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忽然衝下三隻巨大的怪獸,讓南方利劍團的官兵們嚇了一跳。他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狼,背高接近二米,一身光亮水滑的青毛。微張的血盆大嘴之中,狼牙森白反光,若不是它的渾身上下看上去,確實哪都像狼,官兵決不會肯定這是狼。再看那只豹,竟是比狼來的還要大上一號,渾身上下黑毛如緞,找不到一絲雜色,兩隻眼睛晶黃洞明。在全身黑毛的映襯之下,更顯得熾亮無比,圓圓大大的透著閃閃凶光。可這兩隻怪獸與它們後來的一隻龐然大物相比,都不算是什麼了,後面那隻怪物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移來,竟然大到像一幢房屋。
官兵們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一是一頭野牛,只是這麼大的野牛他們還沒見過。同時看到這麼龐大的三隻怪獸猛衝了過來,南方利劍團的官兵們也有些發傻,不知這三頭怪物衝來之時用什麼來抵擋,當下紛紛抬起強弩,就準備先放箭再說。
在獸人族的三頭神獸出動的時候,陳宇的火電獸也集體地產生了反應,作勢要衝上前去與三頭神獸作戰。
而陳宇也早發現了三隻神獸,當三隻神獸一出現之時,他頓時有些好笑,這獸人居然有這樣的玩意?那派三隻這麼巨大可愛的怪獸出來,是想來考究一下,他這個召喚師是否浪得虛名?還是變個花樣來討好自己呢?
當下,陳宇緩步上前,制止南方利劍團欲放箭地舉動。一股無形的波念向三頭神獸罩去,而自從進入了光暗系的初級境界之後,陳宇對自己的馴獸術,更加地充滿了自信。原來碰上陌生的魔獸時,還要先取得它們的信任,而現在基本上直接先以龐大的精神能量之場,讓魔獸感覺到他的存在。這是一種境界的飛躍,實際上也意味道,陳宇的召喚術,已走進入了聖級境界。
無形中似有一個空間被打開,無盡的波紋飛射閃爍,讓三隻獸人族的神獸,在剎那間似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天地。在天宇之下,只剩下了一個高大的人類,那樣平靜地注視著它們,似乎在問它們:「你們來幹什麼?」
於是,突然間三隻神獸便是一個緊急到車,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前方那個人類。漸漸的三隻神獸都深身顫抖起來,發出悲威的嗚咽之聲。神狼變成了一條狗,縮著身子,搖頭擺尾地緩步向前走去,跟在神狼後頭的神豹、神牛也是一副害怕又獻媚的樣子,畏縮地走了過來。
南方利劍團的官兵們,一個個全傻眼了,看看陳宇又看看三隻怪獸,都搞不清發生了什麼狀況。雖然三隻巨大的怪獸逼近,可此時誰也能看出,這三隻怪獸毫無威脅。
似乎神獸見到了它們的神獸王那樣,三隻神獸一下子威風全無。
對面,獸人族的領主,三位領軍大王,軍師,幾萬獸人一霎時靜的可怕,接著無數獸人都哭了起來,無比哀傷驚惶地哭著。很快獸人族的哀嚎之聲響徹於天宇之下。
「這……這……怎麼會這樣?」領主雙眼瞪得像兩隻銅鈴一般。
軍師頓足歎息道:「陳宇最可怕的就是召喚術,我早說過了……」
高處,紫發獸人族公主雅芙兩隻水汪汪的藍綠之眸,也呆呆地看在下方,喃喃自語:「神獸也聽他的話,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會殺上來嗎?神獸會幫他反過來傷害我們嗎?」
紅髮女獸人戰士瑪麗心裡也是又慌又怕,嘴裡卻道:「不會的,神獸一直在保護我們,它們怎麼會傷害我們,一定是被陳宇來惡毒的魔法迷惑了它們的心神。」
