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年扭臉偷看了艾一戈一眼,心道,艾少,你這不是在玩兒我吧?他可說是你手底下人啊,你卻叫我來降妖除怪,不帶你這麼折騰人的。艾一戈想的卻是,這廝腦子真秀逗了,居然說是跟著我混得,我認識你丫是誰,你就跟我混了?我怎麼就那麼喜歡你還帶著你這麼個白馬猴子混呢?
真於劉天順和彭連卿,已經開始擠眉弄眼你看我我看你的等著看艾一戈出糗了,他們當然知道艾一戈不會有這麼混賬的手下,否則他剛走進來艾一戈不就得一口水噴在地上然後把他叫過來一頓痛毆啊?可是關鍵也就關鍵在這艾一戈根本不可能認識這個侯子生身上了,這小子拿這瞎話兒唬人也不知道唬了多少回了,這回可是真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你說的那位龍頭老大,這會兒正跟這兒坐著呢,而且,張廣年這個副所長這麼不給他面子,就是因為這事兒根本就是艾一戈要弄他們。
張廣年看見艾一戈也是滿臉愕然,心裡自然就認定這個侯子生是胡說八道了,但是他也不能說你主子是艾一戈有什麼了不起,老子照樣鏑你這樣的話啊,即便對方是冒充的,是拿艾一戈出來扯虎皮當大旗的,張廣年也還得小心著措辭。
「就你?你也配?你給艾少提鞋都他娘的不配!本來還沒辦法辦你,你這麼一說到是好辦了,連他給我一塊兒鎊了回所裡。我倒是要問問艾少,會不會收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當手底下人。」張廣年這算是一邊斥著侯子生,一邊暗暗的拍了艾一戈一記馬屁。
彭連卿聽出來了,小聲對艾一戈擠眉弄眼:「老艾,張廣年這馬屁水平見漲啊劉夭順很配合的點著頭,異常嚴肅的說:「嗯,見漲」。
艾一戈白了他們一眼,想看看那個侯子生到底會是什麼反應。
也沒出太多人的意料,侯子生頓時就惱了,一甩袖子:「我看看你們誰敢動!鏑我?我這就給你們分局打電話,張副所,你現在不得了了,連艾少都不放在眼裡了?」說著,他倒是掏出了手機,像是要給分局那頭不知道什麼人打電話。
艾一戈沉吟著,心道也好,他也想看看,分局的人是不是真那麼糊塗,就任由這小子胡說八道居然就敢相信他是艾一戈手底下的人,就算是他手下的人,也沒有說這麼囂張的,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張廣年多少有點兒不知道如何是好,扭頭看著艾一戈,艾一戈衝他微微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張廣年也就有數了,只是覺得一會兒分局要是真的來人了,估計會挺下不來台的。他開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想個主意溜走才是,分局的人真來了,是個級別差不多的還好,要真是局長之流來了,他張廣年跟這兒看局長的笑話,那以後怕是有小鞋穿了。可是真走他又有些不甘心,真要是局長來了,也可能會覺得說張廣年跟艾一戈攀上了關係,艾一戈有事不找別人卻找他這個副所,而不是正職的黎所,保不齊張廣年是艾一戈的人,以後也可能會多加照顧之類的。
這事兒是個雙刃劍,弄得張廣年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手下那幫警察也多少看得出點兒苗頭不對,特別是後來跟著張廣年來的警察,其實早就認出了艾一戈等人,只不過張廣年沒吱聲,他們更是不敢上前打招呼。他們算哪顆蔥?跟艾一戈打招呼也不夠格啊。而且,艾一戈這麼坐在這兒,這件事擺明跟他有關係,這兒他都不動聲色的,侯子生還跑出來說是艾一戈的人,這幫警察自然也省得,不會多嘴。更是不會動手,只是看著侯子生到底打算找什麼人。反正就算是分局局長來了,他們這幫小警察,也是沒關緊要的,正常出警麼,有雷也是張廣年給頂著,他們怕什麼?
