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艾一戈顯然低估了趙心男作為一名軍人的職業素養,雖然她在生活裡經常顯得有些魯莽,但是在軍事任務上,她一向是嚴謹而小心的,否則也不會出現十六歲考上軍校,二十歲畢業的時候拿到中尉頭銜。待到三年以後正常晉陞為上尉,隨即很快由於在大練兵中的傑出表現而得到嘉獎,被調入上海警備區特種大隊任第五中隊的隊長,職務高於軍銜,自動匹配至職務最低要求,成為了一名少校。不到一年的時間,親手把原本實力最弱的第五中隊改造成整個特種大隊最尖刀的中隊,在所有軍事考核裡都所向披靡,不但震動了南京軍區,就連中央都感慨說老趙家果然是將門虎女,這個妞兒不簡單。隨後上海警備區司令員親自下令任命趙心男為特種兵大隊副隊長,軍銜也升為中校,這誠然有像趙心男的父親示好的意圖,但是趙心男的走馬上任卻是任何人都沒有意見的,實力和能力擺在那兒,誰吃飽了撐的去有意見?至於被艾長虎強行調回南京軍區之前,她已經再一次得到破格的提拔,正式成為了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並且也晉陞至上校的軍銜了。
這樣的一個人,當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私事兒去違反紀律?雖然說趙心男心裡也是翻江倒海的,未必對艾一戈有多大的情分,但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跟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誰也受不了。但是看到旁邊這位周公子,這就是她本次的任務,趙心男也不得不咬牙忍住,準備等任務結束了回到南京再找艾一戈地麻煩。
她前方的周公子全名周紹基,來頭還真是不小,在整個香港甭管上流圈子還是普通的老百姓,對於這位跋扈一時的主兒,都是如雷貫耳一般的。其父親原本是香港最大的黑社會團伙的龍頭老大,在97來臨之前,敏銳的感覺到了風聲的轉變,將手裡能夠漂白的全部漂白,不能漂白地忍痛割了出去,等到97香港回歸之後,赫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香港舉足輕重的集團公司的主席。說起來是集團公司,但是誰都知道,這間公司旗下打理著香港超過三成的偏門生意,只是不像是以前那麼明目張膽的涉及黃賭毒了,但是名下夜總會、酒吧、桑拿以及財務公司這些,說其依舊是香港地下社會的教父也不為過。
作為這樣的一個教父級別人物唯一的公子,周紹基也絕不是那種吊兒郎當整天無事生非的類型,他倒是像極了一個有知識有文化地新一代黑社會,在早已不講究喊打喊殺的年代,他憑借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以及在集團內的確是高人一籌的學歷和智商,倒是讓老一輩跟著他父親打江山的那一批人很是器重,只是畢竟是涉黑出身,縱然已經半個身子擠進了上流社會,但是身上那股子古惑仔的氣息還是在所難免。
前不久,老周溘然長逝壽終正寢,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集團內部,隨著當家人的離開,也出現了一切涉黑背景的公司地分裂之勢。
由於周紹基本人也的確是有足夠地能力操控整個集團的生意,加上他是當家人的唯一的骨血,自然是得到了公司大多數老一輩的人地支持。可是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這家公司地前身又本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十多年的漂白生涯並沒能完全將這幫人身上地那股子流氓氣洗掉,老大一旦出了事兒,下頭那幫小的就不好管理了。
剛開始地時候還好,都是一些小頭目們在鬧,周紹基憑藉著他的能力,該打的打,該懷柔的懷柔,倒是還算是平靜。可是,沒過多久,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也看清楚了形勢,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被周紹基吃個乾淨,人多了總有個把聰明人,更何況這十多年裡這些人裡也吸收了不少有文化懂策略的成員,於是乎這些人就聯合了起來,並且推出了一個老歸老卻依舊有足夠的野心的傢伙來跟周紹基分庭抗禮。
這樣一來。公司就有些亂了。周紹基畢竟吃了資歷地虧。對方推出地人選也是跟他父親一個頭磕在地上地把兄弟。當年血雨腥風裡一起殺出來地老一輩。在依舊帶有明顯社團標記地公司裡。周紹基還不得不管這個老東西叫一聲叔父。