北線邊防軍終於動了,當陳宇騎上剛剛收服的巨大黑色神牛,帶著另兩隻神獸與火電獸,突然地衝出之時,他後面的大軍也齊齊發出響徹雲霄的吶喊,奮力地衝向獸人族的陣地。
幾萬獸人卻是驚恐地後退著,本族神獸的背叛讓他們感到被神遺棄。在那短暫的一剎那,完全不知道抵抗,在那麼一遲疑之即,巨大的神牛已是踏入獸人族地大軍之中。陳宇一見獸人族已是崩潰,也不忍心屠殺他們,於是大吼:「跪下,放下你們的武器,接受投降者不殺。」
一聲如雷大吼之後,已是成片的獸人戰士聽話地跪在了地下,全身顫慄地向陳宇臣服。到後來,神牛所過之處,獸人全片的跪下。當幾大軍團的官兵們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之時,已是用不著戰鬥,只剩下收繳獸人戰士的武器,再把那些投降的獸人戰士趕到一堆。
不久之後,陳宇騎著神牛,威風八面地進入獸人族中心腹地的關口。而一隊隊北方軍的官兵們,也押著一隊隊的獸人進入了中心腹地。首先映入他們的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巨大的盆地。綿延的沃野與就在眼皮底下的成片的屋宇,讓官兵們紛紛感到眼前一亮。而陳宇也大是感歎這裡的確是孕育文明的好地方,心間似有無盡春風拂蕩。
陳宇收服獸人族的消息,傳到泊羅國國都之後,老皇帝驚得從皇座上跌倒。滿朝文武為之驚愕的如遭雷擊,一個個目瞪口呆,這也太突然了吧,只聽說陳宇去攻打獸人族,可才幾天,就攻下來了嗎?
但大殿之上,傳報官仍然在朗朗宣讀著發自格勒馬山脈的陳宇親筆信。
「……格勒馬山脈將成為我國的一個自治區,獸人族領主穆圖願意向我皇世代稱臣,並且領主的使臣已經帶上獸人族珍貴的貢品,出發上路,將向陛下獻上全獸人族歸服契約書與他們的貢品。願陛下能為我國疆域擴大,又得獸人族幾萬精兵強將而喜悅,微臣也就安心滿足了……」
老皇帝坐穩之後對那傳報官道:「再念一遍。」
於是,傳報官再次朗朗於大殿之內,宣讀看來自格勒馬山脈的喜報。
老皇帝聽完,不得不強笑起來,道:「陳宇愛卿真是朕手下最能幹的大臣,朕要重重賞他,眾愛卿你們說呢?」
滿朝文武一聽之下,終於從夢中驚醒,趕緊紛紛恭賀老皇帝與本國收服獸人族,得以擴大疆域,增強國力。可現在陳宇本身已是大統領,再往上的話也不知有什麼樣的官位品爵才能配得上他立下的如此大的功勞。
一時群臣為此面面相覷,久久誰不敢向皇帝建議給予陳宇一個什麼樣的賞賜。老皇帝也大感頭痛,最後只得道:「對陳宇愛卿的賞賜再議,準備裝點國都,迎接獸人族使臣,並把獸人族正式歸服我國之日,定為慶典之日。」
隨著陳宇收服格勒馬山獸人族的消息傳開之後,泊羅國國都為之轟動,整個神撫大陸為之震驚。
參與了格勒馬山脈之戰的軍情觀察家們,也紛紛向本國軍情機構,發回了字裡行間充滿了驚歎的軍情觀察報告。亞斯帝尼的一位軍情觀察家那樣寫道:「……忽然間出現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衝下來的三隻獸人族的神獸,非但沒有向泊羅國的邊防軍發動攻擊,反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便歸服了陳宇。整個過程的每一秒都充滿了懸念,在親眼所見之下,我仍然無法想透那其中的一丁點奧妙所在。因為三隻神獸歸服陳宇,事先沒有任何的預兆,就是那樣突然地便成了陳宇的坐騎。而戰爭的最大突破口也從此出現了,悲傷的獸人不肯接受神獸投降敵人的事實,而狡猾的陳宇在第一時間內,騎著背叛獸人的神獸眨眼間衝了上去,便一下子征服了整個獸人族。」
在陳宇征服獸人族,成為泊羅國全國民眾熱傳話題,同時也吸了整個大陸的眼球之即,陳宇卻已是舒服地坐於獸人領主的寶座之上。領主、與獸人的三位大王,及一些長老坐於一則,另一則是北線邊防軍的領將們,開始一起討論著對獸人族以後的發展規劃問題。
