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鬼徒真的走了。
陳風低頭望向自己的右手。
右手在和元虎交手的時候,斷了無名指。事後,虞可晴已經幫他包紮過,但剛才右手五指驟然發力射出那三根天蠍針的時候,卻崩裂了傷口。
此時,陳風右手雖然也冷得發硬發木,但還是能感到針扎一樣的刺痛。幾絲殷紅的鮮血緩緩從包紮手指的白布下面滲出來,觸目驚心。
陳風自嘲地牽了牽嘴角。抬起左手想要拆開右手上的白布看看傷口,但抬起了左手,才想起自己的左手斷的手指更多,無名指和尾指都斷了。虞可晴早就把他整只左手都包成了一個大塊,沒有斷的三根手指也動不了了。
就在陳風嘴角的苦笑更濃的時候,馬車的門簾被掀開來,外面的冷氣吹進馬車的時候,虞可晴也提著劍鑽進了馬車。
虞可晴剛才和她師兄李玄冰聯手戰過青城鬼徒,鑽進馬車的她身上還有動手後的痕跡,比如柔順的黑髮凌亂些,白嫩的臉蛋上多了一些劇烈運動後的紅暈,呼吸也比正常時候粗了一些,陳風注意到她的發跡還有隱隱的汗潰。
陳風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打量完,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她的身上沒有出現傷口和血跡。
「陳大哥,你真厲害,那個青城鬼徒一看見你射出的天蠍針就嚇得掉頭就走,我哪天要是有你這麼威風就好了,那種感覺一定很美妙,咯咯。」嬌笑的聲音笑到一半,戛然而止,虞可晴的目光落在陳風右手那滲出血潰的白布上。
她看見陳風右手的傷口崩裂了。
「呀,陳大哥,你的傷口有血滲出來了?」
虞可睛一把扔了手裡的長劍,立即上前兩步蹲到陳風面前一伸手就把陳風右手捧到白嫩的雙手裡仔細地察看。「陳大哥,我真沒用!我和我師兄聯手都揮不過一個青城鬼徒,你把我們身上的寒毒都吸到了你身上,手指也為了救我而斷了,剛才卻還要害你不得不出手嚇走那個青城鬼徒,如果我的武功再強一點,你就不必強撐著出手了
虞可晴網進馬車時臉上的笑容被自責和心疼取代了。
陳風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向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自責,可虞可晴情緒還是那麼低落,她輕輕地解開陳風右手上的白布,然後將被滲出來的鮮血浸透的金創藥粉輕輕抹去,又從懷裡取出藥瓶,給陳風無名指上的傷口重新撒上藥粉。最後又換了一條乾淨的白布給陳風將傷指重新包紮好。
這個過程中。她沒再說話,陳風也沒有說話沒有掙動,她小心翼翼地給他拆布、換藥、再包紮,這個過程中,陳風都只是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的臉,還有她白嫩無瑕的小手。
能讓她這麼溫柔的為自己換藥、包紮傷口,陳風心裡不後悔這些天為她所做的事,和正在承受的寒毒和苦痛。
只可惜,他們的年齡相差太大了,否則,也許他會向她表露心跡。
馬車裡,虞可晴在為陳風傷指換藥、重新包紮的時候,馬車外,李玄冰騎著陳風的坐騎小黑又行在馬車後頭。只是和青城鬼徒出現之前相比,重新回頭馬車後面的李玄冰情緒低落了許多。
騎在馬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目有些恍恍惚惚,腦海中,他還在一遍遍地回憶才才的事情。
