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量吐了一口氣,知道這叔侄是誤會自己了。把自己當成了歹人,不過姬無量覺得自己有一些鋒芒畢露,他是去大周京城辦事情的,做事情還是低調為主!只能道,「我不過是一個練拳師罷了,不過是幫自己家老闆到大周京城談生意,這位大叔莫要誤會,我只是在你們這裡迷路,見到你們叔侄,所以才走出來!並無惡意!」
說著,姬無量在自己的破爛一副之中便戲法一般拿出了一些銀子,交給了那個男子,算是請求指引的費用。
男子皺了皺眉,看見姬無量一身狼狽,渾身有著淡淡的殺戮氣息,還有僕僕風塵的架勢,心中還是有一些憂鬱的,不過,姬無量大方的給了他二人五兩銀子。一時間,老人倒是對姬無量的戒心大大的降低!!!
這年頭,世道逐漸的亂了起來,如果姬無量這是歹人的話,估計就直接動手了,而不是大大方方的給予他這麼多的銀兩了。
老人很震撼,剛剛接到銀子的喜悅一下子被沖掃乾淨,而對姬無量的實力表示出了深深的忌憚,姬無量的殺氣沒有完全覆蓋,老人感受到了,以為姬無量是想「玩弄」他們一番,而後殺死!
該死的!!!!
老人面色慘澹,道:「如果這個人出手的話,我與侄兒就難逃一死了,我們便這樣坐以待斃麼。老人的精神有一些恍惚,似乎看到那年輕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向前走上幾步,道:「休怪我拳下無情了。」、
老人還是在驚駭恐懼之中,只覺得自己的侄兒回到了小時候的男孩兒模樣,小男孩熱淚盈眶,看到缽打的拳頭高高舉起,小男孩只覺腰身一陣劇痛,哇哇大哭,而年輕男子的身影不斷變化,成為一條高大無比的巨漢,用著慘澹的眼神看著滿山的死屍。他背上插著兩隻刀刃,手上還舉著一柄十二尺長的大馬刀,神色直是武勇剛毅。凜冽的秋風吹進營裡,伴著沙洲獨有的黃沙,灑在那大漢飽經風霜的臉上,得了,觸發心中痛,將姬無量看成了腦海之中的那個大漢身影。
老人好像遇到了死神,他拜倒在地,張口大哭,好似求懇上蒼恩澤一般,只是磕頭不止。
那姬無量化身的大漢見了這悲慼之狀,無悲無喜,而後大聲的吼了一聲:「加強版驚天一擊!」
而事實上呢,那哪裡是什麼大漢,幻覺罷了,那是姬無量,年輕的姬無量!!!
「驚天一擊」同級別中無敵手,先天之下第一人,後天之中無敵手。而就是這一恍惚之間,老人就回歸到了自己的狀態,高大巨漢變成了年輕男子,孩童模樣的侄兒也是變成少年模樣,正不解的看著自己。
天機猶真,神鬼自在!!!
老人摸著自己的鬍鬚,卻是慷慨而放歌:
道為何物?竟引無數天驕拋顱撒血。
天若有情天亦老。
道若有情道亦悲。
人如無恨世間歡。
對酒當歌笑紅塵。
壯志豪情傲鐵骨。
長空劍指血染襟。
月夜影孤英雄獨
問世間道為何物?竟引無數天驕拋顱撒血盡折腰。
老人止觀眉目低垂,露出憐憫神色,搖頭歎道:「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群雄並起,草寇為皇,黎明疾苦,蒼生不幸,世人相殘,何時方了?」
老人,有兩個外號,一個是「鐵劍震天南」。
另外一個卻是孟章神君」,這個外號等同於姬無量的老祖宗青龍,其他的白虎號為「監兵神君」,朱雀號為「陵光神君」,玄武號為「執明神君」。
而追溯歷史,還是頗為有趣的,就在這之後的不久,玄武(即真武)的信仰逐漸擴大,從四象中脫穎而出,躍居「大帝」顯位,青龍、白虎則被列入門神之列,專門鎮守道觀的山門。大能人范致能《岳陽風土記》云:「老子祠有二神像,謂青龍、白虎也。」
當年的儒家高手姚宗儀《常熟私志舒寺觀篇》云:「致道觀山門二大神,左為青龍孟章神君,右為白虎監兵神君。
此人當年也是風流一時的人物,不僅名聲響徹於天玄道宗,而且在大半個周天帝國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不過由於響應了道家的「平和謙沖」的精神,他一概反戰,結果被人排斥,廢掉天賦神通。
不知道怎麼,見到既無了此人的的一時恍惚,熱血激盪。
姬無量自然是不知道這個老傢伙的真實身份,只是沒有想到隨便遇到一個老傢伙就是非常人物,這有點不可思議!!!!
