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絕愛 正文 第119
    這邊,藍兒慶幸不已,她在沒有驚醒床上人的情況下,已經成功地爬上了床。太好了,她在心底樂得嘿嘿笑,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她沒現到這個頸盔有什麼特殊的開關,所以,她打算要硬來,直接將頸盔往他的頭頂拉,這樣一來,她雖然會驚動他,但是必定可以看見他的下半張臉。比起看他的臉和挨罰,她還是覺得看他的臉比較重要。

    她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頸盔的兩邊,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等這口氣吐出的那剎那,她就要猛然難了!

    「啊——」

    她這口氣還沒吸足呢,一隻手猛地圈住了她的腰,摟住,再一拽,她立刻在手舞足蹈中,可笑地倒在了床鋪上,正正好好,倒在了他的內側。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兩隻手,都脫離了頸盔。

    她瞪大雙眼,心裡是多麼的不甘啊!這要是成了被抓,她絕對歡欣鼓舞;可是現在,她連他的臉的一小角都沒看到呢!

    太失敗了!

    她以為自己被現了,也以為自己接下來要接受殘酷的拷問。可是沒想到,他只是摟緊了她,把她當做抱枕一樣的抱著,再無任何話。她微微仰頭網上看的時候,驚喜地現,他的眼睛竟然是閉著的!

    天哪,魔王大人在上!她也太幸運了吧!

    此刻幾乎是絕地逢生的她,哪裡還有這個功夫去想這當中是否有什麼陰謀啊。她只認為,這是偉大的魔王再度賜給她的一次機會呢。只是,她現在被他摟著,雙手行動不太自由。所以,她略微地動了動,希望著身子能稍微往上挪動一些,這樣,她的雙手就可以再度摸到那鋼盔了。然後,意外生了——

    他摟著她的腰的胳膊略微緊了一下,好似在埋怨她的不安分,警告著她乖一些,別亂動。

    「藍兒……」他小小的咕噥了一聲,可是這聲音卻又絕對能夠清晰地傳入藍兒的耳朵裡,不至於讓她聽錯。在藍兒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而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他側過了身,飛間,貼近了她的額頭。

    有種軟軟的東西,貼在了她的額頭。輕輕的碰觸,稍縱即逝!

    他翻身,又安分地平坦在了床上。順帶手一鬆,放開了她。

    她僵硬在床上,四肢熱燙燙的彷彿要燃燒了。那……那柔軟的東西,她……她可不可以忽略啊!她是如此天真的這麼想著,可是火熱的現實,卻一再地逼著她去面對。燙的額頭,提醒著她,那的的確確是一個吻。小時候,母親總是要在她睡覺之前,給她一個軟軟的晚安吻的!

    天哪!

    她捂著自己的小嘴,在心裡急促地低呼了一聲!

    然後,手忙腳亂地從他的身邊爬了起來,匆匆下床,匆匆溜出了他的房。根本就沒想過,她在做出這麼大的動靜時,是不是有吵醒他?!她的思維已經混亂,在黑暗的走道中慌亂前進,她的心跳如鼓,簡直就像服了劇毒、瀕臨死亡一般。

    一句不合時宜的歌,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在她的腦海裡響起: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了我的心……」

    那是幾年前,一個待嫁的姐姐唱給她聽的。明明那歌詞她已經忘了差不多了,可是現在又莫名其妙地那麼清晰地想起了這麼一句!

    然後,她在如擂鼓的心跳中,失眠了!

    一個濕糯糯的吻,紊亂了她的心。額頭殘留的熱度,燃起了她的情!

    漆黑的夜,卻偏偏可以滋生最妖嬈的情感。

    今夜,無眠!

    不獨獨藍兒一人,也有那個使計偷了腥、解了饞的某男!

    自然,二天起來的時候,魔力無邊的某男還是一如往常的神清氣爽。與之相比,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藍兒就有些可憐了。

    喝完了粥,在父母關愛的眼神中,藍兒灰溜溜地回房了,她需要補眠。這一天,為了她還不懂的某些東西,她暫時拋開了她最喜愛、最堅持不懈的魔法。

    某男站在她的房外,深沉的笑了。

    心裡,自然是得意的!