他不是青城鬼徒的對手,從他的劍和青城鬼徒的劍一碰上,他就有這個感覺了,青城鬼徒的劍比他快,劍上的力道也比他網猛,甚至連招式也比他的劍招複雜多變,往往他一劍刺過去,青城鬼徒的劍已經連續變了幾次劍招,讓他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
後來師妹可晴也拔劍上來助他,網開始的時候確實讓青城鬼徒忙亂了一下,但很快,他和他師妹都落在了下風,眼看再有幾招,青城鬼徒就要擊敗他和師妹可晴的時候。馬車裡射出來三根藍汪汪的天蠍針,青城鬼徒避開了一根,用劍擋下了兩根,但就因為那三根沒有射中青城鬼徒的天蠍針,卻硬生生把青城鬼徒給嚇走了。
馬車裡的陳風陳大哥現在的情況,李玄冰很清楚,身上寒毒深重,左右手指也斷了三根。
但他射出的三根針卻能嚇走青城鬼徒。
他李玄冰竭盡全力也打不贏的青城鬼徒,陳風三根沒有射中的針就能嚇走。這讓李玄冰心裡不是滋味。
不是嫉妒陳風比他強,而是為自己的弱感到恥辱,深深的恥辱。
陳風也不比他大幾歲,他們年齡相差無幾,但他們的武功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讓他感到挫折。
李玄冰的左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胸口,他在那裡藏了一份東西,是在星宿派給陳風搜刮錢財時搜到的,那份東西他捨不得交出去,所以私自收藏了起來。
只不過,那份東西很邪,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去練它。因為修煉它,雖然能讓他的武功突飛猛進,但耍付出的代價,卻也是一生都無法彌補的。
難道我真的只有修煉它,才能強大起來嗎?
李玄冰心裡還在猶疑。
青城鬼徒被陳風的三根天蠍針驚走後,一退就是十餘里,並且,退去的路上,頻頻回頭,生怕那個心狠手辣的陳風追了上來。
那天大谷主金臂叟和鐵腳虎以及鐵旗熊的死。舊:是歷歷在目
他無法忘記那個五毒教的陳風凶狠殺人的樣子,那狠辣的雙爪,以及猙獰凶狠的表情,這些天常常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可以說,他對陳風已經產生了心裡陰影。
如果不是大谷主金臂叟的《無漏金臂》秘笈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他根本就不想再去找陳風。
要知道,每一次去找他要《無漏金臂》,他都有一種去鬼門關挑釁閻王爺的錯覺。
一退十餘里,多次回頭,都沒有看見陳風的蹤影,青城鬼徒的心終於平靜了些,算是驚魂甫定。
這心一平靜下來,對剛才的刺情,他心裡就浮現了幾個疑惑。
青城鬼徒開始懷疑剛才馬車裡射出三根天蠍針的,到底是不是陳風那個魔頭。
以那個魔頭的心狠手辣,如果剛才馬車裡的人真是他,面對他青城鬼徒一而再的挑釁,他會就這麼輕易的放任他逃走?
他會不追?
他會從始至終不從馬車裡出來?
最讓青城鬼徒心裡生疑的是,現在回想起來,剛才馬車裡射出來的三根天蠍針,準頭雖然不錯,但力度卻不像是陳風那樣的高手射出來的。
三根天蠍針,他避開了一支,另外兩支卻被他一劍擋下。
如果真是陳風射出來的,我能毫髮無傷?
青城鬼徒不大相信。
還有一個疑點,前幾天,他第一次去找上陳風一行人挑釁的時候,他明明看見那一男一女身受玄冥神掌的寒毒之苦,但是剛才,他卻看見那一男一女非常健康,毫無身受玄冥神掌寒毒的徵兆,甚至還能聯手與他交手。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玄冥神掌的寒毒已經不厲害了?能夠這麼輕易的就被解除?
或者,上次是自己著錯了,那兩個人身上受的並不是玄冥神掌的寒毒?可是。這可能嗎?我的眼力有這麼差?
