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官兵源源不斷地湧入法萊堡之中,喝罵聲立時響起。
只聽見有將領大叫:「把犯人全集結到廣場之上。」
於是一萬多法萊家族的男女老少與武士,臉帶悲憤地被驅趕豬狗一樣,趕到廣場之上,只見那方場之上,人越來越多,不管他們之前的身份有多麼的尊貴,此時全跟那些僕人、粗人擠在了一起,而旁邊是拿著巨劍、刺槍,與箭在弦上的弓箭手們,只待有哪一位法萊家族的不服,便是立即亂箭射死。
人群中,法萊家族的族長與大總管克麗絲蒂等獨立一處,儘管整個廣場之上無比的擁擠,法萊家族的武者與下人們還是自動與他們隔開了兩米遠的一條界線,看來他們的餘威還在。
只聽法萊家族的老族長以尖細的聲音尖叫道:「叫你們的長官來,為什麼要攻打我們的城堡?你們還有沒有把國家法律放在眼裡……」
看守他們的官兵一個個感到大是好笑,這老頭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幻想!
而陳宇也根本不會來跟他們解釋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況若說不把國家法律放在眼裡的,法萊家族要做第二的話,沒人敢當第一。
當陳宇一聲令下之後,幾萬官兵已是如土匪一般的在法萊家族的中心城堡之內,翻箱倒櫃,挖地三尺,拿著巨劍與鋼矛,鋤頭與鐵鑽,到處亂竄。
於是,方場之上法萊家族的重要成員們個個痛苦出聲,幾萬官兵如此大的動作,他們自是能察覺到官兵們在幹什麼了。
「無恥啊!一群土匪啊!……」法萊家族的人低低的詛咒著,無不咬牙切齒,家族族長更是再次昏倒在地。立時那廣場之上又是一片大亂,而看守的士兵們則是拿起皮鞭,一頓狠抽,騷亂很快平息。
不久,一箱又一箱的財寶被搜了出來。成山的堆積在一個大廳之中。陳宇與五大軍團長,加伊格納次這位代軍團長,坐於一排,一名將領,手拿著一個本子,來到中間而坐陳宇的面前,湊過頭去小聲道:「大人,初步計算,共在法萊家族搜出金幣五十七大箱,其他寶物一百二十八箱,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就全放在外面倉庫之中,一切但請大人定奪。」
陳宇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幾位軍團長道:「五十七箱金幣,七箱上繳國庫,作為格勒馬城擴建資金,其餘五十箱,我拿二十箱,另三十箱你們平分。一百二十八箱寶物,二十八箱,拿到國都去讓皇帝與幾位大臣們欣賞一下,其餘的我拿四十箱,你們各拿十箱。」
五位軍團長及一位代理軍團長雙目發光,呵呵直笑,紛紛稱謝,再次如潮馬屁送出。
而後首先陳宇把自己的野人親衛軍叫了進來,讓他們搬走自己的那一份,而那些軍團長也有樣學樣,叫來自己的親衛,喜笑顏開得讓他們搬運著金幣與寶物,當然對於那些寶箱誰也不打開來看,只是按著默認的實力的高低,排出一個先後秩序,以目測寶箱的外表,估量著裡面的價值,然後指點自己的親衛,去搬自己挑中的寶箱,當然最後一個伊格納次這位代軍團長就沒得挑選了,因為陳宇第一個把送往國都的寶箱也全挑好了,既然要送往國都都自然不能太差,要不那是拿不出手的。陳宇他們愉快的分完寶貝之後,這才又坐成一排,開始現場處理一些重要的人犯……
只聽門口有騎士大聲喝道:「把主犯與家屬帶進來。」
很快,便見連同法萊家族的族長一併了排成一排,走入大廳之中,而陳宇與軍團長們則是個個帶著古怪的表情看著這一排,排了一里之長的重要人販與他們的家屬。
陳宇與軍團長們也都是心照不宣,這些重要人販與他們的家屬按照神撫大陸的慣例大多數將當成奴隸分掉,這樣的話,除非陳宇下台,否則這些人只怕要做一輩子的奴隸了。
此時包括法萊家族的族長在內,一些人的臉面都高高腫起,顯然事先已經都受到了『教育』,因此他們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等待陳宇對他們的處理。
陳宇看了看法萊家族的族長,只見這瘦小的老頭,也目閃怨毒的看著自己,當下一揮手道:「這個是主犯,帶下區押入大牢,等證據搜齊之後,連同斯坦利與叛軍幾個重要頭目一併押到國都去。」
立即兩個衛兵上前拖著這法萊家族的族長便走,終於法萊家族地族長再次尖叫起來:「無知的大統領閣下,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或者立即醒悟,停止你們對法萊家族的侵犯,否則國都的大人們不會原諒你們的……」
陳宇淡笑道:「是嗎,我正是要你一個機會,到國都去向那些跟你們法萊家族有瓜葛的大人們申訴,我想很快會有人在大牢裡靜靜的聽你嘮叨……」
老頭的聲音越去越遠,而陳宇也開始了處理這些即將成為奴隸的家族成員們……