不過周紹基有個最大地優勢。那就是他和他父親對於整個社團公司地經營理念更符合政府地理念。夜總會、酒吧、桑拿以及財務公司這種東西。想要徹底地清除乾淨是絕對不可能地。就仿
有個黑道~雄可以很輕蔑地對著香港港督說「那你來。試試看香港沒有人代客泊車是個什麼樣子」一樣。政府需要做地是將這些涉及到黑社會地產業盡可能地正規化。使其處於可控制地地步。否則當年香港回歸地時候就把這些社團一網打盡不就了?而周紹基父子所做地。正是將這些涉黑地產業正規化。遊走在政策地邊緣而絕不公然挑釁社會秩序。
而對方為了爭權奪勢。自然不可能跟他們一樣循規蹈矩。否則就是自掘墳墓。想要爭取更大地利益。或者乾脆殺出去自立門戶。這就必須走一條跟周氏父子不同地路。於是那幫人是黃賭毒乃至軍火。全部都涉及到。這就直接觸動了政府地底限。使得政府下定決心徹底地倒在了周紹基這一邊。可是對方也不是吃素地。幹了這麼多年地黑社會。要是還那麼容易被警方找到證據。那他們也就真地是白混了。更何況無論是警方還是政府都好。總有那麼個別地害群之馬會用某些特殊地手段庇佑著這些人。這就讓香港政府處於極其頭疼地境地之下。
在這樣地情況下。周紹基答應跟政府合作。合雙方之力將對方那些不按規事地傢伙徹底剷除連根拔起。可是這又談何容易。接連破壞了他們地兩筆買賣之後。對方也看出來是周紹基在裡頭搞鬼了。於是乎短短一周之內。周紹基就遭到了對方地兩次暗殺。
趙心男就是帶著這樣地任務來香港地。一方面為了保護周紹基地生命安全。第二方面也是配合香港方面盡快解決那幫人。在趙心男來香港之前。那些人已經成功地做成了幾筆加起來總金額超過三億美金地軍火生意。這批軍火要是流落到民間。連一場暴亂都能掀地起來。
周紹基看著艾一戈和吳曼殊在舞池裡翩翩起舞,心裡頭也是憤懣不已,可是縱觀全場除了趙心男或許還能跟吳曼殊有一拼之力,其他的女人,不過是三流貨色,帶上去炫耀,豈不是要讓周公子的面子全都掉在地上?
可是趙心男?還是算了吧,周紹基前些天就吃過趙心男的虧,最開始由於知道趙心男是,某特殊部門派出來的,也沒敢輕舉妄動。可是幾天過後,他也沒遇到什麼真正的威脅,趙心男也就無從表現,他那顆不安分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一次酒後,他倚瘋撒邪的就想要占趙心男的便宜,結果是不言而喻了,他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那就是趙心男考慮到國家利益手下留情了,否則按照趙心男現在所在的部門的權力,她是絕對有權不問緣由的將周紹基當場擊斃的。關於這一點周紹基還並不知情,否則你就算是把天下的熊心豹子膽全給他一個人吃了,他也不敢動趙心男的腦筋。可是那天那頓打也是沒白挨,至少他知道,自己手下那幫人,來上二十個也未必是這個看上去美若天仙的女人的對手,人家連武器都不要,就干倒了十二個手持利刃的壯男,現在讓周紹基找她跳舞?拉倒吧,周紹基嫌命長了才會這麼幹。
所以他也只有極為鬱悶的看著場上艾一戈摟著吳曼殊的纖腰,左轉轉右轉轉跳個不停,這心裡就像是揣了兩大把針似的難受,一心想著要怎麼樣才能讓艾一戈倒個霉,眼珠子一轉,倒是把主意打到了趙心男的頭上。
而艾一戈那邊,此刻也剛好想到了一個擺脫尷尬困境的辦法,一把將吳曼殊摟的更緊,吳曼殊都能感覺到艾一戈鼻口噴出來的熱氣輕輕的搔撓著她的雙唇了,心裡不但沒有反感,反倒是心神微微蕩漾。
但是同時又有些警覺,艾一戈這是幹嘛?難道他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那也太……
事實證明,吳曼殊同學想歪了,這妞兒自打知道自己的病是怎麼回事,艾一戈也曾經試圖把自己弄上床之後,只要是一想到艾一戈就忍不住的會想起這檔子事兒,也不能怪她,這就是人類最為正常的表現麼。
艾一戈抱緊了吳曼殊,帶著她就轉到了場邊,然後假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嘴裡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要接個電話。」聲音大的足以讓場邊幾個可以清楚看到他正面的人聽見。
隨後,艾一戈把左手放下,塞進褲兜,在掏手機之前先把某個不雅的玩意兒撥亂反正了一下,然後才把右手推開了吳曼殊,巧妙的順勢假裝接聽電話的樣子,避免了被場邊的人看出他身體某些部位的異常。
隨即明白過來的吳曼殊,不禁捂著小嘴樂個不停,心說這個傢伙,也還真是有點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