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礦工 正文 第二三零章 花月劍影 (二)
    只見陳宇駕劍就逃,先把戰場移到別處在說。

    於是,只見兩點光影一閃而沒,月冰兒頓足怒視著陳宇與自己老媽離去的地方,想追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

    府中,另有人和獸也對這場爭鬥各有反應。

    菲絲表情怪異的看著陳宇和月真人逸去的方向,久久無言。

    碧雲火電獸之王不安的在府中轉動。

    唯有黑龍凱米特老神在在的自言自語:「啊哈,這麼美好的夜晚,不美美地睡覺,還飛來飛去的,太不可思議!她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類!」

    駕馭著「羞顏」,陳宇只覺又比以前御劍飛行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眨眼之間,幾百里已是拋在了身後,也第一次有一種晉身高級修真者的快感,雖然後面還有一個老太婆在追趕。

    忽然,在飛至一片陌生的群山之間時,陳宇發現又有幾點飛劍光團急速移動而來,他不由一愣,停下來往回望之時,詫異的發現月真人已被三個穿黑袍、四個穿白袍的老頭團團圍住。

    這七個老頭高矮不一,但卻是各個神清氣滿,身板筆直,一看便給人一種蒼勁青松般的硬朗之感。

    陳宇但聽其中一個黑髮飄須,月白臉色的老頭冷厲的喝道:「月青,這次看你還往哪逃,乖乖跟我們回去領罪,不然我們只好對不起了,若你不聽話,傷到了可別怪我們。」

    月真人半道被截住之時,就已是臉色大變,她萬萬沒想到執法堂七子齊出前來抓拿自己,不由心裡又怒又憂,還有些黯然,以她的能耐對付七子中的三個已是有些勉強,七子全都來了,今天還能逃過此劫嗎?

    一時,月真人一顆心直往下沉,已顧不得說話,只全神戒備,一邊急急的想著怎麼脫困。

    「原來她叫月青!?」陳宇剛剛為全不費功夫得來的消息暗喜之際,一看七個老頭吃人的樣子,以及月青月真人那緊張的模樣,立馬又心頭一緊,看來更大的麻煩又來了,這七個老頭明顯對月真人懷有強烈的敵意,那自己是不是能夠袖手旁觀?

    陳宇正想著要怎麼辦之時,但見那邊猛烈的劍光突起,在月真人向一個方向急衝而去之時,紅、藍、白、綠、黑、紫、黃七種顏色的劍光,已是齊齊向著月真人絞去。

    陳宇一顆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再進一步的達到御劍術更高一層的境界之後,陳宇發現飛劍對飛劍,凶險萬分。因為都是瞬間出擊,幾乎是一招之內,強弱立判,何況七個御劍高手一齊對月真人出手,只要月真人的防禦稍微出現點漏洞,那他就有可能非死即傷。

    還好,在那電光石火之間,月真人搶到了一點點的先行攻擊的時間,當先一劍把其中一個老頭殺的一邊肩膀加一邊胸口鮮血淋淋,當其他六子的飛劍攻向她時,月真人的飛劍已是及時回防。

    於是,但聽一片的「叮叮」飛劍撞擊飛劍的激鳴之音,月真人仗著自己飛劍的防禦,同時身體周圍祭起一個白色的光罩,在一片劍光之中,左閃右躲,不過實際上她的移動遠快不過流光一樣的飛劍的移動,她只是在利用身體的移動,分化對手的協調性,同時在那些飛劍漏過她的飛劍防禦,近體之時,一雙手忽彈、忽捏,居然上演修真版空手入白刃,但其中之驚險,很快讓陳宇看得汗水直下。

    也不用再看下去了,雖然月真人一出手便傷了對方一人,但那傷者還能再戰,並已經加入戰團,放出飛劍,狠狠的攻擊陷入只剩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的月真人,在七把如閃電急錯的飛劍來回絞殺中,月真人已是狼狽萬分,一頭黑髮披散,並是不是有被劍光絞斷的髮絲,在空中飛舞,隨即又在似水銀洩地的劍光中化為粉塵,也許再等一秒,月真人就可能慘叫一聲,被七把飛劍絞殺為一團血泥。

