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警察突然變臉,惡聲惡氣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引你入彀?明明就是你在這裡充當黃牛黨,哄抬票價,把一百二的票用七百塊賣出去。」
艾一戈冷笑一聲,斜著眼睛看著對方:「是麼?那請問你的證據是怎麼來的?那個買票的人你不會告訴我你不認識吧?」
「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買票的人,只不過是我的同事抓住了他,他交待說他給你的錢剛好是連號的新票子而已。這倒是省了我們的事兒了,只要從你身上拿出錢來就一目瞭然了。你還敢跟我說什麼證據!」眼看著有人圍了過來,這個警察也不得不裝作是浩氣長存的樣子。
艾一戈依舊在冷笑:「呵呵,那你也是一定不會承認你剛才過來跟我表示過你想買我的票咯?」
「怎麼可能?我會買你一個黃牛黨的票?我今天是來執行公務的!」警察頗有點兒色厲內荏的意思。
艾一戈看著那警察,鼻子裡哼了一聲:「這麼說你是非把我帶去派出所不可了?呵呵,我就不明白了,這又不是到了年底,你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指標壓在頭上吧?幹嘛這會兒就出這種損招兒呢!?」
那個警察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不經意的出溜了一句:「我這叫未雨綢繆……咦,你胡說什麼呢,什麼指標什麼損招兒的?你給我放老實點兒。我跟你說,你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屬於違反治安條例,也是個違法是犯法,去了所裡也就是罰點兒款。可是如果你態度再這麼不老實,我是有權力拘留你的。你別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啊!」
艾一戈這會兒已經懶得跟這個警察多嗦了既然你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我能怎麼辦?於是乎對那個警察說了一句:「我能打個電話吧?」
警察立刻很是狐的看著他,口很警覺的說道:「你想打給誰?」
艾一戈眼一翻:「你管打給誰,既然我不是犯法問你一聲只不過是客氣,你還真當我在咨詢你的意見呢?」說著話,自顧自的掏出了手機。
那個警察一看刻就覺得些不對勁。劈手搶過了手機:「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讓你打電話了麼?少廢話。到所裡再說!」
艾一戈眉頭一皺。一伸手就把那個警地手反剪了過來手機搶了回來之後。順手往前一推搡。那個警察就踉踉蹌蹌地向前跌了出去。連沖幾步。差點兒沒摔倒在地。
搶回了手機之後。艾一戈順手撥了個號碼是昨晚林立偉帶來地某個人地電話。艾一戈借口手機掉了號碼全失找他們都要了一遍記得很清楚。其中正好有個朝陽區分局地人而且還是個什麼科地科長之類地。不管是不是分管這個口子地。單憑身份過來就能解決這事兒。
警察被推出去之後然大怒。雖然說這天子腳下什麼人都有。可是真要是說那麼容易就遇到個徒步出來溜躂地衙內或太子爺幾乎等於扯淡。所以這個警察還真沒把艾一戈當成什麼人物看待。現在艾一戈居然敢推他。還差點兒把他推得摔了一跤。怎麼能不讓這傢伙大為光火。
看到艾一戈還在好整以暇地撥電話。那個警察直接就把手銬從屁股後頭掏了出來。國內地警察並不是人人都有佩槍地。即便有。大多數時候也是放在單位。很少又說隨身帶著地。除非是執行什麼需要帶槍地任務。又或乾脆就是專門地刑偵部門地人。派出所地民警倒是地確很少有帶槍地。所以這傢伙也只能掏出了手銬。否則按照他被艾一戈這麼推搡地情況。他真想直接掏槍指著艾一戈。
「你好大地膽子。拘捕而且襲警!」那個警察大喊了一聲。拿著手銬就衝著艾一戈走了過來。
艾一戈撥號了電話,按出了射鍵,把電話放在耳邊,扭頭看著這個警察,嘴裡說了一句:「你是不是香港的警匪片看多了?什麼拘捕還襲警,咱能不能不鬧啊?」
他們這麼一鬧騰,周圍早就圍了一大圈人了,路過的也好,原本準備進場看郭德綱相聲的都好,都停下了腳步,這可比郭德綱的相聲好看多了,警察被黃牛打了,多好的新聞啊?
