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如絲的粉色地毯上,一隻天然的玉色之足輕輕地側放在其上,玉足之上,是雪白的拉放到一邊的百褶裙擺……
曼迪靜坐在奢華的皇宮中的某室,面對著一張大大的鏡子發呆,絲毫沒有忽然間變成公主的驚喜。
她只記得那一天,克林特忽然怪異之極地緊盯著自己頸項上那條項鏈,隨後竟然請求觀賞一下那條項鏈。
她能拒絕他嗎?雖然她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他的眼神讓她無力拒絕,那是一種瘋狂的眼神,那種熾熱讓她害怕。
何況,滿屋子的大人物,沒有誰站出來阻止瘋狂的大帝,反而他們也都通過眼神來鼓勵她接受克林特的請求。
那條項鏈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要說奇特,那就是項鏈的鏈繩是陳宇幫她製作的,而唯一的掛飾是義父東方義留下的,也就是那顆珠子。
現在曼迪才知道那顆珠子大有來歷,它竟然是「火鳳」之眼,是一顆很難相像值多少錢的寶物,更讓曼迪想不通的是,克林特居然說:「那是他的,當年送給一位美麗女人的定情信物。」
再以後的事情,曼迪更加的迷糊了,克林特粗魯地下令把她接到皇宮之中,面對著面,尋問著曼迪一些事情,問曼迪那項鏈是從何而來,問曼迪那條項鏈是不是她母親的,也問了曼迪她母親現在的狀況,但只是輕輕帶過。
曼迪不知道怎樣來回答克林特,只知道點頭或是搖頭,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做出了什麼樣的表態。最後只知道克林特大聲地宣佈,好是他的女兒,從此成為驕傲地公主。
克林特的語氣是堅定地,也是狂熱的,不管他是從什麼出發點考慮,要認曼迪這個女兒,曼迪只知道他很狂熱,但是這個男人對於她地母親,卻顯得不是那麼的關心,最終也沒去追問她,她的母親現在在哪裡。或許這個男人想以後再追查?
幾乎所有的皇室成員也發現克林特的狂熱,他們覺得克林特簡直是迫不及待地宣佈曼迪是他的女兒,一個出色的女兒。確實曼迪現在在魔武造詣上地成就,克林特一大堆兒女中,沒有誰能比得上她。儘管現今的帝國皇后,一大堆的皇帝親貴們,強烈地反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公主,可是克林特完全不理睬他們地反對,反而對他們咆哮著,要他們無條件地,誠心誠意,歡欣愉悅地接受這新的公主。
克林特的強硬是眾所皆知的,一旦克林特認定了的事,誰也難以改變。因為曼迪的出現,而亂成一團地皇室,也只能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帶著敵意地心理,去接受曼迪。
……
「我是公主?帝國公主?」
曼迪摸著自己的臉,傻傻地看著鏡子中美麗映像,對於自己的容貌,曼迪還是很自信的,可這與是不是公主無關。
室外是一大堆的宮廷侍女,剛剛曼迪才生氣地把她們趕了出去,她們太吵鬧,而且還把她當成木偶來擺弄,這怎麼行?雖然她平時很溫柔,可不等於沒有脾氣,曼迪覺得現在是該冷靜下來的時候了。
首先,曼迪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兒?
可一想,曼迪就感到自己的腦子像灌滿了漿糊般的一團糟,最後還是分不清克林特是什麼意思?那個帝國權力最大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我現在該怎麼辦哪?繼續這樣下去?」
眼前的影像一個接一個地閃過,曼迪只覺好想哭,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好想念離開的義父,小時候的記憶基本上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只記得當時自己跟著一個瘋女人在街上乞討時,碰上了東方義,當東方義施捨了一個金幣之後,瘋女人便抱著東方義的大腿不放,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
而下一段記憶是她在義父的背上,在一片茫茫雪地中行走,一群黑色的狼在他們背後鬼鬼祟祟地跟隨。
隨著後來記憶的逐漸清晰,接下來是跟著東方義清苦的生活,以及同學和老師們對她的讚譽,從進入學校開始,雖然生活過得清苦,可是從小出眾的美貌,良好的家教使得自己倍受同學和老師的喜愛。
想到陳宇之時,曼迪不自覺地嘴角上勾起一絲淡笑,那樣一個多金的權力小男人,卻被自己擺弄的傻乎乎的,乖乖地掏錢,一起去做那些讓心靈熱乎乎的慈善事業。
以前她是有點質疑他對慈善事業的淡漠,到現在才明白,他更喜歡以另一種方式,去完成對自己對他人心靈的救贖,她也才懂得僅僅是為那些困苦的人類,施捨麵包和衣物,是遠遠不夠的,人間的慘痛也一直伴隨著人間的慾望同行。
還有西耶娜、妮可她們,以及成熟美艷的蘇菲,曼迪一直覺得陳宇跟蘇菲搞在一起,是件很費解的事情,到現在她還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倆會走到一起?
