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各正道門派紛紛匯聚青羊宮,說是今日乃是老日。」西崑崙小古刺山黑風洞中,陰風嘶吼,一股血光直上天宇,濃濃的血腥之氣籠罩著整個小古刺山。這崑崙分東崑崙與西崑崙,雖然同是稱崑崙,但是實際上景色環境絕然不同。自從王母娘娘將自己的道統搬到天宮之後,昔日的瑤池再也見不到一絲風采,失去了息壤的靈山勝境變成了鬼蜮一般,雖有靈氣,但是更多的卻是血煞之氣,剛好成了魔教的聚居之所。比如小古刺山的血神君丁引、星宿海星宿魔君、嗜魂洞沙神童子等等,這些人當初在正邪大戰之時,雖然都逃脫了性命,但是元氣大傷,紛紛被正道中人封印於山門洞府之中。
「道兄,看來這長眉的徒子徒孫是害怕了。」只見洞內大殿之上,數人正盤坐在幾張蒲團之上,一人面容英俊,身著血紅道袍,卻是法力已經恢復了近半的血神君丁引;在其左頁端坐著一位相貌英俊,身者月白道袍,道袍之上卻是繡著滿天星斗,泛起淡淡光華,神妙無比,卻是丁引摯友星宿魔君。也被丁引所救出,雖然道行沒有恢復到原來水平,但是口氣卻與原來差不多。
「如此剛好,我等前去一網打盡就是了。」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忽然在大殿內響了起來。那丁輝猝不及防,臉色蒼白,雙目無神,顯然是為那身影所傷。
「沙神道兄,莫要害了我的徒弟。」丁引皺了皺眉頭。對一邊地一個童子打扮得漢子說道。一邊的星宿魔君見狀,隨手一揮,一道烏光頓時沒入丁輝體內,只見丁輝渾身一震,頓時面色紅潤。雙目中射出一僂紅光,卻是不但暗傷痊癒,就是連法力也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絲提高,心中更是大喜。
「我等雖然成名多年,但是如今法力未曾恢復,對方雖然都是小輩,未成仙道之人,但是蟻多也能咬死象啊!想當年那蜀山三英二雲,也是未曾入仙道的人物。但是蜀山大興。連我等都避其鋒芒。」星宿魔君皺了皺眉頭說道。
「道兄說的極是,雖然我等法力有可能快速地恢復至原來水平,但是道行卻只能停在反虛後期了。」丁引歎了口氣,道:「當年的五行宗的一個引氣期的小傢伙。居然也能憑借真龍之氣,斬了神州龍脈,真是了不得。這正道中人是代代有人出,我剛出關之時,曾聽丁輝言語,此時正道中又出了一格了不起的人物,更兼其法門神通剛好克住我魔門大法。」星宿魔君與沙神童子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是何等人物,修煉的乃是何等法門。居然如此厲害,可以針對我等。」
「造化真人方辰,年紀輕輕,卻是功德無量。我這徒弟連他受傷之時。還將雪魄珠送給了對方。可見此人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丁引臉上並無一絲惱怒。言語之間更是帶有一絲欣賞。想他丁引身兼兩家之長,本是天縱奇才之人。憑借自身資質,闖下了許大的名頭,雖然瞧不起正道中人,但是對方辰這樣的年輕俊傑倒很是欣賞。
「可惜只出現在正道。我魔教掩於修真之外,而我等卻又多年未曾出世,自然得不到上好資質地徒弟了。」沙神童子冷冷地說道。
「師父,弟子從青羊宮歸來時,倒曾帶來一個上好的寶貝,送與師父。」丁輝一聽,連忙說道。
「是何物?」丁引皺了一下眉頭。
「是一個人,他說是慈航門下。」丁輝笑道。「弟子看此人雖然只有引氣後期的修為,但是資質卻是不俗。」
「哦,帶上來看看。」丁引神情一動,慈航淨齋的名頭他倒是聽過,一來對方當初實力強大,本身又不願意捲進正邪糾紛;二來對方與當時朝廷關係甚密,自己雖然是魔門中人,法力高強,但是也不願意惹上人間帝王,故此雙方沒有交往,但是慈航淨齋地一些規矩卻是知道,所收的弟子無一不是相貌英俊,資質不俗之輩。