    千鈞一髮之時,陳宇再也等不及的大吼:「等等!」

    嘴裡說等等,手上卻已是放出「羞顏」,同時光暗魔力已是瞬間啟動,陳宇也有自知之明,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動用光暗魔力,自己打不過在場八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當然,有了光暗魔力之後,一下子等於兩個陳宇疊合在一起,提高的實力遠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天空一瞬間失去了顏色,不論是星光還是無邊的幽幽****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都變得像發黃的舊照片,在四方的天邊,幾道詭異閃電急劇蛇扭,預示著這一片區域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八雙眸子駭然的齊齊看向陳宇,有若看到一個可怕魔王從莫名空間中甦醒一般,能量的風暴使他們的發與衣衫狂舞,然後便看到萬道詭異的帶著血紅色的劍光沖天而起……

    忽忽忽忽……

    陳宇加持了光暗魔力的萬劍逐魔鎖定七子中最強的一個,也就是剛剛喝問月真人的那個月白臉色的老頭。

    但見老頭的臉在萬道血紅色的劍光中扭曲,他已經是驚駭得一句話也說不來,全身居然一個小手指也動不了,更讓他駭然的是,似看到自己靈魂正產生絲絲裂縫,大有在下一秒就有形神俱滅之危,若不是他意志堅定,早已精神崩潰的驚叫起來。

    在主人被完全控制之後,老頭的劍無力的墜地,陳宇手一招,一把赤霞般的晶瑩小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等其他六個老頭從驚駭中反應過來,陳宇已是收了劍光,擺出一代宗師的派頭,一手疊背一手托著收來的戰利品:「停!不要打,月真人跟我是一夥的,因此在我不希望傷了你們的同時,也希望你們放了她。不然,我只好對不住你們了。」

    長長的寂靜。七個老頭加上月真人都呆呆的看著陳宇,他們似都石化了。

    「你是誰?」終於一招敗在陳宇手下,飛劍也被收去的那老頭驚問。

    其他六個老頭和月真人則繼續的呆呆的看著陳宇。月真人像是不識陳宇了一般,好不容易她終於想起了女兒的話,但她現在看到的是,遠比月冰兒提醒的更為難以理解更恐怖的一幕,從他的手中使出來的萬劍逐魔都變成了什麼?那威力何止是翻了一倍,只怕東方老頭功力全在之時,不知能不能破得了?

    趁著七個老頭的注意力全都移到陳宇的身上。月真人趕緊閃到陳宇的身邊,想給對方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可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沒了那個興致。

    在月真人一番心理活動之時,陳宇也回答了對方。

    「你就是陳宇!」

    「是,各位前輩好,很對不起,今天我只能阻止你們為難月真人,想必各位都能理解。」

    七個老頭心裡苦笑,不能理解又怎樣?能打得過你嗎?

    月白臉色的老頭神色一正:「想不到你就是陳宇,我們正要找你。但看來今天我們已是難以奈何你了,今天這事只得先放一放,我們回頭稟報族長再做定論,還有,我心裡有個疑問,剛剛閣下用的可是萬劍逐魔?」

    陳宇老實的點頭:「是!」

    七個老頭神色古怪的面面相覷,最後月白臉色的老頭十分光棍的一拱手:「看你的神氣,無疑是我異龍族的人,在慶幸我族多了一個年少的絕頂高手的同時,我想,也有必要提醒你,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族裡有多條人命案在身的罪人,你最好是與她劃分界線,另外閣下用魔道之法,融合我族御劍術,雖然威力倍增,但對你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請三思,如果有心歸正的話,最好是斷了魔練之道,雖然也許會讓你大損功力,但那時,老夫一定會替你說清,併合我七子之力來培植你,告辭!」

    這老頭嘴裡說的大義凜然,可心裡卻也是很害怕陳宇會突然翻臉向自己下手,以至最後那「告辭」二字說得非常的突兀,一下子暴露了這老頭的心虛,而且連飛劍也不想要了,就想遠離陳宇。

    其他六子見老大這麼怕陳宇,也都生了退意,開玩笑,修真者最看重自己的生命,在如此危險的人物面前,充好漢那只能死得很難看,所以他們都很務實的選擇了退卻。

    見七個老頭轉身就要走,陳宇有些好笑,大聲道:「請等一等……」

    七個老頭無不緊張的一頓,尤其是那失去飛劍的月白臉色的老頭,連冷汗都出來了,他暗暗後悔剛才不該那般嘮叨,以為陳宇要露出真面目報復自己剛剛的說教,在他的印象中,修魔的人都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之人。