「寧局麼?我是侯子生啊侯子生的電話看來是打通了,得意洋洋的衝著張廣年一笑,心道一會兒老子再讓寧遠中治你。
張廣年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他心道你今兒找誰都沒用,省公安廳廳長的公子坐在那兒呢,你找破天也是他老子手底下的兵。
「是這麼回事」大概是對方在問了,侯子生就壓低了聲音,顛倒黑白的說了起來,邊說還邊偷眼觀瞧張廣年,怕他半路上打岔,到時候扯皮起來麻煩。
不過張廣年根本懶得搭理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就跟這兒安安穩穩的呆著,寧遠中是正職的局長,反正已經知道他張廣年在場了,這會兒走反到是顯得心虛。
寧遠中這會兒還在車上,晚上下班之後出去吃了個飯,然後晚上一起去珠江路口上新開的珠江一號會所玩了一下,十點來鍾就散了。
結果當然是在樓上早就預備好的房間裡,帶了斤。女孩兒上去。鳴金收兵之後,自己下來開著車打算回家睡覺了,卻冷不防的接到了侯子生的電話。
侯子生這個人,也就是在劉天順處理的那行。案子當中才露的臉,原本寧遠中當然不可能認識侯子生這種人,侯子生算是自己找上門的,神通廣大的直接找到了寧遠中的私人過去自報家門,寧遠中瞭解了一下,算是證實了他的話,也便跟他一起吃了幾頓飯,中間侯子生也用了些手段,把寧遠中伺候的很是開心。寧遠中覺得這傢伙很懂事兒,很會為人,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才認識了這個傢伙。不過也沒太把他當回事,但是卻不能不把他後邊的家門當回事,隨後又發現這傢伙原本就是個派出所通,建邯區的派出所,他幾乎都很熟,寧遠中有意無意的提了提他之後,這些下頭的派出所也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對於侯子生這個電話,寧遠中是有些不痛快的,本來心裡就還在回想著判才那個小妞兒光潔的皮膚和修長的大腿呢,上上下下把他這斤,老頭子伺候的很是快意。若不是還得顧著家裡頭,寧遠中根本都不想從賓館離開。
好生生的被侯子生打斷了遐思,本來就不痛快,但是卻又不好說些什麼,現在一聽侯子生說朝天宮派出所的張廣年這麼不給面子,居然非要把他鏑回所裡,想的就不是侯子生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了,而是張廣年怎麼那麼不懂事兒,就算真是侯子生犯了什麼事兒,難道還怕他跑掉不成?那麼大的一斤,鉀」這深更半夜的非較個什麼真兒呢?
聽完之後,寧遠中就有點兒遷怒於張廣年的意思,說了一句:「你叫張廣年聽一下電話。」
侯子生自然是洋洋自得的把電話往張廣年眼前一遞:「寧局要跟你說話。」
張廣年拿過電話,網「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邊傳來寧遠中的聲音,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張產年,這麼深更半夜的你搞什麼名堂?
有什麼事情,侯總還能跑掉不成?明天再解決不行麼?」
直呼其名,就表示寧遠中很不高興了,這一點張廣年自然無比清楚,趕緊笑著回答:「寧局啊,這事兒實在是不太好辦,侯子生」他拿著電話走出了店門,拖了個長音,回頭看看估摸著裡頭應該是聽不見了這才又接著往下說:「侯子生他說是艾少下頭的人,可是艾少就跟這兒坐著呢,也沒認識他啊。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您看」?。
寧遠中一聽就沉默了,他當然知道侯子生是所謂艾一戈下頭的人,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哪可能跟這樣的傢伙說得上話?可是艾一戈居然不認識他?可是自己的調查沒錯啊,那小子的確是背後站著艾一戈呢。不過轉念一想,倒是也對,艾一戈不認識手下頭具體辦事的人也是正常,隔了好些層呢,哪可能說個個都認識?
於是一想,張廣年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是說艾一戈想辦侯子生?
那還不是有一百個死都不帶回頭的?侯子生整天價說自己是艾一戈的人,現在卻惹到了自己的天皇老子卻還不認得人家,也是活該他倒霉了。這小子,當初就看他獐頭鼠目的不是好人,這會兒果然惹出大禍來了吧?他也真不知道這話虧心不虧心,也不知道是誰對侯子生的「安排」滿意而且銷魂的,這會兒開始覺得人家獐頭鼠目不是好人了。
再一想,趁著這個機會去認識一下艾一戈也好啊,雖然倆人差著一個輩分,可是放眼全江幕,又有誰敢在艾一戈面前擺長輩的譜兒?