正好有倆附近的片警騎著車經過,看到這邊圍了這麼多人,就過來瞧了一眼,一看是自己所裡的同事,就撥開人群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跟那個警察打招呼:「嘿,大李,你在這兒幹嘛呢?」看著他手裡拿著手銬,又看看好整以暇的艾一戈,根本不明白生了什麼。
「這小子是個黃牛,我逮住了他,人贓並獲,他居然還敢推我一把。你們來了正好,跟我一起把他押回所裡去。」大李立刻說道。
那倆警察疑惑的看了看艾一戈,心說這不是這邊的黃牛啊,這片兒的黃牛別人不認識,我們還能認不出來?但是這會兒他們當然不會幫艾一戈說話,只是一起走了過來,端了端自己的大簷帽,直接就想配合大李把艾一戈拉回所裡去。
艾一戈怎麼可能讓他們拉走,直接一指那倆片警:「你們倆最好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否則攪和到這事兒裡頭來,我讓你們跟他一塊兒倒霉。」語氣之間,囂張之情溢於言表,旁邊的路人哄得一聲炸開了,紛紛議論起來,還有人不懷好意的衝著那三個警察出了噓聲。
到底是在天橋樂的門口,連噓聲都跟別的地兒不一樣,就彷彿在劇場裡幫郭德綱喝彩一般,整齊劃一的喊了一聲:吁……
「呵,你還真是夠囂張的!少廢話,跟我回所裡再說!」大李還是叫囂著要上來拿艾一戈,可是那倆片警卻有點兒覺得對勁了,相互一對眼中一個小聲的問大李:「大李,到底怎麼回事?」
大李沒說話,艾一戈卻在等著那邊接電話的同時口說了一句:「你們這個警察誣賴我是黃牛,居然設局引我入彀,一句解釋都不聽。」
旁邊有個好事起了聲哄:「人家身上穿的可是正經的范思哲便一件兒抵你們一年工資了……」
那兩個片警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打量著艾
也不知道旁邊那人那聲哄是真是假。
可是這會兒大李已經騎虎難下了著頭皮說:「范思哲了不起啊?不帶他賺了錢去買范思哲充場面的?這跟他有錢沒錢沒關係,黃牛的事實跑不掉!」說著話,揚起手裡的手銬,就要來抓艾一戈的手。艾一戈又怎麼可能讓他抓住了到大李的手剛剛接觸到自己的手腕,手腕一翻,順勢就扭住了大李的手,然後一提一拉,再往外一推,這下是一點兒情面都沒留接把大李推倒在地。
到了這份上,大李和那倆片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李剛從地上爬起來,三個人就一起圍了上來全是一副如狼似虎的樣子。
艾一戈無奈,只得把手機塞進口袋裡開了他們的第一下,然後心一橫,心道去你媽的,像是你這種警察也他娘的就是該抽!你當老子是上海那個開車被釣魚的人呢?
剛開始還算好,也只是把三人推開,可是那三個警察的動作越來越大,艾一戈也沒轍了,甩起來就是兩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大李的臉上,然後踢出幾腳,把那三個警察都踹翻在地。
三個警察顏面失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中一個已經很緊張的掏出了手機在往派出所打電話,找人求援了,擺明了他們仨都搞不定一個艾一戈麼。而另兩個也有點兒不敢輕舉妄動的,只是站在艾一戈對面,微微彎著腰,一副只要艾一戈想跑他們就撲上去,但是艾一戈不動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姿態。
艾一戈懶得理他們,想著電話打通了再說,可是剛掏出電話,卻聽到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計是對方準備接聽艾一戈卻掛了,於是趕緊回撥了回來。
接通了電話,艾一戈直接對裡頭道:「我在北緯路甲一號,有警察跟我玩兒釣魚,你過來一趟吧!」
對方一聽,頭都大了,道我的爺爺們勒,你們可別鬧了,這位爺別說你們,就算是我們局長看見他也得客客氣氣的,釣魚釣到他頭上了?趕緊對著電話說道:「艾少,你讓那個警察聽電話!」他是怕艾一戈現在吃虧。
艾一戈把電話遞到大李面:「你們分局有人要跟你說話!」
大李惑的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那邊刻傳來邵長林的聲音,也就是那個分局的某科長:「你是哪個所的?我是分局邵長林!我現在命令你們,給他賠禮道歉,然後老老實實在現場等著,我馬上就到!簡直就是胡鬧!」說完,根本沒給大李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上了電話。
大李把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帶著滿臉的惑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的確是顯示的邵長林,不過一看就是個手機號。於是小聲的問身邊的人:「你知道邵長林是誰麼?」