忽然只見克絲蒂挺身而出,直站到陳宇的面前,無比屈辱的低聲央求道:「統領大人,我覺得您已經夠了,雖然我們的家族,也確實做了對不起您的事,但您既然得到了我們家族的財富,又把族長與斯坦利等準備送到國都去定罪,我想他們也難逃一死了,所以為什麼不可以放我們這些人一馬,我告訴你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參與對您的謀害與輕視,最少我沒輕視您,也沒有參與對您的謀害,甚至為了此事我也勸說過叔祖父,可是他當時並沒有聽我們的……」
陳宇一下子愣住了,久久之後,才一字一頓的道:「難道你認為,你們家族還會對我感恩,不覺得這個仇恨已經無法化解了嗎?還有像你這樣美麗的冰系魔法師,如果拿去賣的話,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陳宇的話音剛落,就聽年青的阿爾依軍團軍團長大聲道:「統領大人,這個女子我要了,為此我可以少要一箱,不,兩箱金幣……」
幾位軍團長全帶著古怪的表情看著那位年輕的軍團長,陳宇也笑道:「蘭塔大人,你真的認為她這麼值錢?兩箱金幣可是兩百多萬……」
年青的軍團長阿爾依臉面微紅,卻是直直的看著克麗絲蒂,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大人,我寧願讓你們笑話,也要爭取到這個美人……「
事實上其他幾個軍團長,包括伊格納次都為克麗絲蒂怦然心動,只是他們都老大不小了,沒有蘭塔的臉皮厚,再說他們心裡估量著,這克麗絲蒂只怕早就被大統領選中,這蘭塔這樣與大統領爭女人,顯然是十分不理智的行為了。
但這樣一來,克麗絲蒂已是羞辱的恨不能一頭撞死,他站在那以仇恨的目光直盯著陳宇,就待陳宇的「判決」
不想,陳宇卻是微笑道:「原則上我讚賞蘭塔大人的勇敢,如果蘭塔大人答應我娶她為妻的話,那麼這件事可以考慮,不過還要徵得克麗絲蒂小姐的同意。」
轉頭陳宇又對克麗絲蒂道:「你剛剛的話引起了我的反思,按照慣例你將作為我們的戰利品處理,不過自從你第一次與我見面,我就知你是一個能顧全大局,有理性的女人,今天你再次表現出那種素質,好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試試看,你帶著那些本來將成奴隸的人,繼續的管理這片領地,也可以在此徵集一些保衛領地的人,另外我退回十箱金幣與十箱寶物給你作為管理劫後重生的家族的經費,但是你記住,如果新的法萊家族有人欲對我不敬,那麼你代我處死他,若是整個新的法萊家族還要與外族勾結,還要想謀害我的話,那麼下一次這裡將血流成河!」
陳宇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直透入克麗絲蒂與軍團長們的耳中,也讓那些茫然地失去生活希望的家族男人與女人們,全都心裡一震,霎時,整個大廳之中,所有的目光全定定的看著陳宇。
而陳宇卻是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雖然權利的鬥爭是殘酷的,但實際上他也明白,真正的罪魁禍首只是那麼少數的幾個人,他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仍然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一些法則。比如把人當成奴隸來處理。
另外就是如果這一些人,成為他陳宇的奴隸的話,那麼他真不知如何處理,真正要去賣掉嗎?怎麼賣?那等於是真的要跟自己的良心過不去,他又不是缺錢用。
而所以不把法萊家族的全部家產退回去,一方面是因為還有幾大軍團長的參與,另一方面陳宇也要向國都交代,再者如果新法萊家族有了過於雄厚的財力,那麼不難很快又將對他陳宇構成威脅,最終,陳宇感到這樣做是最好。
「走吧,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了。」陳宇當先的向門外走去。
劫後餘生的法萊家族的人們都一個個呆呆地看著陳宇大步離去,直到陳宇他們走出視線之後,他們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特別是克麗絲蒂,咬著自已的一管晶瑩尾指,眼中的淚水直湧,幾疑自已是在夢中,那種心情真是無法描述,然而一切都是真的……
隨著陳宇的一聲令下,大軍陸續地撤出了城堡,當然反叛的原來堅冰堡壘軍團的將領與士兵們,加上法萊家族私養的軍隊,自是全被押走,可顯而易見,既然這位大統領放過了法萊家族絕大部分人,那麼對他們的處罰也必定不會過重,所以他們一個個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在無比詫異中期許著新生。
而幾大軍團長仍至野人團隊的成員們,跟著陳宇出了城堡之後,仍然一個個發蒙,他們根本想不通剛剛發生了什麼?
