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心中直歎氣,這些傢伙雖然號稱結盟,但是彼此之間仍然是勾心鬥角。哪裡是怕什麼有神州妖魔混入其中,實際上卻是怕方辰勢力強大罷了,左右了神州中土修真界而已。方辰如今道行雖然是眾人中最高的,但是實力卻不是最高的,門人弟子不過三兩隻而已,只要天維之門再現,發現人間尚有方辰這個天仙存在,恐怕立刻就有仙界的接引金光下來,破開重重虛空,將方辰收了進去。造化宗失去方辰後,哪裡還能翻什麼風浪,別人顧忌方辰的無量功德不找造化宗的麻煩已經很不錯的了。但是若是方辰真的傳下了勾陳天書,眾多海外妖族就算不能盡數入了方辰門下,但是也在方辰門下有聽道之因,若是日後造化宗一出事,這些人就會紛紛而至,誰還敢算計造化宗門下,雖然佛道不對頭,但是此刻佛道三大巨頭罕見的統一了陣線,就是不讓方辰挖走如此多的海外妖族。
方辰心中暗自惱怒,忽然眉頭一動,笑著點點頭道:「諸位道兄言之有禮,這海外修士雖然多是得道全真,但是神州中土卻也多有詭詐之徒。勾陳天書只可傳與得道全真,不可傳與詭詐之徒。既然如此,貧道日後出三道考題,能過者,有聽道資格,諸位道友以為如何?相傳闡教聖人在授徒之時,曾在山下立一大陣,能過此陣者,可為入室弟子,後來成就了十二金仙之名,貧道不敢與聖人想必,只能出下考題,能答題者。可以在帝踏峰下聽道。」
天靈上人聞言趕緊站了出來。稽首道:「我等願意。」其餘眾海外修士也紛紛點頭。
清風等人相互望了一眼,閒雲道長又問道:「不知真人以何為題?呵呵,貧道擔心這題目要是出了太難了,過者甚少,恐怕就要費了真人一番心思了。」
天靈上人聞言大嘩,雖然閒雲雜毛說是擔心方辰出題太難,但是實際上,眾人都知道他是怕方辰出的題目太過簡單,只是掛個名而已。
「閒雲真人。你這話是何意思?」坤元仙君眉頭緊皺,臉色鐵青,鳳目中閃爍著寒光,朝閒雲盯了過去,一股威壓充斥著整個大殿。天靈上人也禁不住心中的怒火,紛紛盯著閒雲,顯然若是閒雲不識相,此刻恐怕就要動起手來了。
一邊的希夷真人見狀,瞟了一眼上首的方辰,見他雙目中露出一絲冷光,臉色鐵青,顯然也是惱怒不已。心中暗自惱怒閒雲上人不知死活。不但惹了方辰,還惹了海外一族,要知道海外一族高手眾多,若是被他激反了。一怒之下,投了神州妖族,恐怕事情就不是在座地人能壓下來得了。當下笑道:「造化真人無量功德,既然說親自考驗才能傳下天書,唉!貧道愚鈍。不知道可否前去試上一試。」話音剛落。清風等人心中一動,雖然勾陳天書乃是妖族至寶。但是大道三千,道道相通,或許能在其中領悟出一些神通來,也不是不可能地。相傳這勾陳大帝乃是當年闡教大仙雲中子門下高徒雷震子,也是闡教一脈,或許這勾陳天書中真的有大神通也未可知,既然海外能聽得,那中土正道門下為何就聽不得呢!若是說上道德修養,名門正宗總不會比這些披毛帶羽之輩要好上許多吧!
