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丟了長臉少年,陳風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客棧門外已經失去了圓臉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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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被我打傷摔在門外的人呢?」
陳風沉著臉走進客棧問客棧的掌櫃。
「被、被他哥哥救走了……」掌櫃身材肥胖,膽子卻小,面對身上滿是殺氣的陳風,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個長臉的?」陳風目光一凝,直視著肥胖的掌櫃雙眼。
「是、是的。」
掌櫃的眼神不敢面對陳風的直視,但僅僅是害怕陳風的眼神,其中並沒有欺騙的閃爍。
陳風收回目光,心裡對那個長臉少年的輕功有了更深的認識,速度居然始終在他之上。逃的時候,他追不上;他追丟了他,回來的時候,他居然搶在他回來之前救走了他受傷的弟弟。
外面的大雨讓追蹤變得無比困難,何況虞可晴被殺的消息已經讓陳風心境亂了,陳風沒再繼續去追,渾身已經濕透的他腳步沉重地走回客棧,回到自己的飯桌邊就那麼渾身透濕地坐下,身上滴下來的雨水很快就弄濕了他座下的椅子和腳下的地,但客棧上到掌櫃、下至夥計剛才都已經目睹了陳風怒起時的威風,此時見了這一幕,居然誰也不敢上去說一個字。
誰都能看出那個全身濕透的青年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去打擾他,誰願意為了這麼點小事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心情極差的陳風沉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卻半天沒有張嘴喝下去。
——要回去找到虞可晴和李玄冰的屍體給他們收屍嗎?
這個念頭在陳風的腦海中生出,生出之後就越來越強烈,虞可晴是他第二個心動的女孩,第一個愛上了別人,這第二個,他還沒有表露心跡,就被那兩個白眉白髮的混蛋給殺了,因為藏在心間的那份喜歡,此時陳風想為她做一點事,至少不能讓她暴屍荒野。
為她收殮一下。
一仰頭,吞下杯中的美酒,嚥下去的時候,那醇美的滋味卻只有苦澀和火辣印在心間。
……
一仰頭吞下杯中美酒,隨手把酒杯擲在地上、摔得粉碎,陳風抓起桌邊的劍就大步走向客棧外。
片刻後,陳風騎上他的小黑,縱馬奔入茫茫不見盡頭的雨幕,返向來路。
雨越下越大,似要考驗陳風的決心,雨水下得幾乎連成了線,天地之間好像被無數條雨水組成的線給連接了起來。
只是,雨下得再大,陳風也沒有勒住馬韁,依然快速疾馳在大路上。
既然決定了,就絕不反悔。陳風的意志沒有因為漸下漸大的雨水有絲毫的動搖,雨水早已濕透了他的內外衣物,但他一直仿若未覺。
……
陳風離開那間客棧大約半個小時後,那間客棧的南方,大約十里的一座破廟外,長臉少年背著圓臉少年一步五六米,迅速飛奔向破廟。
他們兄弟身上也完全濕透了。
奔入破廟裡,被長臉少年背到這裡來的圓臉少年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長臉少年面色冷峻,一言不發地拆下破廟的門窗,然後迅速用拆下來的門窗在破廟左角背風的地方生起一堆火。
火一生起,他就把圓臉少年身上的衣物脫了掛在火堆周圍烘烤。
「哥……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長臉少年面色冷峻地在忙著,氣息微弱、躺在火堆邊的圓臉少年忽然開口虛弱地問這個問題。
長臉少年正在忙的雙手停了一下,目光瞥在圓臉少年明顯凹下去不少的胸口,幾秒鐘後,他保證道:「不會!」
「強子,哥絕不會讓你有事。絕不會。」
「那……哥你快點想辦法啊……」
圓臉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了。
長臉少年沒有再說話,但他做事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
兩天後,傷勢已經穩定的圓臉少年和哥哥長臉少年一起離開,繼續向南,是長臉少年駕駛一輛馬車,圓臉少年躺在馬車內厚厚的被褥中。
……
又兩天後,陳風終於找到虞可晴和李玄冰。
當時虞可晴和李玄冰不在大路邊上,也不在某戶人家,而是在一座小山峰腳下的山洞裡。
為了找到他們的屍首,陳風在路上就請了一位山中老獵人,特意讓老獵人帶上了他尋常打獵時就跟在腳後的一隻土狗。
「土狗」兩個字讓人心生輕視,但實際上這隻老獵狗跟隨老人十幾年了,在老獵人的潛移默化下,它已經頗具靈性。
陳風就是靠老獵人和這只土狗,用了幾個小時,最終終於在路邊幾百米外的山洞裡找到了還在烤火的李玄冰和虞可晴。陳風找到他們的時候,李玄冰還好一點,虞可晴已經冷得縮成了一團,眉毛、頭髮上都已經結霜了。
相同的是兩人臉都凍得紫了,李玄冰的頭髮和眉毛上也稀稀疏疏地結了些霜。
陳風找到他們所在的這個山洞的時候,他們冷得反應都好像比正常人慢了一拍,幾秒之後才先後抬起頭來看陳風。
「好、好、好冷,陳大哥,救、救我們……」
突然看見陳風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李玄冰和虞可晴都很驚喜,像溺水將死之人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就緊緊地抓住了。
「你們……還活著?」
看見他們還沒有死,陳風腳步一下子停住了,面色愕然,心裡是又驚又喜,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有一縷溫暖的陽光忽然照進了他的心田,他的生活像忽然從黑白色的變成彩色,鮮艷奪目。
「活著?我、我們已經快死了,如果陳大哥你再不救我們的話……」李玄冰勉強擠出一個苦笑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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