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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師,您這樣就不對了。我一直以為您是個通情達理的好老師,可是您怎麼能為了自己不受別人恩惠的一己私心,就阻止蘭蘭姐的丈夫事業上的發展呢?好吧,您可以認為我年輕糊塗,一時衝動為了幫您就把他安插進我母親的公司,可是這樣您也太小看我母親了。我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我母親的名字,她叫陳鳳英,是中天集團的總裁,今年也五十多歲了。您不會以為我母親操持一個價值幾百億的大財團是僥倖得來的吧?如果蘭蘭姐的丈夫不能勝任她們公司的工作,無論我把嘴皮子說翻了天,她也是不會同意這樣硬塞進去一個人的。我母親看完蘭蘭姐丈夫的簡歷,並且在瞭解了他以前的工作能力之後,認為他在原先的公司是屈才了,才會答應讓他轉投我母親的公司。這只是跟他的個人能力有關,即便是因為我而走了關係,但是如果他能力未逮,也是得不到這樣的機會的。您也不想看到蘭蘭姐一家一直過的挺清苦的吧?現在有這樣的契機,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不但可以解決您手術的問題,還可以使得他擁有一個更廣闊的平台施展自身的能力,而我母親也得到一個得力干將,這種三全其美的事情,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非要讓您堅持拒絕下去。除非,您為了您自己的面子問題,非要阻止您女婿的進步!」
呵,這一通說辭,這阻礙女婿進步的大帽子扣下去,饒是搞了一輩子教育工作的魏老師,也不禁是目瞪口呆,沒想到艾一戈居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義正詞嚴的大道理來。雖然明知道他有些詭辯的意思,但是偏偏都在理上,讓魏老師無從辯駁。
就連靳可竹在一旁聽了,也是目瞪口呆的,心說這傢伙雖然是個大混蛋,但是說起大道理的時候還是挺大義凜然的,縱使是對艾一戈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恨意,在這樣的時刻也不禁被掩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至少在這一刻,靳可竹對艾一戈產生了一丁點兒的感激,她很瞭解魏老師的性格,恐怕在這樣的說辭之下,魏老師也只能認同了。
靳可竹抬起頭看了看艾一戈,心中矛盾至極,他現在的表現就是一個十足的好人,就連幫人都能找到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心裡不覺得那麼的歉疚,可是那天……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一想到自己被艾一戈綁在床上做了那些羞人的事兒,靳可竹的牙齒不禁就又咬在了一起。
「哼!這是兩碼事,他幫魏老師只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無論他做了多少好事,也掩蓋不了他那天的罪行!我不會原諒他!」靳可竹咬著牙對自己說,但是心裡同時產生了一絲猶疑:不原諒,只是,真的,就徹底不能放過他麼?
看到魏老師已經有了一些鬆口的跡象,艾一戈又笑著抓起了魏老師滿是皺紋的手:「魏老師,我也不否認我是想幫幫您,不管怎麼說,您都是可竹最為敬重的老師。可是,即便沒有可竹的關係,見到您這樣的老人,我也很想盡自己所能的幫您一把。您退休後的事情我都聽可竹說了,如果您這樣的老人病了都得不到很好的治療,我看這個社會就真的完蛋了!而且,您就不想看看我和可竹結婚之後生個孩子?我們還想讓您給我們的孩子做啟蒙教育呢,可竹,你說是吧?」艾一戈突然轉過臉,衝著靳可竹擠了擠眼睛。
靳可竹那叫一個氣啊,真是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直接召喚一道閃電把這個該死的可惡的傢伙活活劈死,無恥也不是他這麼無恥的!誰要跟他結婚?誰要跟他生小孩?咦,真噁心,這個死皮賴臉的臭流氓!
可是,無論靳可竹心裡如何把艾一戈罵了個死去活來,表面上還真是不能反對艾一戈的話,看著魏老師那蒼老的臉,靳可竹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心酸。雖然心裡恨艾一戈已經恨到了極限,巴不得他現在就被警察帶走,然後在牢裡關他一輩子,但是面對魏老師,現在真的只有艾一戈能夠幫到她,要怪,就只能怪靳可竹沒有那樣的能力。
無奈之下,靳可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無比怨恨的看著艾一戈,然後對魏老師點了點頭。
魏老師笑了,臉上數十道皺紋阡陌交錯,劃出一道道歲月的深壑,搖了搖頭說:「你這孩子,怪話兒還挺多的。不過,看到你和可竹的感情如此之好,我也為可竹感到高興。可竹啊,你真的要好好珍惜小戈,現在這個社會,像他這樣的男孩子不多見了!」基本上,魏老師這就算是答應了。
靳可竹差點兒就要暴走了,死流氓,臭流氓,無恥的傢伙……
心裡把艾一戈罵了千遍萬遍,魏老師卻是把艾一戈捧上了天,並且言語之間似乎還隱隱含有艾一戈能看上靳可竹,絕對是靳可竹的福氣的意思!這怎麼能不讓靳可竹崩潰呢?
不過,讓靳可竹崩潰的還在後邊。
艾一戈略微有些靦腆的說道:「魏老師您把我說的太好了,其實我也就是個一般人兒,我能遇到可竹,是我的福氣才是!」
噗……
靳可竹真的有一種吐血的**,誰說你不是一般人了?艾一戈現在這種姿態,就像是那種做慣了報告的領導們一樣,腆著個大肚子施施然帶著傲慢的上了講台,然後調整一下麥克風,享受著台下由領掌的人負責領出來的潮水一般的掌聲,最後看似謙遜實則傲慢到無以復加的說上一句:「大家抬愛了,其實,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嘛……」廢話,誰說你不是普通人了?骨子裡的傲慢。
現在艾一戈就是這種姿態,看似靦腆,實則無異於坦承了魏老師的全部誇讚。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靳可竹委屈的默默想到,剛剛建立起來對於艾一戈那一丁點兒的放過之心,頃刻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更濃烈的恨意。艾一戈這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狠狠的扇自己幾個耳刮子不可,好容易有了轉機,偏偏被自己畫蛇添足的表演給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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