青城鬼徒心裡狐疑不定。
忽然,青城鬼徒勒住了他手裡的韁繩,將他胯下的黑馬勒停了下來。
「不行!我要回去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至少要確定馬車裡的人到底是不是陳風那個魔頭。如果是,那我再走不遲;如果不是,嘿嘿,那就不要怪我對那兩個人下手了。」
輕聲嘀咕完,青城鬼徒立即調轉馬頭,策馬迅速向回趕去。
《無漏金臂》他太想要了,只要還有一絲機會,他都不想放棄,何況,剛才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有太多的疑點了。
被三根天蠍針嚇走的時候,青城鬼徒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逃到了十幾里外,回來的時候,他又用了半個多小時,才重新找到陳風等人蹤影。
距離還有兩三里遠,極目遠眺的青城鬼徒就看見了那輛緩緩而行的破馬車在前面的大路上艱難地向前。
到了這裡,青城鬼徒又勒停了胯下的黑馬,歪著腦袋考慮了一下,青城鬼徒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然後將自己的黑馬栓到路邊的一棵歪脖子雜樹上,他自己則提著寶劍悄悄綴著陳風等人的尾巴,悄悄向前接近。
暫時他還不想再次出手,他準備先摸清楚那輛馬車裡的真實情況再說。
青城鬼徒這次的耐心出奇的好。
也許是因為懼怕馬車裡的人真的是陳風;也可能是因為青城鬼徒的性格中,本來就有耐心的一面。
總之,這次,青城鬼徒綴在陳風等人後面一直跟了一天一夜。夜裡,馬車停在一片樹林裡,在馬車周圍生起三堆篝火的時候,青城鬼徒沒有生火,他就藏身在百來米外的一棵大樹後面,忍著寒冷,仔細打量篝火那邊的情況。
但很可惜,那一整晚,馬車上只有那個曾經中過玄冥神掌寒毒的少女下來過三次,他想看見的陳風,卻一直沒有見露面。
直到次日午後,陽光正好的時候,在青城鬼徒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前面的破馬車停下了,旁邊就是一片光禿禿、沒有一片樹葉的樹林。
樹上覆蓋了厚厚的積雪,遠遠的望去。青城鬼徒認不出那樹林裡都是些什麼樹。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看見了陳風。
他一直跟在馬車後面一天一夜,現在終於等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青城鬼徒親眼看見陳風那個魔頭身上滾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從馬車上下來,走進路邊的樹林。
雖然相距一兩百米,但青城鬼徒還是看到了很大的疑點。
那個疑點就是陳風身上裹著的厚棉被。
以陳風那個魔頭那麼深厚的內力,這樣的天氣,即便是冰雪覆蓋了整個大地,他也不至於會冷成這樣。
心裡疑惑大起,青城鬼徒忍不住再次悄悄接近。
他要近一點距離觀察陳風那個魔頭。
近了、近了,更近了。
當青城鬼徒悄悄接近到陳風百米以內的時候,青城鬼徒終於看清了陳風在做什麼,原來陳風讓馬車停下,他裹著棉被從馬車上下來、走進這片樹林,是要方便。
青城鬼徒也終於看清了陳風的臉色,他看見陳風的臉又青又紫,就像中了什麼劇毒似的,變成了一張青紫相間的花臉。
眉毛、鬍鬚上都凝結了薄薄的白霜,頭上凝結的白霜則更多。
這個樣子,青城鬼徒很熟悉,前些天,他看見的那
刀女,可不就是泣種倒霎的樣子嘛
呵呵,原來馬車裡的人不僅真的是陳風,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深受玄冥神掌寒毒折磨的陳風。
於是,青城鬼徒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好。
陳風身上不僅中了很深的寒毒,雙手還都包紮了,明顯雙手也受傷了。
看到他所深深忌憚的陳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青城鬼徒高興之餘,並沒有立即就衝上前去出手,而是微笑著,很有耐心地等著,他願意給陳風幾分鐘方便完,然後自己再不慌不忙的出場。青城鬼徒認為這個樣子的陳風已經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和陳風一行的一男一女,青城鬼徒卻是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手下敗將而已,何須放在心上?
