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劍 第二卷 龍戲水 一三七章 女人豈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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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我?」葉楓微微一怔。掃了一眼綠萼,又望了一眼促狹笑著的上官唯楓,心中一陣鬱悶。

    「你也喜歡我!」葉楓傳音給上官唯楓,說道。

    「呃」上官唯楓呼吸微微一滯,英俊的臉頰竟出現一絲暈紅。

    「葉兄,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可不喜歡你,我不是說過,我跟著你,完全是遵從師命麼?」上官唯楓訕訕說道。

    見上官唯楓面露尷尬之色,葉楓悄然在心底發出陣陣狡黠笑聲。

    目光凝視著綠萼,葉楓心神微微一動。綠萼相貌並不難看,甚至也能算是傾國傾城的美女,而且綠萼與陳南珠那種女人不同,她天生善良,雖然在外面所作的懲惡揚善的舉動,令葉楓看起來有些幼稚,但這卻從另一方面證明綠萼的單純。

    從前,綠萼身上最大的缺點是說話結巴。可現在綠萼的結巴被醫治好了,她變成完美無缺的人。葉楓捫心自問,誰若是娶了綠萼,都是天大的福氣。只不過,葉楓卻是從來沒有籌劃過成家,也沒有像其他男人那樣,整日想著娶得一個如花美眷。

    「修煉之路仍然極為漫長,自己又怎麼能在兒女情長方面,耗費太多的時間。」葉楓暗自在心中告誡著自己。

    想著家國還等待著自己振興,還要隨蕭白師傅進入落花宮,搶奪回肉身,葉楓的目光逐漸冷淡下來,身上也散發著一股外人莫近的氣息。

    鬼眼婆婆人老成精,很快從葉楓氣質上的變化,推測出葉楓心理的變化。察覺葉楓似乎心中有什麼事情,強制逼迫他放下兒女情長,鬼眼婆婆悄然在心中發出陣陣歎息。

    她年輕時遇到的那個男人,何曾不是像葉楓這般,一心向劍道高峰發起衝擊。正是因為全部時間全都用在修煉,與歷練上的緣故,那個男人錯過了她,令她到老了仍然孤身一人。

    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現如今又如同重演般發生在葉楓的身上,這讓鬼眼婆婆心中極不舒服。實際上,鬼眼婆婆始終認為葉楓與綠萼是極為般配的,而且她有種感覺,普天之下,似乎除去葉楓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再也無人能夠幫助綠萼。

    「小子,看來我要找時間和你好好談談了。」鬼眼婆婆悄然在心中說道。

    冷眼望著默不作聲的葉楓,鬼眼婆婆冷冷的說道:「葉楓,怎麼,難道你想永遠留在萬花谷外面麼?」

    說著,鬼眼婆婆向谷內走去。見鬼眼婆婆離去,神色黯然的蓮翹,立即快步緊隨其後。

    谷口處,只剩下葉楓三人。見葉楓遲遲不走,上官唯楓笑著說道:「葉兄,你再不進去,那個老婆婆恐怕真的要反悔了哦。那時我與清風兄,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進入萬花谷。」

    葉楓點頭,與上官唯楓、李清風二人進入山谷內裡。剛剛進入山谷,三人身後的屏障就自行補充完整。

    望著前方花的世界,花的海洋,上官唯楓與李清風全都顯露出一絲驚愕之色。

    「葉兄,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些花朵應該是失傳已久的玄羅煙詫大陣吧。好手筆,我現在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這裡的主人,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才能佈置下如此有氣勢的陣法。」上官唯楓讚歎道。

    葉楓沒有回答上官唯楓的話,而是低著頭仍然快步向前走著。雖然剛才用氣勢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他的心底卻總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心中並不排斥綠萼。只是一想到茫茫未卜的前程,他總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過早談及婚嫁之事。

    穿過玄羅煙詫大陣,葉楓三人來到山谷內唯一的房舍前方。正坐在石桌上,梳理數味藥材的端木青憐,看到葉楓後,淡然的點了點頭。

    目光依次在上官唯楓、李清風的身上掃過,端木青憐幽幽說道:「葉大哥。此次由於製造五行靈體的緣故,你帶著他人進入谷中,我就不說什麼了。不過,還希望在五行靈體製造完畢後,你們立即離開此處。我們萬花谷,並不喜歡接待男賓客。」

    葉楓點頭,剛要說話,上官唯楓忽然上前一步,瀟灑的對著端木青憐施了一禮。

    「端木小姐,還請放心,您的命令唯楓自當遵從。等待此間事情了卻,唯楓定然不會叨擾小姐。」上官唯楓灑脫說道。

    上官唯楓雙目放光,仿若色狼降世的模樣落在葉楓與李清風眼中,不禁讓葉楓與李清風感到一陣好笑。

    與上官唯楓一路行來,兩人早就見到了上官唯楓灑脫不羈的一面,倒是沒有對他這般舉動感到太過驚奇。

    「唯楓兄。這端木青憐小姐是個苦命人,你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葉楓傳音給上官唯楓,告誡道。