現在朝廷大量的徵兵,大量的鑄造拳髓,白銀大量向著皇宮流動,老百姓受傷的閒錢更是沒有了多少,這個時候的五兩,比前幾年的五十兩都還要值錢,這個人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吧!
倒是那少年見姬無量只是一個會武功的商人人,並不是為非作歹的人士。微微的星星鬆了一口氣,從男子身後蹦出來,笑著問道,「這位大哥啊,你們這些人也不容易,為了老闆拚死拚活的,最後獲得的利益卻是那麼一點,大頭都被老闆佔據了,真是替你們不值。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是通周鎮的!」
「通周鎮?什麼地方,位於黑檀地域的東方,還是西方?」
姬無量眉頭微微皺起,莫非是黑檀域最邊緣的通周鎮,過了這個鎮,便是其他的地域。
「如此倒是老朽多慮了!老朽乃是這嶺下通周鎮裡正鄭四水,這是侄子鄭思清,位於黑檀地域的,南方!」鄭四水寵溺的拍了拍小年輕鄭思清的腦袋,淡淡的說道。
「原來是四水叔。我叫姬無量,你侄子需要練習拳法,我倒是可以指點他一番,大紅拳、老紅拳、羅漢拳、昭陽拳、梅花拳、炮拳、七星拳、柔拳等;對練套路有扳手六合、咬手六合、耳把六合、踢打六合,還有「心意把」等散招練習法技擊散打有閃戰移身把、心意把、虎撲把、游龍飛步、丹鳳朝陽、十字亂把、老君抱葫蘆、仙人摘茄桃、腦後砍瓜、黑虎偷心、老猴搬枝、金絲纏法、迎門鐵扇子、拔步炮、小鬼攥槍等百餘種;漆工有少林易筋經、小武功、混元陰陽氣功等;器械有單練、對練、槍刀劍棍、長短軟硬十八般這些東西,我從小就會了嗎,倒是可以指點一番思清兄弟!」
聽到姬無量這麼一長串名字,兩人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什麼人呀,太強悍了!!!
果然不愧是又在江湖混過,不是一般人呀!!
姬無量也鬆了一口氣。如果鄭四水一直問下去,即使自己能勉強應付一二,也不怎麼好,不過能夠被自己說的暈眩過去,那也是不錯的。
畢竟,自己一直都是大張旗鼓的做事,而沒有像現在這般低調的做事情,以前,靠的是自己的武力,而現在的自己,依靠的卻是智力!
他這次去大周京城,從事的活動是極其星要的,絕對不能夠高調做事情,所以,自己的思維方式是該做一些改變了!!!
