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思行騎著馬跟在她的御攆邊行走,墨墨把窗子開了一點縫隙,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又那個大大的太陽。嘟起嘴,「哼,最好暈倒!」使勁的關上那個小縫隙,墨墨坐回軟墊上。
看著天花板,墨墨不禁想起那次兵不血刃退了樓蘭兵馬時,與韓林、李無葉一起坐馬車的經歷,「撲哧」笑出聲來。
看著臨走前娘讓人帶給自己她親手做的衣衫,墨墨小嘴抿成一條線,握緊拳頭。不自覺的皺緊眉頭:我要怎麼才能讓樓蘭屬於我的?
要怎麼辦?
她這裡有玄煜的印信,只要弄到監國就好說。
可是要怎麼弄到?
正在糾結的墨墨,突然感覺御攆一頓,然後就聽到侍衛長來報「秉公主,李侍衛暈倒了。」知道公主在意李思行,才敢在他暈倒的時候,停了隊伍,打擾公主。
果然見到墨墨忙打開御攆門,叫人把李思行抬進來,御醫也被侍衛長派人通傳,隨後就到。
墨墨感激的看了看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黃享樂。」看到墨墨點頭,侍衛長躬身退下。
回頭看著御醫查看李思行,墨墨也不敢出聲。默默的退到門口,讓宮女叫陳譽過來,因為她在自責,如果不是她一直想著他暈倒,說不定上天聽不到她的祈禱,不收李思行的魂魄。
陳譽進得御攆就看到眉頭緊皺、盯著御醫施針的墨墨。
「主人,他沒事的,只是身虛體乏,休息就好了。」陳譽沒有看李思行就說出御醫檢查半天的答案。老御醫忙抬頭看著這個少年,冰冷的氣息永遠是拒絕人與千里之外,彎刀掛在身側。
「那就好。」墨墨長舒一口氣。沒有看到御醫欲言又止的盯著陳譽瞧。揮手,讓老御醫下去。
「主人」陳譽從小包裡拿出一個藥丸,「公子調配的藥。」然後喂李思行服下,退了出去。
墨墨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有些細小的汗珠,拿過手絹替他擦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睫毛下的陰影表現出它主人連日來的疲勞。
墨墨就這麼看著他,一直到天黑,陳譽送來晚飯。她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陳譽問她到底在想什麼,墨墨回答「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時,李思行醒來,看到陳譽和墨墨在「深情的對望」,心中不由一股怒火升起,可並不動聲色,依舊閉目養神,聽著他們說什麼。
「主人,也想收了他麼?」陳譽看見墨墨看李思行的眼神有些異樣,察覺出來,也有點替蕭然抱不平。
「唉,」墨墨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哀哀的眼神看著李思行。心裡想著:我都已經是蕭然的人了,還能想什麼?!
「主人,收了他也行的,只是您不能忘了公子。」陳譽剛想要離開,被墨墨叫住。
「陳譽,一個人的某一天的記憶會忘掉麼?」墨墨看著李思行的睡顏,想起初見的那個晚上,想不明白為什麼李思行會對那天日的記憶或者對她的記憶消失不見。
「主人,陳譽有什麼事兒都不會瞞著您的。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主人不要生氣!」陳譽找了快地方坐下,把彎刀收進懷裡。看著墨墨的疑惑的眼睛,然後又望了望李思行,看見他似乎還在昏迷,吐出了讓墨墨震驚的事實。
「半年前,靈悠算出主人的劫難已經開始,就告訴公子。公子就用轉靈大法,想把毀您的人用法術傳到異世,這樣您就不會有危險。」陳譽拿出天涯水上木屋時的印章,「這就是主人的法器,它可以收服靈魂,公子因為不是它的主人,而擅自使用收取靈魂,而出了麻煩,將一個人的靈魂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魂三魄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墨墨還是有些不懂,「這跟忘記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陳譽收了印章「那一魂三魄帶著原主的那些記憶,附到另一人的身上,所以原主就不會記得。但是,如果魂魄歸位,那麼原主就會記得一切!」陳譽低頭吸了一口氣,「知道李無葉現在在那裡麼?」
墨墨搖搖頭,頓了一下,然後又重重的點頭,「他死了是麼?」然後還在裝暈的李思行,「蕭然分開的靈魂是李思行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是,主人。」陳譽站起來,走到門前「主人,我勸你,早點殺了他為好。」推門,出去,留下鬱悶的墨墨。
李思行也震驚不小,他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唯有跟墨墨攤牌!
墨墨看著軟塌上的人突然的坐起,著實嚇了一跳,「原來你沒暈!」
「在陳譽進來的時候,我剛醒,真好聽到關於我靈魂的事。」李思行把散落在胸前的法撥到身後,看著墨墨「可以跟我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麼?」
墨墨把手放到小桌子上,拄著下巴看著李思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怎麼跟你說?」
「什麼?」李思行有些吃驚。
「對了,咱們先不談這個。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回復記憶的?」墨墨身體往前探。
「星如雨接到王朝封王的時候,我護送他回帝都,一進城,就覺得心悸動的難以忍受,不消一刻,就人事不知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瓢潑大雨,我頭疼欲裂。後來就什麼都記得了。」李思行如實的說出自己的遭遇。
「那這麼說,李無葉是在那日消失的了。」墨墨有點惋惜的歎氣,「不過,他並沒有消失,他就是你,你就他!」
墨墨似乎又想到什麼抬頭問李思行,「星如雨是奸細,你是知道的,那日我記得,他跟星翌辰見了面,要不我也不知道他是無名的…」還沒等說完,李思行就打斷她的話。
「如雨也是被逼無奈的,他的母妃還在星翌辰的手中,他不得不替皇上辦事。不過,我們也得到一些皇宮裡的消息,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去了天機山,還有你要查星翌辰陰謀的事兒?」李思行笑笑的看著墨墨。
「哦,怪不得韓林發給我的字條那麼的及時,原來都有無名的人在幫我的。」墨墨有點失落,也有點開心。當初還以為自己的決策有多麼的明智,結果是他人給做的嫁衣;開心是因為她不孤單了。
「那這麼說,星如雨是可以信得過了?」墨墨想到減少一個勁敵,語氣裡有些興奮。
「不能,也要防著他的,別忘了,他的母妃在星翌辰的手上。」李思行想了一會說「聽陳譽說,我注定是要毀滅你的人,你現在不殺我,將來不會後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