想著,忽然曼迪點了點頭,她覺得也許只有等陳宇回來,才能幫自己弄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兒。
另一方,雖然陳宇遠在科摩尼的前國都,但當消息傳來,陳宇也驚呆了。
隨後,他能想像那邊的瘋狂,這事太有趣了。
當然,與此同時便是陳宇也接到了新的任命,帝國迫不及待要求他回到帝國,可自己不是泊羅國外借的官員嗎?難道真的要為帝國服務一輩子?
與帝國第二路北征軍暴發的衝突,讓陳宇現在在科摩尼的威信,更是如日中天,儘管河圖軍團的一些將領,因此對陳宇的敵意,更加的強烈,但連陳宇自己也感覺的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謙恭了幾分,就連那個年青的親王,格裡莫斯見到自己,也開始一口一聲「大人」,或是「總參謀官大人」。
陳宇知道在他們那掩飾目光的背後,是懼怕的膽怯。
消滅了飛揚跋扈的波揚,整個科摩尼的局勢頓時清朗,科摩尼一下子也因此比以前更加地有序,這說明有時候,絕對的武力是必要的,不管是直接或間接的專制,都比民主會更有效地,實施最高決策者的治國方略,如果是真正的民主,那麼陳宇相信,現在的科摩尼一定是帝國官員吵成一團,而科摩尼的各方勢力也會爭鬥不休,為爭取那個、這個城市的城主之位,會磨破嘴唇,叫啞嗓子。但現在,不會有這種情況,一切只需要用一支筆,在某個名字上畫上那麼一個圈圈,而發現有哪位城主能力不行,則在那個名字畫個叉叉就行了,真是簡單便捷,在他陳宇還不糊塗的時候,這樣的間接專制,是一件對民對國都有好處的事情。
當然,科摩尼最終還是要走向民主的,下一任城主將由科摩尼人自己決定,不是嗎?現在帝國的任命就來了,自己再怎麼樣,也不能守著科摩尼一輩子。
更何況,陳宇覺得自己更合適搞搞背後的軍事,發展新式尖端的魔武裝備,然後去某支正在受壓迫的種族,看著他們強大起來,再想著如何去控制他們,不走向極端。
現在,帝國的精靈族和矮人族開始強大起來,但如果他們鬧得過火的話,最終等待他們的也許是重淪地獄,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畢竟不是他們幾個月或是一年的時間裡,建立起的武裝力量能抵擋的。
因此,陳宇覺得自己也該回去了,去接手那個開始變得燙手的局面,陳宇相信帝國的大臣們,都不會喜歡接手那樣的事務,而自己卻很合適去充當那個中間人。
……
「你真的現在就回帝都?」月影無雙沒好氣地直視著陳宇,她都不知該怎麼教育他,回帝都絕對凶險萬分,他不是被克林特忽然認曼迪做女兒沖昏了頭腦了吧?想著去做帝國的女婿?他忘了他曾經到處宣稱,他有多個未婚妻,可是帝國只能允許有一個法定的妻子。
當然,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克林特能容忍一個可能分裂帝國的危險分子的存在?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論是什麼人,除國家力量之外,他們的勢力,都只能在一定範圍內上下,不論是內斯、還是巴蒂爾其實都小心翼翼不也超越克林特忌晦的那個勢力範圍,一旦克林特不高興,他們會立馬削減自己的力量。可陳宇呢,月影無雙只覺現在連自己都不懂這個傢伙有多大的背後勢力了,就科摩尼的勢力,只要他呼,她相信立即會有一支二十萬人以上的軍隊出現,從這個意義上說,如果陳宇想在科摩尼鬧獨立,只要弄個傀儡皇帝,一夜之間,科摩尼就有可能再次從帝國的版圖上分裂出去。
雖然她知道陳宇現在公然反叛帝國,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可隱隱地她還是擔心這傢伙會亂來,一旦這傢伙被權力的慾望沖昏了頭腦,或是一時衝動,想驗證一下自己的軍事才華到底達到何種境界的話,那天下就真的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