名最先迎接葉楓的弟子,怒聲呵斥道。
趁著所有人低頭的空隙,他悄然瞥了葉楓一眼。見葉楓很是識時務的閉上雙眼,仿若入定,他冷峻的面色,這才逐漸舒緩下來。
遠處天空中,一道七色長虹飛快奔馳而來。沒等長虹來到近前,站在鯨魚脊背上的泰崆劍宗弟子,精神全都一震,萎靡的身軀拔得筆直。
「來了,她們終於來了!」人群中,一名弟子興沖沖喊道。
正在閉目調息的葉楓,聽聞耳畔的呼喝,悄然睜開眼睛。望著天際由遠及近的長虹,他的面色微微一變,眼眸中悄然閃過道道寒芒。
七色長虹並不是真正的虹橋,而是七朵顏色各異,直徑足有三米的碩大花朵。隨著花朵靠近葉楓等人立身之處,已然能夠看清楚,七朵花瓣之上,站立著七名天姿國色,容顏傾國傾城的女人。
每一名女人放在世俗間,絕對都是能令男人血液沸騰,身體異樣的尤物。只不過,這七名女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孤冷,傲然的氣息。這種氣息配合著她們的容顏,給人冷冰冰,不可侵犯的感覺,以至於諸多泰崆劍宗弟子盯著七名女子看了數眼後,竟然有數人內心怯懦,再也沒有勇氣抬頭觀瞧。
七名女子來到距離鯨魚脊背不足百米之地,望著前方的泰崆劍宗弟子,站在最前方那朵黃色花瓣上的女子,輕聲說道:「聶師姐,我們到泰崆島了。你看,那裡站著的那些人,不正是泰崆劍宗弟子麼?」
被稱之為聶師姐的女子,站在一朵紫色的花朵之上。盈盈美目中波光流轉,在一干泰崆劍宗弟子以及葉楓的身上掃視了一眼後,她搖了搖頭。
「蝶妹,這裡哪是泰崆劍宗,這明明就是一群前來迎接泰崆劍宗不入流弟子麼?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群一臉豬哥相的傢伙,應該是泰崆劍宗派出來,迎接咱們七姐妹的。」聶師姐調笑著說道。
聶師姐的話語,引得身後幾名女子嗤嗤的笑了起來。幾個女人同時向腳下花瓣中注入元氣,催動花瓣以更為迅捷的速度,向前方奔行。
一干女子距離鯨魚脊背越近,站在人群後方的葉楓,面色就越發陰沉。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名叫做聶師姐的女子,眼眸中不時閃過道道寒芒。
「聶紫燕,那名被稱為聶師姐的人,竟然是在蠻荒峽谷內,與自己生死搏殺的聶紫燕。」望著紫色花朵上的女子,葉楓出現短暫的失神。
當日從聶紫燕與浩然劍宗長老說話的態度上,葉楓隱約間看出些端倪。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聶紫燕居然有著如此來頭,竟然是他最大的敵人,一心想要將其覆滅的宗門——落花宮的人。
落花宮內全都是女性弟子的事情,並不是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很多隱世宗門弟子在私下裡開玩笑,都相互間戲稱,落花宮是男人的溫柔鄉,若是讓他們改投落花宮,即便是減壽三十年,也在所不惜。
從聶紫燕等一干女子的容貌上能夠看出來,隱世宗門年輕弟子的戲言並不算誇張。真若是給那些男人選擇,能讓他們整日與這群絕色女人在一起的話,恐怕有不少人會甘願捨棄三十年性命。
葉楓凝思間,聶紫燕等一干俏麗女子,已然從花朵上躍下,飄然落在鯨魚脊背之上。
目光依次在鯨魚脊背上的諸多男人臉上掃過,發覺眾人最後方那名面容黝黑的漢子,始終緊緊的盯著自己,聶紫燕的俏臉上籠罩了一層寒霜。
那名被聶紫燕稱之為蝶妹的年輕女子,看似溫婉,脾氣卻比聶紫燕更為暴躁。見葉楓仍然盯著師姐猛瞧,她面色一寒,白玉般的手掌猛然一揚,直接向葉楓面門射出一道強勁掌風。
「再看,我弄瞎你的眼睛!」那名女子怒聲呵斥道。
眼見著她的掌風即將落下,面色陰沉的聶紫燕忽然抖手,掌心釋放出一片紫色光芒,直接擊散年輕女子的掌風。
「蝶妹,不要胡鬧。難道你忘了咱們離開的時候,師傅是怎麼交代的了?」聶紫燕憐愛的撫了撫年輕女子的髮絲。
目光轉投向無法從面部表情看出內心所想的葉楓,聶紫燕柔聲問道:「這位師兄,我們曾經見過麼?」
聶紫燕這一開口,葉楓不禁微微一怔。他與聶紫燕接觸的次數不多,正面接觸,更是只有蠻荒峽谷內的一次,可他對聶紫燕的印象,卻尤為深刻。