    總算,他的地位趕了魔法!

    藍兒在躲蒼夜,沒辦法,她不得不躲。她覺得自己那天晚上的行為,簡直是太丟人了,簡直是白白地送過去讓他親的嘛!更加丟人的是,那個親她的人,事後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說,她就是白白地被佔了便宜,並且,還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更加讓她羞窘的是,她竟然夢見蒼夜吻了藍兒,很激烈地那一種。醒來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都熱燙燙的。就算她被人給親了,也不能這麼敏感地就做這個夢吧!明明一開始的時候蒼夜還在逼迫著藍兒當他的僕人,可是為什麼藍兒在跟著他出去的時候,他就這麼強勢地把她給壓在牆壁上給吻了!

    天哪,那熱辣辣的一幕,她根本就不敢想。可是偏偏,這個鏡頭卻怎麼都不能遺忘,時不時地就會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尤其,當「頸盔男子」在她面前出現的時候,那種被強吻的感覺,更加狂野地在她的腦海裡綻放。

    於是,她只能一再地開溜!

    然後,蒼夜憋不住了。

    「你在躲我?」他冷著眼,看著她。

    「哪……哪有?」她慌亂地辯解。哪裡能告訴他,她躲的就是他啊!而且,他現在看她的這個樣子,冷冰冰的,似乎染著怒意的疏離,讓她莫名的有些心慌,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你……你多想了,我……我最近有點忙!」

    「忙著給桃樹施肥?!」

    他的面色有些和緩,也不揭露她的尷尬。畢竟,她這種躲著他的行為,蒼夜很明白是因為什麼。那個寂靜的夜晚,無意間獲得了一枚吻。這個「從未」被男人吻過的小妮子,肯定是要心慌的。他主動給了藍兒一個台階,藍兒自然樂得往下下。

    「是啊,是啊!」她連連點頭。「眼看著桃樹就要開花了,多施點肥,桃花開的多一點,桃子也能多長一些!」

    桃花村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一年一度的桃子成熟了。他們也種地,不過獲得的糧食只是供自家人吃的。多餘的收入,還是在桃子上。桃花村,不僅村裡種滿了桃樹,村外的幾百畝地裡,種的也都是桃樹。在桃樹開花之前,撒上一些草木灰,能讓桃樹長的壯一些。

    藍兒點頭的同時,心裡那個虛啊!

    其實,這幾天,她只是在將草木灰裝袋子,根本都沒開始施肥呢。所謂的草木灰,就是稻草燃燒之後的灰。家家戶戶都是用稻草來生火做飯,最後剩下的草木灰積攢著,就可以成為免費的肥料。現如今,藍兒家已經積攢了好幾個麻布袋子了。

    「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藍兒這下可不能再拒絕了,立刻點頭。

    蘇爹和蘇娘本來是要去的。這活放在往年,就是她們家三個人的事情。可是今年有了蒼夜,一切就不同了。蒼夜勸說蘇爹和蘇娘歇著,最後,他和藍兒一起去了。

    藍兒瞅著蒼夜,感覺像一個貴公子的樣子,讓他鋤地挖土,他能行嗎?總覺得這些農民的活,不像是他這樣一個看上去很富貴、很清高的人幹的!不過,看他現在拉著堆著麻布袋子的板車,像模像樣的,還不說,真不覺得突兀。這個人,似乎他做什麼,都可以恰如其分地融入。

    藍兒心裡歡喜莫名。因為,這樣的他看上去不再那麼遙遠了。他可以融入她的生活,而且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這讓她覺得,她可以……跟他近一些的。