如果說在陳宇剛剛收服三隻神獸之時,獸人們還驚疑不定地猜想陳宇是否是神的化身。現在整個腹地的獸人們,包括領主在內,都已經認定陳宇就是他們的神派來的,或者陳宇就是神親自降世,來拯救他們。經過幾天的相處,北線邊防軍對獸人們的秋毫不犯,並且幫助獸人們維護戰後的秩序的做法,很快贏得了整個獸人族的心。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們對陳宇以及他的軍隊感到畏懼臣服,又這般親密如一家人之後,獸人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只有本族的神降世後的化身率領下的軍隊,才會這樣友善的對待他們。若是換了任何一支別的軍隊,在攻佔獸人族的部落之後,可能這樣對待他們嗎?在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獸人的記性中,任何一支異族人的軍隊,一旦攻佔了他們的部落,全都是燒殺搶奪,最後當僥倖逃出去的獸人回來之後,看到的往往是一片瓦礫,他們的女人,他們的房屋,他們的家畜全沒了……
陳宇的軍隊與其他異族的軍隊,形成的強烈的反差,讓獸人族人認定陳宇是他們的神派來的。
於是,很快在獸人中傳開一個神秘的傳說……
在昏暗的殿堂之上,獸人族的大巫師西多,枯瘦尖長的手,拄著一根彎曲的法杖,正對一群跪伏在地上的獸人陰沉地喃喃直說:「奧耶爾已經降臨人間,將要帶領本族渡過災難的冬天,迎接超神光紀元的到來……」
下面跪伏著的獸人們,眼巴巴地看著西多,一個獸人長老問道:「那陳宇就是我族最高神奧耶爾的化身嗎?」
「災難的冬天,會不會是說這個時期大災難會頻發?」又一個獸人長問道。
「西多爺爺,陳宇既然是奧耶爾的化身,為什麼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我們獸人?」最後一個問題是獸人族公主雅芙問的,她的聲音特別的響亮清脆,一下子讓屋間的裡的獸人們都呆呆地看著她。
西多沉吟許久,只回答了第二問題:「冬天就是指災難,非常大的災難將發生,我們獸人族也無法遠離這場災難,只有奧耶爾才可以把這場災難減輕到最低的程度。」
說完,西多便保持著他一貫的神秘性情,對以後的問題,完全的不加理睬。
西多在格勒馬山脈之上的權威,是除了領主穆圖之外,最大的一個,甚至有時候獸人們更聽信西多一些.不過西多又是一個性情十分怪癖的人,就算是對穆圖也想理就理,不想理會便當穆圖不存在。對於異族人,西多一向更是非常的排斥。但這一次,西多反常地默認了陳宇對獸人的實際上的統治。因此雖然西多並沒有明著說陳宇就是奧耶爾的化身,但自從陳宇來到獸人族之後,從西多的話語中,獸人們總感到西多在暗示著什麼,而且獸人們發現,西多對陳宇相當的尊敬。那尊敬的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他對任何獸人族大人物的禮讓。這使得獸人們感到非常的詫異,也暗暗地在心裡面更加堅定了他們的想法。
雅芙在聽完西多的宣示之後,滿懷心事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穆圖讓出來給陳宇住的領主寢宮。兩名值勤的獸人親衛見是雅芙到來,立即一個上前怪笑道:「公主,主人在,而且此時只有他一個人在,領主帶著三位大王剛走。」
雅芙卻是完全沒會意過來,有些失魂落魄走過幾道迴廊,跨過幾道門檻之後,只見陳宇正在一間廳內。伏案寫道什麼。
她輕移上前,忽然低聲問道:「你真的是我們地最高神奧耶爾轉世的嗎?那我是不是在見你時,也要像他們一樣跪下來呢?」