聶紫燕面如桃花,卻心如毒蠍,絕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而眼前這名女子,雖然孤傲,冷艷,但眉宇之間卻沒有聶紫燕那般的狠厲。
「難道這個女人不是聶紫燕,而是她一奶同胞的妹妹?」見過面容有著九成九相似的葉冰清與葉玉潔,葉楓自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果真有面容很是相似的孿生姐妹。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即便不是聶紫燕,卻也是聶紫燕的姐姐或者妹妹。一想到聶紫燕與自己之間不可能消除的仇恨,葉楓心中還是暗自警惕。
「應該不會見過。」葉楓假作沉思模樣,模稜兩可的說道。
見聶紫燕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他裝作不確定的補充道:「區區不才,曾經去中原國度第一大宗門浩然劍宗做客,倒是見過一名女子,與聶小姐有著九分相似。只是,那位女子,乃是浩然劍宗嫡傳弟子,又怎如聶小姐這般高貴。」
「咯咯……」那名被稱作蝶妹的女子,看到葉楓大惑不解的模樣,不禁掩面笑了起來。
花枝亂顫的笑過後,她瞇著月牙般的眼睛,調笑著說道:「你見到的當然不會是聶師姐。不過那個人是聶師姐的……」
沒等年輕女子說完,聶紫燕面色忽然一沉。
「蝶妹,憑白提這些做什麼?難道你想因為多嘴,被我趕回宮中?」聶紫燕冷聲呵斥道。
她輕瞥葉楓一眼,淡然說道:「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在落花宮長大,從未離開過落花宮,又豈會與先生見過面?」
「或許真是記錯了。」另有目的葉楓,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與落花宮一干女人糾纏,自找台階的說道。
「聶紫燕」側過身,目光轉向那名負責迎接事宜的弟子頭目身上。
見那名頭目模樣的年輕男人,看自己似乎眼睛都直了,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位師兄,我是落花宮的聶紫鶯,此行奉家師之名,前來為秦宗主之女大婚送來賀禮。還請師兄代為引路,讓我登上泰崆島。」聶紫鶯客氣施禮,說道。
「呃……」那名年輕男子失神的晃了一下腦袋,急忙還禮。
見聶紫鶯仍然在注視自己,他先前那副高傲模樣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卑微的奴才模樣。
「聶小姐……哦,不,聶師姐,我是泰崆劍宗內門弟子馬雲鵬。也是奉家師之命,在此迎接聶師姐諸位。還請聶師姐稍候頃刻,在下這就發送信號,請求大長老開啟入島陣法。」結結巴巴的說過此話,馬雲鵬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符。
「啪」的一聲,將玉符捏得粉碎後,一道亮銀色的光線,驟然自玉符中心射出,瞬間彈射到空中。
大約兩息時間過後,海面上傳來陣陣如同海嘯般的鳴音。在聲音爆起的一瞬間,葉楓清楚的感應到,至少有十幾道神念停留在鯨魚脊背之上。
「雲鵬,入島大陣已經開啟,你帶著落花宮的諸多賓客,進入內島吧。」虛空中,傳來洪亮渾厚的男聲。
話音落下,一團金色的光芒,自遠處天際橫伸而來,一直蔓延到鯨魚前方的海面上,這才停了下來。
金光形成一條璀璨耀眼的金色大道,一直連通數百公里的海域。
見到金色大道,馬雲鵬迅速對著聶紫鶯等人做出請的手勢,邀請七名女子步入大道之上。
馬雲鵬引領著聶紫鶯等人,踏著金色大道,快速向前方走去。
眼見著馬雲鵬與七名女子,在視線中變成幾個小黑點後,鯨魚脊背上的另外幾名泰崆劍宗弟子,仍然沒有引領自己踏上金光大道的意思,葉楓不禁微微一怔。
泰崆劍宗的防禦,要比葉楓事前推測與想像的更為嚴密。葉楓很清楚,這條由劍尊強者以無上神通開闢的大道,根本就是為聶紫鶯七女準備的。通道盡頭定然是供聶紫鶯等人休息的內島貴賓區,而以他現如今海外群島島主的身份,還不夠格踏上金光大道,更別提進入內島貴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