方辰自然是明白希夷的意思,當下歎了口氣道:「我等修行之人,只所以不染紅塵,實際上上躲避因果糾纏,好生證的大道。日後你等有人在帝踏峰聽道,是你等與我結了因果,而不是貧道與你等結了因果,日後若是有事發生,非是我門下,你等得因果與我造化門下無關,但是我門下有事,卻需要你等還了聽道德因果,你等可要想好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連當年聖人傳道,都要小心叮囑一般,方辰雖有仁慈之心,造化之念,但是涉及到根本之事,卻也是小心翼翼。
「我等自當緊記。」天靈上人等海外異類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傳下大道,結下因果又如何,只要表現的好,若真的入了造化門下,憑著方辰的無量功德,能有多大危險。
但是清風等人卻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這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因果。連封神之時,道祖都說了一句,因果深者有上榜的危險,若真是為了一次聽道,讓自己門下或者門派欠了方辰如此多地因果,以後恐怕對各自的門派影響可就大了。
希夷真人朝眾人冷冷一笑,自己出言不過是為了替方辰解圍而已,而這些傢伙卻是居心不良之輩,如今倒好,皮球已經踢回自己腳下了,就看你如何決斷了。去,你就結下了因果,不去,就不要亂說話。
「南無阿彌陀佛!」本相大師忽然出聲道:「貧僧忽然感覺到有無數軍魂出世,恐怕是當初封印在長平的四十萬軍魂出世了。這些軍魂只知殺戮,若是我等今日不殺之,日後必成大患。」眾人聞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本相是在轉移話題,不想讓正道中人陷在尷尬之中。至於感應,連方辰都未說話,哪裡輪到他來感應。
坤元仙君嘴角一陣冷笑,正待說話,方辰卻擺了擺手道:「大師言之有禮,此大巫出世,長平的禁制已破,那數十萬軍魂隨時都有可能出世,若是這四十萬軍魂出世,人間恐怕就要毀於一旦,到那時,就算我等有通天之能,也逃不了天道的懲罰。」
一邊地本相和尚老臉微紅,心中暗稱慚愧,他只所以出言不過是為了化解清風等人的尷尬而已,借口也十分的蹩腳,卻不曾想到方辰如此宅心仁厚,不但沒有點破,還出言贊同。當下雙手合什道:「五台山一脈聽從真人號令。」本塵等佛門中人見本相如此,也紛紛站起身來,口中唱著南無阿彌陀,顯然也是甘願聽從方辰的號令。
方辰點點頭,暗自尋思道:「這個老和尚,雖然也會使用一些心機,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可以分得出大是大非之人和而這些佛門中人,雖然道義上有些偏頗,但是如此團結,難怪西方能興盛數千年之久,能通過東方四大聖人,硬是將佛教傳了進來,非大毅力,大智慧卻是難以做到。佛門有本相這樣的高僧,難怪在大道封真之時,尚能保持佛門昌盛無比,確實有幾分手段。想必之下,這些道門中人,雖然反虛期的高手遠超佛門,自家門派中或許有法寶無數,但是因為彼此之間勾心鬥角,硬是讓佛門隱隱的壓了自己一頭,也不知道是何想法。」
「好,既然如此,待貧道收了此處後,再行前往。」方辰點點頭,好似也沒有答應對方一樣,但是好像又像是答應了對方一樣。弄得一邊的希夷真人暗自搖頭。但是卻因為眾人都在場,問起來也不方便。見方辰要收這座仙宮,只得跟著眾人出大殿,此時方辰已經撤了周天星斗大陣,眾修士一路暢通無阻,就出了牌坊,掐了避水訣,各自使用了法寶,飛出了海面。
過了半響,只見海面上波濤洶湧,隱隱可聽見隆隆之聲,接著彷彿海水都少了一層一樣,眾人正在奇怪,只見海水兩份分,一朵黃雲飛了出來,停在空中,月白道袍飄飄而動,仙風道骨,真是一個得道真仙。
眾人見他兩手空空,知道他已經將仙宮收了起來,也不敢發問。坤元仙君正待發話,忽見方辰雙眼中金光一閃,沉聲道:「軍魂即將出世,貧道就先行一步了。」只見面前閃過一道金光,卻是九龍車現了出來,眾修士正待說話,空中就化過一道流光,消失在眾人面前,卻是方辰道行大進之後,九龍車地速度也快了不少。
「造化真人成仙之後,果真是道行大進啊!眨眼之間就消失得不見蹤跡了。」妙真神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師妹,造化真人乃是憂心長平之事。」本相大師眉頭輕皺,妙真修行數百年,此時卻看不透嗔怒兩念,日後恐怕對修行極其不利。
「長平之事,急也不必急於一時。此時禁制未破,貧道以為造化道兄此時恐怕是回山,將仙宮安下而已,如此也好使自己的山門永固啊!」閒雲道長也朝西北方向望了一眼,忽然出言道。
一邊的希夷真人臉上露出一絲譏笑,這傢伙分明是看中了那套周天星斗大陣。雖然同樣是周天星斗大陣,但是佈陣之人法力道行如何,就決定著大陣地威力如何,方辰雖然道行高深,但是卻不能與遠古之時的那些神人相比較,若是得了此陣,若無意外,在人間也確實可以算得上高枕無憂了。當下也不與他計較,只是對清風說幾句,也領著青城的師兄弟,朝西北方向而去。丟了閒雲雜毛一個冷屁股,讓閒雲老道臉色漲得通紅,卻也無可奈何,也只得領著蜀山門下跟在清風、本相之後,朝神州內陸而去。
「天靈道兄,仙君,如今我等如何是好?」菡芝仙子蛾眉緊鎖,小心翼翼的問道。
坤元仙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說道:「自然是隨意了。」說著與一邊地老樹妖也朝中而去。
菡芝仙子見狀,又朝天靈上人望了一眼,那天靈上人苦笑道:「既然造化真人讓我等過了此事之後去聽道,不若我等暫時回去,日後再去帝踏峰就是了。」話音剛落,卻引來一批人贊同,當下紛紛駕雲而去,只有菡芝仙子與幾個海外修士也朝長平而去。
其實人生造化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