是的,大統領忽然赦免法萊家族絕大多數人的罪,領地仍然是他們的,固有的資產也仍然是他們的,雖然家族也因此被搜刮去了巨額的財富,但是他們仍然是富有的,就算陳宇不退還那十箱金幣與十箱寶物,實際上法萊家族仍然很有錢,最少克麗絲蒂就心裡清楚,二顆黑龍之晶石,並沒有被官兵們搜查到,因為那二顆晶石此時正在她的身上,這也完全是陳宇的命令,不對她們這些女性進行搜身,所以幾乎家族的重要女性的身上,多少都藏著一些極其名貴的寶貝……
所以,這次大軍圍攻法來家族,嚴格的來說,只是消滅了法萊家族的武裝力量,以及變相地給了他們一筆重重的罰金,這相比讓整個家族的滅亡而言,算是微乎其微地損失了……
其實一開始陳宇也非常堅決地想把法萊家族整個地剷除。但臨到頭來,一見那些家族的老人、女人、孩子的哭聲與淚水時,他的心已經動搖了。
富人也是人,窮人也是人,就像漂亮威猛的碧雲火電獸是魔獸,而雙頭怪雖然醜了一點,也是魔獸一樣,不管什麼樣的人類與什麼樣魔獸其實都是挺可憐的——陳宇是這麼想的。他不知自已這樣做是對是錯?是否會出現不必要麻煩,例如這種做法對泊羅國固有地慣例的衝擊,實際上陳宇還要面臨著統治階層的質疑,因為若是法萊家族被判通敵屠殺城民,及害死幾任軍團長之罪的話。那麼按照泊羅國法令,重要的主犯,一律處死,家屬與下人全將被淪為終生奴隸。
所以當陳宇出得城堡之後,幾位軍團長清醒過後全追了上去,考慮到這個問題地嚴重性,一位軍團長還是忍不住地提醒陳宇:「大人,您若是要讓他們較為自由地留在那裡的話,我想您最好宣佈法萊家族的領地歸您所有。那些人全是您的奴隸,同時去向皇帝討要這塊封地。不管怎麼說。法萊家族都沒有存在的理由了,若是繼續存在的話,我想特別是大人您,會很麻煩。」
「是啊,大人!這,這在我國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那個女人雖然美麗,可是為了她讓法萊家族繼續存的話,我想也許皇帝陛下,都會過問這件事。到時大人真的會有麻煩。」伊格納次也勸道。
陳宇不禁大大地苦笑,可他卻又知道那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他地本性,就像對待魔獸一樣,只要不是有必死地理由,他是萬萬不會讓魔獸慘死自已的劍下的,難道人還不如魔獸?可是又知道如果說出自已的理由的話,那也只會讓別人笑話。
於是他乾脆什麼也不解釋了。
同時,陳宇突如其來,讓人不可理解的做法,也讓阿爾依軍團軍團長蘭塔大是惶恐,找了一個時機,帶馬與陳宇並肩而行,低低道:「大人,我沒想到您也看中了克麗絲蒂小姐,若是早知道的話,屬下萬萬不敢說那句話,大人請放心,以後屬下絕不會打克麗絲蒂小姐一丁點念頭。」
陳宇又是一愣,而後也低低道:「那你有了妻子嗎?若是有的話,是否打算再娶一位妻子呢?」
蘭塔露出尷尬之極的怪笑:「大人,屬下可不敢與您相比啊,就算屬下沒有妻子的話,也不敢那樣做,因為克麗絲蒂小姐現在身份……」
陳宇聽地有些反感,再也不想問這蘭塔是否真的對克麗絲蒂鍾情,這也等於默認了自已喜歡克麗絲蒂,而實際上陳宇對這位法萊家族的大總管,絲毫沒有那種意思,他只想等事情過後,如果自己能讓法萊家族繼續存在的話,那麼那時,克麗絲蒂自已去選擇她的愛,當然自己不願再增加女人了,一趟國都之行後,讓陳宇明白了一個負責任的男人的累,特別是在女人多,女人身份背景又深遠的情況下。
他真的怕了,三個月後就將是紫茜兒出嫁的日子,那時又有得他忙了,這個問題已經有這麼棘手了,他還會去招惹女人麼?