那倆片警想了想,搖搖頭說:「沒聽說過。」
「他說是分局的,可是我真沒聽說啊!」
「真的假的?」那倆片警面面相覷。
大李心一橫,說道:「管他真的假的,這小子居然敢打我們,就算是分局賴局長來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說完了,又對著艾一戈冷笑:「你別以為找個人隨便說兩句就能矇混過關了,我還說我是公安部部長呢!」
艾一戈看著大李,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把我的手機給我!」
「給你什麼給你,你給我放老實點兒。」大李瞪著眼睛,著實的色厲內荏。
艾一戈眼一瞪:「還想再挨兩巴掌是不是?」嚇得大李還真是往回縮了一下,當警察當到他今兒這份上,也真是……唉……
旁邊的人一陣哄笑,大李氣的咬牙切齒的又拿艾一戈無可奈何。
這時候,從天橋樂劇場裡走出來兩個人,大傢伙兒頓時齊聲大喊了一聲:「吁……」
艾一戈他們回頭一看,這不是郭德綱和李菁還能是誰?不由得臉上也帶著點兒微笑。
郭德綱跟舞台上不一樣,顯得有些不芶言笑近了一些問了一聲:「諸位,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是大李啊們這是怎麼了?我們門口檢票的人火急火燎的跑進去說這兒生警匪大戰,我心說也不該啊……」
艾一戈咧嘴一笑,心道都說郭德綱這人生活裡跟舞台上不一樣,可是這一開口是帶著相聲的包袱嫌,警匪大戰這話也只有他能說的出來了。
大李見郭德綱來了,也就說了一句:「這是個黃牛,被我逮住了,他居然拒捕襲警。小王,所裡的人什麼時間到?」
後頭那個叫做小王的片警趕緊說:「在路上了該馬上就能到!」
大李哼了一聲:「我看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兒來,敬酒不吃吃罰酒好的讓你去罰了款了事你不去,待會兒你就等著蹲大獄吧!」
艾一戈斜著眼睛又看了大李一眼裡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你要是還想找抽,我不介意再教訓你一下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讓我蹲大獄。」
郭德綱打量了一下艾一戈,心道這人的氣度看來真不是黃牛販子,而且說實話,他們門口的黃牛黨難道郭德綱認不出來麼?只不過也是拿那幫人沒轍罷了,再看看那個大李,郭德綱心裡已經有了准數兒,用他的話,他多壞啊,像是艾一戈這種談吐氣度的人,會被說成是黃牛黨,這裡頭有什麼貓膩郭德綱還能不清楚?可是他也沒辦法幫艾一戈說話,也只是思量著勸解一下。
「這位先生,說實話我瞧著你也不像是黃牛黨,但是既然有了誤會,不妨跟他們到派出所去說說清楚,我始終覺得有些事兒是能說得清的,是非公道在人心。這堵在大門口一群人看熱鬧的也不好看,要是您非不肯去所裡呢,要不然這樣,你跟這三位警察一塊兒到我們茶園裡去,看看這事兒怎麼弄,如何?」
郭德綱這話倒是也中肯,艾一戈看了那三個警察一眼,笑著對郭德綱說:「如此多謝德雲班主了,我也有個朋友要來,還麻煩你們門口的人一會兒看到有人問艾一戈的話,就給領進來。」
那仨警察一看,
也是,跟門口這麼多人看著的確也是太難看,郭德綱,於是也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四人跟著郭德綱進了天橋樂,到了後台,郭德綱招呼人讓他們坐下。前台的演出已經開始了,是雲平和高峰的一個墊場,下一個就該是郭德綱的節目了,於是郭德綱只是吩咐讓人給他們倒了兩杯水,就匆匆忙忙的上了台。
艾一戈心道:真是沒想到,剛才票都沒有,現在卻跑到後台來聽相聲了,倒是也有趣。
正想著,派出所的民警都到了,呼啦啦進來好幾個,一進來看了艾一戈一眼,就跟大李他們交頭接耳說了半天,然後一個個看著艾一戈,其中一個聲音大了點兒:「還是先給這小子帶回所裡再說,是不是分局的人咱們再研究!」說著話,他衝著艾一戈走了過來,手按在腰間,顯然他是帶了槍的。
艾一戈斜眼看看他:「你最好別拔槍,省的一會兒塞不回去。我話放在這兒,那個是姓李吧?我真是不知道,你們警察居然還能幹出這種事兒,這實在是不能不讓我懷那些黃牛都是跟你們警察勾結在一塊兒的!」
那個警察一聽,時就火了,不過由於之前就聽到大李說艾一戈很能打,於是也不敢動手,只是直接抽出了手槍:「你還真是夠囂張的,少跟我這兒廢話,把手伸出來,威脅警察,還打了警察,現在還誣賴警察,光是這三條,就夠你蹲好幾年的!」說著話,還衝自己的同事使眼色,讓他們拿手銬把艾一戈銬上。
德雲社後台的那些人一,好傢伙,這事兒鬧得有點兒大啊,一個個面面相覷的也不敢言語。只不過心裡都在想三個警察都搞不定一個黃牛,完後還喊來好幾個人,現在七八個警察了然非得靠著槍才敢上去抓人家,這警察好大的威風!