哦,還有一個趕馬車的小傢伙,呵呵。那個小傢伙手腳無力,眼神無光,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沒有練過武的普通少年,給他青城鬼徒提鞋都不配,有與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陳風方便完,裹著厚厚的棉被從樹林裡出來,李玄冰和呂衛東遠遠地看到,立即都迎上去攙扶陳風走向馬車。
剛才陳風下馬車的時候就是他們攙扶下來的。
畢竟陳風手腳早已經被體內的寒毒凍礙手腳僵硬了,上下馬車很困難。
明明已經是一位二品的武者,如今卻要人攙扶著才能上下馬車,這一幕,從遠處看著,顯得格外淒涼。
青城鬼徒遠遠的看著,也假惺惺地搖頭歎息。
「唉,那個魔頭也是一行人傑,如今卻落地這般田地,呵呵,不過,等一下能殺這樣一位高手,也不枉我昨夜喝了一夜的北風。」
帶著輕鬆的愉悅,青城鬼徒在陳風走到馬車門口的時候,施施然從藏身的大樹後現身處來,向那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嘿嘿地笑道:「嘿嘿,魔頭!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怎麼樣?現在你願意交出我家大谷主的《無漏金臂》了吧?」
至此,青城鬼徒最想的,還是得到《無漏金臂》的秘笈。
因為他認為殺再強的一個高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殺完了,他除了得到名聲,再無其它。只有好的秘笈才能讓他的武功更上一層樓,才能讓他得到天長日久的益處。
「青城鬼徒?」
虞可晴吃驚地從馬車裡掀開車簾,臉色發白地驚望著施施然走向這邊的青城鬼徒。
李玄冰和呂衛東也都吃驚地回頭望過來,看見走過來的果然是去而復返的青城鬼徒,他們的心情也都沉到了極底。
現在的情況就連不會武功的呂衛東都知道,陳風身上寒毒深重,雙手有三根手指斷裂還完全沒有痊癒;之前李玄冰和虞可晴曾聯手對付青城鬼徒,但他們雖然聯手了,卻依然不敵此時正走向這邊的青城鬼徒。
聽到青城鬼徒刺耳的聲音,陳風的眉頭也不禁皺了一下。
緩緩回頭,陳風望向青城鬼徒的目光沉了下來。
青城鬼徒臉上戴著川劇臉譜,陳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大搖大擺走過來的步伐上,陳風看到了他的得意與勝券在握。
龍游淺灘遭蝦戲。
陳風心裡生出這種恥辱的感覺。
一個見到自己射出的天蠍針就被嚇走的東西,此時見他身受寒毒和手上有傷,就敢來戲德他。
虞可晴慌忙傘起之前扔在車廂裡的寶劍,趕緊跳下馬車來,拔出寶劍護在陳風面前,儘管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前面那個青城鬼徒的對手。
李玄冰臉色肅然,鬆開了扶陳風的雙手,也拔出了他腰間寶劍的劍身,劍尖遙遙指向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青城鬼徒。
「嘿嘿,還敢對我用劍?嘿嘿,難道你們不怕死嗎?」青城鬼徒輕笑一聲,隨即臉色突然往下一沉,喝道:「放下手裡的劍,再離那個魔頭遠一點,我就放你們一馬!否則,哼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和那個魔頭的祭日!」
「好大的口氣!」虞可晴憤然。
「東子,扶陳大哥上車!陳大哥現在不能吹風。」李玄冰冷著臉吩咐昌衛東一聲,立即挺件衝向根本就不把他和他師妹虞可晴放在眼裡的青城鬼徒。
虞可晴見她師兄李玄冰律過去了,微一遲疑,便也嬌喝一聲,舉劍衝了過去。
「不自量力!」
見李玄冰和虞可晴再次舉劍衝向自己,青城鬼徒冷哼一聲,嗆然拔出鞘裡的寶劍」劍光飛掠出一條漂亮的弧線,迎向疾衝過來的李玄冰和虞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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