    上官唯楓眼睛一瞪,惱怒瞪視了葉楓一眼,說道:「兄弟。這你就不懂了,越是苦命人,越需要男人的照顧與疼愛。我上官唯楓好色而不貪色,正是照顧端木姑娘的最佳人選。」

    上官唯楓的話語讓葉楓一陣無語,深知辯駁不過上官唯楓的他,懶得在這種事情上糾纏。

    見端木青憐仍然在低頭摘選草藥,葉楓問道:「端木小姐。我已經拿到了太乙神木,你要求購買的礦石,鑄靈師協會也派人送來了吧。不知道現在還缺少什麼材料,何時才能煉製五行靈體。」

    端木青憐抬起頭,沉吟了一下,說道:「材料並不缺。若是可以的話,明日一早就可以煉製五行靈體。只是我要事先說一聲,這五行靈體乃是逆天的存在,有可能會引來一些未知的狀況,到時還需要你們所有人齊心合力,抵禦未知的麻煩。」

    「那是,那是。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幫助端木小姐的麼?」上官唯楓搶先說道。

    端木青憐沒有去看上官唯楓,收起石桌上的笸籮,轉身走進木屋。

    直至木屋的房門關閉,上官唯楓這才從怔然中回過神。望著緊閉的木門,上官唯楓自言自語的說道;「端木小姐,你就準備敞開懷抱,迎接我這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吧。」

    上官唯楓自我陶醉的誇下海口,這令葉楓與李清風全都皺起眉頭。

    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同時走向遠處,各自佔據一處空地,盤膝坐在地面上,進入修煉之中。

    「唉,你們兩個傢伙,怎麼就不能聽我說幾句話。」上官唯楓大聲抱怨著,見葉楓與李清風誰也不搭理他,他自顧自來到花叢前方,折下一朵顏色鮮艷的迎春花,叼在口中,懶散的躺倒在地面上。

    夜,悄無聲息的籠罩整座萬花谷,雖然今日天空陰雲密佈,看不到星星與月亮,但整座山谷卻仍然因為葉楓三人的到來,多了一絲充滿陽剛活力的生機。

    午時三刻,端木青憐與綠萼全都陷入熟睡時,木屋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鬼眼婆婆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從房間內走出。

    來到葉楓身側,做了一個跟隨她走的姿勢後,鬼眼婆婆快速向木屋後方的水潭走去。

    望著鬼眼婆婆神神秘秘的模樣,葉楓眉頭緊蹙,儘管他猜不出鬼眼婆婆召喚他有何目的,卻仍然緊緊跟上。

    水潭邊緣,清澈的潭水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

    在水潭一側一塊巨石上坐下,鬼眼婆婆回頭望了一眼站在潭水邊的葉楓,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喊你來此麼?」

    葉楓搖頭,滿面茫然之色。

    見葉楓不知道自身召喚他來此的目的,鬼眼婆婆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現在的葉楓,讓鬼眼婆婆想到了當年了那個同樣醉心修煉,不解風情的男人。當年她心中暗含情愫,卻屢次被那個男人拒絕,若是有一個人肯點化那個男人,恐怕她現如今也不會孤苦無依。

    「我找你來,是想要和你談一下綠萼的事情。白天你也應該察覺到了,綠萼這個小妮子對你有意,而我老人家也看得出來,你並不反感綠萼。既然彼此之間你情我願,為什麼你會擺出那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作為一個男人,勇敢的表達出自己愛意,難道有什麼不可以麼?」鬼眼婆婆說道。

    鬼眼婆婆的直言不諱,讓葉楓略感尷尬。沉默半晌,他在鬼眼婆婆一側另外一塊岩石上坐了下來。

    葉楓淡然的說道:「婆婆,你是過來人,你應該知道二十歲到三十歲,乃是所有劍修修煉的黃金時期。錯過這段日子,就算日後加倍努力,也未必能夠讓自己修煉到更高的境界。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將所有心思,全都放在兒女情長上面。在我想來,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也還有很多責任需要我去承擔,我實在不能分心去做其它。」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成功的男人就注定這一輩子要無情無愛。你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可在我看來就是放屁。什麼叫做還有很多責任需要你去承擔,你不能分心去做其它。讓你接受一個喜歡你,深愛你的女人,有什麼大不了。既然你能背負很多責任,又豈能僅差照顧女人這個微乎其微的責任。」鬼眼婆婆惱怒的斥責道。

    見葉楓默不作聲,鬼眼婆婆再次怒聲問道:「葉楓,我問你。你修煉是為了什麼?」

    「我修煉的目的?」葉楓抬起頭,烏黑的眸子閃過道道精光。

    「婆婆,我最初修煉,是為不讓人輕視,是為了不讓自己遭受別人的白眼。我用自己的努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後來,我成為劍士,乃至劍師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必須用強悍的實力,來捍衛深愛著的宗門,摯愛著的家國。正是為了家國與宗門,我才會不辭辛苦,克服千難萬險,一直艱苦不懈的苦修下去。」葉楓鏗鏘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很博愛了?」鬼眼婆婆發出陣陣冷笑,猛的,她雙目中射出道道如同刀子般的寒芒,逼視著葉楓,呵斥道:「既然你有著愛家,愛國的心,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一個女人對你的愛。難道我們女人在你心中,就連草芥都不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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