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又來了!」陳宇叉腰奸笑。
老頭頓時更加的緊張起來,忽的便大吼:「你敢搶我的孩子,我就,就跟你拼了!」
一看這老頭的架式,以及那堅決不退讓的神態,陳宇心下一陣子發涼,暗暗叫苦,這樣的人,一旦認準了一個道理,嗯,那是九頭神牛也拉不回來的。
「這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入寶山空手而回。」陳宇沉默了,一手摸著下巴直打量著那只「尿壺」,時不時斜眼看著旁邊不遠的一座完全似以某種鋼鐵鑄成的小屋。
呼!的一聲,老頭不見了,接著只聽「光當!」一聲大響,那個奇怪的小屋的門關上了。
「呃!」陳宇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老頭,快把門打開,要不我就把你這只尿壺毀了。」
「小子,你別想騙我開門,嘿嘿……沒人能打壞九龍煉劍爐。」
「是嗎?那你可別後悔!」
「決不後悔。」
陳宇無法了,冒著酷熱,圍著那「尿壺」——九龍練劍爐直轉,一看之下,陳宇倒吸一口冷氣,心下直想,也許這老頭還真的沒撒謊,他剛剛以神識望去,只見這九龍煉劍爐四隻腳,似入地千米之深,他的神識居然看不到底,而爐腳中間的底座,九道各種不同的能量盤旋舞動,居然偈是審美觀點嚴密控制的九條移動中的核反應堆。裡面的原子分子不停的在發生裂變,因此那溫度之高,噴發的能量之洶湧……
陳宇震驚了,這九龍煉劍爐只怕比他全部家當還要值錢,這東西,陳宇摸著下巴想:「只怕是天界的東西,凡間怎麼有這種東西?」
而且這九龍煉劍爐的周邊有一層想像有多麼強大的無形結界,否則用腳趾想也知道那個後果,就憑那裡面噴發的能量,足以毀滅方圓百里的一切生命。
陳宇只能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心裡又想道:「沒想到仙劍鑄造居然要這麼大的成本?看來這就叫造化,以前自己還是坐井觀天,以為憑自己的財力和聰明,加上所謂的前一個世界的科技思想指導。就能煉出好劍來……」
想想,陳宇流汗了,忽然感到不論是前世的文明,以及這個世界的文明。相比異龍族這個煉劍爐,一下子就顯得一錢不值,陳宇以前對文明的所有認知,也一下子,因此完全的被打翻了。
正是那一句話,沒有親眼目睹,就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其實陳宇還發現這九龍煉劍爐的諸多妙處,只可惜以他的知識,只能感覺而不可準確的形容。也總之,陳宇非常確定,眼前這只「尿壺」絕對是一隻造化之寶。這是不能以這個世界的所謂極品、神品來定位的東西。
當然,經過這樣一番觀察之後,陳宇不用試,就明白自己無法毀去這只「尿壺」,難怪那老頭有恃無恐,說躲起來就躲起來,一點也不怕陳宇砸了他吃飯的傢伙。
但陳宇還是不會放棄的,怎麼也要嚇唬一下對方吧。於是,陳宇開始野性大發。雙手一托,頓時,山搖地動,隆隆聲中,天地色變,轟!的一聲,一道驚雷直擊在那座鐵屋之上。
吱!猛烈的電光一觸鐵屋,陳宇不傻眼了,只見強大無比的電流,一下子居然化為細絲般的在鐵屋之上直遊走,並一下子一閃而沒,而之後,那劍糧下的火焰,居然高漲了起來。
陳宇汗下,有點明白了,這劍爐和鐵屋居然似有某種聯繫,還可以吸引天地間的能量,化為劍爐之底的永不熄滅的熊熊烈火。
忽然陳宇一呆,不久之後,但聽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只聽一個美妙的聲音響起。
「愚伯,吃飯了。」
陳宇轉身定定的看著前方一道白色圍牆的那一道拱門,在門的對面,此時裊裊娜娜的走來一位提著竹籃的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見這女子肌膚白如純玉,臉形略見飽滿,卻平憑幾分豐盈的美艷,身材中等,穿著一套飄帶白色長裙,裙下玉足款款而動,嬌柔飄風,真似步步生蓮。