少年鄭思清笑了笑,搖著鄭四水的胳膊,「叔叔啊,我看今日我們就不用再打獵了吧,無量兄弟在山玄關中迷路了好幾天,肯定累了,我們先帶他回去休息吧!嘿嘿。」
鄭四水點點頭,但卻加星力道拍了一下鄭思清,笑罵道,「我看不是你無量兄弟累了,是你不想走了!」有轉頭對姬無量到,「無量兄弟,如果不嫌棄,你就先隨我叔侄下山,到了家中,再作計較。反正今日也有收穫了!」揚了揚掛在腰上的兩隻飛天豹子。
姬無量感激的笑了笑,如果讓自己走,還不知道何時走出這片山玄關,自己已經在這片山玄關中轉悠到了八九點鐘。現在能盡早走出這片山玄關,姬無量當然求之不得!看見鄭四水腰間掛的飛天豹子,也是如同自己之前所見的四眼飛天豹子,不由奇道,「四水叔,這飛天豹子為何是四隻眼晴?」
鄭四水一手拉著鄭思清,和姬無量並肩向沿著來路往回走,見姬無量問,笑道,「如果你不是這黑檀地域眾人,即使沒有失憶,也不會知道這飛天豹子。呵呵,這飛天豹子也是這幾年間才出現在這附近的山林中,附近的鄉親都叫他孔府飛天豹,哈哈!」
「嗯?孔府飛天豹?這四隻眼睛的飛天豹子,長的並不像吧!」姬無量用亟風斬小心挑開擋在面前的荊棘枝,有些疑惑的道。】
鄭思清搶著道,「這個我知道!恩那個有才華的先生不是也有四隻眼嗎,所以四隻眼睛的飛天豹子,便跟著那先生之中的老大,孔大人姓了,就叫孔府飛天豹。」
姬無量這才明白過來。
鄭四水叔侄雖然與姬無量初識。雖然姬無量本來性格有些冷漠,但是為了盡快的熟悉這裡,以便獲得新的身份,做出一些隱秘的事情,倒也是強迫自己去做熱情的事情,看似隨意的和鄭四水叔侄聊一些普通的話題,而事實上,姬無量問的沒一點東西,都是他一路上想好的。鄭四水叔侄本就善談,四人說說笑笑也不覺累。
姬無量現在為了保持自己普通練拳師兼任商人的樣子,倒也還是沒有施展陸地橫行的絕世身法,一路低調的行走,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的路程便到了那個老人的家裡。
入目的是一片參差零落的房屋,房屋的上面炊煙隨風飄蕩,房屋的周圍是一片平坦的土地,瀑布留下後形成又形成了一道大河,似一道巨龍般臥在這片平原上。這明顯是一個鎮落!此時太陽恰好剛剛懸掛在天空正中,給寧靜的鎮落鍍上一層閃亮的光芒。
姬無量沒有想到僅僅走了幾個時辰便走出了這片山玄關,本來自己還打算要連續幾天時間才能走出去,沒想到這麼快。那麼,自己一開始所處的地方也只是山玄關的邊緣位置而已了。
姬無量跟在鄭四水叔侄的身後,邁開步子,沿著蜿蜒小路向山崖下走去,懸崖的兩側並不像中間那麼陡峭,只有瀑布流淌的地方才是垂直而下!
小路斜著向山下沿去,山路的兩旁是一些姬無量從未見過的蕨類植物,其中偶爾摻雜中一些各種顏色的花草,各種的昆蟲在花草中飛舞。
懸崖從上面看起來似乎很高,但姬無量沿著彎曲的小路沒多久就走了下來,延伸下來的小路在山下的平地上一直延伸到鎮子裡面,像一道彎曲的束帶。
姬無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姬無量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了。
姬無量跟在鄭四水叔侄的身後,沿著曲折的小路向鎮中行去,從鎮落通往山下的天地中的鎮民越來越多,剛過中午,太陽正是最毒辣的時候,這些普通百姓便已經準備下地幹活。
鎮民遠遠的看見鄭四水都恭敬的打著招呼,這種恭敬和現代的恭敬明顯是不一樣的,顯然鄭四水在鎮中還是很有威望讓了尊敬的,鄭四水也笑呵呵的回應。
只是鎮民看見姬無量這個打扮怪異的陌生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但見姬無量是跟著鄭四水叔侄而來,以為是鄭家的親戚。也就強忍著好奇心沒有說什麼。
鄭四水叔侄住的地方便是在鎮子靠近那片山玄關的最前方的一個小低坡上,幾間用黃泥砌成的低矮草房,外面用荊道編成了一圈籬笆牆,姬無量看見周圍的房舍明顯要比眼前這間簡陋的草房要好得多。
這個鄭四水不簡單呀!將這一點看在心裡,姬無量不由得揣摩道。
籬笆牆上有幾個簡單的院門,院門上的荊道要比周圍的荊道要短一些。門上沒有鎖只有一個簡單的木製門栓,鄭四水隨手抽出門栓後便推開了院門。鄭思清嗖的一聲便竄了進去,跑到院子中的一個小角落擺弄竹籠中的幾隻小飛天豹子。
「我這個侄兒呀,好事小孩子的心性,不知道做事情!就知道放心不下這幾隻小孔府飛天豹。」鄭四水笑罵了一句。轉過身來對站在身後的姬無量道,「屋舍簡陋了一些,只有我跟小南兩人住,如果無量兄弟不嫌棄,今晚啊,就先住在這裡吧!」。
姬無量趕緊道謝。要知道,隨便留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住下,在前世根本已經屬於天方夜譚。經過這一路走來,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是姬無量還是不得不相信。自己確實已經不是在原先的世界。這裡的一切完全與姬家寨相似。
說到姬家寨,姬無量倒還是有一些想念的感覺了,這或許便是所謂的家吧!!!