那丁輝本想藉機討好丁引,今見丁引如此興奮之色,心中卻隱隱有了一絲後悔,若是那小子得寵,日後恐怕沒有自己的好處了。當下心中遲疑不定,但是不得不出了洞府,將那人帶了過來,卻見對方面容如玉,相貌英俊,一身儒裳,端的瀟灑。在座之人都是法力高強之輩,哪裡看不出此人資質確實不俗。
「你是何人?」星宿魔君迫不及待的問道。
「晚輩,晚輩慈航門下明玉便是了。不知,不知各位前輩有何吩咐?」原來此人卻是慈航門下明玉,本是回慈航領罰得,沒想到卻被隱在青羊宮一旁的丁輝捉了過來。
「嗯,雖然膽子小了點,但是資質確實不錯。」丁引點點頭,猛地喝道:「本座血神君丁引,這位是星宿魔君,另一位是沙神童子。不知你可聽說過?」
「你們是魔教中人。」明玉臉色蒼白,連死的心都有了,一時間後悔不已,若是當初沒有惹那個造化真人,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了。一時間恨不得將方辰一口一口的咬死。
「不錯,正是魔教中人。」沙神童子見明玉如此膽小,確實不屑,冷笑道:「如此膽小懦弱,真是浪費了一身的好資質。我是不要了。」
星宿魔君皺了皺眉頭,忽然對丁引說道:「當初太乙混元祖師掌五台之時,曾傳下了一個法門,傳說能煉出一柄能對付紫青雙劍地寶劍來。,名喚天魔誅仙劍,我願意以此劍來換,如何?」
「天魔誅仙劍?」丁引思索了片刻,忽然笑道:「道兄,此子雖然資質不俗,但是卻生性膽小懦弱。你也要?」
「他是膽小懦弱,但是若讓他修你的血神經,恐怕聽了修煉過程之後,也都嚇死了。」星宿魔君冷冷地說道:「至於這懦弱膽小,我自有辦法幫他克服。若入我門下。加上他慈航道法,身兼兩家之長,或許也並不比你說的那個方辰差。」
明玉一聽,若是拜入星宿魔君門下居然能不比方辰差,哪裡還記得忠義廉恥,連忙連連磕頭道:「弟子願意拜在神君門下,弟子願意拜在神君門下。」
「看看!」星宿魔君哈哈大笑。
,你與方辰有仇?」丁引生性聰慧無比,見明玉一聽就立馬叛教而出。拜在星宿魔君門下,頓時知道對方必定與方辰有仇。
「回師叔地話,那方辰號稱功德無量,其實卻是一個好色之徒。見我師妹貌美,仗著自己法力高於晚輩,就霸佔了我師妹,可憐我師妹與弟子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生,此時卻被他霸佔,更可氣地是說師妹與他有三世緣份,當有雙修之好。那慈航淨心為了巴結方辰,也不顧我師妹的死活。將她強行送與方辰這賊子糟蹋。」說著說著居然痛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永遠失去了南宮婉兒而哭,更或者是因為其他地原因。
「嗯,好了。此仇日後自然會有你結果的時候。先與為師回洞府。」星宿魔君皺了皺眉頭。右手拎起明玉,與丁引和沙神童子招呼了一聲。一步就踏出大殿,轉眼間就消失得不見蹤跡了。這些老傢伙吃的鹽都比明玉吃的飯多,自然明白這事情恐怕與明玉說的截然相反。只是星宿魔君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徒弟,也不能剛一開始就潑上一盆冷水,只得先給了一個甜棗再說。而那沙神童子見星宿魔君離去,卻也不好呆的,也與丁引招呼了一番,自行回洞府不提。
丁引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歎了口氣,對身邊的丁輝道:「如今正道已經連到了一起,這正邪大戰又要爆發了。你我師徒也要做上一些準備,不管結果如何,但是這身後之事卻是最為重要。血池不幹,我等即可不死。以人血來吸引黃泉中的血海之事,現在就必須動手了。你去世俗界帶上一批人,去神農架,我自在那裡等你,記住,此事關係你我師徒地性命,不可掉以輕心了。」那丁輝哪裡敢怠慢,身化了紅光而去。而丁引也歎了口氣,頓了頓,身形也化成紅光消失在空中。
半空中,一朵白雲緩緩地飄在空中,朝東北方向而去。詭異非常。白雲之上,卻是九頭蛟龍拉德金黃鑾駕一副,車駕上端端坐著一對童男童女,男地英俊憨厚,女的美麗聰慧,正是造化門下弟子長生與龍女,而這鑾駕正是九龍車了。