這麼一想,主意打定了,於是趕緊說道:「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親自來一趟。」
張廣年趕緊把地點說了,掛斷了電話,耳邊卻聽到裡頭的侯子生大聲的喊道:「張副所,你不會拿著我的手機潛逃了吧?你要是看上那手機了,回頭我送你幾個?」看起來,這傢伙似乎很是得意,那口氣,生就像吃了十八顆過期**,看把他給得瑟的。
張廣年也懶得搭理他,走進去默不作聲的把手機放在他手裡,黑著一張臉,心裡卻想,一會兒等寧遠中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吧!
可是他這副表情,卻讓侯子生覺得張廣年肯定被寧遠中給斥了一頓,心中更是得意,也沒注意電話掛斷了,還放在耳邊「喂」了一聲,對方半夭沒反應,他才意識到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現在可以帶著我的人走了麼?」看他那囂張樣兒,張廣年恨不得抽他兩個大耳刮子,不過心道,你得瑟吧,一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寧局說他一會兒就到,你跟這兒等著吧。」張廣年丟下一句,也不再管他,一屁股坐下,點上了一支煙,然後看著大鬍子,關切的說:「大鬍子,你頭上沒事兒吧?要不要派個人帶你去醫院先看看?。小大鬍子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莫名著呢,雖然知道這肯定是艾一戈在幫他,但是卻也絕想不明白,艾一戈的老爹究竟做了多大的字,居然能讓這幫所長局長一個個噤若寒蟬的。
「沒事,血早就止住了,就劃破了點兒。」
艾一戈等三人更是不會理會這邊,繼續吃喝他們的,而侯子生則是奇怪萬分,心道寧遠中這是吃錯藥了?電話裡讓張廣年趕緊撤警不就得了?費那麼大的勁兒來這幹嘛?
眼光狐疑的看了半天,這兒有數的人就是艾一戈彭連卿和劉天順三個,但是他們是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的,只是吃肉喝酒,還有明白的就是張廣年,可是張廣年更是不會跟他說。弄得韓立都有點兒糊塗了,輕輕扯扯侯子生的袖子:「猴哥,你說這是算哪出啊?」
侯子生本來就奇怪著呢,看到韓立還有臉問,自然一甩臉子:「廢話,我知道哪出啊?媽的,都是你給惹得破事兒,這點小事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韓立苦著臉:「我哪兒知道今兒派出所這麼不給面子啊,都說了沒事我說先走吧,他們還不讓走,非得帶回所裡去」我」
侯子生臉色陰猜難定的,有心給自己的主子打電話吧,卻又有點兒不敢,心說還是等寧遠中來了再說吧。
不多時,寧遠中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就知道誰是誰了,再一看到劉天順,艾一戈和彭連卿他是不認識,但是劉天順他卻是知之甚詳的,立刻就知道,坐在劉天順旁邊的自然就是艾一戈和彭連卿了,只是他想破了腦袋也絕難想明白今晚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有心問問張廣年,卻是哼哼些問不出口,那邊三位公子爺跟那兒坐著呢,怎麼問?
不過為啥他們坐在一邊就好像跟這件事完全無關呢?寧遠中有點小兒摸不準,便把目光投向了張廣年,張廣年衝著艾一戈那桌努了努嘴,意思是說三位太子爺說要辦的,我沒轍啊。可是寧遠中誤會了,還以為張廣年好心提醒他趕緊過去打招呼,於是寧遠中再不猶豫,趕緊就邁著步子走了過去,看都懶得看迎上來的侯子生一眼。
「劉少」你怎麼在這兒啊?」面對新上司的公子,寧遠豐是一點兒譜兒都不敢擺的。
劉夭順笑呵呵的站起來:「是寧局啊,呵呵,碰巧遇上了,看你們民警執法呢,蠻有趣的。」
「這二位是」?」寧遠中明知故問,態度很是謙卑。
劉天順也知道必須介紹了,於是便笑著說道:「彭連卿,艾一戈!
我兩個從小到大的兄弟。」這話說的很晦暗,但是卻恰到好處,能被劉天順稱之為兄弟的,又是姓彭和姓艾,說都不消說,任誰也知道這倆人是什麼身份了。
寧遠中這兒準備上去握招呼呢,那邊侯子生頓時石化了,艾一戈?這是哪兒冒出來的艾一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