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的嘴角微微上翹,一點點的品著茶。算計著星翌辰應該接到信兒了。她在等待著,等王朝壓境的那一時刻,登上王位!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面陰霾的天,只想找個能放鬆自己的地方,吐出心中的悶。這樣用心算計的日子讓墨墨有些吃力。「玉兒,陪我去水榭吧。」抬步邁出門檻,沒等身後的人跟上。
玉兒?!玉寒玨乍聽這個名字渾身一震,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還是星翌軒做太子的時候吧,想起那個時候自己的女扮男裝,可他卻執意叫自己玉兒……粲然一笑,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翌軒,你現在在那裡呢?是不是……
趕緊閉上晃腦袋,趕走那個自己最不願意看到,也不願想的答案。卻不經意抬頭看到墨墨放大的臉,嚇了一跳。「墨墨!?」
墨墨嘿嘿一笑,圍著玉寒玨開始轉圈,邊看邊摸著下巴點頭。玉寒玨被盯的莫名奇妙,也隨著墨墨走動轉著頭,最後忍不住問道「有那裡不對麼?」
墨墨慢慢的靠近玉寒玨,彷彿已經知道什麼一樣「你跟我爹……是不是……啊?」說完還拿胳膊肘撞了撞玉寒玨。
玉寒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斜了一眼墨墨,「墨天是我敬仰的人,但是我們之間除了宮裡的事,沒有其他!」
墨墨哦了一聲,依舊還是不相信的眼神打量著玉寒玨,讓她渾身不自在。拉起墨墨的手就向門外走去,「不是要去水榭麼?走啊!」
墨墨嘻笑著跟玉寒玨來到水榭,趴在美人靠上,吸著濕潤的空氣,把手臂垂在水面上。可不時的看向那邊李思行消失的花壇,露出了她心底的傷。一旁的玉寒玨看了看陰陰的天空,對墨墨說「你還是去花廳裡吧。」
墨墨搖搖頭,伸長手臂輕撥了下春水,看著一圈圈漾開的波紋。聲音有些悶悶的從水面上傳出「你有愛的人麼?」
玉寒玨一笑,也看著那池春水說,「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聲音淡淡毫無波瀾。
「我們也不能,」墨墨晃著手臂,攪亂一池春水。
二人一站一臥,冷風拂面,看著那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一時無語。臨近傍晚的時候,那些個大臣又結伴而來。墨墨瞇起了眼睛,示意玉寒玨擋住他們。攏了攏衣襟,坐直身子。
「王妃在休息,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玉寒玨攔住著急的大臣。
「呃……我們請王妃有要事相商。」說了跟沒樣,玉寒玨不屑,扭身回頭。墨墨說了句「花廳說吧。」然後就起身領著眾位大臣進了花廳。
「王妃,過不可一日無主,王朝大軍壓境,請王妃監國!」墨墨等的就是這句話!
可是表面上還不能太過顯露,稍稍起身微微笑著說「我本是王朝的公主,理應避嫌的。」
玉寒玨站在墨墨身後,看著那些個臣子面面相覷,心裡著實想笑,這個墨墨明明那麼想要王位,卻還端起架子了。
「王妃識大體,明大義,會為樓蘭考慮,我等盡心尊重王妃差遣!」衷心也表了,台階也給了,那麼剩下的就是登位了!
墨墨歎了口氣,好似接下多麼大的麻煩一樣,「好吧,那你們就下去準備吧。」
等到那些人走後,墨墨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跳起來抱住玉寒玨,「哈哈,終於成了!」
玉寒玨扯下她的手,「墨墨,要成大事,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剛剛我還在稱讚你,有點王者風範。唉,現在……」
看玉寒玨一臉無奈的神色,墨墨也老老實實的坐下,可是嘴角卻一直沒有合攏過。起身走到水榭旁邊的那個花壇,坐在花壇旁邊,看著李思行消失的地方,想起昨天晚上李思行出現的樣子,禁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玉寒玨拿出一塊白色的手絹伸到墨墨的臉前,墨墨一愣,眼淚更加止不住的掉。
默默的接過那手帕,摀住臉。但是耳邊卻聽到官倌的嘯聲,抬起頭,透過淚眼看到了白虎般的官倌,緩緩的降落到地面上來。
「主人?」官倌背上的陳譽跳下來,蹲到墨墨面前,替她擦掉臉上的淚。「主人,我不在,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陳譽摸著墨墨有些尖尖的下巴,心疼的說,「主人,陳譽回來就好了。」
玉寒玨一愣,看著很親近的兩個人,皺眉,看不不明白墨墨和陳譽的關係,自動退出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靈悠怎麼樣了?」墨墨鼻音濃濃的問。沒等陳譽回答,又說「玄諾沒事兒吧?」見陳譽點頭,墨墨放下心來,也制住了淚。
「主人,你最好還是回一趟天機山……」陳譽的神情有些閃躲,墨墨不解問道「為什麼?出了什麼事兒麼?」
官倌化回貓咪,用頭蹭著墨墨,將她抱起,摟在懷裡,順著毛,聽著陳譽講這幾天的事。
「我回去的時候,天機山來了隻鳳凰。」陳譽說的很慢,眼睛一直觀察著墨墨的反映,不出他的所料,墨墨眼睛裡閃過一精亮。
「鳳凰?什麼樣子的?」墨墨只有聽蘇曼然的故事裡有鳳凰,可是真的鳳凰並沒有看到過,所以很是好奇。
官倌無語,抬起小貓腦袋,坐在墨墨膝蓋上望著墨墨,幽藍的眼睛微瞇,為什麼剛才墨墨很是悲傷,現在卻滿臉好奇?
可能是官倌的表情太過糾結,墨墨注意到了,揪起官倌的耳朵,問「怎麼了?」
「墨墨,你的表情變得太快了……」官倌忍不住說了實話,卻勾起了墨墨想要忍住的淚水。
陳譽早就想要教訓官倌了,看到她把墨墨惹哭,拎起她後脖子上的毛,仍的很遠……好奇害死貓!
「主人,不要理她,那個該吃肉的!」伸手再去抹掉墨墨臉上的淚,陳譽接著說「嗯,那隻鳳凰是雪羅的,來天機山幻化的。公子不小心讓她看到,就在竹屋裡住下了,怎麼都不肯走……」
墨墨聽到這話,眼淚止住了,「那隻鳳凰叫什麼?」以後我好跟她談談蕭然的歸屬問題。後一句話墨墨沒有說,因為她知道,陳譽是很維護蕭然的。
「未語流……」陳譽的臉上比剛剛有了更多的光彩,他以為,墨墨是要趕走鳳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