九龍車內,方辰與姜華子對桌而坐,几案上卻是茶霧飄渺,清香怡人。姜華子望著對面這個神奇的兄弟,笑道:「賢弟今日怎麼拒絕了希夷真人的提議。要這副盟主之位可不是那麼隨便就能得到地哦!」
方辰苦笑道:「兄長,你要知道這副盟主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以前雖然與蜀山、青城打過交道,海外的修真者我也認識不少。今日才知道海外為什麼有那麼多厲害的角色,而中土反虛期高手不朝過十個而已的原因了。」
姜華子臉色微紅,道:「賢弟,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人的地方就有因果。這些名門大派哪裡有你想的那麼好。賢弟乃是得道全真,自然是看不慣這些整日算計之輩,但是賢弟,也莫要小瞧了這些傢伙,這些人雖然本領或許不行,但是心計有的時候遠比實力重要。你想想當年封神之時,截教門下高手無數,可是闡教門下卻只有十二金仙,可是最後結果如何呢?截教差點滅亡了。賢弟,你可知道當年地斬龍脈得真相是什麼嗎?」
「是什麼?不就是朱元璋想讓自己的王朝傳得更久些嗎?」方辰奇怪的說道。
姜華子苦笑道:「當初劉伯溫出自五行宗,這個你也應該知道。聽說五行宗立有一件寶貝,若是將它煉成化身,可以比擬天仙,但是五行宗從未有人將它煉成了化身。可是你煉不成,就不能代表別人也不行,蜀山中人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故意讓人向朱元璋獻了這一計,好讓他逮個借口,向五行宗發難,眾多修士一起滅了五行宗。說也奇怪,平日裡高手眾多的五行宗那一次卻是高手全無,讓蜀山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五行宗。賢弟,蜀山雖然無恥,但是論這份心計卻是駭人地。
雖然後來修真界有許多猜測,但是卻不能肯定是蜀山派在背後算計地。」
方辰聞言歎了口氣,沒想到五行宗居然是這樣被滅掉的。當初他也曾聽過青靈子談過一些,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如此大地秘密。
「兄長,那最後蜀山派拿到那件寶貝了嗎?」方辰又問道。
姜華子搖了搖頭,笑道:「大戰之時也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不過後來聽人說那不過是幾個黑黝黝的珠子而已,只是很是神秘,連神識都不能看透它,故此被五行宗的人當寶貝一樣的供著,可最後卻引來了…賢弟,你這是怎麼了?」姜華子望著方辰驟變的臉孔吃驚的問道。
「可惜啊!可惜,這件好寶貝居然就這麼消失了。」方辰忽然歎息道。
「怎麼,賢弟認識這件寶物?」姜華子一臉吃驚的問道:「那幾顆珠子真的是寶物?賢弟,你沒猜錯吧!」
「那確實是件寶物,而且小弟身上就有幾顆。」方辰歎息道:「兄長,可知封神之時,最著名的珠子是什麼?」
「這點難不倒我,神農谷傳承自炎帝,自然知道這些上古密辛了。這封神之時最著名的珠子不就是定海珠嗎?定海珠?先天靈寶?」姜華子猛地站起身來,大驚失色道。
「不錯,正是定海珠。」方辰臉色凝重的說道。
「不是說定海珠被燃燈上古佛化成了二十四諸天了嗎?」姜華子吃驚道。
「我懷疑這定海珠上應周天之數,應該是三十六顆,而不是二十四顆。那幾顆珠子之所以呈黝黑色,那是因為沒有經過先天癸水之精的洗滌浸泡才是如此。而在地球之上的先天癸水之精,則只有長江龍宮中才有。」方辰淡淡的說道。
「可惜了這件寶物,就這樣消失了。」姜華子歎了口氣。
「不,只要是在地球之上,我們都能找回來。」方辰忽然神秘的笑道:「而且我已經有了一點線索了,正好過不久也要去一趟。」「哦!」姜華子聞言卻沒有接著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