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公主!」等在門外的韓林在看見玄煜和墨墨牽在一起的手,就將墨墨一把拽過來,摟在懷裡。
「她可是我的王妃!」玄煜扯著墨墨的一條手臂,就要往自己的懷裡帶。
「夠了!」墨墨一聲歷喝,成功的脫離他們的爭奪。皺眉,轉身,離開。
「哼!」,墨墨身後的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都瞪了對方一眼,然後扭頭走人。一樣的脾氣,一樣的性格,卻不一樣的作風。
「玄煜,不管你是王子也好,是駙馬也好,只要你明白,墨墨是我的!」韓林頭也沒回的忠告玄煜。
「別忘了,你只是一個護衛,再說,她愛的人不是你。明日和墨墨大婚的可是我!」互不相讓的玄煜高聲回應韓林。
大婚前夜的墨墨撫著床上的喜服,面有慼慼然。「公主,早些歇著吧,明日要早起的。」融融拿著毛巾要給墨墨擦手,被擋了回來。
「陪我出去走走吧。」墨墨站起率先走出門,融融拿了一件披風也跟了出去。
大大的月亮將清冷的光輝散了一地,一切都那麼朦朧,像是想要揭開這層紗的墨墨,爬到一座假山上,就像小時候遇到不開心的事兒就要找最高的地方坐一會兒,讓風透過自己的身體,吹散愁緒。
融融將披風給墨墨繫好,也坐在她身邊,看著那個大大的月亮。「公主,不想去樓蘭麼?」融融確定周圍沒有人才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嗯,但是…我又不得不去啊…如果沒找到…我也就可以…活三年吧。」墨墨喃喃自語。融融沒聽清,就問墨墨說了什麼,而墨墨也只是搖搖頭,看著月亮笑。
「公主,今天早點回去吧」融融轉頭看向墨墨,忽然發現,墨墨的臉上一道水光滑過。
「融融,知道人死後會去哪裡麼?」墨墨依然看著月亮。
「不知道,但是我想…死去的人是希望…活著的人幸福吧」融融字斟句酌的回答。
「幸福麼?還有三年…幸福,在他身邊也好。」墨墨站起來,將頭上那根李無葉送的簪子拔下,讓頭髮隨風飛舞。淡藍色的披風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熒熒的光。扯下頸上的祭魂器,看著那土黃色的光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藍色。
「李無葉,你的目的達到了,是不是要離開我了呢?」墨墨想著。
「公主,明天的事明天在想,如果今天想好怎麼做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明天不會有變化。事在人為,想太多反而給自己增加煩惱。」
「是啊,不想了」閉上眼睛,感受月光灑滿自己的墨墨,仰頭任風戲弄自己的長髮,鼓起披風,讓裙衫隨風舞動。山下的人影久久佇立不動,看著山上那風中的精靈,清冷美麗。
「公主,時辰不早了,回吧」融融成功的將墨墨勸回臥房睡去,等待大婚的到來。
「公主醒了麼?」聲音頗大,就是不想起也得起了。昨晚躺了很久才睡,所以起床氣很大。皺著眉頭,掀開被子,就看見融融端著銅盆領著一干宮女進來給墨墨梳洗。
「哦,我都忘了今天是大婚了」揉揉眉頭,有點呆呆的看著融融忙前忙後。門口傳來故意的咳嗽聲,墨墨自然的抬頭去看,就見到韓林幽怨的站在門口,被宮女擋著。
「我穿好了,讓他進來吧」墨墨揮退忙碌的眾人。看著韓林滿眼放光的靠近自己,就有點後悔剛才讓他進來的決定。
「好了,韓林…今天是我大婚…況且,我也…不值得你去愛的,三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找到那個消失的人?你…還是留下來找個好姑娘吧」墨墨不敢看韓林的臉,想也不用想的那張臉上肯定是更加的幽怨吧。
「墨墨」韓林將墨墨的臉抬起,讓她直視著自己,「無論你做什麼決定,記住,那不代表我的!我說過跟著你走,就會一直跟下去!直到我再也走不動為止。」韓林輕輕捧起墨墨愣住的臉,吻了手心裡那個呆瓜的額頭。冰涼的唇激回了墨墨的神志,猛地推開韓林,定定的看著他「韓林,你說過你也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我…不怕…你說出的…真相。」墨墨的心有些微微的疼,因為又想起那句話:為了祭魂器,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
韓林看著墨墨緊皺的眉頭,不自覺的收攏自己的劍眉。上前握住墨墨的手,「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愛你,不再讓你孤單,不再讓你一個人奮鬥。」
「你…又是何苦呢…明知道我愛的不…」墨墨抽出自己的手,想轉身不讓韓林看見自己欲泣的眼。卻被韓林握住雙肩,定在原地,話也打斷「不不要這麼說…我不想聽,墨墨,讓我跟下去…好麼,給我一次機會」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墨墨直視韓林的眼睛,在那裡找到了痛苦的神色。
「知道,但是,我不會讓他碰你的!等解開你身上的祭魂器,我們就遠離大漠,遠離王朝,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墨墨將緊握雙肩的手掰開,「說一個能讓我相信的理由…好麼?」
「墨墨……」韓林輕搖著頭,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身紅衣的人。「墨墨,你怎麼…」
「我怎麼不相信你?」墨墨替韓林接下未說完的話。「韓林,我是誰?公主麼?呵呵,我與皇室一點血緣都沒有;壇主麼?無名哪一件事情是我辦成的?況且我這個私生女,連爹爹在那裡都不知道;若論相貌,有怎比得過江湖第一美人千翼?況且還有星如雨,那麼多的美人你不選,來找我?」墨墨冷笑。
韓林在墨墨的眼中看到了懷疑。「可我滿心喜歡的、愛的、想的就只有你,其他人的美醜與我何干?」
「可…」
「不要可是了,讓我跟你去樓蘭!」不是詢問而是命令。「今天大婚後就會啟程,我會出現在你有困難的地方。等我!」說完,韓林也不等墨墨回答,就走了出去。
頹然的坐在凳子上,轉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臉上寫滿掙扎。墨墨的心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