    但玩玩沒想到,只見陳宇一笑,手一揮,那把赤霞之色的飛劍回到月白臉色老頭的手中,「前輩的飛劍很多嗎?如果有多的話,什麼時候送一把給我好嗎?」

    頓時老頭的白臉變成了紅臉,他深望了陳宇一眼後,一拱手由衷的道:「謝謝小友,除了那招御劍技外,你的性格為人都不像是修魔者,單元小友有一個好的未來。」

    陳宇笑得更燦爛:「謝前輩吉言,也祝七位老前輩一路順風,但願本族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七子剛剛想走,一聽陳宇的最後一句話,忽然又都站住,齊齊回頭深望著陳宇,因為陳宇那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有深意的。

    「再見!」七子異口同聲的向陳宇告別。

    「再見!」陳宇也淡笑著揮手,霎時給七子的心裡留下一個難以忘記的印象。

    ……

    「這陳宇……」

    「嗯,我總感覺他是一個明白人。」

    「我也這樣認為。」

    「你們說他這是故意的給我們留一個好印象嗎?」

    「不像,如果他真的居心叵測,想要騙取長老們的認同的話,就不會站在月真人的一邊,他有那個必要嗎?」

    「那他又為什麼要站在月青的一邊?」

    「可能有他的理由?或許他只想中立,他不是說了嗎?也不希望傷到我們。」

    「我忽然想起那個傳說,難道……」

    七子一邊往回趕,一邊交換著對忽然出現的陳宇的看法,當有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大家都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陳宇真的跟那個傳說有關的話……

    之後七子都沉默了,壓抑無比的悶頭往回趕。

    ……

    幾天後,在陳宇家的會客廳裡,泊羅國紫瞳精靈族現任族長希來恩,與獸人族領主穆圖等待著。當陳宇一出來,獸人族的族長立即跪在了地上,希來恩老臉灰暗,屈膝也欲跪,卻被陳宇一手托住。可希來恩反而急了,為什麼陳宇受了那個獸人的跪,卻不讓自己跪,難道……頓時希來恩汗水直滴。

    「你這個死老頭,以為我不想讓你跪嗎?只是看在夏婭的份上,讓你站著罷了。」陳宇冷著臉從希來恩身邊走過,走到上首大咧咧的坐下。

    獸人族的族長在地上惶然不安,希來恩則是站著繼續的汗水直流。

    「大人,小女雅芙的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泊羅國的獸人族對大人絕無二心,我們也絕沒有參與到突如斯的事件中去。」沉默了一下之後,穆圖沉不住氣的急忙為泊羅國的獸人族辯解。

    不久前陳宇在帝國的軍事行動,就是一柄萬磅重錘,不僅粉碎了三族不切實際的夢想,也讓泊羅國的紫瞳精靈族與獸人族感到大難即將臨頭,希來恩思前想後,覺得本族的一些動作,不可能不被陳宇知曉,與其等著陳宇的報復,還不如前來請罪,說不定陳宇會看在夏婭和與自己的舊交情上,放他們族一馬。

    而穆圖跟希來恩的想法差不多,並且實際上他們一直未能跟雅芙取得聯繫,雖然在之前他們一直很想那樣。

    「領主請起吧,雖然雅芙是你的女兒,可我不至於糊塗到把她看成是你,而事實上你們族現在還沒有與雅芙他們取得聯繫對嗎?」

    「是是……哦,不是那樣的……」穆圖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嘴巴,居然說漏了嘴。

    陳宇臉色一冷:「我不管你是還不是,你只需要記住,我不希望雅芙的那些軍隊,影響到泊羅國及周邊幾個國家,一旦出現那種情況,或者說有那個苗頭,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穆圖一聽,直接不敢站起,陳宇也不再管他,而是把目光掃向希來恩。

    一時希來恩那個羞愧與緊張真是無法形容,想他這麼一把年紀,居然……

    「好了,老頭,剛才我也說了,看在夏婭的份上……其實我一直都看在夏婭的份上,因此,如果老頭還當我陳宇是以前的陳宇,請不要犯或者是試圖去犯帝國紫瞳精靈族的錯誤,那太對不起我了,明白嗎?」

    「是!」希來恩立即如獲大赦的大大點頭。

    「嗯,你這老頭還算誠實,那麼有錯就改,既往不咎。穆圖領主也請起,該到我們喝酒的時候了。」

    這回,希來恩與穆圖真個獲得大赦,笑逐顏開的跟著陳宇的屁股後面而去,當然,他們心裡仍是餘悸未平,大有後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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