艾一戈冷冷笑:「把你的槍口給我挪開,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槍指著我!」
「我就指著你怎麼著了?你夠狂的!不就是認識分局的人麼?我還就不信了還真能翻了天去!」那個警察上前一步,直接把槍差點兒頂在了艾一戈的腦袋上。
這時候,就聽到那個後頭傳來一個聲音:「你給我把槍放下!簡直就是胡鬧!」話語之間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就是艾一戈認識的那位邵長林,還有一個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那幾個警察一看到這個中年男子時都愣住了。
「讓你把槍放下,沒聽到麼?胡!你這身警服我看你是不想穿了!」那個中年男子氣的聲音都有點兒哆嗦,一步衝過來,直接把那個警察推到了一邊,然後趕緊對著艾一戈笑著說:「哎喲,艾少看這事兒……」
這個中年男子是誰呢?朝陽區分局最的那位,范局長是也。
剛才邵長林正好在局長辦公室人正說著關於年中的福利問題,邵長林在分局是管後勤這一塊兒的以大李他們那邊還真是沒人知道他。
聽到邵長林電話裡有點兒聲音不對勁,范局長就問了一句長林盡可能簡單的說了一下,說是有兩個警察把艾一戈當成黃牛黨了,而艾一戈的意思是說那倆警察設局釣魚,范局長一聽,頓時就有點兒慌神。雖然說艾長虎跟公安系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特別還是北京的公安系統更是跟他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是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說的真的也就是縣官這種級別的,真要是級別懸殊太大,誰敢說不如現管?你現在管的痛快了,接下來就是跟掉腦袋差不多的後果,誰承受的起?於是頓時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跟著邵長林一起來了。
這幫民警再糊塗,也不可能說不認識自己的分局局長,而且局長還對艾一戈那麼客氣,張口居然就是艾少,這就讓他們幾乎石化在當場了。
「這位是……?」艾一戈也不認識他。
范局長趕緊自我介紹:「我是朝陽區分局的局長,我姓范。」想了想,回頭訓斥那幫警察:「今兒是誰辦的這事兒,你給我出來!胡鬧,真正叫胡鬧!」
大李一看,哦,搞了半天這位艾少跟咱們局長不認識啊,但是范局居然對他客氣的還有點兒點頭哈腰的?我靠,那這小子該有多大的能量啊?老天爺,我今兒這是抓了個什麼人啊?
心裡著實忐忑壞了,大李走了出來,滿臉通紅的衝著范局說了一句:「范局,是我……我想,這是一個誤會!」
艾一戈冷笑一聲:「誤會?誤會你都不聽我解釋?那個買票的人你不是說有同事抓住了麼?你把他帶來,我很想聽聽他怎麼說,我倒是要看看他會不會也說是個誤會!」
范局長一聽,頭都大了,雖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可是一看這倆人的態度就知道完蛋了,這個二百五的大李看來這禍闖大了。於是趕緊說道:「你給我過來,說說看,這事兒是怎麼回事?」
艾一戈看著這個范局長,搖了搖頭:「行了,你們問吧,也別在這兒打擾人家後台了。不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我現在要到前頭去看郭德綱的相聲了,另外提出個要求,以後這附近的黃牛黨,希望你們多幫忙,給打擊一下吧,實在是太黑了。」說完,艾一戈站起身來,衝著邵長林擺擺手,拉著他一塊兒去了前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台上郭德綱看見他,會心的一笑,立刻有人給邵長林搬來一張椅子,給他加了個座兒。
「艾少您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跟幾個小警察鬧起來了?」邵長林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一句。
艾一戈笑了笑:「唉,幾個不開眼的東西,先聽相聲吧,等結束了我再跟你說。不過我估計你們范局會問的比我說的還清楚。」
邵長林想了想,點點頭說:「行,那我不問了,我還是到後頭去吧,你放心,那小子這身皮我肯定給他扒了!」
艾一戈笑笑,不吱聲,抓起一把瓜子。
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