這兩天雅芙因為身份特殊,經常出現在陳宇的身邊,所以陳宇對她的來到也見怪不怪。他望著這個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獸人族「大」美女,淡笑道:「不,我不是神的化身。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所以你見我時,不用跪也不用過於的尊敬和拘束。剛剛你父主還談到過你,說是讓你在我身邊做事,你願意嗎?」
雅芙全身一震,霎時臉上湧出喜悅之色,飛快地接口:「我願意。」說著一雙藍中泛著綠波的雙眸直盯著陳宇,似生怕陳宇改變主意。
「跟著我以後你就不能經常地回家,也不能時常地看到你的父主和女主,這個你也想到了嗎?」陳宇只覺若以單純而言,只怕他認識的女孩之中,無人能及雅芙,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
不想,雅芙面上現出認真的表情,點著頭道:「嗯,我早想過啦,本來跟著你就是我要父主向你提出來的。」
說出這種其它族女孩可能會非常害羞之事,雅芙卻是說的極為自然,末了,她臉兒一紅,輕輕道:「我喜你,只要你不討厭我,以後我會一直跟著你。」
陳宇啞然失笑,頓了頓,忽然問道:「那你喜歡我什麼呢?」
雅芙一愣,嘴兒半啟,想說話,卻忽然間說不出來了。她一雙清澈之極的眼睛直看著陳宇,過了許久之後,才憨傻地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你地,好想跟你在一起。剛才我聽到巫師爺爺說你是神轉世降生,我感到好害怕,不過卻更想跟你在一起了。」
陳宇終於明白了,只覺這雅芙嘴裡所說的喜歡,也許像鄰家的小女孩想要跟鄰家的小男孩玩時,就算要她做小男孩的媳婦,也會毫無猶豫地答應下來。
「你是覺得我強大、神秘,對我感到很好奇,才喜歡我,想跟著我嗎?」想著陳宇輕輕地問了一句。
這回雅芙有些害羞了,雖然她是獸人族的,但也明白男女之間地事情。她知道自己想跟陳宇,可能要付出代價,也就是像本族在那些同齡女孩一樣,被她們的獸人哥哥欺負。她也看過不少那種事,看到那些討厭的年青獸人把她的同伴壓在身下,而同伴往往都會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想著,雅芙的臉兒更紅了,不再敢與陳宇對視了。雅芙低著頭,兩隻手都不知往哪放了,低低地道:「還有,我覺得你長的像個女孩,我不討厭你的長相。」
陳宇搖頭直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像個女孩,不過與那些男獸人相比,也許他真像個女孩了,忽然站起身來道:「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卻不想,雅芙在身後直扭身子:「不要好嗎,他們會笑我的。」
陳宇愕然轉身,忽然感到,雅芙雖然表現在無比的單純,但她畢竟不是鄰家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十九歲少女,在直覺的喜歡之外,還有青春的悸動。他轉頭望了望門外,再次回過頭去看雅芙時,微微加重語氣地說了一聲:「你要想跟著我,那麼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現在我命令你跟著我到外面去邊散心,邊談話。」
陳宇覺得,也許可以把雅芙培養成傑出的女性,在將來為獸人族與其他人族的更好溝通與融合,發揮大的作用,這也是他一口答應雅芙父親穆圖的請求的原因。雖然這種事情,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這種想法變成一樁政治婚姻,讓這健美高大的雅芙變成床上的寵物。但陳宇覺得應該去試一試,而且現在雅芙思想,基本上像紙一樣的純白,對她進行洗腦與灌輸也比其他人容易得多,關鍵是要看雅芙是否有靈性。