    「呵呵……」

    她偷著笑,只是純真的性子,讓她很難藏得住心事。蒼夜斜眼一瞅,臉色悄然地變得溫柔。

    兩人先到地裡鏟了一些泥土,才去的桃花地。

    到的時候,許多人家已經開始忙開了。

    蒼夜大概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流程。當即下令:「藍兒,你來撒灰,我來撒土。」

    愛她,並不是把她束之高閣,捨不得她做任何事情,把她當做寶玉一般的珍藏著。愛她,就應該讓她完美地融入你的生活。讓她懂得,她也是被需要的,她也是有價值的。在這種「男女搭配、男耕女織」的合作中,彼此需求、彼此靠近,這樣才能快樂地天長地久。當然,蒼夜疼藍兒的心是不會少的,所以,鋤地挖泥、撒土這樣的重活他來幹,撒草木灰,就讓藍兒來幹。

    藍兒欣然同意。

    草木灰特別的輕,藍兒拽著一個小袋子,感覺比捧著一碗飯還要輕鬆。她將草木灰圍著桃樹根倒了一圈,蒼夜立刻往上面撒上一層稀土,防止過於輕飄的草木灰被風吹跑。兩人雖然初次合作,不過卻搭配的天衣無縫,彷彿這樣的合作,已經經年累月了一般。

    「嘻嘻,感覺你比我爹還要手巧呢!」

    藍兒一點也不吝嗇地讚賞,這大大取悅了蒼夜,不客氣地接過了她的話。「你會現,我比你想像地要能幹的多得多!」

    「哈哈……你好臭屁哦!」藍兒雙眸燦燦地取笑他。「不過才誇你一句,看看你,立刻得意地要上天了!」

    他正色,眼中也染上了笑意。「這絕對是我的真話。」

    「喂,你就不能謙虛一點!」她揚著小巧的下巴,笑著看他。然後,在他那一雙漆黑色雙眸中,白嫩的臉頰,緩緩地轉了紅。那雙黑眸,太過妖異,太過深邃,太過專注,被那樣的雙眸注視著,感覺他的眼睛,除了她,就再也容不下其他,這讓她羞澀,也心顫!

    蒼夜溫柔地看著她,聲音略略低啞了一些。「對你,我沒有必要謙虛。因為,我想讓你多現一些我的好!」

    這似乎可以算得上一種隱晦的告白!

    藍兒猛然低下頭,不敢再迎視他那猛然間變得熾熱的雙眸。

    「……快幹活吧!」她羞怯地垂下頭,找了一個藉口開脫。

    蒼夜笑笑,點到為止。

    可顯然,上天太過偏愛他。

    等兩人給每棵桃樹都撒上了草木灰,收工要走的時候,一邊已經圍上了幾個幹完活的大姐大嬸了。

    張三嬸那一張嘴,永遠是不落人後的。

    「喲,藍兒,這麼快就讓姑爺跟著下地幹活了?」雖然有取笑,不過卻絕對不是惡意,反而捉弄的意味要多一些。村裡人對這年輕人好奇的要死,可是偏偏藍兒的爹娘嘴巴太嚴了,愣是什麼也不透露。他們就猜這年輕人是藍兒的未婚夫。你瞅瞅,這才多久的功夫,年輕人就跟著藍兒下地了。別說,小倆口還挺配,幹起活來也是有模有樣羨煞旁人呀。真想仰天嘯一聲——年輕真好啊!

    藍兒乍一聽,立刻臉紅了,焦急地解釋。「三嬸,你說什麼呢!他……他才不是什麼……什麼姑爺呢!」

    「呵呵……」張三嬸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別說,桃花村的人,牙口都特別好,又白又亮的。「我說藍兒,這『哥』都叫上了,還不承認嗎?」

    「對啊,對啊!」一邊已經十八、訂了親的大妞也跟著湊趣。「這一聲哥叫的那個甜啊,我隔著七八畝地,都能聞到那股甜膩味了!」

    「不……不是這樣的!」藍兒急得夠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爹根本就沒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啊,不過是跟著來下一次地嘛。她知道村裡人沒有惡意,可是這話讓他聽了,回頭興許就得笑話她了。

    藍兒窘得直跳腳。「三嬸、大妞,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這樣……」

    蒼夜卻突兀地將手搭在了藍兒的肩膀上,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裡。衝著一邊站著的幾個女人說道:「各位嬸嬸、姐姐,藍兒面子薄,你們就饒了她吧!」