姬無量沒有閒著,拿出一本《太上黃菉齋儀》翻開了起來。
自從領悟虛無之道,上達天聽,練就法眼以來,姬無量的識海大須彌空間都可以納物了,姬無量自然是把很多的書籍裝了進去,當然,還有其他好東西。
《太上黃菉齋儀》卷四十四稱青龍東斗星君」為:「角宿天門星君,亢宿庭庭星君,氐宿天府星君,房宿天駟星君,心宿天王星君,尾宿天雞星君,箕宿天律星君。」
至於其形象,《道門通教必用集》卷七云:「東方龍角亢之精,吐雲郁氣,喊雷發聲,飛翔八極,周遊四冥,來立吾左。此外,道教還將其用於煉丹術語,如《雲笈七籤》卷七十二引《古經》四神之丹稱:青龍者,東方甲乙木水銀也,澄之不情,攪之不濁,近不可取,遠不可捨,潛藏變化無盡,故言龍也。東方青龍關於龍的傳說有很多,龍的出處也有很多的說法,有的說是由印度傳入的、有的說是中國星宿變成。印度本身是在龍神的說法的,但龍在印度的地位是不高的,也是有實物的-蟒蛇。
而青龍,姬無量自然不陌生,因為,那就是姬家寨的老祖宗!!!
在五行學說盛行的年代裡,慢慢的也開始流傳著有關青龍的故事;五行家們照著陰陽五行給東南西北中配上五種顏色,而每種顏色又配上一個神獸與一個神靈;東為青色,配龍,西為白色,配虎,南為朱色,配雀,北為黑色,配武,黃為中央正色。
在四方的神靈中,根據山海經的說法,「南方祝融,獸身人面,乘兩龍。」;「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兩龍。」;「東方有句芒,身鳥人面,乘兩龍。」;「北方禺疆,黑身手足,乘兩龍。」
比較有趣的一點是,在山海經中的龍都是用騎乘的,而跟他同類的蛇則都是被或握或操或繞頸,顯示出兩者的不同來;不過在五方的五神卻跟四方的四神不大一樣,這裡就不再詳述了。
「青龍生於郊」的祥瑞之兆的記載。
青龍生於郊。氣血玄黃,便是姬神之血,也是姬家寨姬神門的傳承之血。
姬無量剛才站在院外因為籬笆牆的關係並沒有看清院子,此刻進來還是對另外一個地方的院子充滿好奇,不由打量了一下。
院子裡的擺設很簡單,左側是一小間用木頭與稻草撐起來的小屋,旁邊有一個道枝編成的簍子,裡面有幾隻正在吃草的孔府飛天豹。鄭思清正拿著一個小樹枝,在撥弄其中一直小飛天豹。雖然鄭思清已經十五六歲,但卻還一副小孩心性。而自己卻已經是見識過無數的大場面,這人呀!還真的是不能夠比!
姬無量跟著走進了大堂中央的屋子,由於剛從外面走進來的原因,屋裡顯的有些黑,看不清屋內的情形。姬無量只好站在門口適應了一段,才適應過來。
屋內的擺設也比較簡單,只有一張漆木的大方桌兩四個小矮凳和一個有些黝油黑的小木廚,而門口右邊有一個用布簾隔開的門,大概就是臥室了,從這些擺設可以看出鄭四水的日子過得並不十分好。
鄭四水趕忙招呼姬無量在小矮凳上坐下,見姬無量臉上絲毫沒有鄙夷的表情,相反的是一臉笑意,也就沒有再說些客氣的話,但心裡還是暖暖的。不由對姬無量的多了一份好感。
鄭四水從小木廚裡掏出倆個茶碗,把衣角伸進茶碗裡使勁的擦了擦,好像嫌不是很乾淨怠慢了姬無量,有走的門口照著陽光看了看,發現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