女子也發現了陳宇,卻並不見驚慌,反而平靜的打量了陳宇幾眼,而後微低著頭,繼續的走來:「愚伯,吃飯了,今天我幫你帶了酒來。」
「咕嘟」鐵屋內傳出一聲大響。
連站在外面的陳宇都頭皮發麻的清晰聽到。
「這老頭居然是個饞貓?」陳宇心裡大大的一動。
「愚伯,你要不要出來吃嘛,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走了,以後永遠也不幫你做吃的送來啦。」她美妙動聽的聲音又起。
「光當!」一聲,屋內的老頭終於像只餓得眼睛發綠的狼一般,狂衝了出來,就要去翻竹籃時,卻不想白衣女子一提竹籃:「等一下。」
叫愚伯的老頭立即僵住,急抓頭皮……
陳宇看到他那猴急的樣子不由大感好笑,趁此,他向白衣女子一禮道:「姐姐……」
「噗嗤!」一笑,白衣女子突然笑彎了腰,笑了一頓之後,美止流盼的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見人就叫姐姐?」
「呃!是晚輩失禮,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陳宇連忙知錯就改,要知求劍的希望全寄托在這白衣女子的身上。
「不敢。」不想,白衣女子笑著也謙讓起來:「我叫白仙兒,是族裡的廚娘,你可能沒看過我,可是我知道你,說起來我應該叫你二祖宗的,不過……」
白衣女子話語一頓,笑呤呤的看著陳宇,眼眸一轉:「你又叫我兒大哥,所以這個輩份亂了,那你也只得叫我阿姨啦。」
陳宇大愣的原地,這女子居然是廚娘,還竟然是東方義的母親!
「噢,原來是白阿姨,晚輩陳宇見過阿姨。」陳宇驚訝的道。
白內兒婉爾一笑:「真乖。怪不得你能夠得到全村人的喜愛,原來是個精靈鬼,怎麼,來求劍呀?」
陳宇老實的道:「是!」
白仙兒點了點頭,又笑看了陳宇一眼後道:「包在我身上啦,愚伯,你聽到了嗎?」
老頭頓時渾身一顫,不情不願的道:「聽到了,這回我可以先吃飯了吧?」
不想,白仙兒的臉說變就變。忽然便整個的冷了下來:「不行,你要先給他最好的飛劍,你知道他是誰嗎?」
老頭驚望陳宇:「他是誰?」
「我們村的二祖師爺爺。」
「二祖師爺爺?」老頭圍著陳宇轉了一圈,看怪物一般的把陳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一邊嘴裡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陳宇被這劍癡看得心裡發毛:「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我有點怕你,本來我想跟你打架的,可我總覺得你會像祖師爺爺那樣把我吸得幹幹的。」
陳宇昏了,這是什麼跟什麼,要是被無聊的人聽到。還不知被想像成什麼了。於是趕緊憤憤的道:「打住,打住。」
白仙兒又道:「愚伯,你現在明白了嗎?該要給他什麼樣的劍,你應該心裡有數了。」沸騰文學收錄
立即,愚伯哇!了一聲哭了出來,捶胸頓足的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來意不善,在河邊一見到他,我就心裡毛毛的。」
「那你給不給!」白仙兒凶了起來。
「給,給……」頑固的愚伯在白仙兒面前居然像老鼠見了貓。
陳宇感歎,真是一物降一物。
但當白仙兒打開竹籃布,陳宇也頓時眼睛發亮。只見裡面有四道菜色,卻是道道色彩鮮美。香氣飄飄,而且那香氣十分的要命,居然直攪心神,本來不餓的陳宇,忽然便感到餓了。
「咕嘟!」陳宇居然也吞了一口口水。
白仙兒在一邊笑了起來:「乖侄兒,你也想吃嗎?那就和老怪一起吃啊。」
「啊!」頓時,愚伯摟著個竹籃飛跑,讓陳宇更心動的美酒,卻是連見真顏的機會也沒有。
但愚伯這一跑,陳宇與白仙兒倒是有了更多說話的機會。
陳宇連忙再次施禮:「謝謝阿姨。」
