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澀夫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別時難
    曼陀羅上的少女用墨綠色的眼眸看著墨墨,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蕭然,「公子,這就是墨墨?」靈悠足尖點地飄到地上。在花上時看的那麼嬌小樣,可是卻跟墨墨一樣大。走到她的跟前,用手捂嘴,眼睛微瞇。墨墨以為她要對自己施法,忙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眼前人。卻不想靈悠只是打了個哈欠!

    墨墨舒了一口氣。看到少女半睜無神的眼神,覺得自己也困了。

    「公子,墨墨,我還要睡的,對不起了,墨墨帶著那朵曼陀羅吧,找我就用指尖點開花瓣。「說完,少女就跳上那朵話,重新臥下,閉上了眼睛。讓墨墨有種錯覺:那少女從來沒有醒來。

    蕭然笑了笑,揮筆讓掉到悠泉潭水的花瓣重新合攏,包裹住靈悠。然後整朵曼陀羅都在縮小,最後只有巴掌大。蕭然上前採摘下來,低頭聞了聞花香,然後朝著墨墨走來。

    墨墨在他狐狸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那麼的清晰,還有點微微的胖。

    「呵呵,譽兒果然會把你養胖啊。」蕭然捏了捏墨墨紅潤的臉,把手中花插到了她的髮絲間。退了一步,整個人打量,嘴角弧度微微擴大,「嗯,不錯。」

    然後上前緊緊摟住墨墨,「好捨不得你,我們總是聚少離多,不知下回相見會是幾時,你還會記得我麼?」蕭然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閉上好看的狐狸眼,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我的墨,請不要忘記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封印了,如果再弄丟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蕭然的話,讓墨墨的心攸的一緊,眼眶有些發酸。

    「蕭然,你知道我…我不記得關於你的一切,無法回應你的。」墨墨不忍傷他的心,更不想欺騙他的感情。

    「我的墨,等到天涯水下封印你一部分靈魂釋放出來,你就會記得我,記得關於我們的一切。只是,現在請不要忘記我。」把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胸口,蕭然一臉淒涼。

    「我會在天機山的竹屋裡,等你回來!」鬆開墨墨,拉著她的手,回了竹屋。晚飯的時候,陳譽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太多話。墨墨也在研究: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

    晚上過後,就被蕭然抱進臥房。兩人和衣而臥,墨墨有些不適,掙扎,蕭然更加緊緊的摟住,「墨,知道上回是什麼時候抱著你的麼?」

    墨墨聽著他哀哀的聲音後,也不掙扎了,靜靜的聽著下文。

    「上次是你千年前剛滅掉白羽國回來,那晚你很高興,拉著我們說了一整夜。可是誰也想不到,第二天你就魂飛魄散…呵呵,知道麼?那晚上你爛漫的笑一直刻在我的腦海裡,我每天都會描摹無數遍……」蕭然嗅著她發上淡淡的香,幽幽道出心事。

    墨墨轉過身,回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憂傷。

    「然,我會記得你,不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那個人,我都是你的墨。」墨墨想起那個酒醉的夜晚,「韓林,我終究是要負了你。」

    腦海裡浮現的,是樓蘭新床上那個委屈的眼神,抱著自己問他是誰的人…可是墨墨卻閉緊眼睛往蕭然懷中深處埋去,想擋住那個不斷侵襲腦海的人影,那個玄色衣衫的人,那個看著星如雨溫柔笑著的人…

    「不要哭啊,我的墨,只要你想著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感覺自己衣衫前襟漸漸的溫濕,蕭然把墨墨從懷裡挖出來,讓她的臉對著自己,吻掉她眼角的淚水,看著愣愣的墨墨,蕭然勾起唇角。

    接著把她摟緊,讓墨墨感受他平穩的心跳,「睡吧。」

    窩在蕭然懷裡的墨墨,卻怎麼也睡不著,也不能原諒自己:「我愛的不是無葉麼?為什麼會想起李思行?是因為那個初見的夜晚麼?不能跟他在一起,竟然會這麼的痛,我對不起的人應該是韓林吧…我欠的債還真是多啊」

    兩人各懷心事捱到天亮,陳譽敲門時,同時睜開眼睛。蕭然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翻身下床,走到一個小櫃子面前,打開,拿出一個黑色的玉珮。

    交給墨墨,「這個是一個假的玄墨迷石,以後你會用到。還有,要注意白羽國的巫女,上次魂飛魄散就是他們的巫女施的法術。對了,上次靈悠找你的時候,算到王朝有人對你不利,以後小心!」蕭然嘴角依然微彎。

    「嗯,我知道了。那個……她怎麼用?」歪著頭,用食指指著頭上的曼陀羅花。

    蕭然輕笑,「閉上眼睛,想著我。」墨墨依言照做,漸漸的眼前一片白光閃過,那個嘴角微彎的人影兒閃現,就像在眼前一般。睜開眼睛,如那個畫面延伸。

    「呵呵,洗臉吃飯去。」墨墨躲過了蕭然愛憐的眼神,因為她看到那樣的他,心裡有點微微的疼。

    飯桌上,蕭然並沒有怎麼吃,只是想把陳譽留下陪著他,可是他卻搖搖頭,「譽兒跟著你吧,這次回去會有危險,他在我還能放心。我不用擔心的,那麼長的時間我都挨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半刻了。再說,譽兒留下,是會一直哭的。」蕭然的桃花眼瞄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陳譽,後者嘴角微微抽動,「我不會哭的。」低頭繼續吃飯。可愛的陳譽,引來了兩人的輕笑。

    外面的官倌已經化成吊睛白虎,臥在空地上,瞇起眼睛養神。收拾好的陳譽,囑咐幾句蕭然,他昨天一晚上的勞動成果都放在什麼地方,還有洗好的衣服,放在什麼地方……

    蕭然嘴角的弧度在慢慢的擴大,「譽兒,如果你是女人,肯定會有人要的。」

    陳譽說出了讓墨墨和蕭然噴飯的回答「你會要麼?」而且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這更加讓墨墨懷疑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沒有「事兒」了。

    玄煜並沒有來送墨墨離開,就像他自己說的「我不會離開絕色一步。」墨墨歎息著和陳譽爬上官倌的後背,望著蕭然不捨卻又依戀的眼神,也只能對他笑笑。拍拍官倌後背,抓緊它柔順的白色毛髮,最後憋了一眼蕭然,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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