雅芙見陳宇那種語氣說話,嚇了一跳,也忽然想起陳宇是神的化身的傳言,當下一緊張,哭了出來……
陳宇卻是不去管她,自顧自地當先而行。行了幾步,雅芙已是從後頭追了上來,帶著淚痕的臉,紅通通的一片,結結巴巴地道:「你不要生氣嘛,我跟你出外走就是了。」
「嗯,從現在起,你要更加的勇敢,遇到事情要多看多想,要隨時隨地的學習,要不我隨時把你趕出的我身邊,明白嗎?」陳宇忽然間半真半假地又是一句。
雅芙聽的心裡咯登一下,讓她更感到陳宇就是神的化身了,似乎看到陳宇身上的神光幻現,刺得她睜不開眼睛,有一種讓她想落荒而逃的感覺。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更加地渴望著與神在一起,沐浴著神光直至死,或是真的被神趕走,她才余得離開。於是,她再也不敢大聲說話,聲音小的不能再小的道:「是。」
陳宇看她這個樣子,苦笑道:「你那樣怕我幹什麼。說了我不是神,不管你跟著我,還是留在這裡,你都一樣是獸人族尊貴的公主,你要學會替你們族人做事,用自己的影響力去改變他們,引領他們走向美好光明的生活。」
「是,神皇。」雅芙抬起頭時,終敢看陳宇了,可是目光已是變得無比的虔誠,另帶著一脈綿綿不化的波光。
陳宇更加頭痛,驚問道:「神皇?是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他們暗地裡都是這樣叫你啊。」雅芙似從懼怕中甦醒過來,又帶著天真的表情說著。
一時,陳宇只覺要讓獸人族學會思想與建立起強大的自我,還是一個任重而道遠的事。也許在這神撫大陸上,要想讓人們擺脫宗教的控制,根本不可能。
隨後,陳宇帶著雅芙專門地往那些又破又爛的獸人家裡跑,每每獸人們一見陳宇,立即跪伏在地,嘴裡喃喃直叫:「神皇……」
陳宇每次第一時間去扶起那些獸人,卻是讓獸人們更加的惶恐,但同時也感動的全身顫料,眼中淚光直閃,心裡直道:「神皇撫摸了我的身體了。」
在獸人們看來,能與陳宇身體接觸,是莫大的光榮,都覺得似有一股巨大的熱流從神皇的手上傳來,立馬身輕體健,有病痛的立即覺得好了一半。在這種無比強烈的心裡暗示之下,不久之後那一片居民區就轟動起來,無數自覺有陳年病痛的獸人,一下子感到病痛痊癒,從他們的破屋裡跑了出來,到處宣揚。最後當陳宇走到哪,哪裡都跟著成群的獸人,當接近一萬男女老少齊集在陳宇的身邊的時候,陳宇只聽到那些沒有接近過自己獸人,在人群中直叫:「神皇,給我一點神光吧,神皇……」
雅芙站在陳宇的身邊,一雙眼睛直掃著下面的人群,只覺腦子裡暈乎乎的,只感到自己真是幸福,居然跟神皇這麼的接近。而下面的那些獸人,大數都不能接近到神皇的身邊……
陳宇非常地後悔跑出來查看獸人的家居情況,但是若不親眼去看一看最低層的獸人的生活狀況,又如何能知道現在獸人們最需要什麼。
現在陳宇明白了,普通的獸人們,最需的就是精神的歸依,心裡的寄托。這是他們能夠在困苦的環境下,克服種種艱辛與疾病的最現實可用的方法。去到獸人的家裡後,陳宇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四壁,又髒又臭的床與食物,有限的一些傢俱,也幾乎全是用粗造的石頭簡單地加工而成。看到他們的生活環境,陳宇幾疑自己來到了原始社會。