白仙兒卻忽然幽幽一歎:「謝我什麼,該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我們的那些恩怨只怕永遠無法化解,那個負心人也得不過懲罰,所以我叫愚伯去找你,不過我也真的是他的廚娘,這老怪只吃我做的東西,我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陳宇愕然的看著白仙兒,終於明白愚伯不是偶然在河邊出現,原來是聽了她的吩咐,故意出現在他眼前的。
頓了頓,白仙兒的臉色更加的陰沉。猛不丁的道:「陳宇,如果你能幫我殺了那個賤人,我就帶著愚伯跟著你,那時你想要幾把飛劍,想要什麼樣的飛劍都行。」
陳宇嚇了大跳,連忙搖手道:「白阿姨,這,這恐怕不行……」
「你認為她是個好人?她害得我還不夠慘嗎?勾引我老公,氣得我遠離村子,孤苦零丁的一個人過到現在,她更毒的是,居然叫她女兒去勾引我兒子,我兒被她害得那樣慘,你說,這樣的人,難道還能留在世上?她應該遇到神形具滅的懲罰。」
白仙兒邊說著邊一步步的向陳宇逼近,陳宇驚駭的直退。剛剛還覺得白仙兒像個仙女,可一轉眼,他只覺白仙兒已是比魔女更加的可怕。
「呃!前輩,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快去下令處死她!」
「前輩……」
「你不要飛劍了嗎?」
陳宇大大搖頭:「不要了,如果前輩這樣逼我,情願不要。」
「你再說一次!」
「前輩這個樣子好可怕。」
……
「啊!」
陳宇飛跳起來,剛剛他說了一句女人最不能容忍的話,所以,毫無疑問的,陳宇遭到了追殺。
「你別跑。」白仙兒架起飛劍急趕,可憐陳宇只能架著一把次品破劍全力而逃:「前輩有話好說啊。」
「死來,居然敢說我難看。」白仙兒在後面咬牙切齒。
而陳宇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東方焱會出事的原因。
還是那句話……其實男人輒是脆弱的,也需要愛護。
在一堵牆角之下,愚伯一邊美美的享用著美酒佳餚,一邊喃喃自語:「還好,我從來都不在人前顯擺,嗯,低調最好。」
被追殺了幾個小時之後,陳宇才惆悵失落的回到異龍村,飛劍當然是沒有拿到,更別說從愚伯那拿到鑄劍經驗。
不過陳宇決定還是盡快的逃離這個地方,於是,一回來就吩咐菲絲整理東西。準備半夜裡騎著黑龍就跑。
菲絲點了點頭,她也巴不得陳宇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多留一天,她都會心驚肉跳,最怕的是這些異龍族人會把陳宇留下來。那時她這個光明戰天使,真的不知道往哪去了。
所以,菲絲不動聲色去黑龍那邊檢查那放在黑龍背上的小屋,另外,還需要偷偷的通知相關需要一起逃亡的人。
不想這個時候,東方義忽然一臉笑容的來找陳宇。
一見面,東方義就笑得更加的神秘:「你見到我母親啦?」
陳宇還能說什麼,灰頭土臉的點頭。
房間裡忽然一點亮光大放,在東方義手心之中,出現一柄一寸長,吞吐著無盡光華的紫色小劍,「這把飛劍,叫做『意電』,是愚伯耗盡三十年時間練成的,目前為止最好的一把劍,你應該也知道了,愚伯已經是一個快要能破碎虛空,飛昇天界之人。他練的劍,估計這世上沒有人比得過了。」
陳宇眼睛大亮,忽然又遲疑的不肯接:「這,這是給我的嗎?」
東方義看到陳宇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樣子,好笑道:「放心啦,這是無條件送給你的,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族的二祖是不?最好的不給你,給誰?」
陳宇的汗一滴滴而下,恐慌的接過,本來應有的無比驚喜,變成了只小小的有點驚喜,還余慮重重。
「走吧,飛劍還飛劍,不過你還要去見一個人。」東方義笑呵呵的道。
「啊!」陳宇一退幾米,「不是說沒有條件的嗎?」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見個人難道會死,放心,不是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