只怕十個男人處於他這種情況之下,就有十一個男人怕了,當然第十一個男人是聞風色變,沒體驗便怕了。
大軍出得法萊家族的領地不遠,幾大軍團長們紛紛向陳宇道別。
不管怎麼說,此趟之行,不但讓他們大有收穫,同時也讓他們大是開了眼界,發現了大召喚師的威力以及陳宇本身那駭人的身手,不提他們心中的驚駭,最少他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麼這位大統領如此的強硬等等問題,事實上陳宇是否赦免法萊家族,那是都是小問題,也不是他們能過問的,他們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這位大統領今後將有什麼動向,不過也是通過陳宇赦免法萊家族絕大多數人這件事,讓他們對這位大統領更加地瞭解。
他們感到陳宇是一個典型的霹靂手段,豆腐心腸的人,這樣的上級,有時是非常可怕的,而大多數時候,是非常可愛的。
埃爾維斯就在臨走時,帶馬之即,扭轉身笑得邪惡地對陳宇道:「大人,不管怎麼樣,屬下永遠您……」
陳宇自是明白這傢伙話裡的意思,笑了笑道:「走吧,那事用不著你操心,我自已會解決。」
可埃爾維斯還要嬉笑道:「那到時大人請客時,一定要叫上屬下了。」
陳宇不由大皺眉頭,他發現自已並沒有完全地領會對方的話,以至於聽到埃爾維斯最後的話,讓他大是吃鱉。
……跟克麗絲蒂是不可能的,雖然陳宇有一段日子沒碰過女人了,但深知那個克麗絲蒂是萬萬碰不得地,否則麻煩又是一大堆。
陳宇回到格勒馬城之後,第二日上萬名叛軍與法萊家族的私養武裝力量,全被趕去修城,包括那些體質虛弱的魔法師們,也一樣以微弱的力量,幫著搬石,挑土,只是兩天時間,就把那些高貴的魔法師們個個整得不成人形,清一色蒼白的臉的全被曬黑,個個衣衫髒亂,頭髮如草。
好在由於陳宇的交待,監工們也並不以皮鞭來抽打他們,只讓他們自覺地幹活,接受著勞動教肯,而且陳宇規定,表現好的提前結束苦役,重編入軍隊,而表現差的則無期限地充當苦役,築城修路。
這樣一來,那些負罪的戰士們自然個個幹勁十足,而魔法師們卻是一開始便受到了嚴峻的考臉。
與此同時,便是對斯坦利與法萊家族的罪證的搜集也開始了,當公文貼出後,大量的城民排著隊控告原堅冰堡壘軍團長,只讓特別成立的調查小組的成員們忙得暈頭轉向,那些對於斯坦利與他的幫兇們的控告資料,幾天內就維成了幾座小山。
現在最難辦的就是關於斯坦利與法萊家族勾結獸人族、殺害幾任軍團長的證據的取得,為了此事陳宇又派人專門地到法萊家族的城堡之內大是搜查了一翻,但是一無所獲。
這晚,陳宇在辦公室內來回度步,心想,只怕斯坦利與法萊家族也不會傻到留下與獸人族勾結的證據,除非從獸人族那邊取得證據,但是獸人族深居方圓上千公里的格勒馬大山脈之中,又是凶悍之極的種族,要想從他們那得到罪證又談何容易。
若是以武力征服的話,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征服山上的獸人族,因為這邊對獸人族的總兵力的多少,獸人族的中心腹地等一無所知,盲目地殺上山去,陳宇不敢相像會是誰去征服誰了,一旦吃了敗仗,不僅立即讓格勒馬城一下子處於極度危險狀態之下,也必然讓幾大軍團的兵力大損,那時也危及到了西北與東北面邊境的安全,再說閃電鐵獸的戰法,在山區也無法拉開,自已手中的王牌失效,只能靠自已與火電閃的個體戰力,那時面對可怕的牛頭人戰士,也不知自已火電獸能否抗住他們的巨斧。
火電獸只只都是陳宇的寶貝,他怎麼會捨得拿它們去賭博?
陳宇正想時,只聽門外親衛報告:「法萊家族新任族長,克麗絲蒂小姐求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