那種普遍性與嚴重程度,若不是親眼所見,是無法感覺出來的,特別是在醫療服務方面。在獸人族,別說養老院,就連巫醫也少的出奇。在此中心部落,近十萬人口,卻只有那麼二百來位巫醫,而且往往有病人前來,通篇一律地給一把草藥完事,然後是死是活,完全不關那些巫醫的事了,也讓陳宇在忽然間動了莫大的憐憫之心。現在,要在獸人族建立起一個完善的醫療系統,一時半刻是不可能辦到的。陳宇有心調動聖職魔法師來服務大眾,但聖職法師的聖光治癒術,對於老年人的身體衰竭引發的病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這也是為什麼雖然聖光治癒術有那麼神奇的作用,卻仍然不能改變生老病死的原因,這裡面也似乎暗含著天地之道。
同時,相比而言,聖堂神官在每年一度的普渡信徒時,施放的聖光術,遠比專職輔助戰鬥的聖光魔法,要來得面積大,並且具有專門的針對普通大眾的性質。事實上專職輔助戰鬥的聖職魔法師,除了聖光治癒術外,他們還需要精通光盾、力量、敏捷加持等等比神官複雜的多的魔法,所以往往聖堂神官的聖光治癒術都比同等級的聖職魔法師強。因為他們幾乎專精此一門,少數神官才會一些黑暗破解術。而在宗教戰爭中,聖堂與神庭都有專門從事戰鬥的法師去輔助自己地軍隊,所以神官在通俗意義上就是專指那些宣揚教旨,在宗教聚會上,施放大面積聖光的人。
但神官的聖光術雖然施放的面積大,卻沒有聖職法師們對外傷治療的放果好。面積大了法力就自然被稀釋,而且前面說了,這種聖光術,有針對性,這針對性就是針對數量眾多的人群的,以及對人群精神上的撫慰。有病痛的年紀大的教徒們在沐浴聖光之後,雖然不能延年益壽,病痛全消,卻往往能一時地減除疾病帶來的肉體上的痛苦,從感覺上感到病好了一半,也許那是一種心裡上的作用……在神官的聖光普照之下,就算是因惡疾而死,都會死得安詳。這有點像是麻醉性質的聖光,而且參加集眾的人,基本每人都能沐浴到一些聖光。這樣每年各地集會的信徒們,都能感到神的恩惠,從而堅定了心中的信仰。
而普渡眾生最強的聖光施放者,無疑就是光暗聖皇了。對於這一點,神庭的教皇遠遠不如。教皇的聖光術甚至不如他下手的一些神官,當今的北方大陸的教皇,除了沒當上教皇的時候,做了幾次向人群施展聖光術的事情之外,當上教皇之後便不再幹這種他認為很消耗體力的事情。教皇最厲害的是預言術,而不是聖光術。
但光暗聖皇不同,光暗聖皇最拿手的絕活之一,便是以聖光普渡眾生。據說兩千年前,那位超強大的光暗聖皇,一次性地把百萬信徒全籠罩在聖光之下,那聖光幾乎吞噬了半座巨大的城市。而現今的聖皇,也能一次性地施放籠罩十萬之眾信徒的聖光。每五年光暗聖皇就會露一次面,出現在亞斯帝尼的帝都安歌,或是奧路斯、亞丁等國的國都,與信徒們見面時,見面禮之一便是駭人的聖光籠罩。讓信徒們在聖光中跳舞、流淚感謝著神的恩賜,而且聖皇的聖光術,比幾百位神官加起來對病痛的治療放果都要大。基本上沐浴過他的聖光的人,一年之內,頑劣的病痛將不再復發,就算死也會死的毫無痛苦。人們說,那是天使把死者召喚上了天堂,而沐浴了聖皇聖光術的人,都已經被救贖。這使得在亞斯帝尼、奧路斯、雷克雅、及亞丁等聖皇偶爾會出現的國家的人們的宗教信仰,近乎到了一種瘋狂的程度,而且越是貧窮的人,越是虔誠。在亞斯帝尼,每年都有千萬之眾。在宗教集會之期,從各地來到帝都安歌,為的就是想見到聖皇一面,雖然聖皇幾乎二十年才會在帝都安歌出現一次。
所以聖皇與教皇的聖光術差距這麼大的原因,當世一些聖魔導,與喜歡獵奇魔法書海的人,都知道這背後的原因。現在陳宇也一清二楚,說穿了就是因為聖皇的光暗系魔法的特性,只要把光明聖化微一改變,在光暗系魔法的輔助之下,聖光將如源源不斷的江河之水注入大海一樣,最後便會出現驚人的場面。這對於光暗系魔法師來說,從理論上是輕而易舉之事,當然在實際上操作上,遠比理論要複雜的多。
首先光暗系魔法師,要面對一個光與暗平衡的問題。一旦光暗兩系發生傾斜,首先遭殃的就是施法者,然後是範圍巨大的身邊之人。其次面對人群施法,黑暗吞噬的開啟也得小心翼翼的控制,一個控制不好,有可能讓周圍的那些普通人,在瞬間被吸為人干。
