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牛頭大叔的詳細解釋和葉槐仔細研究了說明,葉槐才知道他被牛叔鄙視不是沒有原因的。確切的說,聚魂葫蘆是專屬性產品,並不是一次性產品,一隻葫蘆只能有一個主人,別人想搶也是搶不走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聚魂葫蘆,牛頭一股腦兒的拿出一堆東西,都是些什麼《地府職工福利制度》、《地府職工守則》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葉槐看得目瞪口呆:「牛叔,我一個臨時工也要看這些東西麼?」
牛頭道:「那是,秦廣殿下說了,你是地府招的第一個臨時工,代表著地府的一次大膽創新,是一次很有建設性的試驗,很可能成為劃時代的舉措,意義非凡。再說,眾生皆平等,臨時工也是地府的職工,享受的福利待遇,對比著正式職工走,陰間的工資給你存著,等你以後用得到的時候再發給你,能在陽世用得的福利,一定不會少給你。」
葉槐額頭華麗麗的三根黑線——等他用得的時候……那不就是說等他百年之後麼?這……這真是不是個讓人喜歡的福利。不過葉槐還是用袖裡乾坤把這些東西一股腦的收進去,準備等空閒的時候仔細研究一下。
見葉槐收拾好,牛頭道:「說完權利,咱們接著說說義務。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雖然你受聘的崗位是勾魂使者,不過,你的情況也不允許你像老黑老白那樣去勾魂,所以,你的工作範圍更偏向日游神和夜遊神的範疇,不過你沒那麼大的權力和法力,就是讓你遇到漏網的孤魂野鬼時,負責拘禁、抓捕,押送到地府受審,以你從小那麼彪悍的撞鬼運,老牛我認為這個工作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再適合不過了,開心?」
葉槐一個激靈:「那小侄這工作性質,說白了不就是特務嗎?叔啊,一說起特務我就想起解放前那些梳著漢奸頭,穿著短打衣,別著小手槍的漢奸走狗,換一個行不?」
老牛一個鄙視丟過去,輕蔑的問道:「你能知道誰誰誰啥時候死,準時去勾魂嗎?」
葉槐老實回答:「不能,那是黑叔白叔的工作範圍。」
「你能日行萬里,察陰陽兩界善惡麼?」
「……不能,那是日游神和夜遊神的工作範圍。」
葉槐越回答越沮喪——難道他就只能做特務嗎?!多好的一個大好青年,去做特務……讓人無語凝噎。
大概是看葉槐滿臉的沮喪,牛頭趕緊循循善誘的安慰他:「你想啊,你這工作多輕鬆,只要遇到的時候工作一下就行了,遇不的時候,那你可以悠閒的過自己的生活,多自由的工作,現在你們凡間不是流行追求這種工作方式嗎?你再看看你黑叔白叔,按照你們陽間的說法,那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工作,沒有雙休日,節假日更是提都不用提,工作對像啥樣的都有,就見他們倆分身大法的分身數量嘩嘩的漲,你黑叔嗓門越來越大,你白叔說話那調調越來越陰柔,壓力之大,連鬼都害怕。據說,他們倆已經被地藏菩薩找去談過好幾次心了。再說說日游神、夜遊神夫婦,丈夫白天巡邏,媳婦兒晚巡邏,一年到頭,兩口子相聚的時間不超過十天,每天要飛萬里,為了趕時間,他們倆說話都改用唱的了,能一個字說清楚的,絕不浪費時間說兩個字。你看看他們,血淋淋的例子,活生生的悲劇,你要做這樣的工作麼?」
葉槐面無表情的搖頭,聽著牛叔繼續忽悠他:「再說,你忘了老牛我剛才給你說的,你是地府第一個臨時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對你自己、對地府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地府現在這麼忙,人手嚴重不足,連俺老牛都被派來勾魂了,以後說不定還要繼續招臨時工,到時候,那些後來者就是你的手下,小槐啊,到時候你就當官了……」
「……叔,你就別忽悠小侄了,就算是小侄成了特務頭子,那也是特務,沒什麼區別,再說,那還是不一定的事情呢,畫餅充飢這個成語,我學過的。」葉槐冷冷打斷牛頭,毫不掩飾鄙視的表情。
老牛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笑哈哈的道:「咋沒區別?不是還多了頭子兩個字嗎?領導與群眾的待遇是絕對不一樣滴!再說,小朋,叔叔教過你,做人做事要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年輕人要踏實。」
葉槐給了牛頭兩顆大大的白眼,連反駁他都懶得。在很小的時候,葉槐就在牛叔身得到一個認識,那就是不要以為牛是木訥老實的生物,不要被他憨厚的臉騙了,牛叔絕對是一個打破常識的存在。
牛頭拍著葉槐的肩笑道:「好了好了,現在世道不好,工作清閒,報酬又高,福利又好的,你哪兒找去?你想想,現在還有哪個政府部門臨時工和正式工一個待遇的?光只憑這一項,咱地府就獨佔鰲頭,前景絕對是光明滴,小伙子,等許多年後,你會明白你做了一個多麼正確而又偉大的選擇!」
「……叔,秦廣王殿下派你來做招聘就是一個英明偉大的選擇,您太適合了。叔您有沒有私下做培訓的打算?」
「目前還沒有,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退休,到時候我會選擇培訓師這個偉大的職業,繼續貢獻光和熱。」
葉槐:「……」
一口把冷飲喝光,牛頭道:「好了,我時間快到了,不說廢話了,趕緊說完正事我要回去了。吶,你怎麼說也是地府員工,又是陽世的人,有些地方你不方便去工作,我特意給你挑選了幾個助手,他們就住在聚魂葫蘆裡,具體的等下你再和他們溝通。剩下沒給你的報酬也在裡面,等下你自己查看,我要回去了。小槐,說笑歸說笑,你自己要好好幹,你自己做得好了,我們這些叔伯才好幫你,你要是做不好,我們給你走後門也走的理不直、氣不壯,我們丟臉不要緊,關鍵是你會辜負那些為你花費心血的人,明白嗎?」
葉槐正色道:「放心,牛叔,小侄明白該怎麼做的,絕不會給諸位叔伯丟臉的。」
牛頭嘉許的看他一眼,匆匆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