    這維護的一幕,立刻就讓幾位愛好八卦的女子放綠了狼眼,呵呵笑了起來。

    「行啊,衝著賢侄這話,我們就不逗藍兒了。呵呵,小倆口沒事就到嬸嬸家坐坐,嬸嬸給你們弄好吃的!」

    張三嬸心滿意足地扭著滾圓的屁股走了。心道,還說沒姦情!以她如今的年紀和閱歷,什麼世面沒見過。她可是看好了,那年輕人非得娶藍兒不可。呵呵,估計桃花村很快就能又辦上一次喜事了,大家也可以跟著喝喜酒嘍!

    其它幾位,也嬉笑著走開了。

    藍兒有些懊惱地拽開了蒼夜的胳膊,撇過頭,生氣地看著蒼夜。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嗎?」蒼夜故作無辜。

    藍兒漲紅了臉,聽著遠遠飄來的嬉笑,低吼:「他們都誤會了!」

    「誤會什麼了?」

    「就是……就是誤會……」藍兒還是一次碰見這樣的事情,這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出來。談到男女之情,她簡直是青澀的小黃瓜,嫩的不得了!

    蒼夜反問。「我說你面子薄,也是為了讓嬸嬸、姐姐們不要再取笑下去了,難道我做錯了?」模稜兩可,他也是擅長的。

    哈?!

    這下換藍兒糾結了!貌似他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是她誤會他了。他只是好心地想為她擋一下。可是,他幹嘛不直接說他……說他不是姑爺啊!

    她的心頭,突然有點失落。

    「算了,我們回去吧!」她有氣無力地垂下了頭。

    蒼夜的眸中立刻閃過一抹亮光,頸盔下的唇瓣,輕輕地一彎,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幅度。小妮子好像有點開竅了!他應該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這個開天闢地的大魔頭,論起鬥法,沒有任何人可以鬥得過他。藍兒跟他相比,簡直是小菜一碟,都不夠他塞牙縫,又怎麼能鬥得過他?!

    經過這一出,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自然就認定了他和藍兒之間的關係匪淺。張三嬸回去那麼一說道,村裡人跟著一嚷嚷,然後,就激出來了一名藍兒的愛慕者!

    張鐵現自己不過是外出一趟,回來就現藍兒給「許了人」?!

    這還了得?!

    儘管他是知道藍兒早就有了一個娃娃親,可是多年來,那戶人家一直沒有消息,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他還存著別的心思,要是那個男的真的哪天上門提親來了,他一定要會會那個男的。要是那男的不如他,就別想把藍兒給娶走。現在來的這個男的,他別的先不管。可是武藝上,那個男的必須要贏過他張鐵。

    「你,給我出來!」

    張鐵直接找上了藍兒家。她家裡那個陌生的男子,還帶著頸盔的,不用說,就是村裡議論最多的那個新人男子了。

    蒼夜從書上挪開了眼,看向張鐵。

    好一個雄武有力的男子,看他一臉剛毅,身材高大,下盤沉穩,就知道他是一個練家子。不過,此人顯然對他抱有敵意啊,而且還很濃!

    「你是?」他瞇起了眼,詢問,實則心裡有些底了。

    鄭鐵猙獰一笑。「聽說你有些武藝,出來,跟我打一架!」

    他的聲音很是洪亮,立刻就驚動了遠在廚房的藍兒。她聽到這個動靜,立刻從廚房裡面跑了出來,到了這個蘇家人很少用得到、不過從蒼夜來了之後立刻生輝不少的書房。

    「張鐵,你回來了啊!」她笑著招呼,有些好奇為什麼張鐵的口氣這麼壞!

    張鐵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眼睛才跟藍兒的雙眼對上,就立刻挪開了,黃銅色的肌膚幾不可見地染上淡紅。此刻面對藍兒,他有些尷尬,感覺自己暗藏的那點心思幾乎要在這個單純而直爽的女孩子面前暴露;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就沒道理再臨陣逃脫了。

    他挑釁地看著蒼夜,伸出食指勾了勾。「你要是個男人,就出來跟我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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