現在,當下面的獸人大叫要神光之時,陳宇便考慮著是否也給他們一些聖光,還是召集自己的聖職魔法師隊伍,差強人意地給他們來一次集體聖光治療。前者有暴露自己會光暗系魔法的風險,施法時也有極大的操作危險性;後者存在著一些戲弄廣大獸人的嫌疑,因為聖光治癒術對老年病的放果非常的差,只能達到一時的鎮痛麻醉的放果。同時陳宇知道,獸人們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東西。
最後陳宇覺得來個雙管齊下,比較好,在聖職魔法師聖光的掩飾之下,偷偷地嘗嘗當當小聖皇的滋味。當下讓被驚動而跟隨而來的幾個親衛,去調集聖職魔法師。
不久之後,一群聖職魔法師來到,仙妮婭一看下面密密麻麻醜陋的獸人,大皺眉頭,只覺為了這些嗷嗷叫的醜陋獸人,讓他們這些高貴的聖職魔法消耗寶貴的魔力,實在是不值得,卻哪知陳宇有意地想試一下,光明聖化改造後對人群的作用。
陳宇把仙妮婭叫到身邊。一番耳語之後,仙妮婭翻著衛生眼,直瞪陳宇,當陳宇回瞪過去時,沒好氣地道:「好吧,好吧,那我們就集體的來作作秀,去欺騙這些可憐又醜陋的獸人。」
陳宇微笑道:「生靈無所謂醜陋,你能保證你老時,還會像現在一樣,嬌美如花麼,再說就算你老時比這些獸人好看一些,但還不是證明,生命體都會改變。美麗只是一種暫時的虛幻的東西,所以我們看待生命時,不要去計較外表的美與醜,而應該多關注他們的內在的靈魂,多一些悲憐之心。」
仙妮婭再次大翻白眼:「就你有理,還用這些嚇死人的大道理來壓我,好啦,你是頭,我聽你的還不成,只是求你以後不要跟我講大道理,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對任何事,首先就是憑心裡的喜好去對待。」
陳宇與仙妮婭調笑之即,雅芙在一邊看得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仙妮婭也是一個絕色美人,她看到陳宇與仙妮婭那麼靠近,心裡自然地便生起一絲不快的感覺。
仙妮婭也斜視了一邊顯得有些緊張的雅芙一眼,輕輕一笑地一把把雅芙拉到自己的身邊,柔聲道:「雅芙妹妹,你怎麼啦,怎麼那樣看著姐姐呢,是不是不高興姐姐那樣與頭說話啊?」
雅芙仍然把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她不習慣說謊,卻也知如實地說出心裡的感覺不好,一時不知怎樣回答仙妮婭。
陳宇看在眼裡,暗罵一聲,道:「開始施法吧,不要去調戲別人了。」
「好吧,看來頭還真是心痛這個新收高大的美女。若我長高一點就好了。」嘴裡嘟囔著,仙妮婭掃視了眾聖職魔法師一眼,「准……
法師們一起吟誦起咒語,一邊身形錯換,形成一個以陳宇為中心的陣形。當仙妮婭一聲令下之後,北線邊防軍加野人親衛隊一百多名聖職法師,合力形成的聖光在人群的中心,呼!地沖天而起,形成一個達十來米直徑耀眼的巨大光柱,也使得周圍幾百名獸人身上都閃起細碎的聖光,但是要做到讓在場的全體獸人都沐浴到聖光卻是遠遠還不夠。
聖職魔法師們不知陳宇為什麼要讓他們這樣做?如果分開來施法的話,獸人們受法的面積要大的多,那不是更實在一些嗎?難道陳宇就是為了好看?
但聽陳宇喝聲道:「繼續,不要停,大家一起努力地控制這條光柱,使它變大變粗,形成一個大光罩。」
聖職魔法師們,包括仙妮婭一個個聽得想吐血,光柱是那樣好控制的麼?何況還是這麼多人合起來一起行施的,大家的默契度再高,只怕也無能達到心靈合一的境界,那又如何能百人如一人般地使集體的力量,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